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本來可以不死的
“不，我的曉曉啊。”
醫生的話擊碎了龔雪最後一絲幻想，她悲鳴了一聲，兩眼一黑朝地上栽了過去。
“師母！”
宋薇和靳珩川被她嚇壞了，連忙彎腰去扶她。
接下來幾個小時，對他們兩口子來說，是兵荒馬亂的幾個小時。
宋薇給龔雪辦理了住院手續，將她安置到了一個高級病房，讓她好好休息，而靳珩川則一直在處理竇曉曉的後事。
由於他不確定殺害竇曉曉的人是誰，也不知道現在竇華在何處，他只能給醫院一筆錢，將竇曉曉的屍體，暫時存放在醫院的太平間。
之後，他又借護士站的電話報了警，將今天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的告訴了警察。
警察懷疑殺人的人是竇爽夫婦，立即在帝都範圍內，對他們展開了地毯式搜索。
在找人這件事上，靳珩川幫不上忙，於是他就找到了龔雪暫住的病房，跟宋薇一起守着她。
“唔……”
傍晚時分，龔雪才堪堪恢復意識。
一醒過來，她就又開始哭了。
“我的閨女啊，你的命怎麼這麼苦啊？本來就沒幾年可活了，還遭遇了這種事情。”
“師母，是別哭了，哭解決不了任何事情。”
宋薇閉了閉眼睛，強打起精神，給她倒了一杯水：“我看得出來，竇學姐是被人殺死的，所以現階段我們最應該做的事情不是自怨自艾，而是幫警方抓住兇手，為學姐報仇。”
“報仇？”
龔雪神情一怔，突然就不哭鬧了：“對，好孩子，你說的太對了，我們要幫曉曉報仇，曉曉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師娘，我和珩川去你家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宋薇抓着她的手，目不轉睛的看着她的眼睛：“好好的，竇學姐為什麼會受那麼重的傷？”
“千錯萬錯都是曉曉爸爸的錯。”
龔雪咬緊了后槽牙，眼底翻湧着刻骨的恨意。
她告訴宋薇和靳珩川，竇爽和陳玉蘭之前一直住在鄉下，收到竇翠翠坐牢的消息后，他們才來帝都。
那兩個人一到帝都，就整天糾纏竇華，她和竇曉曉都很討厭他們，經常勸竇華跟他們斷絕關係，但向來疼愛她們母女的竇華，這次不僅不支持她們，還對他們發了脾氣，說她們兩個忘恩負義。
反正……拜竇爽和陳玉蘭所賜，最近幾天她們家一直不安生。
這不，今天早上，他們都來家裏鬧事了，這次竇爽給竇華下了最後通牒，說如果竇華還認他這個哥哥，就必須帶他去找宋薇和靳珩川。
竇曉曉覺得竇翠翠坐牢是咎由自取，不管從哪方面看，竇華都不應該答應竇爽的要求，帶他們去打擾宋薇兩口子的生活。
然而這一次，竇華又讓她失望了。
他打了竇曉曉一巴掌，帶着竇爽和陳玉蘭出了門。
萬幸，宋薇和靳珩川還是很厲害的，他們沒有被竇爽嚇唬住，也沒有因為竇華出面了，就勉強自己，對竇翠翠網開一面。
在電話跟宋薇溝通的時候，竇曉曉真的很欣慰。
不過她的好心情持續的時間很短，她還沒來得及掛斷宋薇的電話，竇華就帶着竇爽兩口子從外面走進來了。
竇爽聽到了竇曉曉跟宋薇的對話，他氣竇曉曉護着宋薇和靳珩川，不顧竇翠翠的死活，將竇曉曉按在地上又打又罵。
竇華見狀竟然還不動怒，他只是輕飄飄的勸了竇爽幾句。
他那種程度的警告，根本對竇爽構不成威脅，竇爽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反手抽了一把水果刀，將刀扎進了竇曉曉胸膛之中。
竇曉曉受傷倒地后，竇爽的理智終於回籠了。
他丟下水果刀，拉着陳玉蘭逃出了竇家。
“那竇老師呢？”
聽了龔雪的話，宋薇氣的頭頂青筋暴起，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她才壓制住自己的怒氣，從喉嚨裏面擠出了這麼一句話。
“唉，今天下午送來的那個姑娘真可惜，年紀輕輕，就這麼走了。”
她話音剛落，龔雪還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幾個小護士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了進來。
她們在討論竇曉曉。
宋薇幾人清楚的聽到，一個年長一些的護士對她同事們說。
“你們知道嗎？其實今天送來的那個胸部中刀的女孩子，原本是可以活下來的，扎在她心口的那一刀，沒有扎中她的要害。她沒能被救回來，是因為送醫送晚了，失血過多，早半個小時來醫院，她就能活下來。”
“早半個小時……”
龔雪臉色慘白，身體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是竇華害死了曉曉，曉曉一受傷，我就求他送曉曉來醫院，但當時他心裏只有他哥哥嫂子，他理都沒有理我和曉曉，徑直去追他哥哥和嫂子去了。”
“這……”
宋薇喉嚨一哽，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靳珩川的心情也很複雜，但作為在場唯一一個男人，他還是承擔起了緩和局勢的責任。
他起身走到病房旁邊，將龔雪病房的門關了起來，而後又走回到龔雪身邊，幫她整理了一下被子。
“師娘，這幾天你就留在醫院吧，我讓薇薇請幾天假，每天陪着你，竇學姐的葬禮，你不用操心，我全權處理。竇老師和竇爽夫婦那邊……唉，警察已經在找他們了，相信很快就會結果。”
“謝謝你們。”
龔雪抬眸看了他們一眼，突然捂着臉哭了起來：“還好還有你們陪着我，如果沒有你們幫忙，別說幫曉曉處理後事和為她報仇了，我連我下一步要做什麼都不知道。”
“師娘，你別這麼說。”
宋薇的心情本來就不好，被她這麼一哭，她的眼眶也慢慢變紅了。
“說來說去，還是怪我！如果竇老師帶着他哥哥嫂子來找我的時候，我爽快的答應他們的要求，給竇翠翠出具諒解書，不在他們面前提起竇學姐，竇學姐就不會有次一難。”
“怎麼能怪你呢？”
龔雪吸了吸鼻子，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孩子，我都知道的，將所有事情都推到曉曉身上，是曉曉給你出的主意。曉曉遇害，全是竇華那畜生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