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教
兩劍之後,江寧面色慘白,內力幾近乾涸枯竭,已經不能筆直着急,他用劍杵着地,身子壓在上面大口喘氣,內心滿是不可置信,明明同為二品,一番比斗下來,對方還能跟沒事人一樣輕鬆,而且最主要的方才宋麟傑那一招守式分明是自己出手的第一劍,這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這就是所謂的刀王傳人?還是說宋麟傑本就是曠世之才?不管是哪一種,反正現實是江寧這一戰敗得體無完膚,只不過是對方一直未曾真正出過手,否則還不知是如何的狼狽不堪。
只見宋麟傑站在原地冥想了一下,往一塊路邊隨意堆放的足有幾百斤的頑石走去,而後將鍛天刀放在頑石正上方,眾人渾然不解時,這塊常人都無法抱起的頑石竟當場斷裂,兩半巨石滾落開來,中口卻是平實規整。
此等駭然的一刀,外行人看了只道聲好活的喝彩,內行人看了皺着眉頭,很明顯宋麟傑是刀使地劍術,江寧看了就算心知這是自己揮出的第二劍,內心依舊潑瀾不驚,從剛才宋麟傑能夠模仿他的第一劍,這就已經不足為奇了。
宋麟傑平勢收刀,輕舒一口氣后問道:“這兩劍叫什麼名字?”
江寧愣了一下,平復心情后洒脫一笑:“這兩劍為在下自己所創,登不得大雅之堂,所以就取了兩個隨意的名字,第一劍叫隨便,第二劍叫無所謂。”
宋麟傑拱手道:“多謝指教,你可以到一邊去了。”
江寧笑意忽然一癱,急忙道:“哎,宋兄,雖說我自認無法勝你,道你我二人比試尚未結束,宋兄你好歹出一刀,至少讓在下輸的心服口服,而且宋兄你方才可是偷了師,你不回饋一下什麼,傳出去也不太好聽吧!”
宋麟傑冷笑道:“行啊!”
江寧喜出望外,趕忙整理凌亂行頭,精神聚攏,雙手握劍,沉聲道:“請!”
宋麟傑用餘光看了看旁邊那群觀眾,雖然知道江寧不可能有自己這種神通,但保不齊那群人中沒有混雜撿漏的過江龍,所以自然不會將霸道刀法全盤托出,宋麟傑隨手甩出一刀,江寧硬接下來后,倒飛三丈遠,滑行兩丈遠。
江寧突顯狼狽之色,但在被打飛出去時臉上洋溢着吃了蜜糖般笑意,他深刻感受這一刀其中深奧之處,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宋麟傑刻意放水的緣故,竟真是讓他領悟出了個小成之法,比之自己絕學兩劍都是毫不遜色。
江寧得到好處后傻笑了一陣,又在心中穩固劍形,這才收斂起那地痞流氓似的笑容,垂劍拱手道:“多謝宋兄傳授劍法,還未求教這一劍叫什麼名字?”
宋麟傑無奈道:“這就是我跟師兄比試時隨便摘取的一招,看師兄當時隨便的樣子,應該沒有名字。”
江寧頓時失落,原本還以為是撿着寶了,結果是別人隨意捨棄的糟粕,大宗門的底蘊當真是難測深厚,但歸根結底這又將是自己以後用來吹噓的資本,所以還是愛不釋手地想給其取個名字。
江寧認真道:“既然宋兄說了沒有名字,那在下就厚顏為其取名當仁。”
宋麟傑問道:“完了嗎?”
江寧點點頭,然後從人群中走出一個壯漢和一個艷婦,女子算不得驚艷,只是舉手投足都含着媚眼,就讓那些飢不擇食的餓漢子挪不開眼,幾步路走過來都在使勁朝宋麟傑明送秋波,那名漢子果然不在意女子行徑,要麼是見怪不怪,要麼就不是一路,漢子低首看着江寧,粗聲喊道:“既然敗了就滾到一邊去,別在這裏礙事。”
江寧看了看這個半塊肌肉都找不出和氣兩個字的壯漢子,想來也不到一品,所以內心自是不怕,不過行走江湖本純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硬道理,江寧也不打算跟他計較,臨走前撞了一下他的肩膀,獨自一人站在空曠的地方,倒不是他不合群,實在是根本看不上這群烏合之眾,而一群觀眾見他不往這邊走,也不敢貿然上前打擾,若是能交好也罷,要是個怪脾氣,輸了比試就正好拿自己當個出氣筒,那實在是啞巴吃黃連。
女子戲笑道:“宋公子當真是神武非凡,原本姐姐還以為你一連挑戰三人是大吹法螺,如今看來宋公子的身手如傳聞一般名副其實,而且還如此的清新俊逸,可是讓姐姐垂延若渴,要不你從了姐姐,姐姐任你鞭撻。”
一旁觀眾面對如此一個恬不知恥地女色鬼,竟當眾說些不知羞恥的言語,但又礙於其非凡本事,竟無一人敢高聲痛罵,有的也不過是暗中竊竊私語,還有人看着那妖嬈身段,津津有味的討論起來,如果他們是那神武少年,定是把持不住,恨不得當場拉着女子去行魚水之歡。
壯漢子看着邊上的女子色胚表露出一臉的不屑,因為與其同為一個門派,最是清楚她的素日行徑,就他知道被女子玩廢的面首就不下百人,但不可否認她通過采陽補陰修鍊的玉骨爪確實鋒銳異常,常有被她遺棄的男子就是身軀留下數不盡的孔洞,血肉模糊地模樣,丟在野外不出一夜就被野狼啃食殆盡,只是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平日濫殺的無辜也不在少數,也就是每次行跡隱匿完好,才沒有被當做魔教剷除。
宋麟傑一臉嫌棄道:“大娘,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都一大把年紀還想着老牛吃嫩草呢?你這樣的殘花敗柳別說下口,不倒胃都算好的了。”
女子頓時一臉陰鷙,只是換了副笑裏藏刀的表情:“宋公子這話說的當真是絕情,那奴家只好先拿下公子,再與公子好生探討了,不過單打獨鬥的話,我們二人都自認不是公子的對手,所以待會兒我二人會聯手與公子對決,還妄公子不要怪罪。”
見壯漢也不說話默認,江寧也是當即戲謔嘲笑:“原來是二打一啊,剛才那麼神氣,我還以為你們有什麼不得了的本事,如今看來實在叫人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