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逢場作戲
姜依寧臉上閃過一瞬猙獰,她將擦過手的紙巾揉的稀碎,心中不平,霍景天不是一直厭惡夏晚?希望儘早跟她離婚嗎?
如今看着怎麼並沒有簽字的打算?
反倒一直糾纏着霍景天的夏晚似乎卻想趕緊跟他撇清關係。
一系列的事情在姜依寧的心裏產生疑問,她煩悶的扔了手中褶皺的紙巾,一切似乎沒有按她心中預期的那樣發展。
她盯着只留下兩個見底的咖啡杯的空空位置,眼底閃過孤注一擲的狠厲,“喂,我要的東西你儘快給我搞到,不要讓人發現。”
……
夏晚憤恨的坐在沙發上生悶氣,自己就不該聽信那個狗男人的話,違約金的事情一句沒談,自己還白白搭了500塊錢進去。
不過,想起當時霍景天那張錯愕冷的掉喳的臉,心中也舒坦了幾分。
霍母的電話是在晚上打來的,夏晚接的心虛。
霍母因為夏晚母親的事一直自讓己愧疚,轉而把一切都想補償到夏晚的身上,包括自己的兒子。
她也是霍家唯一一個真心對夏晚好的人,夏晚是這麼認為的。
“媽…”
“小晚,你明天和阿景回老宅一趟,爺爺想見你們,正好你二叔一家也回來了,你不必感到拘束,什麼事有媽給你撐腰!”
夏晚正欲開口,就被霍母一頓噼里啪啦的打斷了。
夏晚知道霍母一直是這個性子的人,也不計較。
“對了,阿景最近有沒有欺負你,他要是讓你受了委屈回來告訴我,我替你好好教訓他一頓!”
“我讓楊嫂明早給你燉上燕窩,你太瘦了,得好好補補……”
夏晚自從母親去世,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關心過自己了,她紅了眼眶,自己準備和霍景天離婚的事終究沒忍心說出口。
她忍住哽咽,“媽,謝謝你!”
霍母聽出了夏晚的抽泣聲,柔聲道,“傻孩子,說什麼呢,好了,我已經跟阿景說好了,明天你們一起過來。”
“嗯…”明天一起過去么,都沒在一起。
她想,等過了明天再說吧,就是不知道霍景天明天願不願意繼續演完這場戲。
第二天一大早,夏晚挑了一件純白的裙子,化了一個淡妝,又跑去商場買了一堆補品。
霍家老宅人員複雜,一般的禮數總要到位的,免得被人看了笑話。
她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剛到霍宅門口,一個管家就恭恭敬敬的接過手裏的東西領着夏晚進了內院。
老宅依山傍水,挑高的門廳和氣派的大門,復古的拱窗和轉角的石砌,盡顯幾代積攢下來的雍容華貴。
幾座庭院在蒼翠樹木下掩映其中,錯落有致又立場分明。
進了內廳,一股壓迫感襲來,一個老者正坐其中,花白的頭髮依然掩蓋不住矍鑠的眼神。
臉上的每一條溝壑都沉澱着年輕時的殺伐果斷。
夏晚上前,恭敬的喊了聲“爺爺”。
老者沉聲應答,“嗯,坐吧。”
夏晚略微鬆了口氣,繼而側身喊了一句“母親。”
霍母無比滿意,起身將夏晚引到一個中年男人面前,“小晚,這是你二叔,快來喊人。”
夏晚不卑不亢的問候,“二叔好!”
霍連城,霍老爺子的二兒子,三年前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出國發展,近期回的國。
中年男人看似和藹,笑容卻不達眼底,回應了一句便讓夏晚坐下了。
站在霍連城身後的一個年輕男子卻突然出聲,“這便是嫂子吧,我大哥果然好眼光!”
年輕男子灰色套頭衛衣,破洞牛仔褲,耳釘,老師口中的壞孩子打扮。
聽似誇獎的話卻透着幾分輕佻。
霍母拽過寶貝的兒媳婦剛要回答,就聽見一道桀驁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我的眼光好不好,還輪不上你管,呦,二叔回來了。”霍景天隨手抻了一把椅子坐下,挑眉看向霍連城。
霍老爺子眉目之間染了幾分慍怒,“景天,好好跟你二叔說話。”
“哈哈,無妨,叔侄之間何必如此客氣,那樣倒顯得生疏了。”
“景陽,以後多跟你大哥好好學習學習,收收你那弔兒郎當的性子,你要能像景天一樣能把霍氏集團打理的井井有條那我可就省心了!”
霍連城染了欣慰的眼神中卻流露出一股冷冽。
“景陽有二叔調教着,哪用得着我指手畫腳的。”霍景天嘴角噙着笑,黑眸像是蒙了一層霧,讓人看不清虛實。
“二叔老了,論能力,跟你比不了。”霍連城起身拍了拍霍景天的肩膀。
“二叔過謙了,否則怎麼會那麼快就回來了。”
霍連城明顯一怔,眼神中的狠厲好像再也藏不住。
霍景天坐在椅子上,肩膀向後聳了聳,脫離了霍連城手掌的禁錮。
兩人句句寒暄,卻句句不離試探。
整個前廳透着一股詭異的寧靜。
霍景陽慢悠悠的走到兩人中間,“大哥,我好久沒回來了,你帶我轉轉吧,不知道我的房間還在不在?”
他笑得燦爛,彷彿剛才霍景天對他的冷嘲熱諷都沒發生過。
霍景天瞪了他一眼,“沒空。”
“大哥,你該不會是為了陪嫂子才沒空理我吧?”
霍景陽眯着的桃花眼若有似無的掃了一眼沒什麼存在感的夏晚。
夏晚有一瞬間的錯愕,又猛然回過神來被別人提到,立刻神經緊繃了起來。
她望着霍景天,想不到他會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霍景天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似笑非笑的摟住了夏晚的肩膀,“你說對了。”
夏晚深知霍宅的波濤暗涌,她沒有掙開男人的手臂,只沉默着。
“可似乎嫂子不太樂意大哥你陪…”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夠了,來了就沒有消停的時候,今晚就都留下來住,一家人總要有一家人的樣子。”
霍老爺子厲聲開口,眾人都閉了嘴。
只有霍景天環着夏晚肩膀的手臂還沒有放下,就這樣擁着她走出了大廳,“做這些樣子有什麼用。”
後面傳來霍老爺子的暴怒聲,以及一道恨不得將他凌遲的視線。
只有夏晚知道,霍景天走的雲淡風輕,肩膀卻無形的被抓的緊了緊。
霍景天在霍母的軟磨硬泡下還是選擇住了下來,但更讓他決定住下來的原因是他住下,夏晚也必須住下。
這就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