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揭秘往事
皮特豬說道:“曾經我是有一個美好的家庭,有愛我的父親,愛我的母親,原本其樂融融的生活,因為一個東西的出現,打破了一切美好。”
魏然道:“白玉樹根?”
皮特豬說道:“對,我第一次見那個東西的時候,本以為只是一個玉雕的玩物,但從父親臉上露出的神情,我知道這東西來歷不簡單,我不知道父親從哪裏得來的,只聽說這東西是我們的傳家寶,不能給任何人瞧見。原本這個東西是藏在我豬府的最隱秘的密室之中,只有我母親和父親知道,至於為何我父親要將白玉樹根從密室里拿出來又把它藏在了哪裏,當時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魏然默默地聽着,沒有插嘴。
皮特豬繼續說道:“後來,就因為我看到了白玉樹根一眼之後,我母親不久之後便去世,死的很蹊蹺,我父親說是我母親常年勞累生了暗疾,沒有及時治療才去世的,當時我雖然小,但這些屁話我一個字都不信,我陪伴我母親多年,她身體是如此的健康,怎麼可能一夜之間就因病去世了,太突然太蹊蹺了。”
“面對我的質疑,父親一改常日裏的溫和,變得極度凶神惡煞,把我臭罵了一頓,也是那一次,我父親第一次動手打我,我不理解,我開始跟他爭辯,在那次爭吵中我們父子決裂了。”
“後來,過了一陣子,父親新娶了個姨娘,也就是柳玉顏,你們在宴會中應該見過,而我當時沉浸在失去母親的悲痛之中,看到父親竟然在母親死後不到一年的時間又娶了個小老婆,我對父親的怨恨更是深入骨髓,在我父親大婚之日,我本想收拾行李離開這個令我作嘔的地方,但是在我將要離開的時候,我父親找到了我。”
皮特豬不知道是第幾次深呼吸,也只有山間陰冷的空氣灌入肺部才能壓制他心中洶湧的感情。
他繼續說道:“我父親把一切都告訴了我,他告訴了我掠命七殺的事情,告訴了我白玉樹根和神樹林封印的事情,告訴了我母親因為什麼而死,並且把白玉樹根的藏匿地方告訴了我。”
“這一切一切彷彿做夢一樣,把我所認知的一切全部擊碎。”
“我聽完之後,我父親拍在我的肩膀告訴我,他說他相信自己的兒子,不管將來如何,他相信我能夠改變這個家族的命運,他把自己的命也交在我的手裏了,他相信我能給虎頭峰的生靈們從水深火熱之中解救出來,他讓我保守秘密,誰都不能說。”
魏然緩緩開口問道:“那你為何會告訴我?”
皮特豬看了魏然一眼說道:“我父親說,總會有一天,上陽玄明宗的人會出現,然後讓我把這個秘密告訴宗門的最強者,協助他剷除掠命七殺,守護神樹林的封印。”
魏然聽聞之後便沉默下來。
皮特豬繼續說道:“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我一點準備都沒有,父親就把這最沉重的擔子放在了我的肩膀上,可我當時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
“自那以後,我父親成日裏渾渾噩噩,時而笑時而哭,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彷彿精神上受到了重大的折磨,有些時候說話都不清不楚的,彷彿在說夢話一樣喃喃自語。”
“我實在擔心父親的身體,但是我那個小娘柳玉顏始終不如我碰父親,那個賤女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自從她進入我家之後,上翻下翻,把整個豬府翻了個頂朝天。”
“那個柳玉顏真就不是個好東西,她跟我父親結婚這兩年裏,從來就沒跟我父親行過房事。有一次我無意間看到,她在配置某種迷藥,每當晚上她就勸我父親把迷藥喝下,我看到我父親喝下之後,整個人神態迷離,無論柳玉顏問什麼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奇怪的是,每當柳玉顏問道關於白玉樹根的事情的時候,我父親直接昏迷了過去。”
“當問不出重點東西,那賤女人怎麼肯善罷甘休,所以她沒日沒夜折磨我父親,給我父親喝各種奇怪的湯藥。”
“面對她此番作為,再加上先前父親再三叮囑我離柳玉顏遠點,她很危險,便肯定了來者不善,後來經過我一番調查和各種試探,最終確認了那個柳玉顏就是掠命七殺之一的‘嗜情媚骨,柳玉顏’!”
聽到這裏,魏然腦海中已知道掠命七殺之中三人的名字了。
這也難怪,自己亮出白玉果實的時候,那柳玉顏看自己的眼神都快魅出絲來了。
雖然只是一閃而逝,但魏然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柳玉顏對白玉果實的渴望。
魏然忽然問道:“不是說你父親喝下迷魂藥之後什麼都會說嗎,那為什麼柳玉顏始終得不到關於白玉樹根的信息。”
皮特豬冷笑一聲說道:“我豬家雖然不是什麼修仙豪門,好歹也有點家傳秘法的。”
聽到這裏,魏然不經意間瞥了一眼跟在身後的王偉,便不再多問。
皮特豬繼續說道:“當時我知道此事之後嚇得渾身發軟,沒想到掠命七殺竟然就在我家裏,後來我為了掩蓋自己知道白玉樹根秘密的真相,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成天欺男霸女的惡棍,我知道掠命七殺在沒有得到白玉樹根之前是不會讓我爹和我輕而易舉的死去,所以我希望有一天自己能招惹一個強者,把我們全家都屠殺殆盡!”
“包括那個柳玉顏她也要死!然後把白玉樹根的秘密徹底根絕!”
“就算自己沒能救下我父親,但哪怕賠上自己命也不能讓些狗日的陰謀得逞!”
聽到這裏魏然臉上微微動容,他有點敬佩眼前這個青年豬妖,敬佩他的忍耐、他的智慧和他的心胸。
皮特豬繼續說道:“我母親因他們發現了白玉樹根在我豬家而死,我父親因為他們而深陷折磨之中,他們害得我家破人亡,此仇不共戴天,我必報不可!哪怕我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想把我們當玩具一樣隨意欺辱,就要受到報復!”
皮特豬把內心擠壓多年的情緒宣洩出來,整個人輕鬆了許多。
因為進入之後,不管事情成或不成,他已不用背負着艱難的命運了。
然後皮特豬看向魏然,說道:“他們把我看得太死了,我沒有朋友,只能以這種方式約你見面,你說得沒錯,我已沒有什麼選項了,身上已沒有了籌碼,唯一的籌碼就是我這條命,所以我選擇賭命,去賭你是宗門派來解決神樹林封印的強者,你是能解決一切的關鍵人物。”
“白玉樹根真正的秘密就在這裏面。”魏然並沒有回應他的話,而是把目光看着前方問道。
在魏然和皮特豬對話期間,三人已經來到了墳場最深處的一個巨大凹坑裏,這裏是一座青石瓦搭建的墓穴口。
墓穴口被石門鎖的嚴嚴實實的,石門前面還有一個倒塌的墓碑,上面寫着——
“豬府邁特豬之妻、皮特豬之母——蘭玲豬之墓。”
皮特豬看了一眼墓碑,然後說道:“沒錯,這是我母親的墓。”
魏然點了點頭,說道:“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最害怕的那個他是誰,為什麼他不在你就敢過來。”
皮特豬看着地宮的入口,緩緩開口道:“是掠命七殺之一——煉天屍魔,馮屍。”
“我爹每日喝的迷魂藥,就是馮屍配置的。”
“而這裏,就是馮屍的道場地宮的入口了。”
魏然一聽,便奇怪地問道:“這不是你母親的墓嗎?怎麼變成你馮屍的地宮了?”
然後皮特豬用最平靜的語氣說道:“掠命七殺為了獲得白玉樹根,不僅把我家翻了,而且還把我母親的墓給掘了,後來他們沒有找到關鍵東西之後,馮屍就把這片墳地也包括我母親的墓宮全部改造成他煉屍的道場。”
他平靜的話語,彷彿在訴說一件跟自己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
這應該就是傷心到麻木了吧。
魏然聽到后,伸手捏着下巴,低聲喃喃道:“怪不得我一到虎峽鎮就聞到一股跟不死將軍身上一樣的屍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