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撲朔迷離
李墨白看着李飛燕，沒想到她竟會為蘇陌離求情。他招手示意她靠近，在她耳邊輕聲問道：“你難道對這傢伙有意思？”
李飛燕一聽，臉上微微泛紅，急忙解釋：“沒有的事，大人別誤會。只是我們多少也算是朋友，就不要再折磨他了。我感覺他不會是採花大盜的同夥。”
李墨白又轉向柳春風，質問道：“蘇陌離到底是不是你的同夥？你如實交代！”
柳春風已經被折磨得苦不堪言，此刻全招了：“回大人的話，其實這蘇陌離，小人確實不認識。小人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幫我，第一次的時候他就幫我逃走，還告訴我哪裏可以藏身！昨天夜裏，他還給我盤纏，讓我趕緊離開東平縣。今天又給我報信，可惜我不該信他，是他把你們給招來了。”
這背後究竟隱藏着怎樣的秘密？
白家小姐消失的真相究竟是什麼？
李墨白不禁心中起疑。
他感覺到有些地方不太對勁，卻又難以言明。
他在公堂上來來回回地踱步，試圖尋找那隱秘的線索，破解這看似平常的謎團。
此時，只見一直沒說話的顏七，走到了柳春風的面前。
她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定睛一看，驚愕地發現柳春風的左臂上，並沒有那道傷口！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其中難道還隱藏着更大的秘密？
李墨白深吸一口氣，凝重地問道：“柳春風，你是什麼時候來到東平縣的？”
柳春風答道：“五月七日下午。”
李墨白聽后，心生疑雲，事情的發展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顏七道：“柳春風是五月七日到的東平縣！可是陳家迎娶白小姐，是在五月六日。那五月六日那天，我們看到城牆上與蘇陌離和李虎交手的那個蒙面刀客，又是誰呢？”
柳春風用力點頭，眼中閃過一絲釋然：“是啊，大人您終於想明白了！我根本沒劫走白家小姐！我那天剛進城，就看到了到處張貼通緝我的告示，當時我也是一頭霧水啊！”
白家和陳家的人在門外急切地追問：“既然不是你，那我們家小姐究竟是誰劫走的？”
“是啊，我們小姐到底是被誰劫走了？”
“李大人，您要為我們做主啊！”
這時，顏七走到李墨白身旁，低聲提議：“大人，您說這白小姐，會不會是蘇陌離劫走的？他把罪名栽到柳春風頭上，這樣一來，只要柳春風不被抓到，他自己也能逍遙法外。他幫柳春風，說不定就是這個原因。”
李墨白聽完顏七的推理，點頭讚許：“你的推理沒問題！但白小姐出事當天，蘇陌離確實與我們共飲，後來皆大醉，回縣衙后，又各自安歇。直至次日清晨才醒，他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顏七雙眼一眯：“他或許是裝醉呢？”
李飛燕一聽，搖了搖頭：“不可能，他是真的醉了！當時你我都在，是王二胡和天下樓的幾個夥計把他送回來的，之後他再未離開房間。”
李墨白心中暗想：白小姐被劫之事，蘇陌離雖無直接嫌疑，但肯定與他也脫不了干係。
而那天城樓上的蒙面刀客，究竟又是何許人也？
他與柳春風並非同一人，難怪李虎會覺得兩者氣質不同。
難道還真有兩個採花大盜？
那日城樓之上的蒙面刀客，難道真是劫走白小姐的元兇？
而柳春風，卻是無端背負了這黑鍋？
然而，眾人皆未聞東平縣還有另一採花大盜的傳言，縣衙所提供的資料，也與柳春風相符。
李墨白再次質問柳春風：“你是否還有同黨？或者，這世間是否還有另一採花大盜？你不是說，自己並未犯下多起案件嗎？是否有可能是這位神秘的大盜所為？而你卻成了眾矢之的？”
柳春風長嘆一聲，答道：“大人所言極是。對於此謎團，小人曾深入調查，也懷疑有另一位採花大盜，在假我之名作惡。可惜的是，經過我多方查探，世間並無此人蹤跡。只怕還有很多案件，官府未曾詳查，便草率地歸咎於小人。”
李墨白奇道：“你還調查過？”
柳春風頷首道：“是啊，這些罪名都加諸我身，我亦希望能為自己洗清冤屈。可惜，我這樣的身份，官府又怎會真心幫我？確實，除了我之外，並無其他採花大盜。若有，他早已聲名遠揚了。”
顏七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她於是再次質問：“聽說你每次作案之後，都會留下一枝梅花，可有此事？”
柳春風矢口否認：“這也只不過是江湖上的無稽之談！每次得手后，我首要之務是想着怎麼安全脫身，行事自然是越低調越好。留下一枝梅花？嘿嘿，我從來不搞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
白家小姐依舊下落不明，柳春風堅稱自己未曾劫持她，也否認有其他採花大盜的存在。
那麼，白家小姐究竟又是如何消失的呢？
案件愈加撲朔迷離，似乎只有蘇陌離這一線索尚可追尋。
“蘇陌離，你究竟為何要幫柳春風？你與白小姐又有何干係？”
蘇陌離沉聲道：“大人若定要問個明白，我便如實告知。我助柳春風是為報恩。江湖中人，恩怨分明。大人只需按律處置我便是。至於白小姐，我並不認識。”
“報恩？”
李墨白凝視着蘇陌離，覺得此言頗為可疑，似乎是對方剛剛才想出的理由。
若這是事實，他為何先前不言明？
李墨白逼問道：“柳春風，你方才否認與蘇陌離相識，他何以又口口聲聲，稱你對他有恩？”
柳春風困惑地端詳着蘇陌離，再看向李墨白，苦笑道：“大人，我確實與此人素未謀面。至於恩情，我柳春風一生作惡多端，實在回憶不起何時做過善事。”
“那是十年前的舊事了，柳恩公未曾記起，也在情理之中。歲月如梭，人一生中經歷的點滴，繁如星辰。就如同，您能回想起一年前的今日，您在何處、所為何事嗎？再者，或許您當時的援手並非全然出於真心，然而無心插柳柳成蔭，卻也為我帶來了莫大的幫助。”
聽聞此言，李墨白一時語塞。
儘管這話聽起來像是編織的借口，但其中的邏輯與情感卻讓他難以反駁。
看來，從這兩人口中，恐難獲得更多信息。
李墨白重新坐下，輕輕擺手。
李飛燕會意，宣佈道：“今日審訊暫告一段落，將犯人收押，待明日再審。退堂！”
儘管採花大盜已經落網，但白小姐仍如泥牛入海，不知所蹤。
此案顯然還需深入調查，線索尚未完全顯露。
李墨白決定先將他們暫時收押，繼續追蹤白小姐的行蹤。
待眾人離去后，白家與陳家人紛紛涌至李墨白面前，奉上珍貴的禮品，懇求他竭力尋找白小姐。
李墨白輕輕抬手，婉拒了他們的好意：“這些禮物，還請收回！本官自會盡心查案，這是本官的職責。只要各位能積極配合調查，其他的，本官別無所求。”
“配合，絕對配合！”眾人連連點頭，“李大人但有什麼要求，儘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