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沒血性
不死,吊著一口氣就行,那就是殘了廢了都不打緊,只要人還活着就行。
桀殊摸了摸下巴,滿意了。
三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薛雪檸也做好了選擇。
入夜後,幾名士兵悄悄聚集在一起,他們背着其他人摸進了黎員外他們養傷的營帳。
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他們直奔目標,扛起縣老爺就跑。
黎員外被切掉五根手指,夜裏痛得睡不着,他迷迷糊糊看到有幾道黑影突然竄進營帳,把縣老爺扛走。
他掙扎着從床上起來,想看清那幾個人是誰。
那些人太快了,不過眨眼的功夫,便把人帶走了。
看着空蕩蕩的床,黎員外忽然想到什麼,倏地冷笑起來。
好樣的,他們真是好樣的!
不過他們也是愚蠢,太叔瑱他們會是什麼好人,他們明目張胆把人帶走,太叔瑱他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嗎。
他們肯定知道什麼,他們敢這麼做,興許還是太叔瑱他們默許的。
想清楚這一點,黎員外躺在床上回想着在營帳發生的種種。
想到他被切斷的五根手指,他目光變得狠辣起來。
桀殊!他在心裏咬牙切齒喊出這兩個字。
等他從堡寨出去,他一定不會放過他!
只是他沒有想過,他還有沒有機會逃出堡寨。
黑夜裏,薛雪檸還沒睡着。
今夜是他們行動的夜晚,她哪有心思睡覺,她躺在床上聆聽着外面的動靜。
聽到外面傳來一聲鳥叫,她猛地睜開眼。
得手了!
知道他們得手后,薛雪檸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你們怎麼回事!這麼大一個活人,你們都可以看丟!”
桀殊營帳里傳來一聲又一聲怒吼,站在他面前的士兵垂頭喪氣不敢吱聲。
他們也不知道昨夜怎麼會回事,就是覺得很困,他們就說眯一會兒,誰知道眼睛一閉上,再睜眼就天亮了。
看着被掀開的帘布,他們頓感不妙,慌忙進去查看,看到裏面一片凌亂。
縣老爺早已不在床上,只剩下黎員外在睡覺。
他們立馬把此事上報桀殊,聽完他們的話,桀殊火冒三丈,凜冽的眼神在他們身上來回審視。
看得他們後背發涼,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冷汗。
“還不去找,愣在這裏幹什麼!”不知道過了多久,桀殊才收回視線,怒聲吼道。
聽到他這話,那兩名士兵慌忙撿起東西趕緊出去找人。
很快縣老爺被人劫走,桀殊在營帳大發脾氣一事在軍營傳了開來。
蕭璟聽到此事,不知道為何突然就想到最近忙碌的薛雪檸。
潛意識告訴他,這事跟薛雪檸脫不了干係。
察覺到自己的想法,蕭璟愣了一下,猛地搖頭。
不可能,不可能跟薛雪檸有關係,要真是她找人劫走縣老爺,那他們還能留在這裏嗎?
他站起來想回去找薛雪檸問個明白,剛起身想到他們剛緩和的關係,他又停下了。
要是真的跟薛雪檸有關,他該怎麼辦?是要帶她去自首?被桀殊他們趕出堡寨?
還是說當作什麼都不知道,讓這件事就這樣過去?
蕭璟越想心裏越害怕,他抬頭看向桀殊的營帳,在心裏不停安慰自己。
沒事的沒事的,不可能是薛雪檸。
她就是個婦道人家,哪有那種本事,把人劫走。
蕭璟不停在心裏安慰自己,讓自己不要多想。
月柳看到蕭璟這個樣子,譏諷地笑了。
主子看得多准,蕭璟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
知道蕭璟的做法,謝婉瑜一點也不意外,他們什麼性子,她最清楚不過。
接下來就看縣老爺了。
也不知道哈都部落的單于看到他們送上的大禮會是什麼想法,應該會很高興吧。
晚上她跟太叔瑱說起此事,太叔瑱挑眉看向她。
“想不想去看看?”
去看看?謝婉瑜聽到他這話,有些意動。
她還沒見過匈奴是什麼樣子,據說他們是牧民,是在馬背上生活的人,沒有固定的住所,隨着牛羊,走到哪住在哪。
“現在過去會不會有危險?”她心動,但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太叔瑱自己去,他能全身而退,可帶上她,要是被人發現想要全身而退,難。
太叔瑱沉默了一會兒,去是可以去,他在烏哈單于身邊安插了暗樁,在暗樁的幫助下,可以在哈都部落自由進出。
“那還是等信吧。”太叔瑱摸了摸她烏黑的秀髮,決定還是不帶她冒險。
聽着他這話,謝婉瑜樂了,她仰頭看着太叔瑱笑道:“你不應該說,別怕,有我在嗎。”
“要說嗎?”話他是可以說,也可以做到。他仔細想想,覺得沒有必要為此事冒險。
等抓到烏哈單于,不就知道他們怎麼想。
見他真摯地看着自己,似乎她點頭,他就會說。
她抬手捏了把他臉頰,笑嘻嘻道:“不用,我知道你的心。”
她明白他的心,只要他在,他就不會把她放在危險的位置。
另一邊,縣老爺被扛出堡寨后,還沒反應過來,又被人扛在肩膀上晃着走。
在被人扛上肩膀前,有人往他懷裏塞了個東西。
抱着那根東西,縣老爺迷迷糊糊摸了一把,那手感似乎有些奇怪。
跟他那天晚上迷糊間摸到的手觸感很像。
手?
縣老爺反應過來后,險些把懷裏的東西扔出去。
我的老天爺啊,這要真的是手,那會是誰的手啊!
縣老爺突然有些欲哭無淚,他可不可以自己逃?他不想去匈奴!
不知道過了多久,縣老爺眼淚都流幹了,他才感覺停了下來。
來不及反應,他就這麼被放到地上,他膝蓋一軟,直接跪倒在地。
坐在首座的男子,濃眉大眼,瞧着跟馬永利兄弟有些相似。
只是眼前這位男子看起來殺氣更重,讓人瞧着就心驚膽顫不敢直視他雙眼。
坐在首座的馬永潤看到縣老爺這個樣子,嗤笑出聲,看向一旁的心腹嘲諷道:“大琰的官員都這樣嗎,一點骨氣都還沒有,還不如我們草原上的羊群。”
聽到他這話,心腹哈哈大笑,“大琰的人都如此,沒點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