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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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憤往,豈能提及,更何況還是這位武林泰斗的事,若是重翻舊事,估計是活的不耐煩了,張凌只是一五一十地講述兩人何時有所悟,劍道成就如何,以及何時入的一品,再又是前幾個月前去會武尚未回來,等問詢完之後,這位劍冢主人就不耐煩的把張凌趕走,似有點卸磨殺驢的意思,張凌一個小輩沒問出點事,倒讓這前輩佔了便宜,不過張凌不敢怒也不敢言,只能任其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成道書院,

弟子們基本上都各有各事,幾日甚至幾月不回山也是常態,一成不變的是李大米在山間田埂耕作,楊山樹十年如一日守山,洪四岩在熔爐鍛造新器物,無關乎對書院的依戀,都是為了追尋自己的武道,有一天,或許所有人都會離山。

回到書院,張凌在山路上彎彎繞繞的走,任平生在都察院的公事辦完,難得回一趟書院,兩個不習武的就在溪邊下棋,只是大好意境就被任平生手裏拿着本棋譜打破,不過儘管再怎麼耍賴,到頭來也只是換了種輸法,書樓里不見吳知身形,自上次明堂兩位說了話之後,吳知總是來回往返明堂的分堂之中,企圖從余留信息當中分析出當年禍事,而十三層入口處的那位依舊不曾下過樓來,即便是水和食物也都是在院弟子送上去,張凌也有幾次跟他談及過往,可對方從來絕口不提,出了書樓,詢問洪四岩得知宋擎天帶李驚秋遊歷去了,途中看見陳可兒坐在山崖山,白熊相伴,身後山洞中就是那位傳奇人物。

離開后,張凌好在在院落中看到墨離,其院落中停放着一個滿附木鐵交織的鎧甲的人形木偶,墨離則在趴在一旁,甲胄上塗畫篆文,時不時還取下一片雕刻暗槽,亦或是在接口處隱藏暗器,自上書院起他便向墨瑜學習機關術,墨家現留余的天巧奇工只是打造機甲的技術,只是張凌覺得這個名字實在與現世維和,就叫了墨甲,而實際在江湖上也是叫的墨甲,只有墨家內部才會叫符甲和機甲兩個名字,另一邊,墨瑜會的恰好是使用墨甲的技巧,名曰反關詭連翹,能使使用墨甲的人在運行方式變得靈巧以及內部真氣流轉如臂指使,精通之人能做到人甲一體,得心應手,而在學會墨瑜教授的技巧后,他自己又對墨甲一日復一日改造,如今這副比起當初的已經明眼可見的改頭換貌,而每每有了新的領悟,他也會毫不吝嗇的傳回墨家,只是他這點貢獻對墨家的處境的改變仍是微乎其微。

張凌后與他說明情況,墨離頓時如釋重負一屁股坐在地上,好久之後才又恢復過來,墨離坐在地上喜笑顏開,對着張凌輕聲道:“多謝。”

張凌則一如既往的不吃虧,直言道:“光謝有什麼用,記得給我也打造一副墨甲就是了。”

墨離無賴笑道:“行啊,等哪天我這兩門機關術修到登峰造極后,就肯定給你打造一副最好的,保證還讓你沒有半分不適應的那種。”

張凌呵呵一笑:“敢給我畫餅,信不信讓你哭着回墨家。”

墨離義正言辭道:“我是說真的,你信我,五年之內,墨家最好的一副墨甲必然送到你手上。”

張凌也嚴肅道:“那你回墨家的時候我陪你,要是你那時候仍不能掌握御神核,有我這位和事佬在,想來還可以再談一談,總不至於我花了這個大個人情,真讓你以死謝罪,那我可就虧大了。”

墨離自信道:“其實我早前便觸碰過那東西,看着跟個球似的,但我能感受到其中內有乾坤,只要將完全這兩門機關術融會貫通,我就有七成以上把握打開它。”

張凌點頭道:“你有信心便好,有件事我還挺擔心的,就是工部那邊要求墨家派人過來指導,說不準朝廷的人會威逼利誘,讓那些人把多餘的機關術都吐出來,要是那些東西投到戰場上,搞不好又是一場生命塗炭。”

墨離平靜道:“放心吧,老傢伙們精明的很,不會把掌握核心機關術的弟子送去的,而且你過於高估我墨家機關術了,能造成極大殺傷力的武器要麼費時費力,要麼成本昂貴,據我所知,這樣的武器,是沒有一件適合投放到戰場上去的。”

張凌問道:“對了,宋麟傑跑哪去了?往日不都是在山上練刀嗎?”

墨離露出一臉苦色,撈起衣袖是一塊塊淤青:“那小子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發瘋了,到處找人打架,我這今早剛被他打的,也就楊山樹那傻大個跟他打了個平手,要不是其他精武的人不在書院,估計都要挨上一遭,就幾個時辰前,又到城外的謝家村約人打架去了,我勸你這幾日就在城裏躲一下的好,免得跟着遭殃。”

……

翌日,

謝家村,

一個日頭毒辣的晌午,一家露天酒肆平日冷清的很,今日卻忽然人滿為患,來往路人都停下腳步,在他酒肆坐下,正好又因為天氣炎熱,要酒要水的多不勝數,可讓這個年輕老闆忙的不亦樂乎,也不知今兒是個什麼好日子,打聽才知道是有兩個年輕一輩的高手要在此處比武,酒肆老闆聽后嘟囔着兩個年輕人能厲害到哪裏去,不過他還是高興,反正自己也能趁這次機會賺上一筆,可盼着這樣的機會以後多來一些,等賺足夠了錢,就可以去娶隔壁村的小花了。

只因這位年輕老闆身材矮小,長的又賊精賊精的,平日來這裏歇息的顧客就是忌憚他這副長相,都沒人敢賒賬,當然,因此來他這裏歇腳的人也都少得可憐,即便他這裏的酒水物美廉價,還是有人寧願多趕些腳程到後面的客棧去,而且那丈母娘也有些嫌棄他,每次帶着禮品去都讓他把東西放下走人,有時連小花都沒能見上一面,一次他壯起膽子去提親,那丈母娘當即回絕,他就拿往日送禮要挾,丈母娘這才啞口,但還是獅子大開口,說要紋銀五十兩才能娶自家閨女,他還想討價還價來着,丈母娘仗着有理了說兩年內要是不能把彩禮送來,以前送的禮也別想要回去了,所以無奈他只能想方設法的攢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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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夢江湖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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