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破局
程惠被疼醒了。
肚子木木的硬硬的,緊繃酸疼。
黑暗中她伸手一摸,就摸到了高高隆起的腹部,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懷孕了?
她唯一的女兒都出生很久了好不好?
而且因為早產,女兒從小體弱多病,四歲的時候又被她妹妹帶出去逛街,弄丟了.....
她老公發了瘋!動用一切資源找女兒,結果被上頭處分,停職,大好前程沒了。
想起這些,程惠的心狠狠刺痛,但是這個肚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突然,一道白光從眼前劃過,她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
她重生在了1973年,現在懷孕七個月。
三天前被一個小姑子撞了一下,摔倒在地,差點流產。
好在養了三天又養好了。
但是黑心爛肺的后婆婆依然不想放過她,以她隨時可能生產為由讓她搬到了倉房裏住。
結果當天晚上就有隔壁村的無賴爬進她的屋子,她掙扎之後就早產了。
后婆婆竟然還不死心,要把她的孩子扔掉!她拼了命才搶回來。
程惠摸着肚子,熱淚盈眶,感謝老天爺給她一次重來的機會。
這輩子她一定保護好自己和女兒!
一定好好珍惜那個被她誤會、錯過的男人.....
至於那些仇,這次她來報!
她穿好衣服,靜悄悄的出門,去了高家屯生產隊小隊長家。
高啟山家正在點燈搓麻繩,今年每家每戶要交十大捆麻繩的任務。
見到程惠,高啟山家人都很意外。
程惠這個小知青,他們都認識。
年輕、漂亮、清高,不愛跟村裡人說話。
剛剛下鄉沒多久,就溺水被高遠救了、摸了、親了....
然後嫁給高遠,高遠在家呆了三天就假期結束回部隊了,結果她就懷孕了...
不管怎麼說,高遠是他族侄,這就是他侄媳婦。
“大晚上的,有事?”高啟山問道。
程惠坐下,也不說話。
等高啟山家人都奇怪地停了手裏的活看向她,程惠的眼淚突然噼里啪啦地掉下來。
她也不哭出聲,就是掉眼淚,強忍的臉上滿是委屈。
高家人不懂什麼“梨花帶雨”,只覺得她哭起來不招人煩,只讓人覺得心疼。
高啟山皺眉道:“別哭了,誰欺負你了,說吧!”
程惠深吸一口氣,擦乾眼淚,哽咽道:“我躺了三天,好點了,傍晚的時候想着出來透透氣,就溜達到了我家後面的柴火垛那裏,然後聽見我婆婆跟一個男人說話...”
一句話已經讓高啟山家人瞪大眼睛,聚精會神...難道程惠的后婆婆找野漢子?
“我婆婆說她今天會把我攆到倉房去住,讓他後半夜過來,能得手就得手...得不了手就把我肚子裏的孩子弄掉!”
高家人都驚了,原來不是婆婆找野漢子,是婆婆給兒媳婦找野漢子!
高啟山最初的驚訝過後,看着程惠問道:“這事你想怎麼辦?”
程惠早就知道了,沒有當場鬧,而是半夜來找他,她心裏肯定有章程。
程惠道:“這事我口說無憑,得有證據,我想請隊長帶着民兵隊的人在我房裏守一下,看看能不能抓到這個男人,然後再找我婆婆評理,省得別人以為我胡編亂造冤枉她。”
高啟山第一次正眼看她,大城市來的小姑娘就是不一樣,這辦法想得,對她最有利!
就是.....對高家的名聲不利。
不過算了,高老三的媳婦實在是太過分!高家的門風都讓她敗壞了!是該好好收拾收拾她了!
“你在這等着吧,只要有這個人,我保證給你抓到!”
高啟山出去了。
幾個小時之後,寂靜的村莊突然響起一聲男人的慘叫。
......
高老三家的院子已經熱鬧起來。
張癩子被捆着跪在地上,看熱鬧的人站了一院子。
“怎麼了這是?小偷?”
“哪個不長眼的人偷老三家?他家除了拖油瓶,還有什麼?”
“哈哈哈哈!”
高老三是本村奇葩,娶過四個寡婦,十二個孩子裏八個不是他的。
他正站在人群里,樂得“嘎嘎”的,好像這是別人家的熱鬧。
他現在的老婆朱秋芳站在他身後,臉色鐵青,微微顫抖。
這個蠢貨!怎麼被人抓到了!事情辦成了嗎?
她看了一眼沒動靜的倉房,咬牙站出來。
“隊長,我們家沒丟什麼東西,這事就算了吧,怪冷的,大家都散了吧,明天還要上工呢。”
眾人確實準備散了。
此時偷雞摸狗不是大事,更何況是沒偷着,被抓到打一頓放了,就是正常流程。
突然,朱秋芳的眼睛一瞪,像是見了鬼。
程惠從院子外走了進來。
“大家等一等,事情不是這樣的,是我今天傍晚在柴火垛那裏聽見.....
“然後麻煩隊長大叔幫我抓人,現在人真的抓到了。”
她冷冷地看着朱秋芳:“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眾人頓時炸鍋了。
偷人,還是婆婆指使野漢子偷兒媳婦,這消息勁爆的把他們都整不會了!
“我沒有!你血口噴人!”朱秋芳控訴地看着她:“明明是你自己偷人,卻把屎盆子扣在我頭上!
“我,我看見過好幾回你和張癩子滾草垛!你肚子裏的孩子就是他的!”
“哇~”這消息也挺刺激。
關於程惠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一直眾說紛紜。
因為據說她本來在京城有個定了親的男朋友!
剛剛到他們村下鄉又被一個男知青猛烈追求,據說有人看到他們一起從小樹林裏出來。
後來她嫁給高遠三天就懷孕了,高遠有那麼准?
現在高遠的小后媽又說親眼看見她和張癩子滾草垛.....
人群里幾個男人看程惠的眼神已經不一樣了。
程惠只是淡淡道:“你看見過好幾回?那你之前怎麼不說?”
“我,我都是為了高家的名聲,高遠的名聲,不跟你一般見識!沒想到你卻反咬一口,你個黑心爛肝的!”朱秋芳越說越順,真像那麼回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