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3章 什麼都沒有
第1403章什麼都沒有
沈夫人臉上浮現紅暈，撫着肚子緩緩點頭。
“嗯，夫君待我很好。”
她說罷又拉住姜棠梨的手：“你隨我回府里住吧，總在這裏打擾王妃，怕是不太好。”
姜棠梨看看外屋顏如玉的身影，眉眼微彎：“我傷還沒好呢，暫時不能挪動，三姐放心，沒有什麼不好的。”
顏如玉端着點心進來，沈夫人想要起身行禮，顏如玉按住她肩膀：“夫人不必多禮。”
“王妃，妾身無意衝撞，只是小妹貪玩，自幼身體又弱，實在太過叨擾……”
“不妨事，”顏如玉聲音輕柔，“棠梨性子活潑可愛，和冬薔住在一處，兩人不知道多開心。”
“對呀，而且三姐，我現在身體可好了，不再體弱多病了。”
沈夫人細看姜棠梨，見她身上雖然有傷，臉色已有紅潤，眼睛也有神彩，嘴唇飽滿，確實不似之前臉色蒼白，唇色灰淡，動不動就咳喘的樣子。
“你身體好了，我就放心了，我之前託人給你的草藥，看來還是管用的。”
姜棠梨一怔，顏如玉看她反應，眸子微縮，微不可察搖搖頭。
姜棠梨回唇，點點頭。
沈夫人拉着她緩聲道：“等我回去和你姐夫說，他若知道你來，一定也很開心。”
“既是王妃讓你在此養傷，你就安分老實些，我回府後收拾出一處院子來，等你好了一定要去小住。”
顏如玉低聲道：“沈夫人，這也正是我要叮囑你的。”
“棠梨的行蹤，先不要告訴任何人。”
沈夫人怔了怔，遲疑道：“這是……為何？”
“因為傷棠梨的兇手尚未抓到，此人極為危險，讓她在此處養傷，除了你，還沒有第二人來探望過，這也是為了她的安全着想。”
沈夫人不傻，一聽顏如玉的話也明白了。
“那，我們夫妻也能幫上忙，我夫妻身為司馬……”
“沈夫人此言差矣，”顏如玉耐心道，“敵在暗，你們在明，兇手未必就不知道棠梨和你和沈司馬的關係，說不定，說不定已然在你們周圍安插人手。”
“姜家樹大招風，這裏面的盤枝錯節，沈夫人，你應該比我更懂。”
沈夫人臉色微變，嘴唇繃緊，片刻，緩緩點頭。
“王妃所言甚是，我明白，也記下了，不會對任何說，夫君那邊……也暫時不說。”
她拍拍姜棠梨：“你姐夫是個熱心腸，尤其你又是我的妹妹，若是讓他知道，定然不會坐視不理，關心則亂，聽王妃的，先瞞住。待需要姐姐姐夫為你出氣的時候，定然不會手軟。”
姜棠梨點頭，靠着她肩膀撒嬌：“謝謝三姐。”
顏如玉退到外屋，拿出幾片紅果片，命人沖泡熱水，放在桌上慢慢等涼。
待水差不多，屋裏姐妹也聊得差不多，顏如玉拎壺進屋，請沈夫人喝茶。
沈夫人客氣幾句，聞到香甜味，忍不住一連喝了三杯。
此時時間也差不多，沈夫人提出告辭，與姜棠梨依依惜別。
顏如玉親自送她出院，讓琳琅護送她出府回家。
重回到姜棠梨房間，方才還熱鬧說笑的小姑娘臉上笑容消失，已現焦慮。
“姐姐，我三姐……有什麼不妥嗎？”
小姑娘聰明，顏如玉幾次眼神搖頭，她都心生疑惑，但止住沒問。
“你覺出什麼了，說說看。”顏如玉在她身前坐下。
姜棠梨抿唇：“三姐說託人給過我草藥，但我沒有收到，不僅如此，家裏已經很久沒收到過她的信，否則三叔爺也不會讓我來問問。”
“但我聽她的意思，她是寫過的。”
顏如玉目光微轉：“當初她與沈司馬大婚，家裏可同意？”
姜棠梨略一遲疑：“我們對三姐夫是沒有意見的，三叔爺也很喜歡他，只是在大婚日期上有些分歧。”
“那會兒也是突發，好日子訂下不久，我小叔和我小嬸出門時車馬受驚，雙雙墜崖遇難，家裏要辦喪事，按說所有小輩都守孝。”
“所以，三叔爺就想讓他們大婚日期推遲一下，但三姐夫離開太州在即，他是軍人，再想回去談何容易，我三姐就不太願意，為此吵過幾次，婚事辦得也不是很隆重，但總歸是嫁了，跟着三姐夫離開太州。”
顏如玉認真聽着：“他們是怎麼認識的？”
“三姐夫到太州購辦物資，他要的東西多，又人生地不熟，就求到我家，太州姜氏，我祖父說話還是管用的，就幫他召集當地商戶，到商會商談。”
“我三姐雖是世家女子，但對經商很感興趣，而且很有頭腦，家中也不拘着她，她也是商會的常客。”
一來二去，自然就認識了。
顏如玉心頭腦海中思索，目光注視姜棠梨。
姜棠梨心頭有點不安，莫名一陣緊張：“姐姐，我三姐的胎……”
她之前就注意到了，想多問幾句關於三姐腹中胎兒的事，顏如玉眼神制止了她。
顏如玉倒一杯果茶給她：“此事，我正想和你說，你要穩住心神。”
姜棠梨握緊杯子，深吸一口氣：“好，你說吧，是不是我三姐的胎象有點不穩，到時候我給她找個好的接生婆。”
“不是，”顏如玉緩緩搖頭，“沈夫人腹中，沒有胎兒。”
姜棠梨手指一抖，水差點灑在床上。
“什……什麼？沒有胎兒？這怎麼可能？她明明……”
明明肚子那麼大了呀，像是五個月的樣子。
如果沒有胎兒，那是什麼？
顏如玉給她一個緩衝的時間，示意她先喝口水。
等她平靜些，顏如玉繼續說：“在你來之前，我們一直在關注這裏的一家寺院，沉遠寺。”
“寺院？”
“正是，沉遠寺原先沒什麼名氣，近來才名聲鵲起，它許願非常靈，除了姻緣，就是求子。”
“沈司馬，就曾去寺中求子，也就是說，你姐姐腹中的孩子，是從沉遠寺求來的。”
姜棠梨差點被水嗆到：“為何去求？我三姐……子嗣艱難？”
“不對，那她懷孕了呀，腹中沒有胎兒，又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