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3章 心魔
“吶，歐提努斯，我們就這樣看着嗎？”
【魔神·娘娘】非常無聊的搖曳着身姿，祂其實對於箱庭世界的華夏神群也很有興趣。
但無奈現存的【魔神】眾們，都已經達成協議，不允許在此時私自進入箱庭世界。
不僅如此，魔神們全都在監測着宇宙，防止其他高位存在跨界進入箱庭世界。
在那裏，背負着祂們所有存在希望的【王】，正在努力跨越最後的限制，或許，再過不久，【魔神】之中就會再多出一位成員。
“不，是兩位。”
歐提努斯的獨眼好似跨越茫茫星空，看到外宇宙佟古的所在。
祂知曉那個名叫時孝的年輕人，已經在僧正的指引下，進入了魔神之路。
或許，那是僧正隱約窺見自己結局之後做出的選擇。
魔神·僧正雖然被祂們一眾魔神聯手霸佔了所有的未來與所有的可能性，以至於僧正被徹底隕落在外宇宙。
但對方的靈感，或許會讓對方下意識留下一份傳承。
“那幾個新進入本世界的超位神明，要繼續盯着嗎？”
【魔神·奈芙蒂斯】也同樣百無聊賴，事實上，自從祂們誘使佟古徹底刺破某個魔禁世界的邊界，讓祂們全部的可能性都升入真實界以來。
幾乎沒有任何事可以讓魔神全體出動。
但如今，為了那個【人之王】許下的大願，為了所謂所有人都能幸福的未來，祂們這群魔神，居然也難得齊心協力起來。
某種程度上來說，此刻的【現世】與人類，早已不是任由真實界諸多存在窺伺的目標。
那些諸神在這段時間的退縮與保守，是一個明智的策略。
因為暴虐的歐提努斯早就做出了極為嗜血的決定，祂們魔神眾會狙擊每一位在這段時間對【人之王】以及所屬勢力發動攻擊的高位存在。
管你是太古神族的主神乃至於神王，還是漫威的天神組乃至於五大神明。
魔神眾不分對象，不分目標，同時也不分彼此，都會平等的進行多對一……
每次想到祂們一眾魔神合擊某個單獨的個體，奈芙蒂斯都興奮的發抖。
所以此前，那些從箱庭都市升維而來的二位數【全權領域】的存在，一直在被奈芙蒂斯窺視。
祂渴望着一眾魔神合擊所謂的【佛祖】或是【神王】時，對方露出的驚愕面孔。
嘻嘻，想來會很有趣……
“不，奈芙蒂斯，佟古說他會留下那幾位。”
奈芙蒂斯失望的坐倒在地上，無聊的甚至想要四處打滾。
祂甚至有點期待，有沒有高位存在趁着此時去襲擊【人之王】。
魔神之間的交流，從來都是【信息】層面的，除了歐提努斯對於自己的【理解者】非常執着，一直關注着箱庭世界，其他魔神則是都在窺視着自己感興趣的目標。
這種事情，祂們早已做了不知道多少年。
——
佟古坐在宇宙之中，小宇宙模仿着宇宙運行的規則，不斷向外延展，以自身威力開始模擬並影響宇宙的世界運行。
小宇宙第七感之力，在文明之火的熔鍛下，愈發深厚。
同時，在佟古的意識海中，卻在不斷塑造完善自己的宇宙觀。
他要創造一種自己滿意的宇宙觀，一個讓所有人都能幸福的宇宙觀。
一個只要努力就會得到回報，一個價值會被歌頌，正義會被弘揚的宇宙觀。
天神不再高居天上，也不會固封神山之上。
人類不再因為無力而祈禱，人類因真知而傳揚某種觀點。
所有神明都將因為自身【長生種】的身份，而成為知識和邊界的探索者，成為文明的守望者。
而人類，則在這些文明、知識的守望之中，繼續因為【短生種】獨特的視角，如同煙火一般絢爛的燃燒自己，創造新的知識、新的羈絆、新的文明。
短生種來創造，長生種來守候。
同時，佟古又汲取了六道輪迴之說，取以【業力】【善德】為根本，讓短生種得以輪迴，讓生命得以往複。
讓靈魂和世界得以平衡。
這同樣來自於他體內的【靈王】之力。
佟古不斷考究着世界的方方面面，從一個渺小的人，去思考天地和眾生的關係。
站在人之王的角度，站在人性輝光的角度。
佟古眉心緊皺，身上的神通力若隱若現，背後那隻眼眸圖案也不斷爍滅。
完善宇宙觀，同時也是一種問心之旅，就如同【基因鎖】的力量到達某個階段后，同樣需要問心，所有的道路，在觸及那道門檻之時，或早或晚，都需要明悟自己的【道】。
在那之後，再也無法更改。
一旦道心破碎，便是萬事俱滅。
人皇金書不斷翻動，越來越多的【他我】融入佟古自身之中，他本身的純粹力量，也愈發可怕。
雙瞳之中，魔神之道的進度也飛快超越了時孝，極速接近着真正的魔神境界。
但越是如此，佟古眉心皺的越緊。
他在疑惑，他在恐懼，他心中產生了質疑。
自己的認知正確嗎？
自己真的有資格以自己的意志去凌駕在眾生之上，以自己創造的宇宙觀建立新的秩序嗎？
自己的思維是否全面，是否會出現新的漏洞，造就新的魔王，產生新的戰爭？
那個自己黑化的未來，是否已經被斷絕？
那位【神上之神】，是否也在等待着這個結局？
在求道之路上，疑問便是心魔，一魔生，眾魔起。
佟古面色愈發蒼白，但周身的小宇宙與神通力，卻愈發強大。
可怕的霸王色霸氣甚至開始在宇宙中綿延，漆黑的閃電在虛空中產生裂縫。
“噗！”
佟古陡然噴出大口鮮血，精氣神瞬間滑落。
進化到極致的肉體，瞬間便將內髒的破損修復，但佟古整個人卻萎靡在虛空之中。
極遠處，微微睜開一隻眼睛的【俱利摩】窺伺着這一幕，但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求道，求道，沒有人可以伸出援手。
假借他人之手，道還是自己的道嗎……
箱庭都市之中，萬聖節女王臉上常駐的笑容緩緩收斂，她變得沉默。
“怎麼了，陛下？”
女神斯卡哈瞬間意識到女王的情緒，開口詢問。
萬聖節女王並不解釋，只是道
“儘快終結【人神戰爭】吧，你去挑落索爾，我看祂很不順眼。”
她猶如發脾氣的小女孩，在無端遷怒，但斯卡哈仍舊是點頭應是，便暗中讓孫悟飯協助，憑藉祂一神之力，恐怕還敵不過索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