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兄弟反目
城南周家莊。
時值深秋時節，村口的楓樹在冷風中嘩啦嘩啦作響，地上鋪滿了一層層殷紅的葉子。
夜晚九點多了，勞累了一整天的村民們一般會在這個時候紛紛進入夢鄉，可是今晚有些不同，八點左右的時候村裡就遊盪着形形色色的奇裝異服的男子，不斷有汽車進進出出，這些奇怪的男子也不與村裏的人打交道，有的蹲在池塘邊抽悶煙，有的圍在樹下吹牛打屁，有的甚至走到莊稼地里偷摘村民們的勞動果實……
這樣令村民們很不安心，天知道這些人來這裏幹嘛？村裡滿打滿算也就一兩百號人，現在突然闖進好幾百陌生人，想想都害怕！但村民們又不敢驅趕他們，更不敢報警，誰知道這些凶神惡煞的傢伙會不會報復？唯有祈求大爺們早走早好。
此刻，小院旁的楓樹下正蹲着兩個人無聊地抽着煙。
“雄哥，你說要不要把大頭和金毛那幫馬仔也拉過來，畢竟人多力量大，我現在有點心虛啊！”其中一個滿臉猥瑣的男子幽幽地說了一句。
被稱作“雄哥”的男子彈了彈煙灰，回頭沖小院瞥了一眼，然後深深吸了一口煙，“不必了，吩咐手下們警覺點，不要太靠近院子，等下按原計劃行事！”說完，“雄哥”扔掉煙頭再狠狠地碾了一腳，剛想轉身往小院走去，突然村道盡頭處射過兩道刺目的燈光，轉眼間一輛銀色商務車衝過兩人面前，捲起片片落葉，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驟然停在院子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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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曦明白肯定發生了什麼事，但不再詢問，四人相對無言，一路無話。輕輕抱着林婉兒的屍體，走進院子，滿眼一片狼藉，那些閑暇時種養的花草盆景打翻在地上，甚至吊在樹上的沙袋也被利器撕裂，鐵砂流了一地……
“師叔……”陳曦有些驚愕，回頭緊盯着柯永漢。
柯永漢背着雙手踱着步子，緩緩走到沙袋旁邊蹲下捏了一小撮鐵粉，“金丹大道，烈火燎原，水火不容，好手段！你居然真的達到了金丹之境，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柯永漢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
“什麼意思？”陳曦漸漸有了一些眉目，一切疑問即將解開。
“我沒什麼意思，只要你肯將你師父當年所寫的《正陽手札》交出來，我們萬事好商量。”柯永漢拍了拍手站起來，雙眼微眯看着陳曦，臉色漸漸變得陰沉起來。
“沒有！”陳曦很乾脆的否認了，別說沒有，就算有，他也只會直接交給師門而不會給柯永漢！
《正陽手札》是郭瑞文的畢生習武筆記，從他當年開始修習火舞耀陽功法開始，就將其對每一招一式的理解，每一處瓶頸突破的心得體會都以日記的形式記錄下來，後來進入金丹之境功法大成的時候，集中多年的日記撰寫了《正陽手札》。
作為唯一一本出自修習火舞耀陽功且達到金丹之境的武者之手的筆記，對於正在修習火舞耀陽功遭遇瓶頸而無法突破的武者來說，其價值可想而知，這本筆記就是一條通向金丹大道的路，是可行的路！放在正陽門，就是鎮門之寶！就算不是修習火舞耀陽功的武者，這本筆記對於他們來說也同樣珍貴，畢竟武道是有很多共通之處的，金丹之境武者的筆記有很多地方也是值得參考借鑒的。如此重要之物，陳曦豈會隨隨便便就交給別人？況且陳曦根本沒有《正陽手札》，當年郭瑞文安置好陳曦周慶梁師弟之後就失去了蹤影，沒有交給他們任何錢物。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陳曦心中已經瞭然，柯永漢剛才肯定一直都在外面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處境極度險惡時也未出手解救，就是為了看他是否達到火舞耀陽最高境界。
陳曦很苦惱，剛剛經歷過被昔日的盟友背叛，轉身又遇到了考驗親情友情的事情了，又豈能不讓人苦惱？！白凈的臉孔漸漸變得鐵青，一次次的被人背叛，心底也泛起了一絲憤怒，即使面對的是自己的師叔！
“嗯？”柯永漢想不到陳曦那麼直接，眉毛一挑，渾身一震，整個人煥發出一種兇狠殘暴的氣質，再不復一副白衣飄飄瀟洒不羈的中年書生模樣。
柯永漢死死的瞪着陳曦，而陳曦則完全無視柯永漢的變化，低着頭抱着林婉兒輕輕放在院子的長椅上。既然撕破了臉皮，何必裝出一副謙謙君子模樣？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對我好，我會對你更好，你對我狠，我會對你更狠！這本身就是陳曦做人的原則，況且陳曦天性內斂沉默寡言，當然不會給柯永漢好臉色了。
柯永漢就這樣瞪了一會陳曦，慢慢恢復了常態，冷哼一聲背着雙手掉轉身，“別以為你是金丹之境我就奈何不了你，你應該知道，十年前我就已經是化境後期了，還是有幾手壓箱底的功夫的，以你現在的狀態未必就完勝於我！你真以為你突破金丹之境羽化成神，進入武神境界了？”
武神境界，只在傳說中出現過，是超越金丹之境的存在，相傳達到武神境界，才是真正打破虛空，見性見神，肉身不壞，勁力源源不斷，永無枯竭之日！
“就算給你《正陽手札》，以你現今的心態，也未必能突破瓶頸進入金丹大道。”陳曦平靜地回答，而內心卻開始越來越鄙視這個師叔了，表面斯斯文文一臉正氣，實則道貌岸然。
“你！”柯永漢有些氣結，漲紅着臉一拂袖，“好！既然你鐵了心不交出《正陽手札》，那就休怪我無情了！就讓我領教領教你的手段吧！”
雖然柯永漢在正陽門內是屬於數一數二的高手，但是從來未同金丹之境的武者交手過，現在面對的是金丹之境的強者，這樣的機會實在難得，即使敗陣，同樣也可以通過交手來提升自身的實力，所以內心實在免不了有點興奮。
柯永漢右腳一震地面，嘭的一聲，青磚砌成的地面以右腳為中心形成一個環形坑洞，青磚碎屑四處紛飛，就在碎屑尚未上升至最高點的時候，柯永漢一揮右拳，身形一閃撲向陳曦。
陳曦看到柯永漢滿臉興奮，急不可待的模樣，不禁嗤笑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探前半步，左掌緩緩推出，右拳微握下壓至腰部，含胸拔背拉開了火舞耀陽的起手式。
勁風撲面，撩動着額前的髮絲，陳曦巋然不動，冷眼注視着前方越來越近的拳頭，就在拳頭進入左掌可以觸及到的範圍的一瞬間，一收左掌，右拳隨之如出膛的炮彈飛速朝對方的拳頭打出，以硬碰硬！比的就是誰力大勢沉！本來陳曦靜立着硬碰對方飛撲過來的拳頭佔着絕對的劣勢，可是，陳曦卻有着絕對的信心，一拳足以抵消對方飛撲過來的力道並且以巨大的拳勢震飛對方！接下來再施以連環打擊，讓對手完全喪失還擊的能力。
“嘭——”，兩拳相撞，產生巨大的爆破聲，劇烈的氣浪瞬間撕碎兩條臂膀的衣袖。
時間停留在兩拳相交的那一刻，只見陳曦右拳直衝，昂首而立，衣衫鼓盪，髮絲激揚，冷冽的眼神直擊前方的柯永漢，一掃無奈陰鬱頹敗之色，要戰便戰，戰必一往無前！而原本急不可待信心滿滿的柯永漢，額上青筋暴突面容扭曲，猶如一頭待宰的羔羊般驚慌失措。
此時此刻的柯永漢的內心翻起了千重巨浪，在此之前他絕不敢相信金丹之境一拳之威竟至如斯，拳頭相觸的一瞬間，拳頭關節以及肘關節瞬即傳來劇烈的疼痛，毫無疑問，在對方沉重的拳勢打擊之下，這兩處地方已然遭受重創。他開始明白剛才陳曦在莊園中搏殺絕對是留了手，即使在對方身受重傷的情況下，以化境後期的修為拼盡全力也未必能夠在對方手下走過三招！
“撤！”柯永漢再不敢多想，馬上借勢後退閃人，可是就在他剛想收回右臂的時候，如山一般橫亘於柯永漢面前的陳曦動了，只見陳曦一震右臂，佈滿暗紅色火焰的拳頭驟然發力。
“啊——”一股沉如山嶽般的拳勢自拳頭處傳遞而來，經肘關節，再到肩膀，柯永漢慘叫一聲，身如敗草般向後拋飛。
陳曦不作停留，如影隨形向前連跨兩步，左腳一點地面，整個人雙臂伸展如一隻大鵬騰空飛起，隨之迅速收回左腿，對準飛退中的柯永漢小腹處的右腳已然踹出——火舞耀陽金丹之境第三式，與第四式“火樹銀花”齊名的最強單體攻擊之炮火連天！炮火連天是個三連擊，身體騰空，雙腳連環攻擊對手三處要害部位，第一擊，擊打對方的小腹處毀壞丹田，第二擊，直搗心窩，第三擊，鐵腿碎喉！炮火連天是陳曦最後的殺手鐧，本來這一式最強單體攻擊主要是針對高手間過招而創，不到最後一刻，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輕易施展出來，炮火連天三連擊，每一擊都以對手最脆弱的部位作目標，結合自身的攻擊力和強大的衝擊力，可謂招招奪命！而面對着僅僅是化境後期修為的柯永漢，只要陳曦動用七成功力，只要第一擊，柯永漢絕無生還之理。這個時候陳曦施展出來，其實是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以雷霆手段威懾對方，使其不要再妄想威逼自己交出並不在他手中的《正陽手札》，所以，陳曦只打算毀掉柯永漢的丹田，破其一生的修為便算了，並不打算取其性命。
“陳曦，別！”眼看着陳曦飛踹而出的右腳腳尖就要點到柯永漢的丹田部位，一直站在門邊的柯柳倩急了，“咻——”一柄形如柳葉的狹長梭形飛刀伴着一聲清脆悠長的嘯聲飈射向騰空中的陳曦。這正是正陽門獨有的子午飛刀，飛刀狀若一片狹長的柳葉，通體精鋼打造，兩端一黑一白，在這個火器橫行的時代，飛刀已成為雞肋一般的存在，可有可無，所以修習飛刀的人很少，柯柳倩也是拿着把玩下而已，沒多大用處，而陳曦童年在正陽門的時候也玩過下，後來隨着修為的不斷提升，陳曦撇下了飛刀專精火舞耀陽。
但是，遲了，陳曦的腳尖結結實實地踹在了柯永漢的腹部，接着一個後空翻閃過飛刀飄然落地，僅僅兩招，從出拳震飛柯永漢，而後飛身騰空出腳破其丹田，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瀟洒自如，不着一絲痕迹，金丹之境與化境的差距之大可想而知！
“嘔——”丹田被毀的柯永漢不斷吐着鮮血，畢生修為被廢，五臟六腑也受到波及，現今的柯永漢無力地靠在樹下，眼神暗淡無光，衣衫凌亂，再不復往日翩翩君子模樣，“殺了他！幫我殺了他！”柯永漢仗着最後的兩口氣宣洩了內心的忿怒，隨即腦袋一歪暈死了過去，是的，對於一個嗜武成性的武者來說，廢掉他的修為更甚於取其性命，此仇可謂不共戴天了。
“老爸！老爸——”柯柳倩死死抱着柯永漢的身體痛哭流涕着，忽然間好像恍然醒悟到了什麼事一樣掉轉頭，“周慶，快拿五行膏過來！”五行膏是正陽門傳承千年獨門秘制的膏藥，專治內傷之用，還有解除遭受火舞耀陽功毒火攻心的神奇功效。
周慶黑着臉走進院子，彷彿沒有看到陳曦一樣徑直走向靠在樹下的柯永漢，掏出兩個精緻的小盒，取出一顆丹丸給柯永漢吞服下去，然後再在柯永漢的胸腹部塗了一層厚厚的藥膏。
陳曦冷眼旁觀着，不發一言，貌似眼前一切與自己無關，以陳曦的性格來說，被冠以好人壞人無所謂，一切憑本心行事才是正道，但在陳曦心中，卻有着一把衡量是非好惡的尺子，威逼自己的人，背叛自己的人，欺壓良善的人，皆屬可殺之列！廢掉柯永漢的修為，已是念及同門且是長輩的份上才沒有痛下殺手。
給柯永漢整理好衣服，周慶站起來沉聲道：“陳曦，你廢了我岳父，此仇不報不共戴天，等着受死吧！”說完，擊掌三聲。
陳曦有些錯愕，“岳父？太突然了些吧？師弟與我同生共死二十年，沒理由這等大事會瞞着我的，況且，我與他自從跟隨師父離開正陽門之後就極少接觸柯永漢了，怎麼師弟突然就成了柯永漢的女婿了？”
“師弟，我有很多事情不明白，你我共處二十年有餘，情同手足，為什麼你今天會如此反常？竟然聯合師叔逼我交出《正陽手札》？你知道，師父壓根沒有留給我們任何東西。”陳曦難得地說了一句長話，沒辦法，心裏疑問實在太多太多，憋在心裏不好受，唯有一吐為快。
“手足？你好意思跟我提手足？我他媽地手足都斷了！”聽到手足二字，原本一直陰沉着臉的周慶勃然大怒，扯着空蕩蕩的衣袖，“你不說還好，說了我更窩火！都他媽地多少年了，憑什麼你老是壓我一頭？憑什麼我就該做你的馬前卒？憑什麼你的修為可以節節提升，我就毫無寸進？要不是你得到了師父的《正陽手札》，你會有今時今日的修為？靠，老子忍你好久了！”周慶一聲比一聲凄厲，一聲比一聲怨恨，到了後來簡直就是發了狂一樣咆哮怒吼。
陳曦啞口無言，是的，回想起來，真如周慶所說一樣，自己永遠壓着他一頭，雖然同一天入門同一個師父，可是，陳曦的修為一直以來都是比周慶高，或許真的忽略了師弟的感受，但是陳曦問心無愧，從來陳曦就沒把周慶當外人，也從來沒想過要壓周慶一頭，也從來沒有看過師父的《正陽手札》，假如能看到周慶的修為也進入金丹之境，只會替周慶感到高興，絕不會有嫉恨之心，因為，周慶就是他同生共死的兄弟，這個世界除了師父之外，唯一一個活着的親人！
陳曦有點懊悔，懊悔一直都忽略了周慶的感受，懊悔當初沒有及時出手導致周慶遭受斷臂一劫，有點無奈，無奈周慶會如此怨恨自己，無奈周慶已經與自己徹底反目。
“師弟，我……”
“你無需多說，今天有你無我，有我無你！老羅，給我重重包圍這裏，不要讓陳曦逃脫了！”
周慶轉身抱起柯永漢，“師妹，我們走。”
“唉……”陳曦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用手掐了掐太陽穴，一天之內發生這麼多事，實在有點讓陳曦受不了，比身上的槍傷刀傷更難受百倍，仇已結下，要想化解，或許真要以命來償還了。
點燃一根香煙坐在長椅上，默默看着旁邊的林婉兒，憶起兩人相處的日子，再比照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陳曦不禁思緒萬千，共事多年的朋友兄弟不斷背叛自己，而僅僅認識一個月的女子卻為了自己捨棄了生命，不知應該是悲哀還是慶幸。
兄弟離開了，愛人亦已香消玉殞，父母早不在人世，師父不知所蹤，陳曦突然發覺，在這個世界上已經變得一無所有……
想到這些，陳曦不禁有種抓狂的感覺，狠狠地抓了一把頭髮。
“嗯？”
就在這時——
一團約莫拳頭大小的黑色物體跌落在長椅附近。
“不好！”陳曦一腳踢飛黑色物體，抱起長椅上的林婉兒走進客廳，順帶關上了大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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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院子兩百米左右的一棵楓樹下。
周慶背着雙手對一名黑衣男子命令道：“老羅，吩咐手下兄弟將所有的手雷通通扔進去，只要殺了陳曦，以後有我正陽門的支持，海城就是你我的天下！”
“好！媽的，老子早就想出這口惡氣了！”黑衣男子雙眼不禁射出兩道貪婪的光芒，平分整個海城黑道勢力啊，哪能不興奮？！
“陳曦，別怪我無情，誰叫你凡事都做得比我好，老子今天叫你嘗嘗二十公斤炸藥的滋味！哈哈哈哈~~~~”周慶揮舞着雙手仰天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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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曦緊抱林婉兒坐在客廳沙發上，耳邊不斷傳來隆隆的爆炸聲，客廳一片狼藉，整棟房子搖搖欲墜，幸虧這房子是水泥鋼筋構成，不然早被無數的手雷炸了個稀巴爛。
“周慶！二十年的兄弟情一朝破碎！”陳曦雙眼猩紅，牙齒咬得咯嘣咯嘣響。
不經意間看了眼懷中的林婉兒，陳曦深深地舒緩了一口氣，輕輕拂去林婉兒臉龐上的粉塵，“遇到你是我的幸運，是你讓我得到了一絲安慰，可惜……你因我而捨棄了生命，我無以為報，唯有下輩子再好好照顧你……”
“嘀嘀……”就在陳曦對着死去多時的林婉兒自言自語的時候，沙發下面傳來嘀嘀的響聲。
陳曦的臉色頃刻間變得鐵青，抱着林婉兒朝着大門飛身撲去。
可惜……已經遲了，就在陳曦進入客廳那刻開始，死神已然逼近。
“嘀——”長鳴響過，緊接着“轟隆”一聲巨響，整個小院被巨大的爆炸力完全摧毀。
從此，陳曦與為他而獻出生命的林婉兒長眠於周家莊這片土地下……
多年以後，或許無人記得陳曦因何而死，死於何處，但是，相信絕大多數海城黑道中人依然記得陳曦在海城黑道所做過的一切，因為這個名叫陳曦的男子是海城市史上第一個黑道皇帝！海城市當之無愧的暗夜王者！即使處於黑道歲月中的陳曦就如流星劃過海城的夜空一樣稍縱即逝，但是流星是短暫的同樣又是奪目的，無人可以掩蓋陳曦的光芒，無人可以否認陳曦在武道上的修為，無人可以忽視陳曦統一海城黑道所取得的戰績！
然而……暗夜王者陳曦唯一一段且僅僅一個月的情史，又有誰知道又有誰記得呢？或許相對於陳曦在黑道中輝煌的戰績而言，這段不完美的戀情有點黯淡無光，註定被世人遺忘，但是，陳曦與林婉兒這段無果而終的愛情需要他人去傳頌去延續嗎？不！陳曦與林婉兒的愛情應由他們去延續，應由他們在漫漫的歷史長河裏續寫愛情的篇章。
……
PS：陳曦即將重生，究竟怎樣重生？於何處重生？下章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