第3章 丁掌柜的佩服
第3章丁掌柜的佩服
張曉沒能馬上回家,又是七轉八繞回到了一間屋子。
不過這間屋子比之前的強多了,傢具應有盡有,也準備了飯食。張曉吃飽喝足直接接着躺下。
稀里糊塗提心弔膽而來,放心回去。不過廠衛倒是有始有終,醒起來的第二天早上還是用馬車又把自己拉回了家。
“張先生,此前公務所在,現在你可以回家了。”耳邊還是錦衣衛冷冰冰的聲音,只是語氣好了許多。
“辛苦諸位。”張曉道了一個揖,趕緊下車。
回到了自己家的居所,張曉抬眼一看,好傢夥,門居然裝上了,還換了新的,難怪之前錦衣衛小哥給自己一把鑰匙。
張曉打開了門,屋內整整齊齊,感覺每一寸角落都翻了個遍。
張曉走到書桌前,桌上正中擺着幾冊《四書章句集注》,筆墨紙硯也都換了最新的。自己寫的各種小說作品的稿子也被整整齊齊碼好,特別是《熙德之歌》的稿子更是放在了最醒目的位置,真是周到至極。可是現在自己哪有心情寫稿啊。
張曉撓了撓頭,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事來着,壞了,今天還要上班!如今可是五日一休,自己這兩天可是沒請假。雖然是因為突發情況,還換了新單位,那也得和原單位說啊。
張曉趕緊換好衣服,急匆匆往順天府衙門跑去。
一路跑進衙門,來到了自己科室所在的廂房,張曉正要進入屋子找到自己的書案坐下,卻發現大家像是撞鬼一樣的模樣看着自己。特別是自己的直屬上司,掌管錢糧的通判吳有德。
“通判老爺,我……”
“不用說了,我們都知道了,你回來就好。你的東西等下會有人專門幫伱搬回去的。”吳通判回道。
張曉點了點頭,來到自己的書案坐了下來,這裏同樣是收拾的整整齊齊,自己的東西還在,只是上面的公文資料早已不翼而飛了。張曉硬着頭皮坐着,同事們各自默契忙碌。就是經歷了這不尋常的兩天兩夜,自己的工作生活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張曉,我們去茶室坐一下吧,你這邊的活已經有人接手了,我們聊些私人的話吧。”正當張曉坐立難安之際,吳通判走了過來。
“多謝吳老爺。”張曉說道。
“老爺這個稱呼,吳某可不敢受了。”吳通判說道。
兩人一前一後往茶室走去,一路無言。
到了茶室,早有一壺熱茶泡好。
“張翰林來到順天府視察,府尹、府丞兩位老爺不得空,就讓下官來給您倒茶了。翰林院清貴養望之地,以後可是大有前途。”
“吳通判……”張曉愣愣接過了茶。
“張翰林不必客氣,叫我吳通判即可。”吳通判倒好了茶,坐了下來。
“這兩年多蒙吳通判照料,實在是感激不盡。”張曉這句話可是實實在在的。這兩年時間,這位上官可是經常照拂自己。別的不說,自己租的房子都是這位曾經的上司出面幫忙租的。
“張翰林,你也是有大才之人,你搞得出來的這些什麼阿拉伯數字、扇形圖折線圖、報表統計,還有什麼函數,確實有用,錢糧的計算便利了許多。本來我都要計劃跟府尹再舉薦你了,不過你卻有此番奇遇,也是替你高興。本以為你搞小說是小道,原來還是我膚淺了。”吳通判說道。
“慚愧慚愧,這都是僥倖。”張曉回道。
“不過張翰林你既然回來了,丁掌柜那邊你過去看看吧,昨天我都看他在衙門外踱步,又不敢進來。”
“竟有此事,那我去看看丁掌柜吧。”張曉道了一聲謝,往丁家書坊走去。
繞過了幾條街巷,張曉來到了丁家書坊前,原先車水馬龍的丁家書坊如今卻是大門緊閉。
“丁掌柜在嗎?”張曉拍門問道。
“誰?張曉,是你?!”裏面的門打開,丁掌柜把張曉拉了進來,順便把門迅速關上。
“丁掌柜,是我連累了你。”剛進來時候還沒注意,如今細看,丁掌柜臉上似乎還有點淤青的痕迹。看來錦衣衛對自己算是夠客氣了。
“誒,算我倒霉,本來指望你的書把生意搞火,沒想到把飛魚服惹來了。等一下,你是怎麼出來的?沒事了?”丁掌柜還是見鬼一樣看着張曉。
“我見到了聖上,聖上問了我一些話,給了我一千兩銀子,讓我去翰林院當差,接着寫書。我這麼說你信嗎?”張曉無奈說道。沒辦法,這兩天發生的事,話本小說都不敢這麼寫。不過自己都是穿越來的,沒事沒事。
“沒想到啊,那個翰林院,那可是文曲星下凡才能去的地方。那如今我也是認識文曲星之人了,如今小民應該叫您叫張老爺了吧。”
“客氣客氣,這次來,是跟您說這個稿費的事,還有接下來”
“沒問題沒問題,我現在就去把夥計們都召集回來。還談什麼稿費,這個書坊那也是您的,您要入股,談什麼錢啊,就憑張老爺您的文名,我贈您一半的乾股,剩下的您看着價格合適給點……”
……
皇宮,文淵閣內。
“申相,此例不可開啊,翰林院可是士子養望之地,又牽涉國家大政,非庶吉士不能入翰林院,非翰林則鮮能入閣。這個張曉能得聖上看中,這才學自然是有的,可他只是順天府一介小吏,並無科舉功名在身。”王錫爵急切對首輔申時行說道。
“元馭,你也掌管翰林院多年,又已經是大學士了,不要那麼沉不住氣嘛。我們正月時候可是剛和聖上提了國本的事情,聖上可是滿口答應了。如今聖上只是一件小事讓我們辦,我們就要如此不給面子?”申時行悠悠說道。
“可是,翰林院可是士子養望的勝地,要是傳出去不科舉也能入翰林,我等豈不是要被全體士林恥笑。京城那麼多衙門,為啥非得是翰林院。”王錫爵還是有點不服氣。
“元馭,這個張曉的書你看過多少。之前那本《射鵰英雄傳》,還是你跟我提起的。”申時行問道。
“他的書我都看過,那本還沒寫完的《熙德之歌》我也看過。《射鵰英雄傳》雖是小說家言,用語也算文雅,也頗知經典掌故。《神鵰俠侶》雖有驅逐胡虜的大義,與師生名分、男女之防卻是不甚講究,落了下乘。至於這《熙德之歌》,講的是佛郎機國古代之事,我對西夷了解不多,不過這熙德也算忠義之士,這書大抵還不差。”王錫爵想了一下說道。
“那這個張曉也是深知夷情之人了,這也是難得人才。翰林院說白了,也是修書之地,他能修西夷之史,那也是給我們查漏補缺。這些年佛郎機人在廣東沿海一帶可不老實,前些日子又霸佔了呂宋島。我們四夷館的通譯的多是蒙古語、藏語、回語,佛郎機話可是沒幾個會的。”申時行說道。
“申相高見,只是這張曉,進了翰林院如何安置?聖上口諭是讓他來翰林院歷練,搞搞圖書整理和校對,還要給他時間,聖上還要看他寫的東西。那這管還是不管?”王錫爵有些頭疼。
“那給一個翰林院檢討,從七品的品級,修西夷史也是修史嘛。上下班的話,讓他有事請假就好,此人現在可是能直達聖聽的,你要謹記。”申時行吩咐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