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二師兄
巍峨的高山連綿不絕,一望無際,而一些古樹更是大的出奇,樹榦嵩入天際,比之巍峨的山峰還要高上許多,枝繁葉茂,遮天蔽日。
就是小一些的樹,也不知生長了多少個年頭,三五個成年人絕對抱不過來,矗立在山林當中,似虯龍一般蒼勁有力,成千上萬棵,組成這一片規模宏大的山林。
此刻,葯炎等三人正行走在,這片巍峨茂密的山林當中,在古樹腳下穿行的他們,顯得頗為渺小。
現在,他們已經走了大半天了,卻再也沒有發現新的藥材,至此,只能漫無目的的東竄西走,期待着能有好運,可以再遇到一些好東西。
突然,當他們深入到這片山林幾公里后,一道劇烈的能量波動蔓延而來,夾雜着沙石,枯葉,呼嘯而過。緊接着,似一聲狂暴的豬吟聲,撼天動地,在天空中,猶如驚雷般的炸響。
聽到這狂暴的豬吟聲,葯炎的面色一怔,雙目中金光一閃,緊緊的盯着山林深處,那裏,正是狂暴能量的傳出之地。
葯炎聞聲望去喃聲道:“這不是二師兄的吼聲嗎?”
“不錯,這聲音擺明了跟殺豬似的,如此銷魂,看來,它是遇到麻煩了。”藥罐回說道。
“那傢伙,不會是又打上了某個母魔獸的主意了吧!一天天就知道朝三暮四,但凡見一個母的,就非要人家給它生一窩小豬仔才肯罷休。”葯炎似是已經見怪不怪了,還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就已經下了結論。
“走,我們去看看二師兄。”說著,藥罐就要動身前往。
“什麼二師兄,那就是一頭色豬,要去你們去,我才不去。”葯小妹紅唇一撅,她的大腦中已經閃過了一張,她非常厭惡的豬頭畫面,尤其是那雙不懷好意的眼神。
緊接着,小臉擰成一團,非常氣憤的跺腳道:“它簡直令人作嘔,我詛咒它真的能遇到一頭母老虎,白天揍,晚上揍,日日夜夜連着揍,揍到它生活不能自理才好。”
葯炎和藥罐聽完后,紛紛表情尬然,心中感慨,真是惹誰也不能惹女人啊!
作為從小玩到大的發小,他們自然清楚葯小妹,為何會表現的如此氣憤。
因為她每次與那所謂的‘二師兄’相遇,都會被對方盯上看個不停,被一雙邪惡的豬眼給盯着,還不知道那豬頭裏,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總之,每一次的相遇,都讓她很不自在,渾身起雞皮疙瘩,她實在是受夠了。
葯炎看向葯小妹,明白她的難處,心中暗自感嘆,這個夯貨,臭名昭著啊!
“那好吧!小罐子也別去了,我一個人去看看,你陪護小妹先回族中。”葯炎看向藥罐道。
而後葯炎想了想,覺得這塊兒區域畢竟離族中還要很長一段距離,說不定會遇到什麼危險,有他在最起碼能多一份保障,“算了,我還是送你們一段路,不然我也不放心。”
藥罐與葯小妹點了點頭,就隨同葯炎啟程了,一路上非常平靜,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將他們送到安全區域后,藥罐與葯小妹,安然的踏上了回歸族中的路程。
之後葯炎他掠上樹梢,不間斷彈跳,在山林中極速穿梭,不久,他就來到了原先的位置。
此刻,已經是能夠看到,在蔚藍的天空中,劇烈的能量碰撞,猶如驚濤駭浪般,製造出巨大的能量海嘯,轟鳴聲不絕。
即便是距離戰鬥場域頗遠,站在枝葉茂密的古樹上的葯炎,也不免感到雙耳不適。
他盯着遙遠天際,那裏,青黑兩色光霧,幾乎是瀰漫了半片藍天。
“這就是斗宗強者間真正的戰鬥嗎?”葯炎的嘴中喃喃着。
現在,當他見識了這種等級間的戰鬥,所造成的恐怖威勢后,葯炎的心中異常火熱,只覺得現在的自己還是太弱了。
從小到大這十五年來,身處在族中長輩的呵護下的他,從未見識過強者間正真的戰鬥,到得現在,他終於知道,以自己現在實力,就算是一百個,一千個自己,也無法對這等強者構成任何威脅。
而在斗宗之上還有斗尊,斗聖,還有那金字塔頂尖的存在,斗帝!越往後越不敢想像,恐怕在斗帝強者的手裏,一個眼神就足以抹殺數以萬計的生靈。
葯炎頂着壓力,向前驟然挺進,依靠龐大的古樹,將擴散開的能量,給完美的避開了,在距離天空戰鬥圈近百米距離后,他停了下來,站在一棵無比龐大的古樹上,直徑在十米以上,單單腳下所踩的樹榦,就有着古樹主幹的四分之一粗細。
此刻,他已大概能看清空中的戰鬥了,一青一黑兩道身影不斷交鋒,身法極快,雖然有點模糊,但也能看清楚個六七分。
時不時有擴散來的狂暴能量,沖他掠來,但,都被巨大的古樹給化解了個七七八八,剩下的兩三成能量,對他也構不成威脅,畢竟只是戰鬥時所產生的餘波而已。
兩者戰鬥所產生的轟鳴聲,雖然震耳欲聾,但葯炎早有準備,在他準備接近時,就已將雙耳遮蔽了起來,可以說,他站在這裏,基本不會受到什麼影響,不得不說,他的心思非常的縝密。
近距離的接觸,讓葯炎對斗宗強者的實力,有了更加深刻的感觸,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駭人至極。
在天空中,那一黑,一青,兩道身影不斷交鋒碰撞,猶如兩尊驚世天神一般,異常勇猛。
“咦……,那好像是一位人類女子?哇……,世間居然有如此美女!”葯炎看清了那道青色身影,驚嘆不已。
那道青色的身影,是一名漂亮女子,她神情冷傲,手中握着雕刻有奇異紋路的長劍,英姿滿滿,淡青色的衣裙,將那豐滿的身材包裹的凹凸有致,讓人心動,三千青絲披落垂至嬌臀,沐浴在清風下盪起絲絲漣漪,那美麗的傾世容顏,讓人望而心醉,深深淪陷。
不過,很可惜,那道身影只是在半空中稍微一滯,那葯炎口中所謂的‘二師兄’就又快速的衝殺了過來,兩者間又繼續激戰在了一塊,黑芒青芒大放,展開激烈的戰鬥,猶如驚雷出世,大撼天地,就連虛空都被打的險些破裂成片。
“這該死的二師兄,我還沒來得及細看吶!”葯炎的腦袋在古樹背後,小心翼翼的探出,嘴中叨叨,很顯然,在那一瞬間,他徹底的看清了那位女子的傾世容顏,僅僅一瞬,就足以讓他深深淪陷。
“人類女人,留下吧!給俺老豬生一窩小崽子!”天空中,傳出了一道稚氣迷人的聲音,猶如三五歲孩童一般奶聲奶氣的,很顯然,這是葯炎所謂的‘二師兄’在說話。
“不過一滿面獠牙的大黑豬而,竟敢打我主意,真是找死!”女子劍指天窮,冷聲道,怒氣衝天,心中無比的窩火。貌美如她,竟輪落到,被一頭噁心的大黑豬惦記,而且還污言中傷,她實在是難以咽下這口氣。
這一刻,當聽到二師兄這般粗俗不堪的話語后,葯炎也是咧着嘴無聲大罵了起來:“我呸,你個夯貨,臭不要臉的玩意。”
“哇偶!”不過很快,他又開心壞了,終於能仔細的觀賞,這位女子的絕世容顏了。因為天空中的戰鬥,隨着二師兄的粗俗之語,停了下來,兩者雙邊對峙。
同時,那所謂的‘二師兄’也展現出了,他那震驚世人的相貌。
它體型龐大,身體足足有十二三米長,身體表面覆蓋了一層黝黑的黑色鱗甲,在日光的照耀下,如黑寶石般,閃閃發亮。
它頭部長得跟野豬一般無二,不過腦袋很大,比成年大象的頭顱還要大上幾分,其嘴中那橫七豎八的獠牙,看着就有點瘮人,血紅色的獸瞳中精光閃爍,四肢粗壯有力,完全就是一頭增大、加強版的大野豬,尾巴弓起豎立,與那眼鏡王蛇一模一樣,恐怖至極。
葯炎對它的印象非常深刻,而且兩者之間也有着很深、很深的羈絆和情感。
記得他五歲的那年,在父親葯星極和母親葯靈的陪同下,他第一次進入神農山脈時,就遇到了它,黑鱗豬王。
那時,它還很小很小,長得也非常可愛,完完全全就是一頭還沒斷奶的小豬崽。
當時的它,瀕臨垂死,倒在血泊中,兩頭已經死去了的成年黑鱗豬王倒在它身邊,那顯然就是它的父母,不知道被什麼魔獸所殺,而它也僅存下一口氣而已。
葯炎不忍心看着它,就這樣死去。於是,在他的央求下,父親葯星極將其救活了過來。最後,更是將它帶回了族中,好生照養了起來,三兩個月的時間,它就已經完好如初,能活奔亂跳了。後來,葯炎用其他魔獸的奶,將它餵養長大,還時不時的給他煉製藥丸和搜尋天材地寶給它吃。
之後,更是一人一豬形影不離,兩三年後它長大許多,葯炎看其長相,想起了地球人熟知的豬,因而特意取名為“豬剛鬣”,不過為了好聽一些,他一般都是喊二師兄的,看它不順眼時稱呼它為夯貨。
不知是為何,它後來越長越大,超出了一般黑鱗豬王的成長範圍,也更是大大的超出了葯炎的想像,估計是經常吃他煉製的丹藥,和一些稀有藥材的緣故吧!
畢竟為了養它,葯炎可是沒少下血本,有時更是充當了家賊,將父母收藏的部分天材地寶,也拿來給它吃。
它不但體型超乎人的意料,而且還慢慢的誕生出了靈智,到現在為止,它的靈智已經絲毫不比人類低了,已經成長為了一頭擁有絕對智慧的豬。
就在葯炎十歲的那年,他們進入神農山脈后,二師兄執意要留下來,不再打算跟他回葯族棲居地了,並豪言要在這神農山脈中打下一片天地,到時由它罩着葯炎,一人一豬要在這山脈中稱王稱霸。
可二者形影不離,在一起生活了五年,突然要分開,葯炎很是不舍,但世事不可強求,葯炎尊重它的決定,二師兄就這樣,留在了這神農山脈中。
不得不說,在神農山脈中,它的成長超乎人的想像,僅僅四年時間,它就成為了一方惡霸,實力突飛猛進,在那四年時間裏的每次相遇,它總讓人深感震驚,實力的提升快的嚇人,直到現在,短短十年,已然能媲美人類斗宗強者了。
想來,它是在這神農山脈中得到了什麼天材地寶,為此,葯炎也很欣慰。
當初,他還老是擔心二師兄,在山脈中會遇到危險來着,結果,他慢慢的知道,這二師兄才是真正的大害一個,這些年來,霍霍了不少母魔獸。
也為此,葯炎但凡是想來看望二師兄,都得鼓足勇氣厚着臉皮前來,因為它乾的那些事情,真的是畜生都不如啊!跟它待一塊兒都覺得臉紅。
沒想到啊!因為自己的善心,居然養大了這麼一個丟人玩意。
不過這也就是葯炎發發牢騷時說的話罷了,其實,二師兄自從有了靈智后,就一直拿他當‘親人’一般,有好東西絕對有他的一份。
而且好幾次,葯炎在神農山脈中遇到危險時,它總會奮不顧身的前來救助,即便它不是對方的對手,它也絕不會退縮,一直將葯炎護在自己的身後,不容他受半點傷害。
等事後它實力提升上來后,又非常記仇的前去瘋狂報復,因為在它的心裏,葯炎的位置非常非常重要,傷害它不打緊,要敢傷害葯炎,就一定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這一點,也是讓葯炎感受到無比的溫暖,萬物皆有靈,這話,說的一點沒錯。
在二師兄的眼裏,葯炎就是它親大哥,而在葯炎眼裏,它就是自己的好兄弟,雖然這個兄弟的名聲有點壞的不一般,但,他也只能硬着臉皮默默地接受。
繼而,他和二師兄之間也達成了某種共識,人前,由葯炎裝聖人批判它,人後,一人一豬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