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人物的惡趣味
“好了，好久不見胡森。”
“是啊好久不見，白地先生，我來是想……”
“先幫我把餐走一下。”
“好……好吧。”
不多久，胡森給自己的水手們上完餐，回到后廚廚房內，正好看到被稱作白地的男孩正拿着個兒童版的小叉子叉着牛排大口咀嚼着。
此時的胡森不禁感嘆：“果然，在大人物的眼中，時間也不過是他們手中的玩物罷了。”
回想一下自己剛遇到這位時，那還是在十幾年前，自己和自己的船隊行駛在走過無數遍的航道上，路過一片海峽時，遇到了傳說中的深海之恐怖。
那是一隻單單漏出水面的頭顱就有自己主艦那麼大的巨大海蛇，翻騰起的海浪讓所有當時在場的船隻如同枯葉一般隨波逐流來回翻滾。
萬分幸運的是，他們碰到了正在追殺那隻巨蛇的白地大人。
“哦？你回來啦，這裏還還剩幾塊牛排，請你吃。”
白地用十分童稚可愛的聲音說道，邊說邊把牛排往胡森面前推了推。
“多謝您的好意，白地先生。”
說罷，胡森似乎也不着急了，反而是安穩的坐了下來，開始品嘗起了男孩推過來的牛排。
牛排的味道依舊和幾年前自己來這裏時吃到的一樣，美味到不可思議，那鬆緊恰到好處的口感，香滑醇厚的油潤，還有那令人匪夷所思的味覺層次感。
胡森認為白地先生做的牛排一直沒變味道的原因不是因為白地先生廚藝沒有進步，而是這就是普通牛肉的極限，已經無法再升華的極致味覺享受。
“滿足所有朋友的胃之後再敘舊，是我一直以來的原則，好了胡森，我的老朋友，你可以說來這裏的目的了。”
胡森拿起手邊的餐巾擦了下嘴，隨後又自己倒了杯紅酒，喝了一口后說道：
“我拿到無限之海的海圖了。”
“什麼！”
一聲大喊傳遍整個餐館，隨後白地跑出廚房火急火燎的宣佈道：
“今天營業時間結束了，萬分抱歉，麻煩請各位離開，感謝你們的配合，那麼好，各位下次再見。”
在餐廳內其他人的眼裏，從廚房跑出來的是一個留着大鬍子，穿着廚師服的金髮老爺爺，並不是什麼面容精緻的可愛男孩。
正在大家想要發泄不滿說兩句時，白地雙手高舉，兩根食指在空中划拉了幾下，整個房間的座椅板凳就像有了生命一般將一位位顧客平穩的放到了門外。
所有吃剩的食物全部自己跳到了一個靠牆位置的垃圾桶里，垃圾桶還發出享受的呼嚕聲，甚至吧唧了一下“嘴”。
而那些餐盤在倒完食物后自己飛到了廚房，自來水管自動打開，旁邊的洗碗布像個搓澡師傅一樣開始給這些盤子“老爺”們清洗身體，甚至還有盤子在做按摩和美容？
掃帚開始掃地，掃過的地方拖把又飛了過來再拖上一遍。
而那些被放出去的客人們，此時也是腦子一沉，忽然把剛剛發生的事全都忘了各自散去，一路上也沒什麼交流。
看着屋子裏的東西都在按故舊班的行動着，白地認可的點了點頭，又轉過身回廚房。
看到廚房裏忽然忙碌起來的鍋碗瓢盆菜刀叉勺們，胡森臉色煞白的站在廚房一角不敢出聲。
他不是沒見識的人，那次直面生死後他也是有意了解接觸過一些秘聞神奇物品之類的，可看到這種擬人化，但又不是人的事物與現象時，心裏發毛還是很難避免。
白地看到胡森這幅模樣也沒在意，立馬上前，抓住胡森衣角說道：
“走。”
“去那裏啊……”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兩人便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帕納海港的一處小港口，白地和胡森兩人突然出現在了一搜小船的船長室內，桌子上的一顆水晶球，水晶球見到兩人後漂浮起來來到白地面前。
“您忠誠的僕人凱撒，歡迎偉大夢境行者白地·賀瓦大人的到來！”
說著水晶球還像個人類頭顱一樣，在地上磕了一個，只是……
啪嚓！
碎了一地。
而此時的白地早已經換上一身簡約的長袍，但這長袍對於這個不到一米五的小男孩來說還是有些大，長袍下擺拖出地面老長。
“別搞這些沒用的了凱撒，又有大活了，終於可以去無盡海了！那些從來沒有見過的食材我來了！”
白地興奮的說道，就像個剛得知爸媽周六打算帶自己去遊樂園的小孩。
“額……內個……”
“凱撒準備！揚帆！起航！”
胡森本想插一句，但剛剛第一次經歷空間跳躍的他肚子裏還是翻江倒海的聲音很小，好像並沒被正興奮的白地注意到。
“好的！我尊貴的主人，美食夢想號遵從您的意志立刻啟程！”
滿地的水晶渣子立刻飄到空中再次聚集成一顆沒有一絲瑕疵的水晶球，高聲回答道。
“內個，我其實想說……”
胡森剛想再次開口，隨後就聽到外面丁零噹啷飛快的起錨聲。緊接着立刻感覺到身下的小船已經開始向著一個方向運動了。
“話說尊敬的主人，我們要向那個方向前進呢？”
水晶球似是意識到了自己還不知道前進的方向，詢問道。
隨後似乎也反應過來的白地也收斂了一些興奮的表情，轉頭滿眼期待的看向了胡森。
水晶球發現白地動作也明白海圖在胡森手裏，也轉過球看了過去。
水晶球沒有眼睛，但胡森此時很清楚感受到此時正有兩道火熱的目光看着自己。
“額……如果我說我剛拿到航海圖，就在巷子裏被魔鬼海賊團的人搶走了你們會不會揍死我。”
光頭大漢胡森滿臉無辜的看向面前這兩位那逐漸不善的眼神。
“不早說你個混蛋！白讓老夫高興一場。”
白地平復了一下心情，沒好氣說道，隨後還瞟了凱撒一眼。
凱撒立馬心領神會。
“既然敢讓偉大的主人不高興，去死吧弱小的人類。”
水晶球此時卻變成了血紅色，隨後一股股魔氣凝聚出一個魔鬼的實體向著胡森抓去。
此時胡森都快嚇暈過去了，還好就在快要碰觸到他鼻尖時魔氣突然散開了。
“哈哈哈”
“哈哈哈”
白地和水晶球同時漏出惡作劇得逞的笑容。
雖然他們很興奮，但以他們的力量哪怕胡森只是走個嘴型不發聲都能注意到胡森的異常，通過胡森表情和依稀幾個字也能猜出是中途發生了點變故。
而水晶球看到自己主人沒有理會胡森的意思，也就跟着演起了對手戲沒有戳穿。
看着面前兩個有着令人無語惡趣味的傢伙，胡森心裏一萬隻不明生物飛奔了過去，心裏暗罵一句
“這特么可一點也不好笑，會嚇死人的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