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萬海印象
大概就是剛出社會沒兩年的時候，有次一起吃燒烤喝醉酒，不知道誰提議的，陳湛和當時要好幾個朋友結拜了，其中就有周成。
時光荏苒，曾經的好朋友，結拜兄弟，現在還有聯繫的，只有周成了。
這還是周成和陳湛是同村，走得近。
說起周成的綽號，陳湛笑了起來：“浴皇大帝的綽號，誰傳開的？”
“王麗雅。”
陳垚的老婆。
陳家，陳爸是老大。下面有三個弟弟，一個妹妹。
陳垚是陳湛他們三叔的兒子。
至於為什麼傳開周成是浴皇大帝，那也是陳垚那個坑貨。有次張成和陳垚兩個去洗腳，正好被王麗雅看到了，往後就給周成老婆徐倩打電話。她們叫了人，一起去足療店裏面‘抓姦’。
在他們這個地方，本地人，對洗腳城這種東西很排斥的。說起洗腳，按摩，總會往不好的方面聯想。
抓姦沒有抓成，然後是周成請了抓姦的人一起洗腳。
陳湛笑得牙疼。
陳瀟表情不善的看着陳湛：“你是不是也要去洗腳？”
陳湛‘嗯’了一聲：“浴皇大帝喊了，不去不好的。”
“正規的吧。”陳瀟用審視的目光看着陳湛。
陳湛翻了個白眼：“這邊有不正規的洗腳城？”
陳瀟鄙視的睨了陳湛一眼，道：“我也要去。”
“你年紀輕輕，洗什麼腳。”陳湛說著拉開車門：“快點上車。”
陳瀟爬到副駕駛位，系好安全帶，拿出手機：“倩姐。”
“啊？”
“我哥回來了。”
陳湛按了按眉心，目光瞥向陳瀟。
“出來洗腳哇。”陳瀟說著看向陳湛，眼睛瞪得比陳湛都大。
“好啊，幾點鐘。”
陳瀟看向陳湛，挑挑眉。
陳湛無語，道：“六點。”
“哪裏見。”電話里徐倩冷笑了一下。
“問你老公。”陳湛狠狠瞪了陳瀟一眼。
“倩姐，晚上見哈。”陳瀟掛了電話。
陳湛無語的發動車子，說：“你是真的坑。”
“還去洗腳不？”陳瀟說。
“去嘛。”陳湛道。
陳瀟疑惑：“徐倩同意周成去洗腳店？”
“我和周成第一次去洗腳城，就是徐倩帶着我們去的。”陳湛道。不過後來周成的癮比較大，經常跑去洗腳。
陳瀟一頭的小朋友，表情有點獃滯：“不會吧。”
徐倩是東北人。東北那邊澡堂子多，去澡堂子很正常。不僅男人去，女人也會去。
去澡堂子可以說是很正常的社交。
但在南方的很多地方，澡堂子，按摩店這些，在普通大眾看來都不是什麼正經的地方。
陳湛撥通了周成電話，跟他聊了一會兒，然後開着車去了東門口。
東門口這條就是通往梅灣鎮的道路，快到城市的時候，路兩邊有很多做鋁合金門窗、鐵柵欄、捲簾門等等的這類鋪子。
周成開了一家鋁合金門窗鋪子，做的還比較好，有四間鋪面。
陳湛過來的時候，周成都收拾好了，徐倩也在這邊。
“哥。”周成喊道，看向陳瀟：“小土豆，不講義氣。”
陳瀟做個鬼臉，拉着陳湛：“你浴皇大帝的名頭太嚇人了，我害怕你把我哥帶壞。我哥這個人太老實了。”
陳瀟笑着拍了拍陳瀟腦袋。
“哥。”徐倩喊道。
陳湛點點頭：“四點過了，出去耍。”
“走哇。”周成看了一眼他的凱迪拉克，道：“坐你車子過去。”
“走嘛。”
陳瀟去了後座，將副駕駛位讓給了周成。
陳湛上車，系好安全帶，發動車子：“你也買新車了，多少錢？”
“去年就買了。”張成道。
“是凱迪拉克CT5吧。”
張成轉頭瞄了徐倩一眼，‘嗯’了一聲。
陳湛嘿嘿笑着，說：“都說凱迪拉克車主喜歡往洗腳城跑，我以前還不相信的……對了，去哪裏耍。”
張成看了看徐倩：“去哪裏耍吧。”
“鑫隆大廈，去洗個腳放鬆一下。”徐倩道。
周成點開導航，設置了鑫隆大廈：“你這次回來，不準備回去深圳了吧。”
“不回去了。”
“要不要跟着我做鋁合金門窗。”
“生意好不嘛。”
周成說：“生意一般吧，不是特別好，也不算特別差。但肯定比打工要強很多。”
“我不會做生意。”陳湛搖頭，說：“先在家裏休息一段時間。”
萬海城市街道有些窄，車子卻很多。
來到鑫隆大廈，周成看起來是這裏的常客了，指着路，讓陳湛將車子開去停車場，然後坐着電梯上去32樓。
很正經的足底按摩店，會員消費一百六。不是會員，一百八。
進去躺着，服務員先是端來水果。
陳瀟看到有車厘子，拿起來吃了一個，然後又吃了一個。
挺大盤的水果，裏面有車厘子，龍眼，紅毛丹，荔枝。然後還有一個水果拼盤……
龍眼，荔枝，紅毛丹，陳湛他們家裏都有，每樣種了幾棵，不香的。就車厘子，這東西貴不說，主要是不常吃到。
陳瀟那盤的車厘子很快就吃完了。
陳湛將他車厘子給了陳瀟。
先是泡腳，跟着有技師過來按腳。
“現在城區的房價，是多少？”陳湛問。
“老房子大概是八九千吧。新的小區，好一些的都是一萬以上。普遍是一萬二三。”周成說。
“海邊的房子呢？”陳瀟問。
“電梯公寓住宅，可以看到海的，最起碼也要1.5萬以上。戶型差的看不到海的也要一萬二三。”周成道：“要買房子？”
“我就是問一下。”陳瀟吃着車厘子。
“打聽一下。”陳湛。
海邊房子貴，城裏的房子也不便宜。
萬海，四線城市的收入，比二線城市還要貴的房價。
周成剛才說市區有八九千1平米的房子，那是老城區的老房子，停車都要走很遠的那種。有停車位的小區，至少都一萬以上。
高房價高消費，低收入。
像周成請的工人，主要是做鋁合金門窗，彩鋼棚這些，工人月薪是四千保底，多勞多得。一個月下來每天都有活干，還要偶爾加班，一個月下來也就是七八千。大多數時候，五六千一個月。
這個收入水平在萬海來說，絕對是在中等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