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的高一

第1章我的高一

帶着一絲不安和忐忑來到187班，我還是像在193班一樣選擇坐在第一排最後一個，周圍很陌生，認識的幾個人都沒有坐在旁邊，李錦韻坐在中間的位置衝著我笑了笑，我也朝她笑了笑，心裏卻突然有股衝動把座位搬下樓，重新回193班去，恍惚間，高一的繁瑣事全在腦海飄過……

進入193班的第一天還是在04年的暑假，那天家裏接到了李橋老師打過來的電話，說接我去學校讀書，我自然知道這是學校提前來搶生源了，實際上初中我的成績一直很好，學校的老師也很喜歡我，只不過初三的時候有一次和張亮出去上網玩遊戲被當時的班主任抓到，之後把我父母也叫來，班主任向父母灌輸我很有可能四中的高中都考不起的信息，勸父母和學校簽訂“直接進入高中實驗班”的協議。冰@火!中文

爸媽當時也很當心我的狀態考不上高中，就糊裏糊塗的和學校簽訂了協議，可中考我考的不算差，排名在全縣50多名，這讓父母又喜又憂，喜的是我的成績足以上省重點中學了，憂的是已經和學校簽訂入學協議，於是父母問詢我的意見，其實我個人還是比較願意去省重點中學去的，畢竟是另外一個很大的天地又是在城裏，但是考慮到去那裏讀書高昂的開支消費以及四中這邊還為我提供幾千元的學費減免，當然還有為了能夠和那個和我在一起的女孩子劉英繼續在一起，我還是留在了四中。

被四中派來的一輛車接到了學校，媽媽和我一起看到了當時我在193班的班主任楊新環老師和當時的教導處主任張曉明老師，我是第一個到得學校，慢慢的就又看到初中時候的同學李偉、肖凱、彭欽、張玉龍、朱岩來了，大家一起分在了一個宿舍，先是在外面一起吃了一頓飯，后兩天又去了曾國藩故居、唐群英故居以及韶山，我的高中生活就從193班開始了。

也許是對學校太熟悉的緣故，也有可能是認識的同學也比較多，漸漸的在高中出現了一股“拉幫結派”的風頭，在193班沒少打架，第一次打架在開校運會的時候，被鄭南叫去幫趙李峰打了一個185班的，打完后結果他告訴了老師，鄭南和另外一個男生因為已經背了一個處分，再背就要被勸退，所以就找到我和朱岩，希望我們能夠背下這個處分，出於幾年的同學以及和鄭南之間的感情，我和朱岩一口擔了下來，就這樣，我和朱岩一下子成為了當時班主任楊新環的眼中釘。

我們倆被楊新環叫道走廊談話，他一直不相信我們倆會去打架，也一直懷疑我們倆是幫助別人頂罪，可我們倆都沒有說話，就一直呆站着，楊新環沒辦法，只好把我們交給了教導處主任張曉明，這是我第二次面對張曉明，第一次他接待我和我媽媽的時候那笑容可掬的面貌被眼前這張嚴肅、無奈的面孔代替，他攤了攤手，點了一根煙：“這次就算了，下次你們再犯的時候直接送你們回去！”我和朱岩心中一崩，臉上卻毫無表情的回答“謝謝張老師，我們下次再也不會了”，就這樣，我們躲過了這次處分，可楊新環把我們當成班上的刺頭卻是不爭的事實。

我和劉英的關係一直不咸不淡的發展，我也不知道對她到底是喜歡還是什麼感覺，因為還是學生的緣故，我不敢太放肆，也很少去186班找她，兩個人的關係也似乎越來越遠，可等她對我說出分手那2個字的時候我還是有點不能接受，我問她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她保持她的禮貌微笑：我們以後還會是很好的朋友的，我只能低下頭，目送她的腳步離開。

當天下午，朱岩買了六罐啤酒來，我們兩個在學校池塘默默無語的喝完幾罐啤酒又去買了一包煙到教室那邊的廁所里抽煙，我沒有說話，一個勁的抽着，一根接着一根，朱岩看着我一根一根的抽和甩煙頭，默默的說了一句：快上自習了，回教室吧，等會楊新環又要搞我們了，我看了下朱岩，搶過他手中的打火機和煙往廁所一丟，徑直往外面走去，竟然忘記自己手上還有半跟沒有丟掉的煙，朱岩搶過來丟到垃圾桶，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停住對他苦笑了笑：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她了……

我的失戀有點波瀾不驚，儘管我一直以為我對這段並不懂的戀情毫不在乎，可是在很長一段時間裏總會想起她，尤其是偶爾同學們問起或者在不經意間看到她的時候，我就瘋狂的寫信和張亮和美女傾訴我的心情，偶爾朱岩和鄭南、徐珏陪着我晚上抽煙聊天，在那一段時間裏，我們差不多抽過50多種煙，每次放假徐珏總會帶一點七七八八的各地煙種給我們，有一次還帶了幾隻劣質雪茄給我們，把我和朱岩抽的一個勁咳嗽，不過幸運的是，我和朱岩並沒有對煙產生依賴。

分手后的兩個禮拜后，學校組織籃球比賽，我們高一十個班被分成了2個組，每個組選3支隊伍晉級下一輪，不巧的是，我們班正巧和186班分一組，我因為控球比較好被大家一致推舉為控球後衛，在對186班的時候，我不知道怎麼回事，瘋狂的出手和跳投，一次次浪費班級進攻的機會，最後我們取得2勝三負，與186班同樣成績，但是因為小分緣故我們被淘汰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心裏很難受，感覺很對不起他們，都是我的個人情緒失去晉級第二輪的機會。

好在他們不責怪我們的同時，我很快又成為班級足球隊的一名主力後衛，並且因為我的沉穩和不要命的撲防為班隊贏得了好幾次球賽勝利，張玉龍和肖凱更是稱“有我在的后場守門員都不要”，讓我興奮莫名之時也漸漸掃去失戀的陰霾。

和同學的關係雖然日漸益好，但我和朱岩還是事故不斷，又相繼和其他班上的人幹了好幾次架，一次是幫徐珏討公道幹了肖建凱一頓，結果我們倆晚上被十幾個人圍到宿舍被逼道歉；第二次張亮和楊龍來看我們，幫我們一起幹了190的劉國建和185的馮文祥一頓，這2個人平時實在太囂張，我們都看不下去幹了一架，結果等張亮和楊龍走下去叫人來之前，我和朱岩又被圍住，這一次，幸虧徐珏把我們拖到教室，好在朱岩也就挨了2拳。

打架的事情還是被班主任知道，但苦於沒什麼直接證據，班主任對我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在學習上我們倆就沒那麼順利了。我和朱岩出現了比較嚴重的分化情況：第一次月考的時候，物理和化學成績沒有出來前，我的成績是全班第二，結果最後掉到15名；朱岩的理科成績在全班前三，加上文科的成績，結果一下子到20多名。我們私底下交流着，看來我還真是適合去學文科，朱岩表示我可以試着補補化學和物理的小灶，他認為還是讀理科比較合適。我們也時常寫信給張偉和唐常，我們四個在初中天天走在一起，是很好的朋友，高中他們一個去了岳雲，一個在衡東一中，他們在信里也同意朱岩的觀點，讓我補補小灶，把理科補上來。

我開始嘗試把大量時間花到化學和物理上來，可惜的是效果實在太少，化學偶爾能追上來，但物理經常性的不及格，我似乎陷入了一個怪圈——物理不管我花多少工夫，我始終跟不上班級的進度，我還是經常性的不及格，拖班級的後腿，好在我文科成績的彌補，讓我每次成績都在班級前十，年紀前三十。

但我和老師們的關係越來越差。

數學課上我偷看小說被老師沒收並被老師當場提問回答不出被老師嘲諷、物理課因為聽不懂老師講課我經常性的睡覺被老師呵斥、外語課我不喜歡做筆記也經常被老師說……彷彿就在一朝一夕間，我的“好學生”標籤不翼而飛。

好在語文老師還是很喜歡我，我很喜歡寫日記，幾乎天天寫，語文老師羅老師似乎也特別喜歡看我的日記，每次日記收上去檢查她每次都會給我一個很好的批語，恰逢縣文化局與一個蝴蝶展覽機構開展了一次蝴蝶巡展徵文活動，我交了一篇作文上去，不想獲得了特等獎，老師在課堂上給同學們賣了個關子，私底下把獲獎的作品——一套“精華版上下五千年”拿給了我，並特地和我說了很久的話。

和羅老師的談話讓我很感動，她讀我的日記讀的很用心，所以也很了解我的一些性格和作風。她知道我很低調，不喜歡張揚，因此特地不告訴班上同學是我拿了特等獎；因為知道我喜歡文學作品，因此總喜歡那一些文學方面的書給我看；讓我驚訝的是是她還知道我在班上和學校的一些事，在班主任那怪責的事情到了她嘴裏全變成“重情義”“講義氣”的誇讚之詞，我有點受寵若驚，心裏雖然歡喜莫名卻絲毫不敢表現出來，羅老師還說到我的學習，她也注意到我的物理和化學一直跟不上來的現象，因此她建議我去讀文科；也是這一次談話，讓我堅定了放棄這實驗班的機會選擇去讀文科。

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我自己都嚇了一跳，我在搞什麼啊？這可是四中最好的班級，這可是我放棄去省重點中學讀書留在這裏讀書的班級，這可是有着全校最好的師資力量和助學資源的班級……爸媽聽說我要讀文科的時候也嚇了一跳，爸爸忙不迭的打電話給楊新環詢問我的情況，楊新環似乎有點無可奈何：你崽已經決定了，我也沒辦法了。當然，我心裏還藏着另外一個秘密：其實我心裏都還在意着那個女孩。

爸媽在百般勸解無果的情況下無奈的接受我要選擇讀文科的事實，而我心中也似乎確立好自己的目標：學好文學學好外語，爭取考上好大學讀新聞系，做一名為民呼籲的記者。臨分班前一個月，班主任提出要我們去找一首歌作為自己班級的班歌，最好能自己修改下詞，班上同學不知道誰叫了下我的名字，一群起鬨的就集體叫我的名字，班主任看了看我，把這個任務丟給了我。

班歌這個事情很有意思，早在初中的時候我就做過一次類似的事情，那時候也是班主任要我們去找一首歌做班歌，最好自己修改下歌詞，當時把任務也丟給了我。我記得我找了《中國人》的曲附上了詞，詞的具體內容不記得了，大意大概是“我們在這相聚一年多應該為我們的班級和學校爭光”這個意思。

本來我有點懶痴痴的想把初中的這首詞照搬到班上，但又怕班上的同學說我，於是那一段時間死命找歌聽，班歌嘛，肯定要積極向上又不能佔一個愛字的那種，找了好幾天，也不曉得聽了幾百首歌，終於聽到了張學友的《擁抱陽光》，一首非常陽光和積極的曲子，歌詞也很不錯，我還把歌名改為《擁抱未來》，跟着我們班的具體情況更改了不少詞，來來去去我把這首詞改了不下20遍，也算是第一次在高中以來這麼用心的做事，在我的情愫裏面，更多的是出於我即將離開這個班級，算是為這個班級做的最後一些事情。

高一結束前一個月，分班工作即將開始，我在路上碰到初中的班主任文崇飛，他把我叫住問我是不是要選擇讀文科，問我願不願意去他班上，我心裏其實很想去那個女孩的班上，但不好意思說出來，搪塞了一下他：可以啊，到時候看學校安排吧。文崇飛看我支支吾吾的樣子笑了笑就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