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第一件情侶物件!
餘光掃見旁邊的男人,夏主任不由地咽一口唾沫,手上的動作也更溫柔了幾分。
她將沈晚晚包括整個耳廓、耳後、一直延伸至下巴、甚至一部分脖子全部進行消毒,知道的是打耳洞,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做局部微創手術。
最後,夏主任在沈晚晚纖長的脖子上系了一個有點厚度的棉質方巾。
準備工作做好,穿耳洞的過程就很快了。
沈晚晚甚至還沒什麼感覺,就已經結束了。
女孩兒氣質清冷,看着不好相處,但耳垂卻意外地柔軟。
精緻的耳垂上此刻腫着一個小小的紅點,分外誘人。
江之衍手肘支着輪椅扶手,修長的指尖撐着臉頰,目光沉沉地盯着那個位置。
片刻后,那個小小的紅點顏色更加濃郁了。
夏主任幫沈晚晚再次消毒,還抹了少許消炎軟膏。
等緩和一下后,就可以戴上拿來的耳釘幫其固定了。
沈晚晚對着鏡子瞧了瞧。
夏主任見她滿意,偷偷鬆一口氣。
雖然夏主任外號是京市醫院第一激光手,但凡事總有萬一,江總帶來的人,還是個小明星,這要是真打歪了……
壓力山大。
夏主任正要準備收拾器械、完美收官,一旁不動如山的男人沉沉的嗓音忽然開口,“麻煩幫我也打一個吧。”
夏主任連同身後兩名小護士,“???”
大總裁也打耳洞嗎?
沈晚晚朝他回頭,挑了下眉,“三爺也要打?”
江之衍微點一下頭。
“夏主任技術可以,在我這兒可以過關。”
沈晚晚桃花眼微眯,“……”
剛才心頭升起的那一點點躁動煙消雲散。
感情這位爺今天跟着她來,是想拿她當小白鼠,試試夏主任手藝?
夏主任剛剛放下的心立刻又懸了起來,給小明星穿耳洞已經夠讓人緊張的了,這下竟然連江總自己都要打?
夏主任光是聽着手就開始發抖!
江之衍抬起手,指了指沈晚晚耳垂的位置,語氣冷冷淡淡,“就打在跟她一樣的位置上就行。”
夏主任不自覺咽一口唾沫,“好、好的。”
打的是一樣的位置……
這難度就更大了……
不過夏主任到底是在皮膚科做了快二十年,經驗十分豐富,忽然接到臨時任務緊張歸緊張,但最終的結果還是很完美!
十分鐘后,江之衍輪廓完美的耳垂上也多了一個小小的紅點。
位置耳洞打得很准,跟沈晚晚的可以說分毫不差。
沈晚晚盯着他耳朵看了半晌,還真是挺賞心悅目的。
片刻后,沈晚晚想起來什麼,“對了三爺,一會兒要戴的耳釘拿來了么?”
江之衍從西裝口袋掏出之前史密斯給他的耳釘盒,扔給沈晚晚,“戴這個就行,應該是一副,正好兩隻。”
沈晚晚好整以暇地點點頭,確實,大多數耳釘款式都是可以男女通用的。
“啪”一聲,盒子彈開。
沈晚晚,“…………”
史密斯精心為她挑選的,是一對頑皮小狗狗形狀的耳釘……!!!
狗狗耳朵圓圓的,舌頭吐在外面,身上還鑲滿潔白的小鑽,看起來毛茸茸的,與綿綿竟有幾分神似!
在史密斯心目中,小姑娘就應該戴一戴這種可愛風格的飾品,綜合一下沈晚晚平日給人的疏冷感。
到底適不適合沈晚晚暫且先放一放,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絕對不是男女通用款的!
主要史密斯在幫沈晚晚選擇耳釘時,萬萬沒想到,自家大總裁也要戴!
江之衍視線掃過來,看清耳釘樣式,頭頂降下幾條黑線。
沈晚晚嘴角微微一抽,顯然誤會了什麼。
沒想到殺人不眨眼的江三爺,竟然喜歡這樣的耳釘?
沈晚晚緩緩抬頭,看向她家這位令人琢磨不透的未婚夫,“這個不太適合你吧……你確定要戴?”
江之衍想要解釋自己之前並沒看到過的款式,卻聽沈晚晚又道,“而且這麼特別的樣式,一看就不是通用款的,咱倆一人一隻,那不成情侶款了么?”
此話堪堪落地,江之衍不動聲色地吞了即將脫口而出的話。
轉過臉,男人對向一旁也在懵逼狀態中的夏主任,“麻煩幫我們消毒。”
沈晚晚,“!!!”
她給江之衍治腿的葯……難道對大腦有什麼副作用?
小護士們互看一眼。
果然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夏主任圓滿完成任務、一身輕鬆,微笑着幫他們消毒耳釘、再分別戴上。
沈晚晚盯着側臉冷峻的男人……耳垂上那隻小修勾……
別說,被江之衍佩戴上后,確實有些原來不一樣的硬核朋克感!
夏主任交代了注意事項。
一周內不能沾水,前半個月最好不要摘耳釘。
這也意味着,江之衍要佩戴着這隻耳釘最少半個月的時間。
沈晚晚抬手輕揉了揉自己的耳垂。
從醫院出來,陸知文在車旁等候他們家三爺多時。
有個挺重要的合作商,之前一直沒有定下見面時間,這會兒突然有空了,聽說他們家三爺正在商業街這邊就說要過來。
江之衍看了看腕錶上的時間,沉默的間隙,沈晚晚頗有眼力見的主動開口,“那三爺先去吧,我正好逛逛,文人協會就在附近。”
江之衍微頷了頷首,他把童顏秋留給了沈晚晚。
童顏秋最喜歡跟沈小姐待在一起,特別有安全感!
他有些小開心地送別他們總裁的車子,只是當車身與他擦身而過的時候,童顏秋忽然感覺自己眼尾剛剛像是被什麼光芒閃了一下。
他們總裁的耳朵……今天好像格外的亮啊……
**
文人協會,一間古色古香的辦公室。
那裏,正是薛老先生的工作室。
也是今天補考進行的地方。
房間裏擺着幾張實木桌案,裝修也很古典雅緻,一身灰色長袍的薛老先生、手背在身後,門口來回踱了幾步。
在他身後的桌案旁,已坐好三位評級考核的評委。
三人都是被薛老先生臨時叫來的,不過他們還真沒見薛老先生對哪位學生這麼上心,搞得他們都好奇起來,一會兒要來的學生,到底會有多麼優秀。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助理就將人帶來了。
走在前面的,是一身富貴打扮的曹玉珠,薛老先生挺熱情地跟她握了手。
緊隨其後出現在門口的,是一身嬌粉色小禮服的沈晴溪,和一身大紫旗袍的付曉荷。
評委們不約而同地撐了下眉心,不得不說,學生在對色彩的選擇上確實很大膽,但看着也確實有點扎眼……
不過人不可貌相,只要技術過硬,別的都不會成為問題。
薛老先生顯然也是這麼想的,看這沈晴溪的眼神里全都是喜歡,要不是被小常搶了先,他大約也會有想收她為徒的意思!
薛老先生鮮有耐性地跟沈晴溪介紹了評委,似乎覺得這種六級考試對她來說並不會很難,也沒怎麼當回事,只按流程地問了她一下,“沈晴溪同學,準備好了嗎?”
沈晴溪信心滿滿道,“我準備好了!”
評委桌前放着打分的表格和簽字筆,薛老先生也坐在其中。
身後投影屏幕上投影着“國畫六級評級考試”幾個大字,下面列出幾條,是評級考試的流程和規範介紹。
最前面還架着一台小型的錄像機,上面已經連好了線,評級的全過程都要進行錄像,並且同步上傳到文人協會的後台系統,以保證評級公平。
幾乎就是跟正常評級考試一模一樣的流程,看得出來薛老先生對沈晴溪多麼重視。
唯一不一樣的,就是曹玉珠和付曉荷還坐在對面的桌子旁。
一般來說,評級考試時家長是不允許陪同的,但沈晴溪是個例外,薛老先生特意為她破例。
沈晴溪站到了她考試的桌子前,準備筆墨紙硯。
開始作畫前,付曉荷刻意給一身粉色衣裙,執着國畫專用狼毫筆的女兒拍了幾張照片,準備記錄下女兒如此榮耀的一刻。
拍着拍着,手機忽然收到一條短訊。
以為是垃圾短訊正要划走,可掃到內容,付曉荷卻是一驚。
【沈存義:你帶着小溪去參加國畫補考了?】
付曉荷很是意外。
她不知有多久沒有收到過沈存義主動發來的信息了。
付曉荷趕緊先在短訊里回復了那邊。
【紫荷:是啊,國畫會館的薛老先生先生似乎很喜歡咱們小溪,不過最後能不能通過評級測驗,還是得看評委們的意思。]
她說得雲淡風輕,但誰又能看不出顯擺的意思呢?
字裏行間都在凸顯他們女兒的優秀。
短訊發送成功的提示音響起,付曉荷不由地吸一口氣。
很快,那邊也回過來一句。
【沈存義:出結果告訴我。】
付曉荷不由得露出笑容。
還好他們女兒出息。
現在光是開始考試,沈存義對她的態度就發生了改變,那等他們女兒通過測驗,她說不定還能……
薛老先生親自出下考題,對於國畫考試來說中規中矩的題目。
沈晴溪已經做好了準備,她捏着毛筆,沾了彩墨,對着畫紙集中注意力。
評委們都見過沈晴溪之前打動薛老先生的那幅畫,現在就準備好欣賞她的現場發揮了。
薛老先生更是直接繞出桌子,走到了沈晴溪身旁,近距離觀賞。
沈晴溪不由得緊張,她果斷下筆,畫得十分賣力!
……
……
可沈晴溪畫著畫著,周圍那些期待表情卻漸漸變了。
評委們開始小聲地交頭接耳,薛老先生更是低彎下身看向她的畫,濁眸里充滿疑惑。
“這就是薛老先生先生讓咱們見的學生?這水平……”
“噓,小聲點,薛老先生還在呢。”
曹玉珠和付曉荷倒是看得連連點頭,非常滿意,她們根本不懂國畫,也看不出好壞。
只要是沈晴溪畫出來的,她們都覺得好。
沈晴溪在作畫的過程中,評委們還能剋制一些,一是對學生表演的尊重,再一個是顧忌着薛老先生先生的面子。
可等沈晴溪完成,評委們開始討論打分的時候,議論聲就掩飾不住了。
“這筆觸,這配色……這個水平是不是有些太平庸了啊?”
“如果正常走流程來參加六級考核,也只是運氣好才能勉強通過,不至於讓薛老先生特意把咱們召集起來安排補考啊?”
“可她畢竟是薛老先生看中的學生,薛老先生是不可能看走眼的,會不會是太緊張了沒表現好?”
沈晴溪看着評審們表情不對,忽然就心虛起來,緊張地捏着畫筆,在手中不停地搓着。
她這三天瘋狂練習,幾乎沒休息,三天加在一起也沒睡上幾個小時。
她剛剛畫的這幅畫,不僅緊扣薛老先生出的題目,而且一點瑕疵都沒有。
就算看出來跟她模仿沈晚晚的那幅畫風格不同,也應該是認為她比沈晚晚更有天賦吧?
曹玉珠擰了擰眉,小聲問付曉荷,“他們還在猶豫什麼呀?不應該趕緊給結果嗎?”
付曉荷也覺得有些奇怪,這次的反應、跟那天電話里薛老先生的反應完全不一樣,不過她對女兒的畫技有信心,還是摁下了心頭的疑惑,轉頭勸曹玉珠,“人家正規評級考核都是這樣的,不能太輕易給成績,裝裝樣子也要討論一番的。”
曹玉珠半信半疑地點點頭。
所有評審里,臉色最難看的就屬薛老先生本人!
按理說他帶來的人最後表現成這樣,他絕對會摔門直接離開,但他實在太喜歡那天沈晴溪傳真給她的那幅畫了,實在不想錯過這麼好的苗子,竟破天荒頭一遭地主動提議——
“沈晴溪,我再給你重新出一道題,你再重畫一幅。”
沈晴溪小聲回復,“好的……”
付曉荷挑眉看向曹玉珠,挺得意的,“你看,咱們小溪還有加試題呢。”
為了不影響學生的心態,薛老先生並沒有說別的。
其他評委之前也沒見過這樣的先例,但都不敢說什麼。
等待薛老先生出題的過程中,沈晴溪手心裏全都是汗,她咬了咬唇,着手提筆。
可緊接着,當薛老先生道出新的題目,沈晴溪身子小幅度地僵了僵。
這次薛老先生換的題目,明顯是靠近之前沈晚晚的那種風格來的!
偏偏那種風格十分不好駕馭!
可再看向對面幾位評委均很嚴肅的表情,沈晴溪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討價還價。
尷尬着猶豫幾秒,最後也只好硬着頭皮上了——
“好……”
一個“好”字,她說得顫顫巍巍,跟平時那種自恃清高、不可一世的感覺大相逕庭。
換了新的畫紙,沈晴溪的第二次考試開始!
……可結果卻更加讓人失望!
跟傳真里那幅畫的水平根本沒法比!
不管是構圖還是創意,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次可是連曹玉珠和付曉荷都看出了問題。
薛老先生微低着頭,臉色越來越黑,都沒等沈晴溪看完,耐心已全部耗盡。
只見他一掌拍在桌子上,提前中斷考核,起身拂袖而去!
其他評委也是紛紛搖頭,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如果說沈晴溪之前的那幅畫,還勉強能夠得上六級評級標準,可剛剛這一幅,卻是把她所有的短板全暴露出來了……
椅子腿滑動地面的聲音接二連三響起,評委全部離開,唯有沈晴溪窘迫難堪地站在桌子前。
這會兒曹玉珠和付曉荷才終於反應過來,趕緊走到沈晴溪跟前。
付曉荷拽了拽她的胳膊,歪着臉、跟把頭埋得極低的沈晴溪對視,用口型問她,“怎麼回事啊?怎麼畫成這樣?”
薛老先生的助理進來關了錄像機,已經開始收桌上的茶水。
曹玉珠不知好好一件本該很光榮的事怎麼變成這樣,回頭,就見薛老先生先生去了趟旁邊辦公室,拿好外套,已經準備離開工作室了。
曹玉珠趕緊跟付曉荷一起、帶着沈晴溪、追了上去。
薛老先生先生見又是她們三個,表情難看到有些嚇人,甚至連跟曹家百年的情面也絲毫不想管了。
付曉荷擠出一抹十分討好的笑,首先開口問道,“薛老先生,我們小溪的六級考核結果您還沒公佈,怎麼就走了啊?”
“考核結果?”薛老先生神情肅穆地冷笑一聲,“看完剛剛那段,別說六級,就連之前四級考核的證書我都想給她取消了!”
曹玉珠大驚失色,“薛老先生先生,您當時電話里可不是這麼說的呀?”
薛老先生語氣像含着冰碴,“曹老太太,薛某當時確實說了,如果她能按照那天那幅畫的表現,六級確實沒問題,可剛剛你們也都看到了,她畫得跟那幅有可比性?”
曹玉珠瞪一眼沈晴溪,丟臉到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