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你在勾引我?
錦洛到時候要從鎮國侯府出嫁,百里淵作為娘家人,所以住在了鎮國侯府。
一行人安置好,錦洛問百里淵:“怎麼陽兒也來了?”
百里陽是天闕的皇帝,百里淵會帶他來,錦洛很意外。
百里淵道:“天闕近年來朝里朝外都平順,天子離朝一段時日,不會有什麼問題。身為國君,也該出門見見世面,增長增長見識。”
錦洛知道,天闕朝里朝外都平順,是百里淵攝政十五年下來的成果。
百里陽來,既是百里陽自己想來送她出嫁,也是百里淵有意帶他來大鄴長長見識。
錦洛又問:“爹爹一路來需從燕西經過,可有見到兄長?”
百里淵:“見了,他安排好軍務便會入京來。”
錦洛道:“待兄長入京來,女兒有份禮物要送給爹爹。”
入夜,蘇焲忙完朝中事,知道錦洛母子還沒回國師府,便來了鎮國侯府。
一大家人熱熱鬧鬧用完晚膳后,蘇焲才領着娘兒倆回國師府去。
出鎮國侯府,才上馬車坐好,蘇焲就將人拉到身邊,吃味道:“見到你最愛的爹,還有那麼多個弟弟,心裏是不是特別高興?”
錦洛知道他只是把她拉到身邊,而不是直接拉到他腿上坐着,已經是顧忌兒子在場,收斂了。
錦洛沒好氣道:“當然開心,你要是見到你家人來,難道不開心?”
蘇焲:“我沒有家人,我家人都死光了。”
錦洛:“……”
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蘇焲話鋒一轉:“不過我現在有家人了,你和兒子就是我的家人。”
錦洛就問:“那你見到我和兒子,難道不開心?”
蘇焲:“這怎麼能比,你們是我妻兒,他們只不過是你隔了輩的兄弟,你親爹也是剛認不久,怎麼有你我感情深。”
錦洛提醒他:“你跟你兒子也沒相認多久。”
蘇焲:“一年了,還沒多久?你跟你爹才相認半年左右。”
瞧他這語氣,好像一年跟半年,感情相差了幾十年一樣。
錦洛閉了嘴。
無論她再說什麼,蘇焲都有話說,他向來有他的道理。
閉嘴是最明智的。
然而死男人又開始不依不饒,問她:“你最愛的是你爹,還是我?”
錦洛看到兒子正豎著耳朵在聽他們說話,瞪蘇焲:“回去再說!”
於是回到府里,錦小錄直接被他爹打發回他自己院子去。
蘇焲把人抱入屋裏,放坐到桌案上,擠開錦洛的腿便問:“現在可以說了,你最愛的是你爹,還是我?”
錦洛唇角噙着笑,仰頭望他,桃花眼裏溢滿璀璨星光。
蘇焲無論看多少次,都覺得這雙眼睛漂亮。
錦洛雙手爬上他衣襟,慢慢往上撫,到了他性感凸起的喉結處,摩挲着,語氣嬌軟:“那麼急做什麼,睡覺再告訴你。”
蘇焲眸光幽暗,一把握住她作亂的手:“你在勾引我?”
錦洛心想,你還需要我勾引嗎?
每天如狼似虎的,她都怕他了,再勾引他,還不得被他直接生吞了。
但她道:“就勾引你,睡覺再告訴你!”
蘇焲當即就要抱她到床上去睡。
錦洛推他:“去洗澡!”
蘇焲在外面忙了一天,便再有興趣也先忍下了,抱着她往盥洗室去:“一起洗。”
一起洗的話,還不得在浴桶里就被吃得骨頭渣都不剩。
而且他會邊吃她,邊繼續問她剛剛的問題。
錦洛抓着門:“你要我跟你一起洗冷水嗎?”
蘇焲一聽,將邁出門的腳收了回來,放她到窗邊的軟榻上坐下,轉身出去:“我讓人給你送熱水過來。”
不一會蘇焲回來。
錦洛道:“你先去洗吧。洗白白躺床上,等我來臨幸你。”
蘇焲過去勾起她的下巴:“玩情趣?”
錦洛又用她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朝他笑:“國師爺要嗎?”
要!
當然要!
向來英明睿智的國師爺被蠱惑了,頭腦昏聵地去拿了寢衣就先去洗澡。
等他洗完澡回來,浪蕩得連寢衣都沒好好穿,鬆鬆垮垮地露出壁壘分明的胸膛,勾引着錦洛的同時,往床上一趟:“為夫等你來臨幸,今晚任你玩。”
錦洛笑得跟朵初綻的花兒,又嫩又鮮艷,那雙桃花眼裏像是盛滿了星星。
蘇焲還催她:“快去洗。”
再笑他直接把人薅床上來,不讓她去洗了,難熬!
“好,我馬上去洗。你躺着別動,擺好姿勢。”錦洛心裏笑開了花,拿着寢衣出去時,還忍不住又瞟了蘇焲一眼。
蘇焲浪蕩地坐在床上,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還真是一副期待她來蹂躪他的模樣。
錦洛笑得差點撞到門。
等她洗完回到屋裏,見蘇焲已經在床上躺好了,還躺到了她裏邊的位置,一副柔弱任人採擷的模樣。
錦洛就問:“你怎麼躺裏邊了?”
死男人聲音柔弱:“我現在是你,自然要躺你的位置。”
錦洛:“……”
還角色互換是吧?
真會玩!
錦洛當即學着他的動作,大刀闊斧地上床去。
然而就在蘇焲期待錦洛像他一樣,撲上來就埋首往他唇上或脖頸上啃時,錦洛一道香往他臉上揮,他直接原地睡去。
小樣,就是不回答你無聊的問題!
錦洛心滿意足地在他的位置躺下。
不過睡了好久都沒睡着。
只得翻個身滾到蘇焲身邊,拿起他一條胳膊摟着她,這才睡去。
她給蘇焲用的香,劑量控制得很好,會在他每日需要上朝醒來的時間醒。
然而第二日醒來后,錦洛卻嚇了一大跳,蘇焲還在床上躺着!
“蘇焲!”
錦洛趕緊喊他。
他沒動。
錦洛忙推他:“蘇焲!”
男人這才迷迷瞪瞪地醒來,睜開眼睛望着錦洛。
錦洛覺得他神情不太對,忙摸他額頭:“你是不是病了?”
不燙呀!
“你沒事吧?你怎麼睡到現在還沒醒?你今日不用上朝嗎?”錦洛還是覺得他不對勁,手伸進被窩裏去摸他胸膛。
體溫也正常啊,不像病了!
手卻被死男人按住,壓在胸膛里摩挲。
錦洛:“……”
正要無情抽走,蘇焲另只手揉着太陽穴:“頭痛,暈~~”
他虛弱得很:“我這是病了?不對,昨夜發生什麼了……昨夜你不是說要臨幸我嗎,怎麼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你,是不是又對我用香了?”
錦洛心虛。
但她相信自己的香。
也相信蘇焲不會那麼虛,被她用點香就睡不醒,還頭痛發暈。
在天闕她就給他用過一次香,他第二日照常醒來趕路,不是嗎?
可蘇焲用力揉着太陽穴,閉着眼睛,痛苦。
然後像想到什麼似的,突然坐起來,問錦洛什麼時辰了。
得知早過了上朝的時間后,蹣跚着下床去,喚來蒼陌空陽,讓他們趕緊入宮讓皇帝散朝,別讓滿朝文武加上小皇帝都在等他去上朝。
蒼陌空陽神色詭異,主子不是為了避免錦洛姑娘成天陪她那幾個弟弟,特地把朝務安排好,休了兩天假要留在府里陪着錦洛姑娘嗎,怎麼還要去通知散朝。
小皇帝知道主子今明兩日不去上朝的啊!
蒼陌空陽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但深知主子絕對不會忘了自己休沐,這麼吩咐他們,絕對有主子的道理。
於是兩人騎馬去了宮門口,在宮門口喝了一會西北風后,再騎馬回國師府,向他們主子復命,說已經向宮裏傳了消息。
蘇焲這才回床上去躺着。
這麼一套下來,錦洛懷疑打消,覺得死男人這次這麼不抗造,應該是長期勞累加上這近一個月來,天天纏着她到半夜,嚴重睡眠不足導致的。
剛好,趁機可以休息休息!
蘇焲“病”了,錦洛便顧不得再去鎮國侯府了。
不過蘇焲派了人把兒子送去鎮國侯府,陪他幾個舅舅。
姜家幾兄弟和百里陽知道未來姐夫病了后,來找錦洛,順便看望一下病人。
兩天時間,錦洛都在國師府里。
蘇焲頭疼,大半時間都在床上躺着,倒是把之前缺的覺都補回來了。
苦的是錦洛。
她不困,但蘇焲非得箍着她一起睡,美名其曰:她不在,他睡不着。
換成平時,錦洛是不會慣着他的。
但這次確實是想讓他多睡,好把之前缺的覺補回來,就忍他了。
第一天蘇焲還規規矩矩的,睡覺就睡覺。
到了第二天,死男人就不老實了。
錦洛氣道:“你不是頭疼嗎?頭疼就好好睡!”
蘇焲理直氣壯:“休息了一天,今天好多了。”
“好多了就是還沒全好……”
話還沒說完,男人壓着她就吻,邊吻她邊不要臉地說:“我覺得我睡太多了,得發發汗,才能精神。”
經過半個時辰酣暢淋漓的運動,死男人半點都不見累,哪裏會虛?
錦洛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什麼頭疼,什麼暈,全都是死男人裝的!
她氣得想再給他一道香,讓他直接從白天睡到隔天一早。
但,對不起,沒機會了!
蘇焲信任她縱容她時,才會給她有機可乘。
蘇焲現在防備她了,她根本得不了手。
就跟初相識的時候一樣,她身上藏滿毒藥,但他每每都能在她還沒動手時,就先把她身上的毒藥一一搜走。
蘇焲在她身上紓解完,天也黑了,用完晚飯,神清氣爽地去書房處理積壓兩日的公務,哪有半點頭疼頭暈之症。
後來洗了個澡上床來睡,還想動身邊的人。
直接被身邊人踹了一腳:“別碰我。”
蘇焲厚臉皮將人拉過來:“天冷,借抱一下。”
……
第二天蘇焲就去上朝了。
錦知從燕西回來,他現在有軍銜在身,入京來得先入宮去面聖。
蘇焲留了他在宮裏,等到午時,方讓錦知跟他一起出宮,回國師府。
錦洛剛起床一會,沒想到蘇焲回來了,還帶了兄長回來,自是歡喜,留兄長在國師府吃飯。
錦知眼神在自家妹妹臉上掃了一眼,見她臉色比一個月前在燕西見到時還要更紅潤一些,臉蛋滑得跟那煮熟剛剝了殼的雞蛋一樣,蘇焲把她養得很好。
錦知心裏欣慰,沒說什麼。
飯桌上,錦知沒見到錦小錄,問:“我外甥呢?”
錦洛說:“陽兒和姜家幾個弟弟來了之後,他被有些人打包送去鎮國侯府,住那邊了。”
有些人往她往裏夾了塊肉:“這不是我前兩日病了,你為了照顧我,沒時間招待他們,我讓兒子過去儘儘地主之誼。”
錦洛:“那你現在病好了,不用我照顧了,我該去盡地主之誼了。”
蘇焲:“你親兄長回來了,他還盡不了這地主之誼,需要你操勞?”
錦知跟她一樣,都是錦瀾的孩子,也是鎮國侯府的主人。
錦知人雖在燕西軍中,但鎮國侯府算是錦知在京的府邸。
讓錦知去盡地主之誼,比錦洛這個待嫁女還要名正言順。
錦洛算是徹底明白過來了,死男人之所以裝病兩日,不是三日四日,是早就知道她兄長今日就會回京來,可以讓她兄長去招待她那幾個弟弟。
死男人是自己把自己泡醋缸里了,這種醋都吃,真叫人無語。
錦知吃完午飯,就回了鎮國侯府,去拜見百里淵。
百里淵讓他起身,與他說了幾句話后,問同來的錦洛:“你說待你兄長入京來,有份禮物要送給爹爹,是何禮物?”
錦洛道:“墨殷。”
百里淵面色不變,但眼底卻有殺氣一閃而過。
其實他早猜到墨殷在錦洛手裏了,不然他不可能得知墨殷沒死,沒再去找墨殷報仇。
錦洛道:“人現在在國師府地牢,明日我送來給爹爹。”
百里淵沉默了許久,道:“明日去錦陵吧。”
次日一早,錦洛押着墨殷,與百里淵、錦知,還有百里陽和姜家幾兄弟出了京都,去錦陵。
墨殷被押到錦瀾的墓前。
錦知往他膝蓋窩一踹,他面向錦瀾的墓碑,跪了下去。
百里淵當年沒殺死他,這次親手結束了他。
后錦知把墨殷的頭顱割下來,放在母親墓前,身體叫人扔後山喂狼去。
幾日之後,京都城門口來了一輛馬車。
駕馬車的老頭留着山羊鬍,腰間別了個酒壺,看起來有點不太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