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場絢麗的煙花
一片煙霧繚繞的氛圍中,撲鼻而來的烤肉香氣令人垂涎欲滴。
金黃的外表透露着炭火烤制的火候,每一塊烤肉的火候都是恰到好處,表面微微焦脆,內部肉質鮮嫩多汁。
但此時,坐在椅子上的眾人都對這份看似美味的烤肉沒有任何食慾。
因為如果這個奇怪的綁匪所說是真,那這份烤肉的食材來源似乎有點變態了。
奇怪的面具人見眾人臉上帶着恐懼,隨即笑道:
“尊貴的客人們,為什麼不享用我精心製作的烤肉。是不符合各位的胃口嗎?”
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樣一個問題。
“別在這裝神弄鬼,老子在大街上砍人的時候比你這血腥多了。”刀疤男並沒有過多膽怯,擺出一副愣頭青的模樣,“面具人,老子問你,這裏是哪裏,你把老子綁過來到底是什麼目的。”
而面具人並沒有打算立刻回答他的模樣,而是說道:
“真是可惜了呀,各位客人,這麼美味的烤肉,可不能就這樣放涼了。”
“雖說各位是客人,但既然都不吃,那我就不跟各位客氣,我先品嘗一下了。”
說罷,面具人便從盤中抓起一塊烤肉,微微掀開面具的下方,放入自己的口中。
“Delicious!”
綁匪一邊咀嚼,一邊發出一種病態的呻吟,似乎品嘗着人間至美。
而他的身軀甚至不由自主地顫抖,導致那斷掉的大腿上血液飛濺而出。
“嘔。”
看到這一幕,職場女性產生了生理反應,乾嘔了出來。
而面具人在品嘗完一塊烤肉后,慢條斯理地從胸前口袋取出一張紙巾,輕輕擦拭完嘴唇后,終於打算回答刀疤男的問題。
“各位尊敬的客人們,你們可以叫我「權杖Ⅲ」。”他身軀微微前屈,似乎是在向眾人鞠躬。
“各位都是被神選中的人選,而我便是各位的引領者,只需要通過遊戲,各位便能進入「天堂」。”
他放開手中的拐杖,雙手高舉,神情虔誠,彷彿在與某種無形的力量對話。
雙手高舉的姿勢顯示着他的敬畏和投降,似乎是在感恩、祈禱或者表達一種由衷的敬意。
他的姿態如同一尊虔誠的雕像。
國字臉見狀,微微皺眉,開口說道:“真是個瘋子。你現在已經構成綁架罪了你知道嗎。”
自稱權杖Ⅲ的面具人聽到國字臉的話語后,似乎是自己的祈禱被打斷,顯得有些煩躁,彎身撿起拐杖向著國字臉走去。
“總是這樣,客人們里總會出現一些麻煩的傢伙。”面具人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緩緩向著國字臉所在的座位走去。
而隨着面具人的步伐,那右腿不斷滴落着血液,整個人像是一條沒有擰乾的拖把一樣,在地上留下一條鮮紅的痕迹。
眾人看着面具人緩緩走向國字臉,臉上神情各異。
其實眾人都有所奇怪,現在大家都只能癱坐在座椅之上。
他人為刀俎,我們為魚肉,為什麼這國字臉從一開始便表現得要鎮定一些?
而很快,國字臉的接下來的行為便為眾人解釋了他敢於這般的原因。
只見他從胸前掏出了一把手槍。
一把點38左輪手槍。
國字臉舉起手槍,死死對着面具人,說道:“警察,現在我命令你立刻雙手抱頭蹲下。”
但面具人置若罔聞,繼續向著國字臉靠近。
“喂,立刻馬上,停下你的腳步,蹲下,我真的會開槍的。”國字臉皺眉,他沒想到這個奇怪的面具人似乎完全不在意這槍支的威脅。
而面具人只是繼續一瘸一拐地走着。
“咔咔。”
國字臉是個狠人,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想要開槍射擊。
但不知道為什麼,子彈卡殼了。
而隨後,國字臉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並不能聽從自己的使喚。
他原本緊握手槍的雙手,不知為何緩緩鬆開,甚至兩個掌心朝上,向面具人舉着手槍。
整個人的姿勢,彷彿是上貢一般。
向面具人,貢出那保命但又致命的武器。
面具人緩緩走到國字臉的身前,拿起那被上貢的手槍,緩緩開口說道:
“知道為什麼我沒有拿走你的手槍嗎?”
“點38左輪手槍,我最喜歡的手槍之一。”
“雖然這槍外表謙遜,但在其緊緻的結構下蘊含著不可小覷的威力。”
“在五十米的範圍內,就具有充足的殺傷力。”
“而如果像這樣,抵住腦袋的話,這槍的威力將擊穿整個腦袋,鮮血與腦漿將會四濺。”
“將會是一場絢麗的煙花。”
伴隨着他的話語,他一點點將槍舉起。
但是詭異的是,他並不是將槍口對向國字臉,而是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的位置。
“砰。”
不給眾人任何反應的時間,一道巨大槍聲響起,在狹小的房間回蕩。
眾人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開槍而導致他們根本來不及閉眼,大家都眼睜睜地目睹了一切。
意料之中的鮮血迸發,面具人的腦袋被射穿,鮮紅的血液在牆壁上鋪開,就像他說的,如同絢麗的煙花。
而離得最近的職場女性的臉龐甚至沾染上了血點。
職場女性在愣了幾秒后,隨即爆發出尖銳的叫聲。
這叫聲也擊破了在場眾人的心理防線,誰都沒有想到,死亡直接赤裸裸地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楊浩呼吸有些急促,他自認為自己的心理素質相當過硬,但這詭異的槍擊真實地出現在眼前之時,他只感覺到一股心跳加速。
而臉上被濺上熱乎乎鮮血的職場女性明顯已經被嚇破了膽子,瘋狂尖叫。
她渾身顫抖着,並緊閉雙眼,似乎想要以此來淡忘眼前發生的一切。
忽然,她感覺到有一對手臂緊緊抱着自己,繞過了椅子,雙手將其環繞。似乎是有人從椅子背後抱着自己。
而自己臉上傳來陣陣溫熱,似乎是有人在用他的臉磨蹭着自己的臉龐。
不知為何,這份突如其來的溫暖讓她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心安,儘管身體仍在微微顫抖,但尖叫聲慢慢停止了下來。
只是她似乎忘了,在座的眾人都被束縛在原地,除了剛剛死去的屍體,好像沒有人能夠自由活動來抱着自己。
隨着心莫名地安定,她也慢慢睜開了雙眼。
映入眼帘的,是剛剛被擊穿腦袋的面具人。雖然整個腦袋被擊穿,但他的臉部依然與脖子相連接着,而這不知是何材質的面具死死地粘在他的臉上。
而此時的他正用那沾滿血液的面具輕輕磨蹭着自己的臉龐,動作輕柔。
自己臉上那股溫熱的感覺,正是從他破碎的腦洞中流落出的粉白色腦漿傳遞而來。
這個意想不到的親昵瞬間彷彿是一場荒誕的表演。
“請安靜,美麗的女士,遊戲即將開始了。”他緩緩說著,聲音輕柔而平穩,似乎剛剛的槍擊並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職場女生想要尖叫,但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試圖發出聲音,但卻只能產生無聲的顫抖。
這種沉默的恐怖是一種深刻而無法描述的體驗,將她推向了一種極限的心理邊緣。
房間內瀰漫著一種無形的緊張氣氛,讓人的呼吸似乎也變得沉重而困難。
眼神在眾人之間穿梭,每一雙眼睛都顯露出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懼。
大家呆坐原地,彷彿受到了某種超自然的衝擊,一時間失去了思維的控制。
這片寂靜的氛圍中,每個人都感到一陣頭皮發麻,那是一種深深的不安感。
面具人見眾人驚恐的模樣,緩緩站起了身子,帶着笑意說道:
“很好,看來各位客人都非常喜歡我的煙花表演。”
“那麼,遊戲即將開始。”
“各位玩過「海龜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