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佈局上台。
第465章佈局-上台。
秦淮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只在臉上掛上了一個濃郁的譏諷。
這種表情,是秦淮茹從來沒有在院裏表現過的。
只有當著秦家溝人的面,秦淮茹才能表現本來的自己。
“說出真心話了?”
秦淮茹面色頓了頓,看向秦京茹:“光說著讓我去找廠長坦白,弄了半天,不還是為了你們自己?
大家都是為了自己,憑什麼你要站起來罵我?”
“誰,誰跟你一樣!”
面對陡然轉變了姿態的秦淮茹,秦京茹這個沒有經歷過社會摔打的小姑娘,一下就慌亂起來。
看着一步步朝着自己貼金過來的秦淮茹,秦京茹腳下動搖,不經意間就往後退了一步。
“我我這是提咱們秦家溝的所有人說的!誰跟你一樣!”
嘴裏格外強調了一番之後,秦京茹隱隱找到一番自信。
挺了挺差了不少的胸膛,面上卻沒有之前的那般畏懼:“想要嫁人的又不光是我一個!
那麼多姐妹都等着嫁人呢!還有咱們秦家溝的哥哥弟弟們,也都想着娶一個城裏人當媳婦。
今天來的是我。
等過上兩天,來的怕就是你娘家人。
你娘家人要是還不頂用,估摸着叔公那些人就得出來勸說。
秦淮茹,但凡你還有點良心,但凡你還記得點秦家溝的好,伱就不該這麼折騰!
咱們庄稼人進城容易么?
進了城,誰還想回到過去那種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
對於咱們庄稼人來說,城裏哪都好,就是沒有一處讓我們踏實落地的地方。
眼下好不容易有了機會,秦淮茹!你是要毀了秦家溝么!
你還嫌咱們秦家溝的名聲太好了是么?
懷安哥已經吃藥了,你還想怎麼樣?”
說到最後,秦京茹的語調中已經帶上了些許哭腔。
通紅着眼睛,憤恨的跺了跺腳,看向秦淮茹的目光已經不是看待同宗的親戚,反而好像是仇人一樣。
阻人財路,斷人仕途。
自古以來都是闔家大仇。
更別說還是秦淮茹這樣,一個人折騰了整個秦家溝所有同齡人。
“吃藥?跟我有關係么?誰讓他秦懷安當時一點情面都不顧的?
但凡他當時沒有那麼較真,這件事不就過去了?
沒有這一檔子事兒,說不准我男人就不會死!我男人不會死,許大茂也就不會出事!
許大茂不出事,她許月玲會費力不討好的做這些事么?
我已經沒了男人,還沒了兒子,就連婆婆都陷了進去,你們還要我怎麼樣?
啊!
你們說啊,還要我怎麼樣?
當初我求他秦懷安了沒?求了!有用么?沒用!
那個時候他都不講情面,如今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聽着秦京茹的抱怨,秦淮茹這麼些年心中積累的苦澀,一下也爆發了出來。
左右這會周邊沒有其他人。
秦淮茹也放下了自己一向的偽裝。
赤紅着眼睛,起伏不停的心口,抬手揮着手臂,一副歇斯底里的模樣:“你們為難?
我為難的時候誰問過我?
我沒了男人!沒了兒子!我的天塌了,我這輩子都完了!
你們指責我?有沒有人站在我的立場上考慮過問題?我都這樣了,你們還要着怎麼樣?
難不成非得逼死我才行么?
非得讓我從橋上跳下去淹死自己才算乾淨么!秦京茹,你說話!你說話啊!”
秦淮茹歇斯底里,陡然扭轉刻板印象的轉變,徹底把秦京茹給嚇唬的不輕。
正當她以為今天能糊弄過去,甚至還能拉攏一些援助的時候。
忽然聽到一聲幽怨且複雜的聲音:“可你有沒有想過,一切的開始,都是因為賈東旭犯錯在先?
你埋怨別人不放賈東旭一馬,那你為什麼不跟賈東旭說,讓他不要犯錯?
賊被抓,天經地義。
因為賊被抓影響了生活,你有什麼資格怪罪別人?
賈東旭是工人!不是那些選擇不了出身被拍花子賣到丐子裏的苦命人。
他有的選,選錯了路,搭上了自己,這能怪的了誰?”
秦家兩姐妹慌亂轉頭。
就看到手裏端着一個飯盒的李茂,神情複雜的出現在拐角。
“廠長。”
見到李茂,秦京茹臉上掛着一絲喜悅。
就算如今李茂已經結婚,秦京茹午夜夢回的時候,依舊時不時的想一些有的沒的。
也難怪,漫不說李茂這模樣已經是城裏首屈一指。
就算是這一身能力和職位,在同齡人之中都是數的上號的。
不說秦京茹這個鄉下姑娘。
多少城裏姑娘聽到有李茂這麼一號人之後,一個個也都是痛心疾首。
什麼是白馬王子。
李茂這就是活生生的白馬王子!
可這麼一個白馬王子,在她們還不知道的時候就結了婚,就算之前不認識,心裏多少也會有些難受。
正是少年愛慕的年紀,就算長相平凡,心中也難免會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比對着那些姑娘,秦京茹好歹是對照過,確定自己盤靚條順之後,才敢升起這些心思。
“廠長.”
見到李茂,秦淮茹的氣勢一下就收斂了起來。
轉而通紅的眼睛,眼淚撲簌簌的就掉落了下來。
自打從老賈家出來之後,秦淮茹不怎麼用眼淚去博取同情。
今天的眼淚,有虛情,也有假意。
內里的心酸,只有秦淮茹自己才知道。
按照秦淮茹的認知,只要她一哭出來,其他男人就應該圍過來安慰她才是。
就算那人不是傻柱,秦淮茹也理所應當的這般認為。
哭哭啼啼了好一會,秦淮茹依舊沒有聽到李茂動彈的聲音。
藉著擦眼淚的功夫,隱晦的打量了一眼,卻發現李茂跟她理解的男人完全不一樣。
眼底不光沒有一絲同情,竟然還閃爍着一絲冷意。
“哭完了?哭完了我們就來說一說這件事。你光說別人逼迫你。
那你有沒有為別人考慮過?
遠的不說,就說近的。許大茂這人確實是不是東西了一些。可你們逼着他改口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這一輩子都被搭進去?
你秦淮茹可憐,那許月玲就不可憐么?堂堂高中畢業生,就為了出這一口氣,硬是把自己糟踐成那般模樣。
聽到這種事的時候,你秦淮茹的心裏就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愧疚么?
我還沒有說傻柱。
是,你們兩個之間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按照道理來說,我這個外人是沒有資格說教。
可你有沒有想過,你那些對你家人好的行為,會給別人增添什麼樣的負擔?”
李茂這會也是來了氣。
聽到秦淮茹這種類似易中海‘拋開事實不談’的口風。
心中的怒火怎麼都壓不下去。
事實都不談了,其他的還有什麼好談的?
是非對錯不分,那還分個鎚子的責任。
同情?合著天底下就死了男人沒了兒子的秦淮茹可憐,其他被他們家折騰牽連的人都是活該?
“不是我!許大茂是易大爺逼的,跟我沒有關係!賈張氏說,賈東旭是易中海的種,易中海是為了救他唯一的兒子!
跟我沒關係,不是我!
傻柱傻柱我.”
秦淮茹擺着雙手,慌亂的推辭。
許大茂那邊還好說,可傻柱那邊,秦淮茹支支吾吾的卻是一點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一旁的秦京茹張大了嘴巴,聽着秦淮茹這話,整個腦子裏硬是被塞了一個大瓜。
看着秦淮茹支支吾吾的模樣,李茂也沒了繼續交談意思。
原本還想讓秦淮茹識趣一些,卻沒想到她竟然準備死扛到底。
“原本還想給你全了街坊鄰居的情面,互相都有個退路。
既然你這般不識趣,之後廠里開會怎麼處理,不管多麼嚴重你都得自己負責。
正式工確實是不好開除,可不是不能開除!
機械廠好不容易賺來的名聲,不能就這麼平白給丟了。”
說這話的時候,李茂心中的情緒已經平緩了一些。
到底是個男人,原本對於秦淮茹,就沒有什麼好說的地方。
“別!廠長!別!街坊鄰居的情面不能丟!我去,我去!廠長你別走,我這就跟你去辦公室把這件事說清楚!”
聽到李茂言語中的怒火,秦淮茹這一下是徹底慌了神。
唯一的美色不頂用,秦淮茹就徹底麻爪。
李茂止步,轉過身來看向秦淮茹,心中沒有一點大勝而歸的喜悅。
一個婦道人家,拿捏住了又能怎麼樣?
他李茂又不是李懷德,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能下的去嘴。
放着任憑自己寫畫的白紙不去用,非得看上一張黃不拉幾還是被人用過的草紙?
就算是曹賊,那也是看顏色的!
就算是曹賊,喜歡的也不是年齡大的!
漢朝女子15歲及笄。
最早的人妻,也不過15出頭!
放到現在,那也是嫩的出奇。
秦淮茹?十八歲結婚,這都是幾個孩子的媽了,就算身段保養的不錯,哪能有十八歲的姑娘嫩?
還來這一套?
吃這一套的只有傻柱。
要是沒有傻柱,但凡換個人,秦淮茹這一套都拿不住。
“說不說清楚的,你自己決定。
時間截止到今天下班之前,收不到陳情調崗申請,廠里就要召開會議。
這一次的事情性質太過惡劣,秦懷安人雖然救回來了,可到底發現的有些晚,劑量過大刺激到了大腦。
就算是城裏的醫院,也沒有把握把人完全治好。”
甩下這麼一句,讓秦淮茹自己想個清楚。
沒有在意秦京茹那有些痴迷的眼神,李茂徑直轉身離開。
端着飯盒回到辦公室,人才剛剛坐定,面前的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
“喂,機械廠,我是李茂。”
拿起電話上報之後,就聽到對面聽筒之中傳來一陣嘰嘰喳喳。
“嘛,新婚燕爾,有了新人忘舊人.李茂你什麼時候再過來一趟?”
陳雪茹的聲音從聽筒之中傳出。
雖然有些失真,可並不影響情誼的傳達。
“年底就得出差。”
心中盤算着時間,李茂給了對面一個保證。
“年底么那我就等着你呦~哦對了,差點忘了說正事。
就像是你預料的那樣,拿出了我們李氏株式會社的股份上了檯面,大阪商團的那些人根本抵制不了誘惑。
那一單訂單已經完成。
東西都已經裝上了船,準備運到港口那邊。”
陳雪茹沒有把這話說的太過明白。
很多事情,只有陳雪茹這個經辦人才知道有多大的風險。
至於李茂?
李茂知道未來走向,趁着白象棉田價格新低,颳了他們的市場又能怎麼樣?
這會價格便宜,等上幾個月看看。
到了那時候,不用李茂動手,大阪商團會主動幫忙封鎖,就為了從白象身上狠狠的扯下一塊肉來。
“嗯,之後的分成談好了沒?”
李茂心中思緒飄飛,短暫沉吟之後,這才繼續詢問。
“你都把我們的會社壓上了,他們怎麼可能不上鉤?如果你判斷沒錯。
這一次成功之後,我們真的有資格完成那些事情。”
陳雪茹聲音有些顫抖。
男人不能抵制權利的誘惑,女人也不行。
這種揮手間把控全局,飲血吃肉的事情,簡直太戳陳雪茹的xp。
只有李茂這樣又俊又有能力的人,才值得她為之付出。
至於說小酒館的徐慧珍?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區區小酒館,陳雪茹壓根就不看在眼裏。
隱約猜出了陳雪茹的一些想法,李茂並沒有直接說破。
只是沉吟着:“這件事持續跟進,永遠要記得,我們的老家在哪裏。
遇到跟計劃書不一樣的事情,不管什麼時候,直接聯繫我。
這一次,我們不能失敗!”
李茂這話說的斬釘截鐵,就算隔着聽筒,對面的陳雪茹都能聽出那股誓不罷休的堅毅。
“嗯,會贏的。”
電話掛斷,只有陳雪茹跟李茂知道,那幾個字之中,包含着多麼沉重的壓力。
“會贏么會贏的!”
李茂握了握拳頭,心底的豪氣陡然爆發出來。
這一次,他要在吃了東家吃西家!
有些仇,早晚要打回來!
調整了一番情緒之後,李茂端起飯盒,草率的扒拉起來。
飯還沒有吃完,就聽到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
緊隨其後的,是如今被李茂潑墨寫畫的,已經有了一些後世大秘影子的婁曉娥:“廠長,傻柱在保衛科,希望您能見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