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界域撕裂
看着周志國逐漸暴露出的本性，霍天的內心反而愈發的平靜。
他將唐刀取出，慢慢將刀拔出，閃爍着寒芒的刀刃映照着霍天那雙冰冷的眼睛
“五年了，也該有個交代了。”
“嘿嘿嘿......霍隊長，你可真是執着啊，人類的五年對我們來說算個屁啊，但你還真就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兩次抓到了我，只可惜上一次，你的兒子替你死了，不知道這一次......"
唰——
刀光閃過，周志國那還在張着嘴的腦袋已經應聲掉落在了地上。
霍天慢慢收刀入鞘，看着地上滾落的人頭，他雙眼皆是冰冷。
就在他打算轉身的瞬間，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可怕的力量正在侵蝕整座大樓。
而他的身後，也傳來了某種詭異的窸窣聲。
“霍天隊長。”
地上掉落的腦袋，此時正看着霍天，露出猙獰的笑容。
“別著急走啊，來都來了，喝杯茶啊。”
霍天轉過身，看着從地上爬起來的無頭身體，冷笑了一聲道。
“果然是怪物啊。”
下一瞬間，無盡的黑暗開始蔓延，最後將整座大樓都包裹在了一片陰影之中。
“界域，展開，殺滅生路。”
最後，霍天聽到的是周志國那已經逐漸開始扭曲的聲音。
“......霍亂。”
霍天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無盡黑暗和黑暗之中逐漸蠕動的身影，無奈地笑了笑。
“我的運氣還是這麼差。”
......
與此同時，李牧寒終於跑回到了公寓前，車還停在原地，但霍天已經不在了。
他衝進大樓，一口氣爬上五樓，在踹開周志國房門的時候，卻發現這裏一切如常，但是沒有周志國，也沒有霍天。
“他們人沒在這兒。“
李牧寒朝着耳機里說道。
“隊長和周志國都不在，現場沒有打鬥痕迹。”
林子雨突然想起了什麼對李牧寒說道。
“隊長一定是用了特管局的界域敕令，將整座公寓都從當前的界面給隔離出去了！”
“說人話。”
李牧寒有些無奈，特管局的那些專業術語他並不是很懂。
“這是特管局在清理異類的時候所使用到的一種道具！你可以把他理解為布下這種道具之後，這整個區域都會被分離到一個由道具所偽造的區域！除了異類和特管局人員，所有人都會被排除在外！這也是為了防止一般的人類被捲入到特管局和異類的戰鬥當中！”
李牧寒人都傻了。
“那我現在怎麼辦？有沒有辦法能破開界域敕令”
耳機里傳來了蘇雪的聲音。
“牧寒弟弟，在附近找找，看看有沒有令旗，一共五面，只要解除五面令旗就可以破除界域敕令。
“我盡量。”
李牧寒趕緊又下了樓，尋找類似於令旗的東西。
可轉了好幾圈，跑的他是氣喘吁吁，也沒找到一面令旗。
想也知道，霍天為了獨自面對周志國，一定是做了充分的準備，他很清楚自己要做的事情既是在執行任務，也是在藉著任務的名義了解過去的私仇。
否則他大可以將發現周志國不對勁的地方上報，但他沒有選擇這樣做，他害怕。
非常害怕，萬一又像以前一樣沒有任何結果應該怎麼辦。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接受一次那樣的結局。
就在他束手無策回到周志國房間的時候，耳機里傳來了林子雨的聲音。
“李牧寒！我已經申請工程部隊的特別支援了，他們應該很快就會趕來。”
“來不及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但他心裏隱隱覺得，等到工程部隊來破開界域敕令，那可能一切都太晚了。
“我記得我第一次失控展開界域的時候，夏玥用她的界域撕裂了我的力量。”
李牧寒一邊說，一邊催動起了身體裏的力量。
“李牧寒？你在做什麼？工程部隊到來之前不要輕舉妄動。”
尹琪的聲音也從耳機內傳來，不過只有短短一句，很快就被嘈雜的打鬥聲和怒罵聲給掩蓋了下去。
“我並沒有正式加入特管局。”
李牧寒慢慢睜開眼睛，他的瞳孔之中閃過了一絲金色的光芒，而後脖子上的項鏈也有了反應，迅速化作黑色的絲線纏住了他半張臉，匯成了一副黑色的面具。
“實習生，不就是用來背鍋的嗎？”
似乎是聽出了他被面具覆蓋之後的聲音有些不對勁，林子雨有些着急起來，儘管現在他也很擔心霍天，但李牧寒畢竟是新隊員，如果他出了什麼事，第七小隊很難和本部交代。
“你，你給我等等，李牧寒！”
李牧寒不再搭理林子雨，而是慢慢催動體內的惡魔之力。
“界域開啟......萬雷引殺......”
霎時之間，整棟大樓，不對，附近1km街區的所有燈光都開始閃爍，而後是家用電器開始發出滋滋滋的聲音，就彷彿是電流正在被某種東西抽走一般。
林子雨似乎還在耳機里吼叫着什麼，但李牧寒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
他努力的想要回想起當時自己的界域被撕裂時候的感覺，可因為那時候自己的意識並不多，基本是巴爾在進行操控，所以此時的他想要做到當時夏玥那樣的事非常困難。
雷電一次又一次匯聚在他的身體，但他卻如同一把找不到目標的槍，經過了幾次嘗試之後，李牧寒覺得腦袋有些生疼。
他彷彿都聽到巴爾正在那座破敗的宮殿內對他的嘲笑。
“李牧寒。”
“閉嘴。”
李牧寒聽到耳機里的聲音，以為林子雨又來勸他等待支援，他剛想將耳機拔下來，就突然聽到了這聲音繼續說道。
“集中你的注意力，要用界域撕裂另一個界域，不能將其完全展開，而是要將其收縮為一個點。”
這個聲音柔美而沉靜，不是林子雨也不是蘇雪，更不是尹琪......
“林局？”
李牧寒聽出來這是林澤的聲音了，他微微一愣，而後繼續閉上眼睛，開始回想剛才林澤說過的話。
“所謂界域只是力量的一種表現形式，猳國的特性可以使他們創造出不被人察覺的環境，而現在他的力量得到了提升，於是將霍天隊長帶到了他的領域之中，而你要想破開他的領域，只有兩種選擇，一，之前夏玥對你所做的那樣，用更為強大的界域直接吞噬弱小的界域，二，將界域的力量強行壓縮為一個點，而後將其撕裂。”
林澤似乎是從林子雨那兒接過了現場的掌控權。
“蘇雪，尹琪，你們繼續執行牽制任務，務必保證舊倉庫的人質安全，李牧寒，至於你......”
林澤的聲音雖然溫和，但卻讓李牧寒有一種說不出的魄力。
“做你自己想做的吧。”
李牧寒已經無需再多言。
他解開了自己的界域重新展開，只是這一次，他將那種感覺不斷壓縮，不斷壓縮。
最終在心裏形成一個小圓球的時候，他猛地睜開眼睛。
“萬雷引殺！”
轟——
就在這瞬間
閃電猙獰地劈裂了暗沉的天幕，伴隨着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同時樓下和隔壁都傳來了一陣怒罵。
“奶奶的！剛才電壓不穩，現在又突然打雷，還讓不讓人活了！”
他不去在意這些“鄰居”的不滿，當他再次睜眼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道被閃電所撕裂的空間裂隙。
從那不歸之地深處，先是傳來了霍天那熟悉而充滿威嚴的聲音，隨即被一個更加古怪、令人毛骨悚然至極的嘶吼聲打斷。這個嘶吼宛若從無盡深淵回蕩而來，蘊含著不可名狀的怒氣與冰冷。
“嘿......你他媽還真能打啊，一直給老子裝孫子，還以為你真是個軟蛋。”
“人類！！不知死活！！幾年前我就饒了你一命！你竟然還敢來送死！！你簡直比你那個傻逼兒子更蠢！”
“你他媽的還敢提我兒子？？老子是給你臉了？！”
在裂隙之內的另一方空間之中。
身形巨大到誇張如同一頭巨猿的猳國正傲然屹立於此。
它像是神話中逃脫束縛的泰坦巨獸，其形象龐大到了令人難以直視的程度。它對面一個貌不驚人卻極具堅毅神色的男子正以決死之姿迎戰。
而站在他身前面對他的男人手中緊緊握着一把漆黑如深淵之夜的唐刀。
他已經斷了一條手臂，破爛的西裝外套被他扔到了一邊，內里的襯衣與半張臉都被鮮血所染紅。
他的身形有些搖晃，但卻始終不肯倒下，而那身上每一個傷口都訴說著剛才這場戰鬥的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