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有男人
不過現在沒關係了,梁墨冬這兒的任務已經完成,別的小業務也得繼續推進。
談情說愛,回憶初戀都是暫時的,而生活在不斷繼續。
就像小蘭和新一,偶爾聯絡那麼一下,然後繼續在各自的時間裏,不了解,也不相見。
某信和電話還是挺多的,其中就有我們總經理。
今天早晨他表示已經幫我安排好了各部門,以那傢伙的尿性,十有八九已經找法子跟梁音那邊打聽過,知道梁墨冬確實也沒上班了。
剩下的就沒啥要緊事了。
正看着,手機忽然震。
是李衍。
七折的事還沒落實,但看樣子只能放手了。
接下來還得靠總經理幫我推進梁音的準備工作,不能再跟王晶折騰了。
不過李衍的電話還是要接的,但肯定不是現在,所以我想了想,還是先按了靜音。
正打算在手機里把回電話的事兒記個備忘錄,就聽到了梁墨冬的聲音:“再怎麼走?”
想是因為這附近太多小吃攤,路況特別複雜,稍有不慎就會划車,梁墨冬的聲音聽着也透着一股煩躁,陰冷得就像外面的天氣。
我說:“你選個地方靠邊停就行。”
他不理會,只重複:“再怎麼走?”
“我先不回家,我姐要吃辣鴨脖。”旁邊就是菜市場。
他點頭:“那你先買,我在外面等你。”
這下我可懵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買去啊,”他不耐煩道,“快去,我還有別的事。”
我只得把棟號告訴了他。
轉眼就開到了樓棟附近,我說:“就是這兒了,謝謝您送我回來。”
梁墨冬還問:“哪間?”
我綳不住了:“你到底想幹嘛?”
他不說話了,點了根煙,跟我耗上了。
我無語了:“梁墨冬,我覺得……”
“梁總。”他提醒。
“行吧,梁總。”我說,“你不覺得咱倆到這裏結束就挺美好嗎?”
他問:“是不是掛藍襯衫那屋?”
我順着他的目光一看,媽呀還真是!
那麼大,一看就是男人的!
梁墨冬肯定從我的表情里明白了,攥緊了擋桿,咬牙切齒地嘀咕:“我特么一點兒也不覺得美好!”
跟我想一塊兒去了!
“我特么也不覺得!”
雖然我很想繼續裝得文明點,但是梁墨冬這麼文雅的人都被氣成這樣,我怎麼可能還忍得了?!!!
我掏出手機,撥號,不接。
我打開某信,按着語音一通大罵:“卧槽你大爺的林莉莉!”
“你他媽往我家裏領野男人!!!”
“還把襯衫掛我陽台上讓全小區人都看着,他媽的鄭虹宇連個房都開不起嗎?!!!”
“你倆在我床上搞了幾次?特么的倆死變態,惡不噁心!!!!”
我一連罵了好幾條,個縮頭烏龜都不敢說話。
不行,我扯開安全帶,胳膊又被梁墨冬拉住了。
我這會兒沒心思跟他談情說愛,說:“你別拉我!個狗男女!我要去干他倆!”
見他還沒放手,我又扯他,但他只是笑,還叨叨:“差不多就行了,不拉你可就真得上去了。”
我看向他。
梁墨冬還靠在椅背上笑:“你又打不過他。”
說著,鬆開了手,探過身作勢就要摟我:“別鬧了,我已經……”
我打開他的胳膊。
對!
他提醒得對!
我拉開車門,沖向了後備箱。
運氣很好,立刻就找見工具箱了。
打開,一眼就看見了裏面的扳手,正要拿出來,又被梁墨冬給摟住了。
“行了,真的可以了。”他關上後備箱,還不知人間疾苦地笑,“你這也太誇張了。”
“我誇張?”他知道個屁,“我那房東是個恨男人的單親媽媽,人家再三確定我沒男人才租給我!就住我旁邊兒天天來檢查!你知道這麼好的房子有多難找嗎?這倆臭不要臉的,這大過年的想讓我睡大街……”
罵不成了,這廝突然親我。
他一邊親,一邊還把我裹到了大衣里。
我被裹得動彈不得,就像個繭里的小蟲似的,被他從那個小口兒一直一直深入,糾纏着卷出吸進去,捲走了我的所有火氣。
等他好不容易才鬆開,那股想殺人的衝動也基本散盡。
熱血一下頭,也就反應過來了:
其實攔我是對的,我要是真拿着扳手衝上去了,就算不是襲警,起碼也得是個故意傷害。
梁墨冬顯然也看出來了,說:“住不了就不住了,這地方也不好。”
確實是不好。
我們小區外號叫“老頭兒樂花園”,意思就是這地方民風頗惡,這裏面的老頭老太太都特別喜歡訛外面的轎車,所以說老頭兒一躺就樂——老頭兒樂。
不過這沒事呀,我又沒車,我也沒錢。
單親媽媽的房子全新,格局可好,裝修得精緻高雅,帶全套全新實木傢具,價格遠低於市場價。
她人也好,房子住了一年半從不曾漲價,三不五時就給我送湯送菜,比起前三個要麼坑錢、要麼隱瞞死過人、要麼半夜摸進來性騷擾的房東,她就是活菩薩!
人對租客就這一個要求,就是不能領男人,最好有都別有。這條是寫在合同里的,反反覆復說了好幾遍。
起初,人家還覺得我不是正經人,於是我告訴她,我其實結過一回婚,但我男人跟富婆跑了,所以說我也是被情傷透的女人,已經對男的絕望,一心只想搞錢。
她這才理解,要求看我的離婚證。我沒料到這一手,只好從樓梯小廣告那做了本假的。
不過這沒什麼好對梁墨東解釋的,而且他說完這句話就開始笑,我一扭頭,就看到了六子那貨。
那煞筆鬼鬼祟祟地從我家樓里出來,行色匆匆地沖向了對面那輛油光水滑的奧迪,徑直拉開了駕駛室車門。
我見那車倒得飛快,心裏也是一毛,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哎呦”一聲傳來,車尾三米遠的地方倒下了一個老頭兒。
老頭兒不知從哪裏來,但從不會缺席。
我問梁默冬:“他有行車記錄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