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雲檀倒是聽出來了,她現在連人身自由都沒有了。但,總歸謝濯肯出手相救,她就算是生氣又有什麼用,還白白讓自己難受,索性回山上去。
一陣奔波來往,雲檀受了風寒,還伴隨着輕微的咳嗽,如娘着人去請了斷月腰的大夫。大夫過來,請脈之後,開了幾味藥材,隨後提着藥箱離開。
不一會兒,如娘折回了廂房,轉頭拿着藥包去廚房煎藥。
顧雲檀掀開被褥,起身披了一件毛裘,一張憔悴的臉蛋像是要滴出水來。
她慢慢走到書桌旁,目光落在桌上的一把扇子,又拿了匕首,將扇面給劃了下來,當作信紙。靈秀指腹攥着毛筆,在扇面上寫字。
等信寫的差不多了,雲檀也覺得手腕酸痛得慌,拿着手裏得暖爐,將裝好的書信交給如娘。“如娘,幫我把這封信,送到驛站去。”
如娘哎了一聲,放下手裏的葯碗,將手往身上擦了一下這才接過來,隨後轉身離開廂房。
不到半日,便來了回信。
母親崔氏親筆所書,將家裏的事情全都在信上交代一通,原來是謝濯着人去了一趟雲夢城,捉住了那個叫司馬的商人,後來二人口供一比對,這才發現端倪。司馬貪圖南境高利藥材,假意以低價幫顧府運鏢,往商隊裏偷偷放了南境的毒物藥材。本以為萬無一失,哪曾想車馬剛到城門口,就被攔下。顧良辰是主事,當下就被抓了,司馬看事情敗露,連夜逃脫。有了罪魁禍首,案情水落石出,雲夢縣令理應放了顧良辰。
事情到了這兒,她心裏也鬆了口氣。
天色漸暗,她站在院子裏,似乎想起什麼。
隨後興沖沖的跑去了后廚,如娘站在一邊,看着自家王妃一陣忙活。
如娘笑了笑,說道:“王妃,你這是要親自下廚?”
雲檀點點頭,拿起一塊抹布擦手,一面說:“他幫了我,我應當好好謝謝他,只不過我很久都沒有下廚了,就是不知道手藝會不會生疏。”
她回來時,還向常侍衛打聽了,今天晚上謝濯要回東離廟,所以才讓下人一早去了集市,買了食材和膜具。
“王妃別這麼說,您的手藝老奴可是領教過,做的花餅可比御膳糕點好吃!老奴來幫王妃打個下手。”如娘擼起袖子,這還是頭一回見王妃親自下廚給殿下做飯吃。
其實她的手藝一直不錯,尤其是做花餅,花餅上面都雕刻着不同的花瓣形狀,再浸潤上不同花的顏色,等到熟透之後,再取出來,花餅色澤鮮亮,每一朵都栩栩如生。
雲檀收拾一番,然後着人把花餅端去了客廳。
菜剛上桌子沒一會兒,丫鬟小瓜就說謝濯回來了,眼下正朝前廳來。
雲檀看了一眼桌上的花餅,便坐着等他過來。
就聽到一陣說話嬉鬧的聲音,緊接着她抬頭看去,似乎是謝濯在說話,身邊還跟着一個女人。女人打扮的妖嬈,即便是冬日身上也就穿了薄紗裙袍,身材豐滿一覽無餘。
雲檀看到,女人正挽着謝濯的胳膊,二人舉止親密無間,眼底難掩失落。
她走上去,免不得打量幾眼那個紅衣女人,問道:“你回來了,我今日做了花餅,就等你了。這位是?”
“奴叫胭脂,見過王妃。”女人微行禮,手卻不離開謝濯的胳膊,聲音如同黃鶯一般。
不用明說,但見這女人的派頭,雲檀也猜到幾分。只是,她沒想到,謝濯能正大光明的將外面的女人帶到家裏來。謝濯一臉酒氣,面色酡紅,似乎是喝了酒,睨了一眼雲檀身後,語氣總歸是不好,對她說:“怎麼,做一桌子好菜,又是為了討好我?前幾天,是你母家兄弟,今天又是哪個野男人?我在你眼裏還真就是好用!”
謝濯推開身上的胭脂,三兩步走到雲檀跟前,俯下身來,冷冰冰的一雙眼睛仔細打量她。
雲檀捏住手指,不斷忍受那肆意的酒氣,眼見謝濯離他越來越近,她下意識地伸手將他一推。
她賭氣的回答:“你想多了,我今天做一桌子菜,就是單獨想謝謝你而已。你要是不喜歡,我下次再也不費你那份心思。”
說完后,雲檀看都不看謝濯一眼,就轉身離開,在她剛要出門之際,謝濯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她。男人本來手上力道就重,這麼一拉扯雲檀只覺得骨頭都要被捏碎了。
“你放開我!”她強忍着疼,那張漂亮的臉蛋上扯出一抹冷意,試圖掙脫他。
她冷眼看着謝濯,淡淡地說了一句:“殿下這是做什麼?胭脂小姐如此一美人,你把人晾在一邊,豈不冷落了她。你若是看我不順眼,我躲着就是。俗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你這偷摸兒的把人姑娘帶到家裏來,沒名沒份的,傳出去也不好聽,不如趁今天,把胭脂姑娘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