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act7·末世
這樣糟糕的場面……暴動的元素,撕裂的空間,還有極其稀少的聖光,還真是麻煩啊!
隨光樂深吸一口氣,早已經緊緊握住了手中的權杖,在雷雲即將成形的剎那,猛地將準備好的聖術狠狠地迎上!
教皇權杖能夠提供給聖術最完美的增幅,而這個時候隨光樂想要做的不是防禦,而是擊潰。聽上去是異想天開的念頭——誰會想要去擊潰來自於空間裂縫的雷霆風暴呢?但是隨光樂確然是這麼做的。
閉上眼用意識去感受元素風暴涌動的軌跡,聖光陡然凝聚成箭,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刺進了風暴中心的雷雲。耀眼的聖光在天際間炸開,剎那間將四周照耀得如同白晝,而那一朵雷雲也在聖光的照耀下逐漸消散。
隨光樂看不到這一幕,但是他卻可以感覺到那一處力量漸漸的平和。龐大的力量從身體裏源源不斷地調出,一處一處指向了涌動的雷雲,將危險扼殺在搖籃里。然而他一個人的速度畢竟有限,在連續消滅掉十幾朵雷雲之後,剩下的雷雲已經成型,朝着他們毫不留情地劈下!
那一道道元素霹靂里含有狂暴的雷霆,同時還有難以忽略的黑暗氣息,連綿不斷地打來。隨光樂瞬間凝聚出聖光之盾,擋在兩人的身前。然而只不過阻止了一道霹靂,下一道又刻不容緩地到來!
蟻多咬死象原不是假話,縱使隨光樂抗擊一道元素霹靂並不困難,然而接當它們的數量增加到無限多的時候,卻給他帶來了很大的麻煩。一面聖光法盾才始發出,就被一道霹靂給劈得消影無蹤,而這個時候,下一道霹靂卻間不容髮地到來。他唯有在那短暫的時間裏再凝聚出一面聖光法盾,繼續面對下一波的衝擊。
糟糕的是先前消弭的雷雲也在再次成型,而現在面對的狂暴攻擊還沒有停止的趨勢。在接連發出上百個聖光法盾之後,他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已經到了枯竭的邊緣,再調動時都有了凝滯的跡象。
而這個時候,布列爾的法陣甚至還沒有完成!
這具身體畢竟只是一架無頭骷髏,比不上千年前尚在鼎盛時期的阿爾蘭,即便是同在聖階,然而力量上卻還有一定的差距。如果是以前他有把握自己從這裏全身而退,而現在……畢竟還多了一個布列爾。
如果是紅衣主教這個時候只怕早被轟成渣渣了,也只有他現在還能夠周旋一二。心念電轉眼見着布列爾的法陣已經繪製到關鍵時刻,即將成形,隨光樂立時凝光成箭。
黑風大作,電閃雷鳴,元素風暴遲遲沒有將這兩人解決掉,終於是自主的凝聚成了一道空前粗壯的霹靂,火花聲陣陣,就繚繞在紫黑色雷霆周圍。這一道下來,恐怕不死也得被劈成渣。也就是在這一刻,隨光樂不退不閃直直迎上,悍然發動了攻擊!
白色的光箭與紫黑色的雷霆在空中相撞,剎那間發出驚天動地的聲響,巨大的聲勢甚至蓋過了先前的雷霆霹靂,宛如遠古巨獸猙獰的咆哮。那一箭穿透了雷霆陡然刺入撕裂的空間,竟然產生了奇異的景象。豁口一樣的裂縫微微塌陷,就像黑洞一樣猛地瘋狂吸收周圍的元素風暴,然後那個塌陷越來越深直到陷入了肉眼不可及的深度,卻陡然合攏在了一起!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布列爾終於完成了法陣繪製。當奇異的光芒亮起來的剎那,周圍的元素風暴都被隔絕,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半跪在地面上的少年。
他就在不遠處,單手拄着權杖,半跪在地。銀色的髮絲遮住了面龐,讓人看不清神情。然而布列爾絕不會忽視之前那狂暴的一幕,立馬跑過去扶住了少年。入眼的,是一張蒼白的臉,他閉着眼睛,秀氣的眉毛因為痛苦而蹙起,彷彿正在承受莫大的折磨。
聖光消耗過大導致力量透支,並且一時半會兒內都好不了。布列爾瞬間判斷出眼前的情況,他迅速從自己的空間戒指里取出早已經調配好的藥劑給少年灌下,但是糟糕的是,居然沒有一點緩解的跡象。
補充精神力的,瞬間回滿魔力的,消除疲勞的……一連試了七八種,布列爾身周擺滿了空蕩蕩的水晶瓶。而每當他再拿出來一種,臉色就陰沉了一分。沒用,沒用,全部都沒有用!他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少年耗盡聖光的情況,以至於居然都沒有現成的可用的藥劑!可是,那些明明也應該對神官有用的啊!
在他再一次取出藥劑的時候,隨光樂推開了他的手,只是靠在他的懷裏,示意自己並不需要這些。
“我只是一架骷髏啊……”隨光樂嘆息道,“又怎麼能夠消化吸收這些藥劑呢?布列爾,你的藥劑,對我不會有任何作用啊!”
大意了啊……他也沒有想到,這些疊加起來的元素風暴會這麼厲害,連續不斷的法盾用出,再加上最後那一箭,即使是聖光都吃不消。
聖階的力量消耗至枯竭,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緩過來。腦海里的刺痛至今沒有停止,彷彿被榨乾了一樣,再也壓榨不出來一絲一毫的力量。
“……沒有辦法了嗎?”
“沒有了,只能等它自然恢復。”隨光樂苦笑,“除非你是個神官,使用聖光祝福或許還能夠做到……不過能緩解我現在情況的,恐怕這個世界上也沒有吧。”
布列爾抿緊了唇。沒有其他辦法,只能牢牢抱緊懷裏的少年。
出師未捷身先死,現在元素風暴什麼的都還沒有搞定呢,就損失了一個即戰力,而且是兩人間較為強力的那一個。他們現在也不能輕舉妄動,敢前往這裏布列爾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他相信隨光樂的力量,但是現在,顯然已經不能再指望他出手。
如果不是他一意堅持要前往禁地的話,他們也不會陷入眼下這困難的局面。
因為這裏的元素力量非常濃郁,而隨光樂先前用掉的聖光又讓元素的暴動稍稍平緩了一些,因此布列爾繪製的法陣勉強可以吸收天地間遊離的力量,來與這不斷轟擊兩人的元素霹靂做抗衡。並且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吸收的速度都要比翡冷翠外海德格爾山上的那個法陣快上不少,勉強可以維持平衡。
布列爾猜測可能是大量的聖光影響了元素的活躍性,因此趁着這個機會不斷沿着法陣外圍擴大面積,一點一點的擴*陣的空間。他計算出元素兩次暴動的周期以及中間稍微平和一點的時間,帶着護具就直接衝出陣去,開始在其他地方也進行繪製。
對此,隨光樂只能表示,這是怎樣一種不怕死的精神啊!平緩元素暴動、穩定空間、吸收魔力、點亮聖光……他一個法陣就要做這麼多的事情,真不知道那些銘文陣列他是怎麼研究出來的。
“樂樂,其實最初,我想要召喚路透斯,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是聖階,並且按照家族筆記上的記載,是法術、聖術兼修。”
“唔,我知道,你給我講過……”隨光樂應了一聲,“……但是你不用問我,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一開始他是教廷的騎士,按理來說只能修鍊聖術。”
“是的,雖然一個法陣里依靠陣列可以做到吸收魔力、燃燒聖光,但是實際上它們是幾個小陣列合成的一個大型法陣,各自力量的運行並不相同……我最想做到的,是實現元素力量與聖光趨同,讓它們共用同樣的力量源泉,成為一個整體。”
“唔,元素與聖光的轉化……想法不錯啊,布列爾。”隨光樂誇讚了一句,然後拍拍他的肩膀,“等你成為傳說中的神匠,說不定就明白了。”
布列爾:……
神匠這玩意兒處於虛無縹緲的頂峰,第七紀元里不知道有多少煉金宗師,但是神匠卻一個都沒有。就算布列爾早已經步入了煉金宗師的大門,但是連神匠的門檻兒都摸不着,那是凡人無法企及的境界。
神匠,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相當於法師、戰士、神官中的聖階,殊途同歸,神匠境界的鍊金術士已經能夠與聖階相媲美,他們也被認為是另外一個層面上的聖階。而千年來大陸上聖階的數量嘛……呵呵,大家都懂的。
布列爾就算已經是八階法師,隱隱然還摸到了九階的門檻兒,也不敢說自己一定能踏入聖階的層面。
“……你認為我是在異想天開。”布列爾無奈道,“但是的確有人做得到。”
“嗯……等我們去他陵墓的時候,我會幫你把他挖起來吊著打拷問的,放心。”
布列爾:……就算路透斯可能踏足神匠的境界,也不用吊著打這麼兇殘吧!
從極北之地返回翡冷翠的時候,布列爾可以說是斟酌又斟酌,來的時候有多麼膽大,回去的時候就有多麼小心。隨光樂力量透支一時半會兒恢復不過來,他們乾脆走到了北境一座較大的人類城鎮就暫時駐紮,等到緩過來了后再繼續回程。
期間布列爾找了一位紅衣主教進行聖光祝福,當然,沒有任何作用,還差點兒把隨光樂的身份給暴露了出去。布列爾費了好大勁兒才打消了紅衣主教的疑心,結果又被隨光樂痛批了一頓。
這個時候,這座城市很不幸地,遭受了黑暗天災。
亡靈生物不斷從遠方湧出,一波一波不知疲倦地前來攻城。城裏城外到處都佈置了法陣,留守的戰士、法師們予以反抗。布列爾原本想留在隨光樂身邊,但是被紅衣主教抓出去迎敵,留下隨光樂一個人在教堂之內。
這尚且還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以來,除了研究室那次后,第一次和布列爾分開,這個感覺讓隨光樂覺得有些奇怪。教堂內部無疑是安全的,但是只有他一個人,一直牽着他手的布列爾離開了。
沒有關係的,自己一個人也能適應得很好……隨光樂在心裏默念,然而挫敗地發現沒有什麼效果。時間是可怕的,每天都有布列爾在身邊,現在對方消失了,竟然還有些不習慣。
依賴性太強了啊……很早以前在看不上眼攻略目標的時候,耳邊還有998那個聒噪的貨,雖然是個話嘮,但是在身邊嘮叨着還覺得熱鬧。現在所有人都消失了,也不知道那隻聒噪的幽靈去了哪裏了……
耳邊是教堂里眾人的禱告聲,眼前卻是城牆上布列爾眾人迎戰的場面。八階法師施法的動作很快,一些簡單的法術都近乎於瞬發,隨光樂盡情地享受着布列爾的視線,這還是第一次自己不用動手,完全看着布列爾出手。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地看下來,原來作為法師,布列爾也還不差嘛!
只是有些動作,為什麼看上去有些眼熟?
教堂里不時有人注意到那個銀髮藍眼的少年,無他,即使是在樣貌水準非常高的教堂內部,少年精緻的面容也可以算得上是鶴立雞群。他穿着綉有薔薇花紋的白色法袍,安靜地坐在長椅上,半垂着頭顱,似乎在無聲地進行禱告。
他身周的光明氣息濃厚,甚至超過了一般的神官,想必是一位虔誠的信徒。留守在教堂內的神官略作考慮,向著少年走去,想要邀請他一起加入禱告的隊伍,為教堂內部的聖光注入力量。而就在他走到少年面前的剎那,對方猛然睜開了眼。
那是一雙湛藍的眼瞳,漂亮得如同翡冷翠海德格爾山下的藍鳶花海。然而他的神情卻不如藍色鳶尾那般柔和多情,卻是抿着唇陡然望向了北方。
“閣下……”那一句話還沒有完全出口,神官卻聽到一個可怕的詞語從少年張闔的嘴唇里吐出:“骨龍。”
神官身體一震,完全沒有想到少年竟會突兀地說出來這個詞,常年對抗黑暗天災讓他們早已經了解到了骨龍的強大,那幾乎是他們最不願意麵對的一種亡靈生物。
這次黑暗天災是從北方襲來的,他為何這麼說……腦海里還有疑惑,就在這一刻,有人猛地跑入了教堂:“骨龍!城外出現了骨龍大軍,足足有四隻!”
話音落地的剎那,所有人都臉色慘白,一隻骨龍已經很難對付了,何況是足足三隻?他們守得住嗎?這座人類的城池,是否會就此會消失在黑暗天災中,就像以前的很多其他城鎮一樣?
神官心中巨震,顧不得其他上前詢問詳情,而報信者也全數報了出來。眼見着這次黑暗天災他們就可以度過、即將擊潰那些亡靈大軍,沒有想到竟然出現了四隻骨龍,而他們,絕不會受地域的影響,甚至可以直接飛到城池的上空。
只能期望城外的法師和戰士可以拖住它們了,神官這樣祈禱,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不幸。剎那間天際傳來了一聲嘶啞的龍吟,還有若有若無的黑暗氣息,由遠及近。緊接着,那聲龍吟變成了憤怒的咆哮!
“保護教堂,開啟法陣!”留守的神官立馬有條不紊地安排,“全部開始祈禱!”
然而龍吟聲越來越近了,神官猛然間意識到,骨龍的目標,正是他們此刻所在的教堂!
只要攻破了教堂的聖光法陣,那麼加在城外的保護罩就會立即消失,而這座城池也會陷入最危險的境地!
空中龍吟一剎那間盛到了極致,尖利的嘶聲刺入腦海,攪得天翻地覆。神官勉強定住自己的身形,就聽到了“轟”的一聲巨大聲響——那隻骨龍正在用尾翼撞擊教堂!
保護罩轟轟作響,勉強抵擋了骨龍的攻勢,然而任誰都知道這樣下去撐不了多久。兩隻骨龍被拖在了城外,這一隻卻徑直飛入了城內,而大部分即戰力都在城牆上守着,此時根本顧不上他們。
神官嘶聲佈防,教堂外的保護罩一時間光芒大盛,抵擋住骨龍的攻擊。然而他們沒有在教堂外佈置攻擊法陣,只能夠憑藉最原始的人力進行對抗!
誰也沒有想到這一次黑暗天災會出現這麼多骨龍,以往一隻都難見,現在卻出現了四隻。紅衣主教和騎士們都前往了城牆上抵抗,此刻這名主教已經是教堂內的主持者。
骨龍毫不留情地撞擊着教堂,噴吐的龍息將方圓內的建築都燒得焦黑,它無法侵入聖光法陣,卻可以將力量用在其他地方。一旦教堂法陣告破,那麼城外的光明力量就會大幅度削弱,對黑暗力量的抵抗也會變弱,法師、戰士們的壓力就會瞬間增大,而作為一名主教,他只能儘力運行聖光法陣,連讓法陣力量變得更強都做不到。
平民們瘋狂逃竄,戰士上前試圖擊殺那隻骨龍,遠處的弓箭手瞄準發射,然而連給骨龍留下一道傷痕都不能夠。他們的行動反而激起了骨龍的怒火,一口龍息咆哮着噴出,剎那間將人燒成了焦炭。
無法抵禦的黑暗侵襲,而紅衣主教甚至無法趕來,他需要和其他人一起解決城外的三隻骨龍。
局勢越來越混亂,大喊聲、抽泣聲、咆哮聲不絕於耳,無數平民湧入了教堂中,而試圖與骨龍對抗的人倒下去后就再也沒有站起來。主教捏着自己的光明法杖,心裏默念着修習過的幾個攻擊性光明聖術,慘白着臉色想要衝出教堂。他外出的動作受到湧入的人群的干擾,卻有人比他動作更快,在他終於擠到門口的時候,已經有人站到了廣場前,舉起了手中的權杖。
在所有人的兵荒馬亂中,少年穩住的身形顯得格格不入,教堂前的廣場上早已經空空蕩蕩,除了不知道何時站到那裏的少年。骨龍的又一次吐息在即將席捲到地面的剎那陡然被驅散,也就在那一刻,少年手裏的權杖頂端,亮起來了耀眼的聖光。
光芒仿若利劍,毫不留情地劈向了骨龍,在骸骨身軀上留下了一道灼白的痕迹。剎那間骨龍爆發出一陣尖利的嘶嘯,猙獰的龍頭猛地對向了廣場中央上渺小的人形。
同一時刻,城牆上。
布列爾心急如焚,卻依舊被骨龍纏得脫不開身,召喚出來的地獄火焰沿着骨龍的尾翼一路灼燒到龍頭,直到龐大的骨龍發出一聲哀鳴,熊熊燃燒的身軀猛然墜地。
心知已經解決掉這隻骨龍的布列爾恨不得立馬轉身,卻還需要留在這裏幫助他人,另外兩隻骨龍也需要他的力量。
那一瞬間城外的另一隻骨龍轟然墜地,龐大的身軀被風刃割得粉碎。紅衣主教用聖光驅散了另一隻骨龍,也就在聖光還未消散的時刻,他察覺到一股龐大力量,猛然回頭。
也就在那一刻,城內陡然響起一聲嘶啞的哀鳴,穿透過天際遙遙傳來,伴隨着重物轟然落地之聲。空間的阻隔彷彿已經消失,那聲遙遠的巨響,就似響在他們耳邊。
在那哀鳴聲響起的地方,亮起來了最純粹的聖光。
而布列爾以平生最瘋狂的速度趕到的時候,正看見少年倒下的身影。
情況非常糟糕。
在還沒有完全恢復的時候貿然再次引動力量,還是高達聖階的聖術,永恆聖光。他沒有從此失去所有力量已經是光明神的眷顧,但是恐怕很長一段時間內,他都無法動用聖光了。
長時間的點亮聖光對他身體造成了一定影響,只是以往都被強大的實力壓制住。然而從踏入極北之境開始,再到進入這座邊陲的城池,他的力量就沒有恢復過,一直處於透支狀態。
骷髏的身體遭到了黑暗的侵襲,在他力量全盛的時候,幾乎構不成任何影響,甚至很難被察覺到;而在這個時候,卻導致了身體與聖光的衝突,亡靈生物自身特有的屬性開始全面壓制體內的光明力量。
然而最最最重要的,同時也是隨光樂最不希望看到的一幕發生了——有人認出了他手中的權杖。
在他的不詳預感中,那名紅衣主教發問,擊潰了他心裏所有的幻想:“阿爾蘭陛下?”
——他暴露了。
作者有話要說:平時不粗長,當我粗長起來的時候,我自己都害怕_(:3∠)_
為何昨晚我一擼就擼了這麼多字啊撞牆撞牆!!!
ps.作者是個狗血惡趣味愛好者,奇葩的審美觀已多次遭到基友群嘲→_→
這個不用你們說我已經深深知道了_(:3∠)_
並且看樣子,還會在這條路上繼續偏執下去
蟹蟹白綿糖、默默點32個贊的地雷╭(╯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