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教練,我想……
四月中旬,周五。
上周剛剛從真矢萌那裏得到三萬六千円返現金和扣除百分之二十平台手續費后的一萬九千兩百円,渡邊誠手裏總算有十萬円左右的現金,生存的壓力減小許多。
此前,他每天的生活費只有可憐的六百円。早上要麼在家喝白粥(五十円),要麼去便利店買一個梅乾飯團(一百円),中午的伙食稍微豐盛些,可以買學校食堂里兩三百円一個的炒麵麵包,晚上用剩下的錢,購買超市的打折便當或臨期食材自己用電磁爐做飯。(島國公寓為了消防安全大多只有電磁爐,很少配備燃氣灶)
現在,他一天的生活費終於可以從六百円,提升到一千円了,好耶!
“黑船事件后,米國幫助島國人開拓視野,之後又有大白艦隊靠港訪問……。”
坐在高二教室的倒數第二排靠牆的座位上,聽着老邁的歷史老師大談特談米國麥大帥的恩情三生三世也還不完。體內裝着華國人靈魂的渡邊誠,對這些內容絲毫不感興趣。繼承原身的一切后,以他目前的偏差值,考東大有億點難,但上早大慶應還是有希望的。
前世的他好歹也是雙一流的理科碩士生,因為不想繼續卷才放棄了讀博。再說就算成績像少年阿bin那樣不太理想,自己也可以仗着魂穿保留的漢語能力,申請隔壁大國沙東大學當留學生。憑藉十七點的魅力值和外國人身份,不用學校安排三個女學伴,也能當海王。
“渡邊君,想什麼呢?”
鄰座的高大男生,染着一頭顯眼的黃毛,算是渡邊誠在學校里為數不多的朋友。
“棲原,你參加的社團,是籃球部吧?”
渡邊誠轉過頭,問向鄰座的黃毛少年棲原達也,這傢伙的凈身高一米八九,體格能和櫻木花道那個單純馬鹿有一拼,在校隊裏好像也是打大前鋒位置的。
說到大前鋒,不太了解籃球的人可能不理解它的職責,但舉出‘未來是你’鄧肯、‘郵差周日不上班’馬龍和‘且戰且退’加內特等一眾知名大前鋒球星,應該多少能明白它的特性。
而身高只有一米八三的渡邊誠,是不太可能搶棲原達也的藍領四號衛了,去打一、二號位當控球或得分後衛還有希望。
“怎麼?突然問我這個,你平時不是不喜歡運動嗎?”
單純的棲原達也還不知道渡邊誠的想法,品川高中唯一能拿得出手的體育項目,就只有籃球了。
特別是自從前兩年在CBA執教過的專業教練相田凜回國后,在品川高中這所母校拿起教鞭。已經連續兩年從競爭激烈的東京都賽區殺出重圍,參加全國高中籃球大賽,去年更是歷史性的取得第十六名的成績。
“最近我不用去天天打工了,想加入你們籃球部,就算打不上比賽,鍛煉鍛煉身體也是好的。”
渡邊誠隨口編出理由,雖然他知道自己臨時抱佛腳肯定比不過那位在大學籃球隊當主力的安達遼太郎,但練練球也能輸的不那麼難看,好歹進一球不被剔光頭吧。
“你?想打籃球?”
棲原達也上下打量一番,渡邊誠身高勉強夠用,打一、二號位是夠了,但從來都沒摸過籃球的人,偏偏要去最考驗球技和球感的後衛位置,有點不切實際了吧?
“不行嗎?前段時間你不是還抱怨說,隊裏的兩個後衛太水,拖累你們去年成績嗎?”
渡邊誠振振有詞的說,品川高中的前鋒又高又硬,後衛又菜又軟,又不是什麼秘密。
“行吧,正好這節課結束了放學,我先帶你去籃球館混個眼熟,過幾天和相田教練提一下。”
畢竟只是高中階段的校隊,想參加的話沒那麼高的門檻。棲原達也在隊內的大前鋒位置上沒有像樣的競爭者,和真大腿明星中鋒中村渡的關係也比較近,弟位非常穩固。
加個好朋友打兄弟籃球也沒人會說什麼,反正他也覺得渡邊誠這種沒有刻苦訓練兩年半的菜雞上不了場打不了比賽,噹噹氣氛組看守飲水機也挺好的,還能給自己揮揮毛巾加油。
“謝了。”
渡邊誠達成目的,從課桌抽屜里拿出一瓶可口可樂,扔給對方,犒勞一下工具人棲原達也。
“嗨!沒事,都哥們。”
和渡邊誠混了幾天後,棲原達也很快學會了一些口頭禪,接過可樂當場打開,這東西在校隊訓練的時候,是被禁止飲用的。
“嘭!”
易拉罐裝的可樂發齣劇烈的聲響,教室里的人紛紛回頭望,講台上的老學究歷史老師推了下老花鏡。
上課玩手機、閑聊、睡覺,這些事情歷史老師都能忍,但這樣不給面子,就是給臉不要了。
“滾出去,站好!”
恨不得明天潤到米國埋在燈塔下的老學究,難得地發了一次火,身材高大的棲原達也悻悻的站起身,白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渡邊誠,帶着手裏的可樂站到走廊去了。
直到放學,歷史老師走出教室后,棲原達也才迫不及待地衝進來,伸出手狠狠地掐向渡邊誠,擁有十二點力量的渡邊誠在力氣上居然和比自己大了一號的棲原達也相當,與他相持不下。
“都怪你,你是故意的吧?”
“不要憑空污人清白,你自己沒腦子打開的,我是讓你放學后再喝的。”
渡邊誠理直氣壯的回答,反正這傢伙力氣和自己差不多,敏捷更是不如自己,真人快打起來,他肯定是佔上風的。
兩人胡鬧了一會,教室里人都走光了才停下,喘了幾口氣后,關係又重歸於好。
島國的高中一般三點多放學,因此學生們有充足的時間進行社團活動,品川高中的籃球館是去年才建成的,能容納兩千人標準的觀眾。
“看看,這才叫專業,我們教練畢竟是帶過職業籃球隊的,CBA雖然比不上NBA,但在亞洲也只比澳洲聯賽差。”
棲原達也來到籃球館后,嘴裏就一直說個不停,在更衣室換了件備用球衣,渡邊誠忍受這傢伙的喋喋不休,來到地板能折射出光芒的球場上。
十幾名身穿深紅校隊球衣的校隊球員,正在場上練習基本的運球動作,有道莫名眼熟的瘦小身影,背對着渡邊誠和棲原達也。
“二十三號球員棲原,遲到十七分鐘,加練十七組。”
略帶干啞的嗓音,更讓渡邊誠覺得似曾相識,直到這人回頭,他直接喊出聲來。
“是伱?老頭。”
“是你啊!小子。”
那天在超市裏見到的老頭,赫然是校隊的教練,不過他在工作中明顯不太和善,板着一張皺巴巴的老臉。
“怎麼?想打籃球嗎?”
相田凜微微一笑,他能教的東西可有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