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一次意外
洛克仔細檢查了家裏所有角落，包括漢娜的床底，衣櫃，書桌的抽屜，甚至廚房的垃圾桶，都沒有發現魔女的蹤跡。
“嗨，想什麼呢，我這麼一個小人物，怎麼可能引起魔女的重視？”
洛克自嘲一笑，坐回客廳的舊沙發上。
出租屋內只一個卧房，就是漢娜的，據說小時候他和漢娜還睡高低床，長大之後，他就只能在客廳的沙發上將就了。
洛克坐在沙發上，思考着如何能儘快掌控新獲得的超能力，如果只要一出門，就看到生命浪潮，然後出現頭暈目眩甚至頭疼的感覺，那絕對是超能力沒有控制好的情況，否則魔女早就發狂了吧？
在默念了幾次系統爸爸我希望得到指導無果后，洛克決定自行摸索，他走到了窗邊，看着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流。
用意志發出“給我消失。”“我不想看。”“給我滾。”的指令。
無效，生命血條依舊在人們的頭頂跳躍着。
閉上眼，什麼都不看。
無效，生命血條似乎無視了肉眼的可視化規律，憑空出現在眼前，在黑暗中組成了一條清晰的紅色河流。
這是不是代表自己可以去應聘盲人按摩，或者在街上裝瞎子騙錢？
可惜，這個社會沒有盲人按摩，也沒有瞎子算命。
洛克嘆息一聲，決定換種方式。
在經過了16次的摸索后，終於憑藉著前世看網絡小說積累的靈感，找到了一個切實可行的方式。
洛克將目標鎖定在了街角一條毛色棕黃的流浪狗身上，集中精神，只關注狗子。
狗子頭頂血條是200小時，但自從它身邊出現了一個流浪漢之後，狗子的生命肉眼可見地減少，變成了10分鐘。
在目睹了流浪漢將狗子套頭殺害一系列操作后，洛克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當然不是他和那條只知道咬人的狗子有深仇大恨，完全是因為他掌握了【生命窺探】的訣竅。
只需要集中精神，專註個體，就可以自動屏蔽掉周圍的生命條，並且這樣的消耗會比同時看很多人的生命條消耗少很多，完全不會給精神造成負擔，導致頭痛的情況。
洛克又選擇了幾位路人，實驗了幾次，確定方法有效后，心情舒暢地躺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直到下午才醒過來，給漢娜準備晚餐。
漢娜今晚回來的很晚，在吃完飯之後，勉強擠出一個疲憊的笑容，
“我先回房休息了，洛克你也早點睡，晚安。”
“晚安。”
漢娜進入自己的房間，關上了房門。
洛克看得出來漢娜的心情不好，儘管他在吃飯前已經說了20米克的收入，依舊沒能改變漢娜臉上的愁容。
次日一早，漢娜還沒起床，洛克早起做好了早餐，就出去繼續找工作了。
洛克還特意穿上了漢娜給自己帶回來的羊毛大衣。
雖然有些磨損，但比起自己那件馬甲和圍巾，保暖能力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洛克不介意這是哪位紳士曾經穿過的，只感受到了來自漢娜的溫暖。
“今天一定要成功。”
洛克給自己加油鼓勁，然後沒入了人群之中，成為了灰白影子其中之一。
徒步穿過了三個街區，走到了特雷大橋附近的米爾街區。
這裏是科索爾克西區與東區的交匯處，遠遠可以窺見王都的榮光。
特雷大橋聚集了很多馬車夫，能從西區到東區工作的人對他們來說都是有錢人，目標受眾。
嚴格意義上說，東區才屬於圖門王國的帝都，因為那裏包含了女王區、市政大樓、生命大教堂、警察總部、新聞總署、威爾斯區等繁華地區。
與西區的工廠區、碼頭區、煉金房區和貧民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車夫們看見穿着羊絨大衣、面容英俊的洛克，都忍不住招手攬客，
“年輕的紳士，要到橋對面去嗎？”
“坐我的車吧，只需要30米克。”
當他們看到走近的洛克，才悻悻地甩手，感覺到晦氣。
因為洛克的大衣畢竟是二手的，遠遠看不出來，近看就能清晰看見邊角的磨損和款式的老舊，能在東區工作的人大部分都穿着光鮮亮麗，是不會允許自己穿這麼過時的大衣的。
洛克只對距離最近，之前招手最熱情的馬車夫說了一句，“謝謝，不用。”
他從懷裏拿出報紙，確定了餐廳地址，深吸了一口氣，打算進去再碰碰運氣。
突然，一輛黑色的四輪轎車從橋上橫衝了過來。
這個年代能擁有私家車的都是頂級富豪，看到車輛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駐足觀望，直到他們發現不太對勁，這輛車的剎車好像失靈了。
有婦女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
洛克被聲音吸引，回頭時，正好看見失控的黑色金屬疙瘩向自己的方向衝過來，而背後特雷大橋上的大鐘，此刻剛剛好是8點整！
莫非，這才是他生命只剩下24小時的原因？
在這個操蛋的世界出車禍？！
這個速度，哪怕是奧運冠軍也躲不開。
洛克彷彿聽見了自己生命的倒計時。
為什麼？
明明離開了魔女的地界，生命條已經恢復了？
正在車輛就要撞到他的剎那，一隻優雅的黑貓出現了。
它輕盈地跳到了洛克的肩頭，然後洛克被車撞飛了出去。
原本以為會天旋地轉、血流不止、當場喪命。
洛克甚至在心裏對漢娜說了來世再見的遺言。
但他卻完全沒有感覺到疼痛，甚至砸在地上時，還莫名覺得地上軟軟的，像是融入了海綿里。
黑色轎車終於停下了。
車門打開，一位穿着繁複荷葉邊長裙，容貌清麗的少女從車廂里竄了出來，她背後還跟着一位穿着得體的中年男士，男士的眉頭皺得很緊，隨時警戒着周圍人的靠近。
少女小跑到了洛克身邊，伸出手，扶起洛克，緊張地說道，
“對不起，你…你沒事吧？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少女圓潤的臉帶着一些嬰兒肥，白皙的臉頰上有一些不影響美觀的雀斑，一雙綠寶石一般的眼眸又大又圓，睫毛濃密修長，棕色的長髮捲曲地披在背後，給人一種看洋娃娃的既視感。
“我……還好。”
洛克站起身，意外地發現，黑貓還在自己的肩膀上。
高傲的黑貓就像是雕塑一樣，一動不動，似乎沒有要從肩膀上跳下來的意思。
洛克伸手去抱它，它則是伸出黑色的小爪子，直接將洛克的手拍飛。
洛克吃痛縮回手，手上已經出現了一個淡淡的紅印。
這隻貓的力量不是一般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