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劉大腦袋?
李東慢悠悠地走出了棉帳篷,去把棉帳篷外面的兩個樹木疙瘩拿進來,得塞進爐子裏,要不然白寶義和郭海峰後半夜就會凍醒。
他拎着兩個樹木疙瘩的同時,薩麽了幾眼小白駒和黑子,黑子還沒喂呢,另外小白駒也沒有喂。
他感覺明天還得讓王道生或是白寶義去整點豆餅來,至於黑子的話,待會兒先暫時隨便喂點肉就行了,畢竟都餓一天了。
不過狍子內臟什麼的,都被於強的人處理得非常乾淨。
李東把兩個樹木疙瘩塞進了爐子裏,撲了撲手,便朝着王道生和江玉恆的帳篷里走去。
王道生和江玉恆他倆倒是沒睡覺,他倆是一邊嘮着嗑,一邊鞏固着狩獵知識,還有白寶義在白天講過的射擊課程,這會兒他倆還沒發現自己進來。
李東沒想到他倆是這麼的用心,不好打擾他倆,只能靜悄悄地坐在了通鋪旁邊的椅子上聽着他倆繼續嘮嗑。
“老王,我這個辦法咋樣?”江玉恆把野豬套子往通鋪上一放,並用手指在野豬套子附近比劃着射擊的點位。
王道生把江玉恆的左手放在了距離野豬套子很遠的地方,說道:“不能靠太近,野豬的聽覺和嗅覺靈敏着呢。”
“我知道,我這不是大概的比劃一下么,要是真正地比劃起來,那我得跑出去。”
江玉恆順着自己的左手,指向了青龍山第三區域邊緣地帶的方向,就在余光中看見了一個十分熟悉的人坐在了椅子上,頓時給嚇了一跳。
“哎媽呀!”江玉恆直接用右手捂住了心臟,朗聲說道,“東哥,你咋來了呢?”
王道生抬起頭望着李東說道:“哎?東哥,你啥時候來的啊?”
“啊,我剛來一兩分鐘,看見你倆正研究呢,我就沒好意思打擾你倆。”李東慢騰騰地站起來,微笑着說道。
“我倆啊...”王道生用手撓了撓後腦勺說道,“就是睡不着,研究一下之前學過的東西,都是被陳玉冰給逼得。”
王道生看着李東慢悠悠地朝着自己這邊走,說道:“那啥,東哥,要不你給指點指點唄?”
“現在不着急,等着考核完的吧,到時候我讓你們都快速上手。”
李東說完朝着江玉恆後方的深色桌子上瞅了一眼,看見大搪瓷碗裏的紅燜狍子肉還有大半碗呢。
上午的時候他還跟白寶義說,只要是這幫人超過了白寶義的水平,他就親自來教授槍法。
他現在只能給搪塞過去,明天白寶義講課的時候,也會把這件事給說出來的,今天他就沒必要說了。
“那行,東哥。”王道生一直都想着讓李東教自己槍法呢,只要李東教完了自己槍法,那以後陳玉冰可就沒機會當上新狩獵的隊長了。
王道生開始往通鋪裏邊靠了靠,要讓李東坐在自己的旁邊,雖然心裏有些小興奮,但他還不能表現出來。
“你們咋就吃這麼一點?”李東輕瞥了一眼深色木桌上的紅燜狍子肉問道。
江玉恆插了一句嘴說道:“沒捨得吃啊,吃完了往後指不定啥時候能吃上了。”
“哎。”李東嘆了一口氣說道,“周老弟沒跟你們說么,今天主要是給你們開葷啊,啥時候想吃別的肉,隨便打來一隻就行了啊。”
王道生瞅着李東,語氣十分平靜地說道:“是這樣啊。”
“那就明天接着吃吧。”王道生瞥了一眼紅燜狍子肉咂了咂嘴說道,“東哥,你要是餓了的話,咱們可以一起吃點。”
這時,江玉恆打了一個哈欠,隨後王道生也跟着打了一個哈欠。
“不吃了,今天起得有點早。”李東在通鋪的兩旁薩麽了一眼說道,“今天我跟你倆一起睡。”
李東看着王道生和江玉恆略微詫異的臉龐,解釋道:“老白和二鍋頭他倆都把地方給佔了,屋子裏也沒收拾。”
“沒事,東哥,你想啥時候來睡就啥時候來睡。”王道生的臉龐上頃刻間流露出興奮的表情來,但他在李東的嘴裏聽到了一個陌生的綽號,問道,“東哥,二鍋頭是誰呀?”
“郭海峰。”
“啊?哈哈。”王道生乾笑了兩聲。
“咱們狩獵隊駐地這邊不是有兩個老郭么,不好分開,於是就給他起了個綽號。”
江玉恆用手抓了抓下巴說道:“嗯...酒的名字,挺好聽的。”
李東現在都困得有點睜不開眼睛了,開始吩咐王道生和江玉恆把所有帳篷里的骨頭和五六塊紅燜狍子肉都先餵給黑子吃。
王道生先把深色的小木桌拿到地上去,好給李東倒出可以躺下睡覺的地方。
接着王道生看着李東蓋上了棉被,便讓江玉恆把桌子上的骨頭和大搪瓷碗裏的兩塊兒肉,放進了藍色的布袋裏,然後王道生直接朝着新狩獵隊四人的棉帳篷走去。
他看裏邊的四人都睡著了,悄悄地把桌子上的骨頭和剩餘半碗肉全部都放進了另一個藍色的布袋子裏,又悄悄地溜了出來。
這會兒,江玉恆也出來了,瞧着王道生手裏的藍色布袋子鼓鼓囊囊地問道:“老王,咋這麼多呀?”
“噓!”王道生朝着左側瞥了一眼,小聲說道,“他們的肉我都給拿來了。”
“啊?”江玉恆沒想到王道生會這樣做,有些埋怨道,“這要是發現了咋整?”
“你就別管了,反正他們都喝多了,誰還能知道碗裏剩沒剩。”
“哎,行吧。”
江玉恆也不好在多說什麼了,他隱約間感覺得出來,王道生這樣做肯定是對那個叫陳玉冰的傢伙極其的不滿,他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追上了王道生。
王道生和江玉恆給黑子喂完了之後,王道生又把旁邊棉帳篷里的骨頭也拿了出來,再次餵給了黑子,等黑子全都吃完了,他倆就返回棉帳篷內睡覺去了。
次日一早,還沒等李東起床呢,就被進來的郭富華和周虎,還有劉學義給吵醒了。
“哎?東哥咋跑這兒睡了?”周虎湊到了李東的旁邊問道。
李東坐起身,閉着眼睛把事情一說,接着他又躺下了。
劉學義瞅了瞅熟睡的王道生和江玉恆二人,朝着周虎和郭富華招了招手說道:“走吧走吧,先讓東哥睡覺,一會兒再過來吧。”
等劉學義他們剛走,李東再一次坐起身,揉了揉沉重的眼皮,藉著昏暗的燈光瞅了瞅手錶上的時間,嘀咕道:“快六點了啊。”
李東得趕緊把他們叫起來,一會兒還得去連部食堂吃早飯呢。
李東坐在通鋪旁邊,看着王道生和江玉恆也起來了,琢磨了一下說道:“那啥,你們這的狍子肉我一會兒就拿走了啊,想吃的話跟我說,我給你們打。”
“嗯。”
李東聽着王道生迷迷糊糊地回答了一句,他二話不說,拿起大搪瓷碗就回去了。
他剛邁進棉帳篷,就瞅見棉帳篷里有個深黃色的大木桌,在通鋪和椅子之間橫着呢。
李東湊近了深黃色的大木桌仔細地看了看,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行啊,老劉,你這效率夠快的啊。”
“我要是不給你拿來的話,萬一你真的讓我把集體戶東廂房搬過來呢。”劉學義用右手在深色小木桌上的大搪瓷碗裏濘住的紅燜狍子肉拿了一塊兒,放進口中說道。
李東得需要趕緊把大搪瓷碗拿過來,要不然一會兒就被劉學義給吃光了。
劉學義剛想拿第二塊兒,忽然間碗被李東整走了,驚詫道:“哎?你幹啥?”
李東把兩個大搪瓷碗裏的狍子肉倒在了一起,把碗一扣,說道:“嘖!我老妹兒還沒吃着呢。”
“啊。”劉學義嗦了一下手指頭說道,“你咋不早說呢,昨天應該特意留點出來啊。”
劉學義看李東沒吱聲,繼續說道:“看你這哥當的,也不知道給咱妹妹留點。”
“咋的?我要是今天有空的話,我就能給她再做一次狍子肉。”李東雙手捧着大搪瓷碗就站在了一旁。
“行,這事交給我了。”劉學義直接朝着李東走了過去,伸出雙手把着李東手裏捧着的大搪瓷碗邊緣處說道,“你該送人送人,我該吃吃我的,等老白講完了課,我再給咱妹子打一隻狍子來。”
李東抱住大搪瓷碗一下子掙脫開了劉學義的雙手,說道:“不行,我昨天都說好了的。”
“行吧,行吧。”劉學義望着李東執拗的樣子,笑了笑說道,“送完了,你給咱妹子帶句話,是他哥給做的紅燜狍子肉。”
“嗯。”李東嘴角處噙着笑意點了一下頭。
劉學義瞬間微皺起眉頭,總感覺不對勁,說道:“不對啊,咱倆都是他哥,得分開論啊。”
李東現在懶得跟他分開論,說道:“就這樣吧。”
“不行,不行。”劉學義再一次朝着李東湊了過去,說道:“我覺得還是分開的好。”
“嗯...”李東輕仰着頭顱,思量了一下,猛然間在腦海里閃過一個名字,說道:“那你就叫劉大腦袋吧。”
“劉大腦袋?”
就在這時,側躺在通鋪上熟睡着的白寶義,嘴邊處還流着未乾的哈喇子,一下子抬起頭睜開眼睛就問:“什麼肘子?”
“什麼什麼肘子!我看你像肘子!”李東一想就感覺有點好笑,望着睡覺時還在貪吃的白寶義,厲聲說道:“趕緊起來,一會兒去食堂吃飯。”
“好嘞,東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