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血骸尊者
魏然說道:“看來你還不傻,搞陰謀詭計什麼的大家玩得也累了,不然見面真刀真槍干一仗,只是你手底下的人,就有點蠢了。”
黑袍人冷聲說道:“手底下的人?哦~你是說他們那七個啊,呵呵,他們死不死對於我來說不重要,只要能得到神樹,他們都死了也值了。”
“嘖嘖嘖。”魏然忽然笑了笑說道:“我突然有些對他們感到悲哀,有你這麼個領導存在,血魂教能發展起來,那才是真見鬼了。”
黑袍人冷聲說道:“血魂教,實力至上,百無禁忌。”
魏然嘆息道:“就是因為你們這些人存在,如腫瘤一樣,讓其他人不得安生。”
(就好似高高在上的領導,從不過問員工的死活,他們只關心自己的跑車有沒有加滿油,自己的肚子有沒有比昨天吃得更飽。)
黑袍人說道:“強者生,弱者死,天地至理。那幫人,沒本事活着,就應該去死!”
魏然嘆息道:“大道雖無情,但絕非無義。每個人都應該有活着的機會,每個人都有問鼎巔峰的可能,你們這種人,就是肆意妄為湮滅他人活着的機會,你們修的邪功,就是隨便掠奪他人的生命來成就自己,將底層人壓迫致死。”
黑袍人一揮袖,怒聲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只需要自己無敵,管他人作甚。就算我對他人憐憫,但誰又為我憐憫!”
“這世間就是如此!只有強!更強!比所有人都強!才能活下去!才能讓所有人高看自己一眼!才能證明自己的存在不會成為別人的墊腳石!”
魏然默默地聽着。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此人間百態,以及人性的陰陽兩面。魏然也不好說什麼,也不好去評價。
他已遠去了人世間的紛爭和利益的搶奪。
他也厭倦了征伐,每每回想起上一世的殺戮,當真是讓他懊悔不已。
現在他是逍遙仙途上的行者,他其實已經退休了,是閑雲野鶴的歸隱之人,是愛好自然和平主義者。
魏然來此,只是為了不讓他們利用神樹的力量來破壞這片美麗的生態環境。
其次才是人道主義的援護。
但,歸根結底,生命的美麗,從來不是依靠殺戮來展現的。
“這個世界確實並不美麗,但如果人人都是信奉你這樣的道,思考得都是你這般利己主義的思維,這人間豈不是如煉獄一樣。”魏然緩緩說道:“你殺了別人,就不怕別人也會向你復仇。”
黑袍人冷哼一聲說道:“復仇?哼,無所謂,誰來都是死!”
“其實我出手,從來不留活口,哪怕是襁褓里的嬰兒,也不可能活下來。”
“所以沒有人敢向我復仇!”
魏然嘆口氣說說道:“你是身上虱子多了,不怕癢了是吧。”
“我也不是什麼悲天憫人的人,我也不會為了那些被你殺了但跟我沒關係的不知名的人,我此刻只是為了曾經被你虐殺過的上陽玄明宗的弟子們,來向你復仇。”
“向我復仇?”黑袍人彷彿聽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話,冷笑連連,說道:“你覺着你有這個資格嗎!”
話音未落,旋即他一掌拍出。
血紅色的真氣化作掌印直逼向魏然。
渾厚的真氣猶如排山倒海一般直直逼向魏然。
連堅實的土地都被這股力道,推壓出一道深深的凹痕。
魏然坦然自若,單手揮袖,掌風在揮袖間,化作無形。
黑袍人,不屑地說道:“你還有點實力,但是不多。”
魏然此刻側目,冷冷地注視着他說道:“以為自己修為突破了,你一個小小煉神還虛一層境界就敢出來胡作非為,是不是太拿自己當回事了?塔拓勒!”
塔拓勒,血魂教十八護教尊者之一,道號“血骸尊者”。
為人狹隘自私,睚眥必報,雙手沾滿了無數生靈的鮮血。不管是誰,任何阻攔他的人,都必會被他殺死。如果他實力不夠,會先躲起來,等實力夠了再出現去報仇,去屠殺。
所修功法為血魂寶典中三大法之一的血魄大法。
塔拓勒了收回手掌,面向魏然,此時魏然才看清他的面貌,一張任誰看見了都會身心恐懼的凶臉,中年人的模樣,滿臉縱橫交錯都是疤痕。
塔拓勒手持黑色禪杖,往地上重重一頓,一股肅殺之氣撲面而來,煉神還虛境界獨有的絕對威壓甚至將大地都壓出了絲絲裂痕,他冷聲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凡是攔我路者,都得死!”
凡是達到這等境界,稍微出手,就是毀天滅地。
魏然沒有理他,而是單手伸出,攤開手掌,白玉種子竟然平躺在他的掌心上。
塔拓勒見狀,目光微微一凝,只要得到眼前最後一把鑰匙,他的計劃就圓滿成功了。
有了神樹力量的加持,而他的修為和實力也會更上一層樓。
魏然當然知道,只是目光看向眼前的太極石門。
石門前的樹木石雕上有五個缺口,這五個缺口就是神樹封印的鑰匙孔。
此時五個缺口已經被填滿了四個。
自上而下分別是白玉樹葉,白玉果實,白玉樹枝,白玉樹根。
唯一最中心的那一個種子一樣的缺口,還沒有被填滿。
魏然控制着手裏的白玉種子,使它輕飄飄地,落在了那最後一個缺口裏。
自此,五把鑰匙集齊,現在只需要輕微推動一下太極石門,封印便可徹底打開。
塔拓勒見此,疑惑不解地問道:“你這是要投降?你居然親手打開了封印?”
魏然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我這是給你一次機會,一次能夠擊敗我的機會,所以,我希望你能把握這次機會。”
“我來此之前也瞧見你這法陣手段都佈置差不多了,希望你能給我個驚喜,讓我此行不那麼無聊。”
塔拓了笑了,他譏諷地看着魏然說道:“我已經以為我夠狂的了,沒想到此世間居然還有比我狂的人!”
魏然說道:“狂是要有本錢的,沒實力,狂妄就如小丑一樣。”
塔拓勒說道:“所以說,你有實力?”
魏然:“不然呢?”
塔拓勒:“你能打敗我?”
魏然笑眯眯地看着他說道:“不然我為何會出現在你面前?”
塔拓勒看着魏然挑釁且對自己如此輕視的目光下,怒叱道:“真以為你勝券在握了是吧?”
魏然悠然地說道:“當年你在我劍下僥倖逃生,真不巧,今日你頭一回出來胡作非為,你又碰到了我。說實話,我們之間的緣分還真不淺。”
塔拓勒聞言愣了一下,旋即裏面回想起曾經那個帶着娃娃面具,一身白衣一把劍,獨自一人在萬流川瀑布下,單挑血魂教五大護法的年輕修士。
不過當時的血魂教對付他的五大護法都是鍊氣化神境界的修士,沒有一位是
所以當時魏然殺了其中四個,唯有塔拓勒用秘法給跑了。
想到這裏,塔拓勒獰笑着對魏然說道:“沒想到當日之人,居然是你!確實緣分不淺,那太好了,上天給了我一個復仇的機會!但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今日,你必將死在我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