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章 絕望且古怪
經過最初幾秒錯愕之後，林牧下意識打開秘境之門，發現並沒有被限制。
不錯，這一次總算沒有掉鏈子——之前好幾次關鍵時候想要開門卻做不到，實在讓林牧不放心。
行吧，既然這艘船避無可避，那就上去看看……重新回去再飛一趟怪浪費時間和精力的。
不過有一說一，能讓他在不知不覺中來到游輪面前，除了空間系的空間轉換，還有精神系感官迷惑之類。
不管是哪種，都說明暗中那位有着不可小覷的實力。
三級？不，很可能是四級……
他的本意是不惹事不搞事，但事情找到他頭上來的時候，卻不代表他怕了。
就算是四級，也無懼。
游輪最上層甲板，是一個設施豪華的露天泳池。
不過此時泳池裏的水位只有一半，而且水質污黃髮黑，沉浮着各種雜物，包括但不限於廢棄生活用品、人類與喪屍的殘肢斷臂……
四下無人，林牧降落在地面上，收回海鷗分身，啟動人類分身！
身高一米八，形體健碩，體重……五百多斤。
不是胖，而是為了使這具“主戰分身”擁有更強大的體格與堅韌性能，河西選用了密度較高的新型粘土，導致最後成型的分身體重有點嚇人。
不過無所謂了，反正又不需要這具分身進行長途奔襲的任務。
面容方面與林牧前世的樣貌沒有半毛錢關係，反倒和某古姓港星有幾分相像。
別問，問就是於博和河西的共同偶像……
壯如鐵塔的林牧漫步在空曠的頂層，仔細打量着周圍的狼藉。
按理來說這艘游輪飄蕩在海面上，仿若孤島，一旦爆發喪屍危機，船上的人類將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即便第一時間出現末日靈卡，有人成為進化者……也只能勉強做到獨善其身而已。
可林牧偏偏在空氣中嗅到大量倖存者的氣味，喪屍是一個也沒有——沒有活着的喪屍。
他感應到，那些倖存者幾乎聚集在游輪中層……佔據一整層空間的巨大晚宴大廳。
林牧一邊晃悠，一邊在各處角落撒下螞蟻斥候，儘可能儘快了解並收集一切有用信息。
他現在的首要目標自然是離開這裏，但顯然佈局的幕後黑手不打算輕易放他離去。
那就讓他看看那個傢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中層，宴會大廳。
往昔奢華的裝飾此刻黯然失色，各種豪華的桌椅被人們拆得七零八落，在大廳的各個角落搭建出自己的安全小窩。
這裏有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沉默寡言。
牆上的舷窗大都被雜物遮擋住，光線艱難的透着縫隙鑽進來，照亮這片昏暗且惡臭的空間。
每個人都獃獃的看着大廳緊閉的門口，眼神中帶着三分恐懼，三分期待，剩下的全是麻木與迷茫。
“咔嚓！”緊閉的大門忽然被從外面推開，所有人都是心神一震，瞳孔皺縮，身體卻沒有任何反應和動作。
或者說，他們已經懶得動一下……反正結局都一樣。
“颯颯！”門終於開了。
引入眼帘的不是那些讓人們恐懼的怪物，而是幾個眼神中帶着掙扎與瘋狂的男人。
“今天收穫不錯，大家都高興一點嘛！”
幾個男人嚷嚷着側開身，露出身後一條兩米多長的巨大怪魚。
“咱們費了好大力氣才把這傢伙拽上來，今天大家敞開了吃！”
“吃飽了才能活下去！”
重新把門關好，幾個男人把怪魚拖到宴會中央，有人拿出砍刀，三兩下將碩大的魚頭剁下來，扔出舷窗。
藍色的魚血瞬間噴湧出來，淌了一地，大廳中迅速瀰漫一股刺鼻無比的腥臭味。
但沒有人在意。
持刀的人毫不含糊，手起刀落飛快將怪魚切割成好幾塊。
“黃總，這是你們的。”
“李總，過來呀。”
“張美女，這塊最肥美的留給你們。”
“小蘿蔔頭，過來呀，還等什麼？”
“……”
人們邁着麻木的腳步去領魚肉，卻沒一人說聲謝謝，整個大廳中只有幾個男人的吆喝聲，以及其他人此起彼伏的撕扯、咀嚼魚肉的聲音。
“唉，大家不必如此，哪怕再糟糕……生活不也是還要繼續？”捕魚隊伍中有一人忽然說道。
“對啊對啊，魯大文豪曾經說過，生活虐我千百遍，我待生活如初戀，所有人都要熱愛生活喲！”另一個寸頭男人撕咬着魚肉，吃得滿嘴血跡，卻是笑嘻嘻說道。
大多數人一如既往的默不作聲。
但有一個渾身狼藉的少女顫巍巍的站起來，語氣絕望：“可是……我真的想死。”
寸頭男人一邊咀嚼魚肉，一邊指着最大的舷窗，含糊不清說道：“去吧，沒人攔着你。”
少女茫然的看了看周圍面無表情仍在吃魚的人們，心如死灰。
最終她什麼都沒說，爬上舷窗一躍而下——她跳海了。
放在末日之前，這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惋惜、不解的事情。
甚至放到現在的外界，這種事都能讓人心有戚戚然，多少有些兔死狐悲。
可大廳里的人卻漠不關心，彷彿……司空見慣？
也對，在這種絕望的環境下，自我了結也許並不是多麼悲哀，多麼讓人驚訝的事情。
……在沉默壓抑的氛圍中，大家很快結束進食，一條碩大的怪魚被分食得乾乾淨淨，剩餘的魚骨殘渣統統被扔出舷窗。
所有人都蜷縮回自己的小窩，整個大廳重新安靜起來，只有幾個女人面露一絲恐懼與惶恐看着那幾個捕魚的男人。
“哈哈哈！咱們今天的任務完成了，大家的也都吃飽喝足了……嘿嘿，那就開始今天的飯後遊戲吧！”
寸頭男人抹了一把臉，隨即面帶淫笑的向那幾個女人走去。
其他幾個男人也是站起身，緩緩向早已定好的目標走去，雙腿之間早已鼓起小包。
拼死拼活捕魚回來給大家吃，為的不就是這一刻嗎？
生活苦短，及時行樂。
被選中的女人只是看着男人們走過來，目光顫動，癱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要做什麼，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