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強買強賣又如何？
靈藥樓是凌江城最大的藥鋪，擁有全城最好的靈丹妙藥。
同時，它是四大家族之一，葉家的主要產業。
中年掌柜抬起眼皮，瞥了楚青雲一眼，眼底閃過一抹冷笑，語氣譏誚地問道：“喲，這不是前楚家少主嗎？
深更半夜來買烈陽丹……我沒猜錯的話，是你那個病秧子妹妹又發病了吧？
楚家不是每月都給你一顆烈陽丹嗎？
找我做什麼？去找楚家要唄！”
楚青雲擔憂妹妹的安危，不想跟葉掌柜廢話，也假裝聽不出他話里的諷刺之意。
“靈藥樓開門做生意，我掏錢，你給葯，廢話少說！”
“呵呵……玄級下品的烈陽丹，萬兩白銀一顆，你買得起嗎？”
葉掌柜的雙臂環抱在胸前，居高臨下地俯視楚青雲，嘴角掛着一絲冷笑。
楚青雲二話不說，直接掏出一沓銀票，外加一塊靈石。
“這裏有八千兩銀票，加上一塊市價兩千兩的下品靈石，剛好一萬兩。”
葉掌柜皺了皺眉頭，面色陰鬱。
他本以為楚青雲被逐出楚家，定會身無分文，便想藉機羞辱楚青雲。
沒想到，楚青雲竟然如此乾脆地拿出銀票和靈石。
在武道盛行的乾國，靈石也和黃金白銀一樣，是廣泛流通的貨幣。
一塊下品靈石等於兩千白銀，中品靈石等於萬兩白銀，一塊上品靈石等於五萬兩。
然而，葉掌柜並未接下銀票和靈石，眼神戲謔地望着楚青雲，冷笑道：“呵呵，就算你拿出萬兩銀子也沒用。
我們的烈陽丹賣完了，你等下個月再來買吧！”
楚青雲頓時面色轉寒，沉聲質問道：“靈藥樓是凌江城最大的藥鋪，烈陽丹只是玄級丹藥而已，你們怎麼可能沒有存貨？
葉掌柜，你是在浪費我的時間，故意消遣我？”
葉掌柜不屑於掩飾，語氣譏諷地道：“是又如何？葯在我手裏，賣與不賣都是我說了算。
難道你還想強買強賣？
你若還是楚家少主，或許我還賣你個面子。
但現在，你成了人盡皆知的廢物，如喪家之犬一般，我憑什麼幫你？
我勸你識相一點，趕緊回去給你妹妹收屍，準備後事吧！”
楚青雲的眼中閃過一縷寒芒，心中的怒火勃然爆發。
“唰！”
他右手如鷹爪般探出，快如閃電地抓住葉掌柜的脖子，一把將其從櫃枱內提起，狠狠摔在地上。
“嘭！”
葉掌柜被摔的有點懵，雙眼瞪大，難以置信地盯着楚青雲。
“你這個混蛋！你竟敢對我出手，在靈藥樓鬧事？”
一邊怒吼着，葉掌柜作勢要起身。
但楚青雲一腳踏在他胸口上，將他死死地按在地上。
“強買強賣算什麼？對你出手又如何？
事關我妹妹的性命，你若不拿出烈陽丹，我現在殺了你！”
楚青雲俯視着葉掌柜，面色森然，殺氣騰騰地冷喝道。
“噗……”
葉掌柜面色一變，張嘴噴出一口鮮血，臉色變得駭然。
任憑他全力掙扎、反抗，卻始終無法撼動楚青雲，猶如被一座大山鎮壓着。
“我好歹也是化靈境四重的實力，怎麼可能被這個廢物碾壓，毫無反抗之力？”
葉掌柜的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既疑惑又震驚。
就在這時，靈藥樓的幾名護衛聽到動靜，握着刀劍衝進了大廳。
護衛們包圍了楚青雲，一副劍拔弩張的架勢。
“楚青雲，你若不想死，就趕緊放了我！”
見護衛們趕到，葉掌柜立刻有了底氣，對楚青雲喊道。
楚青雲無視那些護衛，從背後抽出一把寶劍，抵在了葉掌柜的脖子上。
“交出烈陽丹，或者死！”
楚青雲的語氣更加冷冽，滿身的殺氣也更加狂暴。
誰都不會懷疑，他絕對有當場斬殺葉掌柜的血性和勇氣。
葉掌柜被他的殺意震懾，內心愈發驚恐，連忙對護衛們喊道：“不要輕舉妄動，你們想害死我嗎？快退下！”
護衛們有些猶豫，互相對視一眼后，才陸續退到遠處。
葉掌柜貪生怕死，不敢再跟楚青雲叫板，開始哭喪着臉求饒。
“楚青雲，楚少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我一命吧！
不是我不賣給您烈陽丹，我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啊！”
以前他見到楚青雲，只有點頭哈腰、阿諛奉承的份。
若是無人指使，他哪有膽量羞辱和刁難楚青雲？
“說，是誰指使你？”楚青雲沉聲喝問。
“是楚家大少爺，楚長風！”
葉掌柜不敢隱瞞，連忙解釋道：“他與我家二小姐關係匪淺，我收了他的好處，只能遵命行事。
而且，如今的靈藥樓中，確實沒有烈陽丹了。
不止是我們靈藥樓，整座凌江城的藥鋪，都不可能有。
早在幾天前，楚家就買下了全城的烈陽丹……”
聽到這裏，楚青雲的臉色更加陰鬱，眼中也是殺意暴涌。
“楚家，楚長風！這個仇我記下了！”
見楚青雲的仇恨轉移了，葉掌柜終於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問道：“楚少爺，今夜是我冒犯了您，被您教訓一頓也是咎由自取。
只求您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楚青雲瞥了葉掌柜一眼，壓下滿腔憤怒和殺意，拿起銀票和靈石轉身離開。
幾個護衛躍躍欲試，想出手攔截他。
但葉掌柜起身整理凌亂的頭髮和帽子，並未下令出手，他們也不敢擅自行動。
待楚青雲離開靈藥樓，身影消失在夜幕中，護衛隊長才忍不住問道：“葉掌柜，您為何不下令，讓我們拿下楚青雲？”
葉掌柜沒好氣地罵道：“你是豬腦子嗎？
連我在楚青雲手下都撐不過一招，你們幾個出手也是送死！
楚青雲最是護短，尤其疼愛他那個病秧子妹妹。
把他逼急了，他肯定會大開殺戒，把我們都宰了！”
護衛隊長滿臉不解地問道：“可他不是功力全無，變成廢物了嗎？”
“你問我？我他|媽問誰？”
葉掌柜氣沖沖地罵了一句，心情更憋屈，更鬱悶了。
……
楚青雲空手而歸，既失望又焦急。
他擔心妹妹的安危，趕路的速度極快。
短短一炷香后，他便回到了廢園。
見大門完好無損，院內一片寂靜，窗戶還透出昏黃的燭光，他才稍感安心。
他推開大門，快步跨過院子，直奔房間而去。
“青芷，你怎麼樣了？”
打開房門后，楚青雲望向木床上的楚青芷，語氣關切地問道。
楚青芷蓋着兩床棉被，卻還是承受不住寒毒侵襲，又陷入昏迷了。
棉被和木床都結了一層肉眼可見的冰霜，房間裏堪稱冰寒刺骨。
讓楚青雲滿腔愕然的是，一隻渾身漆黑如墨的貓，正盤着身體，趴在棉被上。
它絲毫不懼寒氣侵蝕，被絲絲縷縷的寒氣包裹着，還一副極其享受，懶洋洋的模樣。
被楚青雲驚醒后，它睜開紅寶石般的雙眼，有些幽怨、帶着幾分怒意地瞪了楚青雲一眼，這才跳下木床，穿過窗戶逃走了。
“嗖！”
黑貓猶如一道幽影劃破夜幕，眨眼間就消失在院牆外。
楚青雲來不及追趕它，連忙掀開棉被，查看楚青芷的情況。
見楚青芷並無傷痕和異樣，只是被寒毒侵襲、陷入昏迷，他才確定黑貓並沒有傷到妹妹。
楚青雲很肯定，剛才那隻黑貓，就是他第一次進入廢園時，看到的那一隻。
當時他就覺得那隻黑貓有些怪異，現在這種感覺更重了。
好在黑貓沒有表現出敵意，也沒有攻擊他和楚青芷。
再加上，黑貓身上並無妖獸特有的氣息，應該不是貓妖。
腦海中閃過這些念頭，楚青雲不再糾結黑貓之事。
他連忙釋放火系靈力，幫楚青芷抵擋寒毒侵襲。
他握着楚青芷的雙手，掌心不斷湧出赤紅色靈力，注入楚青芷的體內。
儘管，所有的靈力都會被寒毒消耗殆盡。
這樣做並非長久之計，只能拖延一點時間。
不過，棉被和床上的寒霜，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
楚青芷的微弱脈搏和氣息，也安定了許多。
楚青雲一邊釋放靈力，一邊想着：“全城的烈陽丹都在楚家，若實在沒辦法，我只能回楚家一趟……”
他很清楚，他若是回楚家，必定會遭到楚家眾人的冷眼、嘲諷和驅趕。
楚長風也會設法羞辱他，甚至用陰謀詭計害他。
為了妹妹的安危和性命，他可以承受屈辱，也甘冒生命危險。
但是，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去乞求楚家的幫助。
運功釋放靈力的同時，他以心念內視，盯着丹田處的神秘氣旋，暗自琢磨。
“這道氣旋能儲存靈力，便相當於我的丹田。
卻不知道，我能否施展吞天訣，吞噬妹妹體內的寒毒，幫她化解危機？
若我成功吸收寒毒，又無法排出體外，只能存儲在氣旋中。
那氣旋會不會受影響，我會不會被寒毒侵襲？”
楚青雲的腦海中冒出這些念頭。
雖然，他知道這樣做很危險。
但妹妹性命垂危，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冒險一試。
打定了主意，楚青雲停止輸送靈力，改為正常施展吞天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