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章 一輩子生活在這故土裏
“沒……沒有的事。”
楊默轉過身去不敢看何曉靜，因為他不知如何面對她，更不知道如何向自己老婆解釋清楚陸小雨只不過是閑着無聊經常找自己聊天打發時間而已。
在酒店裏，保安和前台的工作經常都很閑着，但忙着的時候是真的忙。
何曉靜將他和陸小雨的聊天記錄全都翻了個遍之後嘆了口氣並未說話。
楊默見狀，試探性問了問：“老婆，你怎麼了，我知道我這樣子做不對，但是，我也沒辦法呀，上班期間閑着無聊的時候她這個人就喜歡這樣纏着我，你放心，陸小雨不會跟我做出什麼越界的事來的。”
“我知道。”
房間內，兩人都保持沉默，各自都不說話。
楊默知道何曉靜心裏應該是生氣了，直覺告訴他，這時候必須先主動開口請求她的原諒，不然，一直沉默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我知道你生氣了，但不管怎麼說，下次我會好好勸勸她的。”
“哎呀，我真沒生氣，我的老公長得那麼英俊帥氣，身邊哪裏沒有個女孩挂念着呢？如果沒有，我都懷疑當初我的眼光了。”
楊默也開始借題發揮，轉移話題，隨後說道：“哦……願你你當初看上我是喜歡上我的容貌了，原來啊，那張公子也長得一表人才的，你怎麼不去喜歡他了。”
何曉靜沒有說話，只是狠狠地白了一眼楊默，便伸手過去掐了掐。
“哎………喲，疼疼疼，老婆，你輕點……輕點。”
何曉靜用威脅的口吻，咬緊牙關說：“你說的張公子是誰？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
“就是你媽夢寐以求的那個乘龍快婿……”
“啊……老婆，別掐了……疼。”
見楊默終於肯服軟她才放開手。
“老婆，你是不是把剛才的怨氣一併發泄在我身上了？”
“你懂就好，不需要說出來。”
楊默本想着把張海峰搬出來讓何曉靜忘記剛才聊天記錄的事情，可沒想到反被她弄了一把。
“這下你氣應該消了吧！”
“嗯，差不多消了。”
隨後，楊默起身來到床前，何曉靜看着他只穿個褲衩頓時一臉羞紅，不解地問道：“你幹嘛，大晚上的不睡覺。”
只見他拿起板凳坐了下來，點起一根煙，看着破舊不堪的窗戶若有所思。
何曉靜還以為楊默在生自己的氣，說道：“老公，剛才我跟你開着玩笑呢？你別當真，我知道你和那個陸小雨經常嬉戲打鬧，但我沒有介意，相反，我更願意看到你活潑的一面。”
何曉靜知道，過去三年裏老公在家並不受自己母親待見，沒有活成一個男人該有的尊嚴，這多多少少也有她自己的錯，在家裏她是個乖巧聽話懂事的好女孩，每當老公受氣時只是一味地去安慰着他，並沒有結合實際存在的問題去進行解決。要是當初自己父親還在就好了，何友誠還在的時候蕭崗那是一個說往東就往東，說往西就往西，在家裏只有他是這個家的主，蕭嵐並不敢多說一句話，但話說回來，儘管蕭嵐變成這般潑辣的性格，她也永遠愛着死去的何友誠，十幾年未找過另一半。
她只要是個人，多多少少都會有點問題，好的一面總是有的，同樣地，也會有壞的一面，就好像壞人也會有好的一面，好人也會有壞的一面，事事並沒有絕對的說法，一切的一切只不過是內心的慾望躁動罷了。
“沒有，我沒有想剛才的事，我在想辭職之後回來這裏幫我父母建一棟房子，讓他們安度晚年。”
楊默的話讓何曉靜沉默片刻，她原本想接楊默父母到金陵去跟着享福，但奈何老公不讓自己這麼做。
“把他們搬過去不是更好嗎？”
“不，你不了解這些在農村生活了許多年的這些老人。”
“我知道，如果我媽知道我這樣做的話她肯定會不同意，但我們可以偷偷在金陵買套房子讓他們住呀！”
“還是算了吧！”
“你不知道，他們長期生活在這片荒涼的土地，每天通過自己的勞作自給自足，一輩子生活在這故土裏，而且他們讀的書少，接受的知識有限，先不說讀書，我父母連小學都沒畢業，突然叫他們去大城市裏待一天他們肯定會不願意留下，原因是大城市裏先進的東西他們從未見過，更不知道如何使用。”
“所以，現在為什麼很多從農村打拚出來的年輕人在大城市裏買了房以後試圖把自己父母接過去住時，父母卻要求回到農村來生活。”
“就比如，你叫他們使用智能手機導航去哪裏哪裏，或者坐幾路公交又或者就算給現金讓他們自己出去玩，他們也不認識路，所以，不光光是接觸的東西太少，還有一點是老一輩的父母思想已經固化了，他們不願去接觸新事物。”
“再者，從農村裡接過去到大城市裏的老人每天都孤零零的身邊沒人跟他說話，因為和他從小認識的那一輩都留在了農村裡，如果接過去，就只剩他一人每天在家裏坐着不知道幹什麼。”
“就像現在我爸還只是會用老人機打打電話，別的他什麼都不會用。”
楊默的話讓何曉靜獃獃愣在床上，更讓她這個出生於大城市裏的姑娘從小都沒聽說過這樣的話。
“唉，老公你說得對，你說的這些我並不知道，這就好比每個人都生活在各自的緯度一樣，你懂的東西我不一定知道，相反，你知道的我也不一定懂。”
“你怎麼做我都支持你，但是也要給我們的父母建一個又大又乾淨的房子，勸他們以後別再幹活了。”
楊默看了看床上何曉靜，深吸一口煙，又說：“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是還有一點你要明白，在農村裡，老人是閑不住的，有活的時候他很拚命地干，沒活的時候他又閑不住想找點活干，總之，他們老一輩的從小就是這樣苦過來的，你再怎麼勸他們，他們也只是聽你這一兩天的，過後自己又去找點活干。”
楊默說的這些話，在全國每個農村裡都無不體現出來，在村裡，你會經常看到很多老人每天都沒事下地幹活，地上的活幹完后他有在家周圍弄東弄西的，總之，就是不讓自己閑下來。
除非他們實在老了干不動了才停下來天天待在家裏沒事出去走走。
“那你打算怎麼做，要不要我留下來一起。”
“不用，我請人來建就行，你公司里急的話明天就先回去，別等我。”
“那好，我明天就先回去。”
兩人就這樣聊到差不多十一點半，何曉靜也打了一口哈欠，隨後淡淡說道：“老公，快來睡吧，已經很晚了。”
“好。”
楊默上了床后，靜靜地看着躺下去的何曉靜不說一句話。
“幹嘛，還不睡？”
“老婆，你忘了還有一個流程沒走嗎？”
何曉靜看着他疑惑地問道：“什麼流程？”
“就是……”
楊默話說到一半，直接撲到了何曉靜身上………
“老公，小聲點……等下小婷聽到……”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