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收網
杜蘅的話，讓在場的人都吃了一驚。
什麼叫人都來齊了嗎？
這是準備一網打盡？
“杜郡公，你這話什麼意思？”一條身材修長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眼神很是凌厲。
“原來是水師左都督常坤常將軍。”
杜蘅平靜的看着常坤，說道：“我奉旨調查契丹使團被滅一案，想請常將軍回去接受調查。”
“荒謬！契丹使團被滅一案，與本將軍有何關係？”
“我自然相信常將軍是清白的，但……北齊郡主元嘉供述的名單之中，就有將軍的名字，因此還請將軍配合。”
常坤憤怒的道：“她這完全就是污衊，契丹使團被滅，與我何干？我都不在京城，如何參與謀划刺殺？”
“以將軍的職權和地位，想要刺殺百來號人，也未必要親自在場。”
“你這話什麼意思？”常坤盯着杜蘅，“莫非杜郡公認定我是契丹使團一案的主謀？”
另外有人出來說話：“杜郡公，常將軍乃是水師左都督，此事非同小可，雖然你主辦此案，但也必須慎重。”
“正因為常將軍位高權重，本官才要還他一個清白，若他不肯跟本官回去接受調查，只怕外面那些不懂事的，會說常將軍做賊心虛。”
常坤很恨的盯着杜蘅：“你拿話來激我？”
“不敢，實話實說而已，就看常將軍配不配合了。”杜蘅表情平靜如水。
蔡家幾人面面相覷，如果常坤不配合，太師府外面可都是金吾衛和花神使司的花奴。
只要杜蘅一聲令下，就能強攻。
強攻之後，要不要反抗？
反抗了就是謀反，畢竟杜蘅現在代表國家機關。
蔡二叔與常坤商議了幾句，大意是讓常坤先低個頭，只要沒有確鑿的證據，杜蘅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畢竟蔡黨還有不少人在朝中，可以幫他說得上話。
“好，本將軍就跟你走一遭！”
杜蘅淡淡的說：“本官一定會還常將軍一個清白。”說著，讓許安帶人拿着鐵鏈，先將常坤鎖上。
常坤大怒：“現在又沒給本將軍定罪，何故如此？”
“這都是花神使司的慣例，請將軍恕罪。”許安笑着解釋，“何況將軍神勇，若是途中有個不測，我們這些做小的，也不好交代。”
杜蘅輕輕揮了下手，說道：“算了，常將軍非常人，不必拿慣例去對待他，本官相信他的為人，何況他一家老小都在壽春城，他要敢抗法，視同謀反，他不為自己考慮，總該為家人考慮吧？”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瞬間就讓常坤脊梁骨冒出了寒氣。
杜蘅的意思……是家人都被控制了嗎？
想到花神使司無孔不入，如今他進京來弔喪，家人具體什麼情況，他可是一無所知。
只見杜蘅從袖中拿出了一份名單，說道：“這兒是元嘉供的名單，為了各位的清白，本官都得帶回去好好審問一番。”
“啊？”
全場頓時騷動起來。
人人自危。
“朝散大夫黎天平，虎威營中郎將午陽，水師右衛門黃琨，工部右侍郎葉天明，江州通判凌一臣……”
隨着杜蘅一個一個念出姓名，有些膽小心虛之人，已然癱軟在地。
蔡玉龍憤恨不已，暗中已經叫了幾個門客過來。
他們都是江湖好手，只等蔡玉龍一聲令下，就取杜蘅性命。
蔡二叔見狀，急忙攔着蔡玉龍：“你瘋了嗎？你要動了手，如何說得清？”
眼下這些名單，都沒有涉及蔡家人，都是蔡太師生前的門生故吏。
儘管蔡家人被掃出了朝堂，但至少留下了性命，否則一旦對杜蘅動手，那就是涉及謀反。
憑着杜蘅如今的恩寵，蔡家滿門抄斬也不在話下。
蔡玉龍只好含恨忍了下來。
蔡太師的黨羽，還有不少沒有過來弔唁，所以這次杜蘅只是抓了一二十人。
……
花神使司，蔡氏黨羽都被關進牢房。
杜蘅交給花姑一個一個的提審，盡量拖延時間，這些空缺出來的位置，朝廷也需要挑選合適的人選，暫時接替他們的工作。
這樣，就算這些人日後被放出來，也不可能官復原職，會被安排去了其他崗位，他們原先培植的勢力，就能逐步的瓦解。
其他沒被抓的蔡家黨羽，則是惶惶不可終日，自然有不要命的，狗急跳牆。
比如鎮遠軍的一個將領，準備帶着二三千人起事，花神使司早派了人盯着，直接將捉了將領，滅了滿門。
文官根本沒有造反的能力，承受不住心理的負擔，不少人便上書乞骸骨了。
蕭瑟沒有趕盡殺絕，拔出蘿蔔帶出泥，要真深究起來，滿朝文武又有幾個是乾淨的？
過了一段時間，態勢漸漸平了下來，蔡氏其他黨羽，見朝廷沒有追究他們，稍微安心下來，不過群龍無首，他們也不敢太張狂，都要夾着尾巴做人。
否則朝廷想要收拾你，隨時的事，畢竟花神使司不是吃乾飯的，估計早就查清了他們跟蔡太師的關係。
不久之後，被抓的十幾個人，其中幾人被認定了是契丹使團被滅一案的兇手。
倒也沒有冤枉他們，蔡太師一個人是不可能謀划那麼多事的，這些人確實參與了其中。
官報社發表了文章，全國駭然，花滿樓之內也在議論不休。
杜蘅則是親自去了一趟花滿樓，別人不見，他只見了鳳杼秋。
“公子好長一段時間沒來了。”
“最近朝中發生不少大事，沒有時間過來。”
鳳杼秋吩咐丫鬟去叫廚房準備一些酒菜，和杜蘅喝了幾杯，杜蘅意味深長的看着鳳杼秋：“你就沒有什麼話對我說嗎？”
“公子要奴家說什麼？”鳳杼秋一雙純真的大眼睛，盈盈注視着杜蘅。
杜蘅玩味的轉動着手裏的酒杯：“契丹使團被滅一案，你也是出了力的吧？”
鳳杼秋微微一怔，繼而笑了笑：“公子的話奴家聽不懂。”
“繡衣樓少樓主，潛伏大梁京都，化身青樓女子，確實讓人意想不到。不過你每天接觸的都是些達官貴人，應該給北齊送去不少消息吧？”杜蘅直接把話給挑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