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滅門
火光在夜空中慢慢地燃了起來,今晚的北風吹在人身上竟然感覺到了一絲的溫暖,一個黑衣男人,站在二道閣的門前,抬頭看了看那門前的牌匾。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更新網站,百度請搜索151+看書網
這個牌子掛了有十五年了吧,那幾個燙金的大字,彰顯着主人的身份。其實真的是好笑,武林里的人就沒一個知道這李長石就是個叛徒嗎?黑衣男人沉了眼眸,足尖一點,在空中一個就地的騰飛,就把牌匾給踢了下來。
花梨木做的牌匾,從四五米多高的地方掉下來,嘭地一聲掉在了地上。這一聲好像是一個訊號一樣,屋子裏面響起來凄厲的聲響,一聲聲“殺人了”,“救命”,在這夜裏很是突兀。發出這幾聲后,再也沒有別的聲音了,黑衣男人閉上了眼睛,他一直在二道閣的門口。
已經走出這裏了,就再也不想進去,耳朵里能聽見刀劃過肌膚的聲音,再接着是劃破喉管的聲音。雙手緊握,他似乎不能抑制自己體內的騷動了,他想拿起刀,親手感受刀刺入別人心臟的那種感覺。
“佛爺,佛爺,不好了,二道閣那裏起火了。”潘侍佛隨身的侍衛在門口喊道,此時他滿臉都是一層細密密的汗水。
潘侍佛原本是躺在床上的,因為傷寒,此時他鼻子不通,還有點發熱,所以整個人都提不上一點精神。可是一聽門外的報告,就差點跳了起來,他明白侍衛口中的起火可不是那普普通通的火,如果他沒想錯的話,應該還出了命案了。
裹上一件裘衣,就駕上下人備好的馬,往二道閣那裏趕去。潘侍佛還沒到,就能看見衝天的火光,緊了緊手上的韁繩,腳上一用力,馬一吃痛就四腳狂奔。
冷風吹着潘侍佛的臉,在馬背上一起一伏,原本就因為有點發燒的原因,臉上有點微紅,現在更是一陣的紅潮。
“吁……”到了二道閣的門口,潘侍佛還沒等馬停下,就下了馬,後面的侍衛還沒有跟上。畢竟誰都不敢跟潘侍佛這樣,不要命地往前沖,他一下馬就看見了在暗處的黑衣男人。
“你是誰,為何在此?”潘侍佛上前問道,一邊說著一邊走過去,雖說離得不遠,可是男人的樣子因為在暗處,卻是怎麼都看不清的。
那黑衣的男人早就知道有人過來,原本就不想呆在這裏多久,更不想理會別人的。可當潘侍佛騎着馬到他面前的時候,他就改變了主意,不妨留點線索給他,這樣也來的有趣。
知道他走過來,是想幹什麼,於是便迅速的轉過了頭,一個飛身,就跳到了不遠處的大樹上。
潘侍佛此時已是強撐,剛剛騎馬已讓他感覺很累,其實氣息還有些不穩,更別說跳上樹了。只能抬眼看書上的人,那身形他總覺得在哪裏看過。
“我只為殺該殺之人,你身為潘將軍的兒子,也曾上陣殺敵過,現在做着大理寺少卿的位子。這江湖事什麼時候由你們朝廷過問!還是早點回去,江湖上的事自有江湖人解決。”黑衣人的語速師傅平緩,不急不躁的,可是那聲音卻是十分的怪異,好像被人掐住脖子一樣。
潘侍佛咳嗽了一聲,也覺得自己的嗓子很是難受,這人到底是誰?為何知道自己的身份,手裏握着的雕花銀錘,恨不得擲了上去,把這人給打下來才好。
可還沒等他動手,那男人就突然地不見了,是的……突然地消失了。只有那顆樹的枝椏輕輕地在風中抖動着,好像那個人根本沒有出現過,一切難道都是自己發燒的原因?
“佛爺,這火太大,救不了了!”後面的侍衛趕來,就看見潘侍佛好像被什麼吸住了一樣,就眼巴巴地看着樹,眼睛都不眨一下。
聽了身後的報告聲,潘侍佛也沒有轉過頭,二道閣就這麼被人殺人放火了?這經營了十五年的名字,就這麼在一把火下燒成了灰燼,一夜之間只剩下斷壁殘垣,只剩下被燒焦了的白骨。
火燒了一夜,儘管潘侍佛叫侍衛報了衙門,可火還是直到第二天凌晨才熄滅。說來也奇怪,這場火把二道閣燒了個灰燼,可周圍的民居卻沒有受到影響,所以老百姓都早早地起來看熱鬧了。
儘管衙門派了人來疏散百姓,可大家還是推推嚷嚷的,就怕錯過了好戲。
此刻的潘侍佛由着這裏的知府陪着,在二道閣的現場走了一圈,知府老爺那白嫩肥碩的身子,可折騰的夠嗆。
昨天抱着他的小老婆正開心的時候,就有人通報說二道閣着火了,原本他是不想理得,這武林人的打打殺殺的,常有的事。可是之後又有人拿着大理寺的牌子,來通報說去滅火,他就不淡定了,這個地方什麼時候來過這種官了,只好胡亂穿了衣服,屁顛顛地就帶着人來救火。
現在還要陪着這大理寺少卿來這種地方,他都有二十幾年沒看過死人了,現在一下子看見這麼些黑漆漆的東西,心裏還真不適應。幸虧從晚上到現在就沒吃過東西,不然他肯定要全吐出來。
這些人死的也太慘了,一具具屍體被抬了出來,衙役們都綁着一條白布,如果可以恨不得連眼睛都蒙上。
二道閣一共上下兩百多口人,光抬死人,就花了一上午的時間,潘侍佛從屍體的那頭走的這頭,雙眉皺了一下。又從這頭走到那頭,眉頭就蹙得更緊了,不對,這裏還少了兩個人,李長石和李未風。
“來人,再給我里裡外外地查一遍,一定還有落網之魚。”一聲令下,下面的人又開始忙活起來。直把二道閣又翻了一遍,果真在一口水井裏,找到了暈着的李未風。
這人大該是在火起的時候,就躲進了這裏,不但沒被滅口,還躲過了火災。可是因為泡了太久,撈起來的時候全身冰涼不說,那背上還被人拉了一個大口子,被井水泡過。血早就流幹了,皮肉外翻,深可見骨,潘侍佛雖然早就想着怎麼給這畜生來個教訓,可是他現在這個樣子,也只能叫來大夫醫治,畢竟是唯一的活口。至於李長石又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