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我願意轉移空間
正是由於祝夏聽到他們討論空間的事,她才知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空間已經暴露。
不僅暴露,就連她空間有什麼功能都被摸得清清楚楚。
祝夏這輩子有兩個秘密,一個空間,一個重生。
在她完全沒有任何防備的時候,空間的秘密就這樣被曝光。
她萬萬沒有想到,蝙蝠老巢洞穴里居然還安裝針孔攝像頭,簡直防不勝防。
不過既然秘密已經曝光,那麼要做的不是後悔,更不是恐懼,而是利用這個秘密,達成原本想要的目的。
祝夏的話說完后,眾人陷入短暫的沉默。
“他們想要你幹什麼?”謝景率先問道。
祝夏往嘴裏塞了一顆車厘子,風輕雲淡道:“他們想讓我交出空間。”
“空間還能交出去?會不會對你的身體有傷害?”蘇羽白急急問道。
祝夏神秘一笑,“其實不能,但我說能,他們又怎麼知道不能?”
祝夏心態挺好,但其他人的表情都很嚴肅。
靳律緊鎖眉頭,“等他們滿足你的所有條件以後,你卻不能按照他們的想法交出空間,到時候你打算怎麼做?”
“實在不行,你就一直留在空間裏,不用管我們。”宋時真接話道。
凌烈皇連連點頭,非常瀟洒地捋了捋頭髮,“你不用擔心我們,我們一開始被抓是因為想知道你在哪,那叫將計就計。
“現在我們也知道你很安全,只要你能安全,我們也絕對會安全,你就放心吧。”
祝夏看了看幾人,只是微笑,沒有再繼續說什麼。
她有她自己的計劃,但是這些計劃她不能跟他們說。
如果沒有意外,等這件事結束后,天災也會隨之結束。要是情況更好一點,應該也能順利解除月球撞向地球的最終結局。
事情談完后,五個男人都回到他們的房間,他們不打擾祝夏休息。
但回去后,他們一個人也睡不着。
他們聚在一起,想商量點什麼,但是事關空間,是只有祝夏才有的東西,就算他們再怎麼商量,也商量不出一個好的解決辦法。
謝景站在窗邊,蠟燭微弱的光芒在玻璃上映出他的身影,“我覺得她已經有主意了,但具體是什麼主意,又會去怎麼做,我猜不出來。”
靳律想到一個最壞的結局:“她會不會想用空間對抗那些人?”
蘇羽白搖頭,“但是按照她的說法,有關空間的一切,那些人都知道,他們不可能讓她有機會利用空間對他們做什麼。”
大家都在沉默思考,但越是思考,越是討論,就越是覺得這是一個沒有出路的死局。
現在的局面,不比他們沒見到祝夏時好多少。
……
過了兩天,祝夏的第一個要求被滿足。
凡是跟她有關的人,都被送到她的面前。
“祝夏!”梁靈玉渾身都是傷,但她的精神很好,含淚主動擁抱住她。
梁飛和周芸君只是看起來瘦了點,那段經歷可能讓他們沒有以前健康,不過總體來說沒有大礙。
孫友也被接來,他跟祝夏擁抱的時候,在祝夏耳邊說:“我是被靳以澤心腹接來的,中途我還看見好幾個眼熟的人。
“他們肯定都和那股勢力有關,等我們回去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祝夏就不輕不重拍了拍他的後背。
孫友的話戛然而止,祝夏鬆開他,朝他看了一眼。
那一眼該怎麼描述呢,彷彿事情已經快要結束,終點就在眼前,只要再犧牲一個人,就能達成圓滿的結局。
那麼這個被犧牲的人,會是誰?
這個疑問浮現在腦海中后,孫友頓時頭皮發緊,心中一涼。
他不想問,也不敢問。
他怕得到一個讓他無法承受的答案。
周媚和易韓也來了,他們兩人的相處模式比以前親密很多,一看就很不一樣。
祝夏八卦地挑挑眉,視線在他們兩人之間來回大量,率先臉紅的人居然是易韓。
“你們在一起了?”祝夏毫不避諱,直白問道。
周媚的小臉也飛上紅暈,但她顯然要比易韓大方膽大一點,“是的,等大家從這裏出去以後,我們就簡單辦個酒席。”
祝夏打趣道:“人家易韓年紀比你小,你可要好好待人家,不要辜負人家哦。”
易韓頂着一張紅臉,一本正經地說:“這跟年齡沒有什麼關係,既然我們在一起,那就是我來保護她。不管到什麼時候,我都會擋在她的面前。”
祝夏看到這兩人的幸福模樣,還是有點唏噓的。
她不由得想到當初第一次見到易韓和周媚時的情景。
眨眼間,他們都有不同程度的成長,也有了真正喜歡的、真正願意保護的人。
在末世里,時間的變化不僅可以帶來新的天災,也可以帶來感情和新的變化。
人啊,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就會迎來美好。
就像李博抱着的小寶一樣。
“他們都來了,我們也都會安置好他們,現在你可以把空間交出來了吧?”領導諂媚笑着問道。
祝夏微皺眉頭,故作為難道:“我這個空間啊,之前就是別人傳給我的。那個時候他跟我說,要是空間再被傳一次,那就永遠只能在那個人身上,不能再傳給別人。
“也就是說,要是下一個人死了,空間就沒有了。所以我就在想,你說,我這個空間傳給誰呢?隨隨便便給你?還是給你?都不行。
“你們必須得選出一個特厲害又特年輕的人才行,要不然這麼好的東西太浪費了。”
祝夏此話一出,領導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顯然他也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他都沒跟祝夏道別,直接轉身就走。
祝夏知道她這麼說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但她沒想到,因為空間到底要轉給誰的問題,差點沒讓這股勢力分裂。
有關空間的問題在勢力內部進行好幾次會議。
但每一次都是不歡而散。
他們也曾做過猜想,是不是祝夏故意這麼說,想挑起他們的內部鬥爭?
但空間非常重要,誰也不敢兒戲。到底是只能轉一次,還是可以多轉幾次?
這就像是薛定諤的貓,在答案沒有揭曉之前,根本不知道究竟什麼才是對的。
有關空間轉給誰的討論會議,一直持續了三天。
等到第四天,忽然來了一個人。
這人一出現就說他來接受空間,之前一直激烈討論的眾人,連一個反駁的字都不敢說——當然只是在表面上。
當會議結束后,當這人走後,眾人的議論聲越來越大。
“他是誰啊?年紀都這麼大了,怎麼還好意思要空間的?他難道不知道嗎,這是最後一次轉空間的機會,要是他死了,空間就再也沒有了。”
“聽說他是權力最大的領導,以前一直沒有曝光,是因為有什麼事情還需要隱瞞。但是現在,為了空間的歸屬權問題,他覺得還是這件事比較重要,就出來爭了。”
“他那是叫爭嗎?他往那兒一站,都沒人敢說個‘不’字好嗎?不過我覺得肯定有人心裏很不爽,他這麼獨斷專行,肯定會引起很多人的不滿。咱們就等着好了,說不定後面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呢。”
當空間的歸屬權有了一個明確的答案后,祝夏就被帶出來跟着人見面。
他們見面是在一個燈火通明的房間裏,而之前祝夏接觸的都是點着蠟燭的房間。
由此可見,這人的身份地位的確不容小覷。
祝夏進屋后,這人背對着她而站。
等門被關上,這人才轉過身來,露出他的臉。
祝夏非常震驚,“怎麼會是你?”
對面的老男人笑了,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花,“難道你就從來都沒想過會是我?”
祝夏沉默不語。
說實話,她每一個人都懷疑過,甚至連靳律都沒有放過。
但他們都沒有成為長久被懷疑的對象。
她萬萬沒有想到,引起天災勢力中地位最高的人,居然會是官方火種基地的基地長,靳仁。
“那說明我的演技不錯,把你也給騙了去。”靳仁一直在笑,能看得出來,他心情很好。
祝夏問道:“靳以澤知道你沒死嗎?還是說,你的死也是你們計劃中的一環?”
都到這種地步了,靳仁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他抽出一根煙,還很紳士地問祝夏:“介意嗎?”
“介意。”
在祝夏明確表述后,靳仁卻沒有收起香煙,而是當著她的面點燃。
光是這樣一個動作,其實就可以看出靳仁本質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說得沒錯,以前在官方基地的時候,真是他演技太好,所以才會騙過所有人。
“所有人都以為我死了,以澤也不例外。說起來也好笑,以澤以為,是他害死了我,他才能成功上位,當下一任基地長。
“事實上,我的‘死’是計劃,也是我讓手下人扶他上位,更是我讓他頒佈自由日的法令。從頭到尾,他都是我的傀儡而已。這個兒子有點蠢,但很好用。”
祝夏諷刺道:“所以靳律想錯了,靳以澤之所以會受寵,不是因為你的偏愛,只是因為他足夠蠢,能被你利用。如果靳律也能那麼蠢,根本就輪不到靳以澤。”
靳仁聞言,一雙閃動着精光的眼睛看向祝夏,像是打量,也像是審視,又像是在看八卦。
“我很清楚靳律喜歡你,但你對靳律究竟是一種什麼感情?我很好奇。”
祝夏冷冷回望他,“靳律是我的朋友。”
靳仁沒再追問,吸一口煙繼續道:“只要你把空間交給我,以後不管發生任何事,我都能保證你和你小隊裏的成員不會有任何事。”
但是這話的言外之意,祝夏也聽出來了。
只保他們這些人,其他人的安危那可就不一定了。
他們後續還會再引發其他天災,最重要的是最後還會地月相撞。
祝夏相信地月相撞不是他們的目的,但肯定是因為之前那些引起天災的行為導致最後的絕境。
祝夏沒有輕易答應靳仁。
讓大家都過來,大家都平安,這只是她的第一個要求。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裏,她還一一提出很多要求。
都是不離譜、但又會耽誤時間的事情,靳仁明知道她在拿喬,但也都讓手下的人一一滿足她。
一個月後,當祝夏的第32個條件被滿足,但她又提出新的第33個條件時,靳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不管你要什麼,我都可以滿足你。但我希望你能考慮清楚後果,我的時間和精力也都很寶貴,如果最後不是我想要的結局,那你一定會後悔自己做出的這些事。”
祝夏的表情淡淡,靳仁根本看不穿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又到底有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
靳仁原本以為,祝夏還要再拖延一段時間,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僅僅過了幾個小時,祝夏就讓人來聯繫他。
“明天,我可以把空間轉移給你,但我需要在一個很大的地方舉行儀式,什麼時候能幫我找好這種地方,什麼時候開始轉移空間。”
靳仁喜不自勝,立馬答應下來。
別說是一個很大的地方,哪怕祝夏是想要一個城市,他也能想辦法給祝夏弄好。
過了八個小時,靳仁那邊派人來通知祝夏,一切準備就緒,只要等祝夏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出發。
這次的陣仗也很大,來接祝夏的人居然還開了車。
車燈燈光又強又亮,照射着前方的路,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不止是祝夏這一輛車,後面還有還幾輛車跟着。
祝夏也知道那幾輛車裏坐着誰,反正合她的心意,就沒有多問,也沒有拒絕。
靳仁坐在一輛商務車上,他身邊坐着的嘶啞聲音那個男人。
“等祝夏的空間轉移給您以後,您還打算留着她嗎?就沖這段時間她的表現,她以後也是個難纏的。”
靳仁正在閉目養神,聞言沒有睜眼,沉聲道:“殺。”
簡短的一個字,卻暴露出濃重的戾氣。
靳仁根本不可能像他這段時間對祝夏表現得那樣平和無害。
否則這麼長時間,有那麼多人都嫉妒他能獲得空間,有那麼多人都在暗中給他使絆子,甚至想要殺了他。
如果他真的沒有手段,沒有狠心,他不可能走到今天的位置,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是。”嘶啞聲音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便安靜地坐在一邊,不再開口。
所有人都在等待抵達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