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捆

第4章 4捆

第4章4.捆

鶴衝天昏昏沉沉睜開眼的時候,遠遠看到沈香引曲線綽約的身影。

待視線清晰,看清她彎腰撐在桌邊,拿一顆蘋果在削皮,長長的蘋果皮彎彎曲曲墜下沒有斷。

想站起來,動彈不得。

他被五花大綁在房柱上。

繩子打結方式很特別,通常是用來在鄉下綁豬的,越掙扎越緊。

沈香引耳朵一動,回頭看鶴衝天。

窗縫外透出一道明亮白光,打在他毛茸茸的眉毛上,和陰影部分形成強烈對比。

“睡得怎麼樣?”

沈香引光腳在地板上走近鶴衝天,蹲下身。

鶴衝天目光像刀子鋒利,冷聲:“解開。”

沈香引咔滋咬了一口蘋果,另一隻手拿着水果刀,貼到鶴衝天臉上。

“不得不說,你長得真不錯,死了可惜了。”

鶴衝天用力掙扎,老房子的柱子都被他拽着晃了晃。

“喂喂喂——”沈香引慢條斯理,“房子塌了,你會死。”

“死也拉你一起!”鶴衝天從喉嚨中發出一陣笑,繼續用盡渾身力氣搖晃房柱,眼底蔓延猩紅。

沈香引又咬下一口蘋果,修長潔白的脖間滾動咽下。

“別浪費力氣了,告訴我,月英的死,到底和你什麼關係?”

“路過,好奇。”鶴衝天的胳膊上青筋暴起,渾身散着熱氣。

“不信,我從來、從來不信巧合。”沈香引用刀背摁在男人的喉頭,下移到胸口,再下移到腹部,再下移到腿間。

“你不說,我只好先當是你做的。”

鶴衝天緊抿着唇,他相信她做得出來。

不成想,自己會栽到一個女人手上。

“幹嘛這樣盯着我?想吃?”沈香引在蘋果上沒有咬過的地方切下來一塊蘋果,遞到鶴衝天嘴前。

鶴衝天猛然別過臉去。

沈香引不以為然,自己吃了:“好好想想,我數三下,還是嘴硬的話,我就只能殺掉你了。”

“3。”

“2。”

“1。”

沈香引眸子忽然迸出狠戾,刀尖快速刺向鶴衝天的胸口。

鶴衝天出聲:“好!”

刀尖還是微微刺進去一些,真不是嚇唬他。

沈香引從他的眸子裏看到了狂熱的憤怒,像能把人灼傷。

他這人有什麼毛病?被死亡威脅還挺興奮?

“說啊,聽着呢。”沈香引扭過頭,把耳朵向前貼了貼。

“不是我,但我可以幫你。”

沈香引轉動手中的水果刀,玩得溜:“我需要你幫?”

“她怎麼死的,什麼時候死的?”鶴衝天問。

“六天前,被溺死。”沈香引說這句話語氣冰冷。

“從她溺水的液體中監測,數據分析出是哪個水域,鎖定地點,調取監控。”

科技這麼發達嗎?沈香引面不改色:“還有呢?”

“六天前的晚上,碧落古鎮一個夜間巡邏的保安,不知看到什麼嚇破了膽,請了好幾天假,到處說見到鬼。”

“你該不能胡謅騙我?”

“不信你去找,叫古雲實,他巡邏的地方就是雁行湖。”

胸前傷口被麻繩勒得痛,鶴衝天向後靠去。

沈香引若有所思:“你家住哪?”

“幹什麼?”

“要是你騙我,我再去把你綁回來。”

鶴衝天怒不可遏,卻也有一絲快感,他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屈辱?

迫不及待再來一次較量,他一定會快意反殺。

沈香引兩瓣朱唇叼着蘋果,捏着掉漆鋼筆,在通訊錄本上唰唰記錄鶴衝天的地址。

“鶴衝天。”沈香引念了一下他的名字:“你這麼大本事,這個結,能自己解開吧?”

說完,起身離開,男人長腿一蹬,掙扎低罵。

沈香引頭也不回的下樓,剛下一半,聽到篤篤篤的敲門聲。

同時手機的大喇叭也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翟新厚。

早不來晚不來,怎麼偏偏這個時候來?

手機的喇叭聲太大,外面都能聽到。

眼下,二樓還五花大綁着鶴衝天,他現在就像快要爆炸的炸彈,一觸即發。

“抱歉了帥哥。”

沈香引說完,上前揪起鶴衝天的領子,另一隻手重重朝着他的后脖頸劈去。

鶴衝天根本來不及反應,任人宰割被擊暈過去。

……

沈香引給翟新厚開門,笑臉相迎。

翟新厚憨笑着。

他似乎一直是這樣的臉,無時無刻在好心情。

他側身擠了進門,身後跟着另外兩名警察。

“怎麼了這是?”沈香引問。

“你奶奶的屍體,不見了。”

沈香引晴天霹靂,好端端的怎麼會不見了?!

翟新厚補充說:“老卜說是半夜被人偷走的。”

“那你這是來?”沈香引警惕,他們難不成是懷疑她偷屍體吧?

“沈小姐,抱歉,例行公事罷了,還要問你幾句話,你奶奶平時,還有什麼來往的人?”

沈香引氣不打一處來,要是他們不無端懷疑她,不讓她把月英帶回來,月英的遺體怎麼會丟!

她語氣森寒:“你們弄丟遺體,還來找我要?”

翟新厚嘿嘿笑了兩聲:“沈小姐,就走個形式,搜一下,不會弄亂你家東西的。”

說著,抬手揮揮,指令身後二人:“搜的時候小心點,別弄亂了。”

二人得令,立刻開始搜。

“不要碰我的東西!”沈香引警告。

翟新厚摸摸後腦,語氣像哄着人:“冒犯了,我們只是想儘快找回老人家的屍體。”

頭頂的木質天花板忽然發生響動。

翟新厚神情一振:“沈小姐,家裏還有別人?”

有…還是沒有呢?

翟新厚帶頭上樓。

沈香引腦袋裏飛快編織着合理的謊言。

要不,還說是夫妻?情趣?不行,沒證件,人家警察沒那麼好糊弄。

沈月英的遺體不見了,自己本來就是懷疑對象,如果再被發現屋裏綁着人,更說不清……

盤算間,沈香引已經跟着翟新厚上了樓。

沈香引認命的看向綁着鶴衝天的柱子,卻不見他人。

跑了。

她剛才下手可沒留情,鶴衝天果然有點本事。

翟新厚走近地上的一灘繩子,蹲下查看:“這是?”

沈香引看他拿起的那一截繩子上還有血跡:“村裡綁豬的繩子,殺完,我就把繩子拿回來了。”

翟新厚眼神詢問旁邊兩個人。

其中一個女警說:“這種結,確實是老家綁豬的捆法。”

看來,比起讓她喝一壺,鶴衝天更不想見警察。

木窗大開,沈香引不禁猜:鶴衝天,現在是在窗外聽着?還是又上了房頂?

她不再阻攔,很快搜查完,一無所獲。

翟新厚又過來找補。

“沈小姐,我們公事公辦,絕對沒有冒犯你的意思。就我個人來說,非常同情你的遭遇,也相信你不會是兇手。”

沈香引點點頭,她不討厭翟新厚,他總是笑眯眯的。

這個笑,不是笑裏藏刀的笑,是真正純良正直之人的笑。

能讓周圍人被他帶動得也開心幾分。

他也許聰明,但沒什麼城府。

不像鶴衝天,讓他看一眼,好像沒穿衣服似的心慌。

眼下,沈月英的遺體無故失蹤,事情似乎變得更加棘手。

“遺體怎麼會被偷走?你們那沒人看着?”

翟新厚撇撇嘴:“昨天值夜班的,是個新來的實習生,有人冒充家屬,不知道怎麼的唬了兩句,簽了字就領走了。”

沈香引皺起眉,對方冒了頭,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沒有監控?”

“有,但是沒有拍清楚,是個中等身材的年輕女人,去領屍體的時候,戴着墨鏡。”

“還有別的蹊蹺的地方嗎?”

翟新厚若有所思:“我們的實習生,按理說不該犯這麼低級的錯誤。但是昨晚上,據他自己說,就像喝醉酒一樣,迷迷糊糊的,今天一整天身體都不舒服,已經請假回去休息了。”

沈香引捕捉到了關鍵信息,身體不舒服。

“後續有什麼事,我給你打電話。”沈香引開口趕客。

翟新厚招招手,帶着兩個人往出走:“沈小姐,別送了,你相信我們,一定把你奶奶的屍體找回來。”

翟新厚一步三回頭,又是笑又是擺手,真喜慶。

沈香引沒有回以笑臉,焦心遺體為什麼會失蹤,還是被人冒領的!

樓下關門聲剛響,忽覺背後一涼。

身前自己的影子被更高大的影籠罩。

看來,鶴衝天是躲在窗外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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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袍美人末法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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