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樂意出頭
林森拿出了自己的隱藏技能。
第二天，勒沃庫森最大的城市電視台和最大的報紙城市星報分別收到了投稿。
電視台收到的是視頻資料，而報社收到的居然是幾張漫畫：披着狼堡球衣的惡狼在身穿勒沃庫森的球迷面前狂吠，結果被球迷一腳踹翻，又抄起棍棒狠狠暴打，打得惡狼變成狗吐舌求饒，到最後球迷拿出一顆葯了結惡狼的性命，藥名是一串清晰的德文——勒沃庫森。
頗有神韻，讓人一看都能聯想到勒沃庫森的綽號“藥廠”。
這才是搞事，視頻能夠讓所有人看到真相，報紙能夠讓所有人一眼看出諷刺感。
效果出人意料的好，林森的視頻資料被電視網絡多方轉載，第一時間引導輿論反轉，並且影響了德國足協處罰的力度方向。
勒沃庫森的所有記者幾乎拿出了騎兵衝鋒的激情和速度，第一時間沖向俱樂部的訓練基地，都是為林森而來，因為他們這次發現了新大陸。林森加入球隊的時間還不長，除了在球場上有充分的存在感，場外他幾乎是個讓記者們覺得毫不樂趣的人。
但現在不一樣了，因為林森投給報社的漫畫署名明明白白署上了自己的名字，所有人這才知道那個在場上像野牛一樣的球員居然還有藝術家的幽默！
甚至這也成為了訓練場更衣室的話題。
“林，你居然還會這個！”拉斯·本德一點驚奇。
林森笑得有點尷尬，隨口說道：“小時候學過幾年，沒辦法，文化不太行，原本是用來泡妞的，沒想到被這群狼崽子搶了先手。”
但林森心裏一點都不這麼認為，好歹琴棋書畫他也佔了一條。
只是眼下比較麻煩，官方的定論還沒出來，必須面對外面已經堵住大門的記者。
對於這種事情，施密特不管，面對輿論是任何職業球員的基本技能，但不妨礙他暗中觀察林森的表現。
“拉斯，哈維爾，我們一起去打發掉那些記者。”
拉斯·本德和“小豌豆”都不樂意。
“林，難道你還需要我們壯膽嗎？”
“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林，自信一點，憑你自己完全可以的。”
兩人紛紛表示我們只吃瓜，絕對不想當群演。
這種態度是林森沒想到的。
“當然，一群無聊的記者而已，我自己完全可以。但這件事跟你們真的沒關係嗎？”林森挨個指着兩人點名：“拉斯，上一場比賽是誰第一個吃到紅牌的？誰動手追着人打玩的最歡？跟你沒關係？欺負我眼瞎嗎？哈維爾，上一場比賽被頂翻又吃了紅牌的是不是你？跟你沒關係？你在考驗我的善心有多大？”
林森理直氣壯，其實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在面對這些隊友的時候，他都已經完全不是以一個更衣室小菜鳥的身份，偏偏這些隊友還願意聽他的，絕不完全是因為他佔着道理。
林森左右手分別搭着兩人的肩膀，以這種姿態出現在烏泱泱幾十名記者的鏡頭前。
當然記者們主要的火力對準的是他一個人。
“林，我們看到的這幅漫畫真的出自你的手？”
“是的。”
林森又開啟屬於他的受訪模式。
“你怎麼看待隊友們在場上的舉動？”
“無可厚非。”
“如果你在場上，你會怎麼做？”
“上去干他！”
“這次衝突原本和你無關，你並沒有義務參與進來，所以你為什麼這麼做？”
“我樂意。”
說實話，林森讓所有記者都很難受，這種簡明扼要的回答風格讓勒沃庫森記者集體懷念那個在球場上野牛一眼的形象，他們完全像不明白這種球員，就算像伊布那樣狂放不羈都能理解，為什麼在鏡頭前會變成截然相反的兩種形象？
勒沃庫森記者只能忍了，以後少不了要和林森打交道，但那些從德國其他地方來，想要撈一筆大新聞的記者憋了一肚子火，他們選擇把林森的回答原封不動的報道出去，而且還得專門加上一個標題。
“勒沃庫森前鋒林森：很遺憾沒能親自上場動手！”
施密特也對林森的行為很感興趣，而在主教練面前，林森毫無保留說了實話。
“我確實樂意這樣做，先生。這件事情我們並沒有錯，只是拉斯·本德當場採取的方式不夠冷靜，所以我們必須扳回一城，大家都是隊友，也許以後我也會遇到這種事。”
施密特沒說什麼，只是在林森走了之後他臉上才出現一絲笑意，被助理教練克勒舍看出來了。
“羅格，看起來你很欣賞他的做法？”
施密特扭頭答道：“雖然林還是年輕了一點，但他的身上有一種氣質，在勒沃庫森球員身上很少見。拉斯·本德不具備，甚至就連我們已經退役的隊長西蒙·羅爾費斯也沒有。如果他的身邊擁有一個狼群，他是可以做頭狼的人，可惜現在我們的球隊不是，但一個頭狼可以帶出一群狼崽子。”
這番話有點繞，克勒舍想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羅格，你一向是很穩重的人，難道你現在就想讓他取代拉斯·本德的隊長位置？”
施密特搖頭：“現在他還不行。但下一場比賽拉斯沒法出場，或許還會更長時間，倒是可以讓他擁有更衣室的話語權。”
施密特經驗豐富，已經預料到這件事對於球隊的影響不是一兩場的事。
又過了一天，德國足協官方針對此次球場鬥毆事件給出了處罰結果，更重的處罰偏向了狼堡那一邊，多達四名球員被禁賽五場，八名球員遭到各種程度的處罰。
在勒沃庫森這邊，程度最重的是拉斯·本德，建議其主動挑起鬥毆的行為，紅牌之外追加停賽六場。罰款十萬歐元，“小豌豆”正常執行紅牌停賽，算是認可了他受害者的地位。若納唐·塔、帕帕多普洛斯、貝拉拉比幾位參與了的球員則是被不同程度的處以罰款。
站在球隊層面而言，這已經算徹徹底底的輕判了，有趣的是沒有出場的林森也被罰款一萬歐元——在公眾媒體上發表不利於聯賽秩序的暴力傾向言論。
這叫因言獲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