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五年他又遇前妻19
離婚五年他又遇前妻19
EL大樓。
青黛回完手機里駱西樓的消息,才向上一瞥,“鄭老闆找我有事么?”
對面男人雙臂大展,撐在實木桌上壓低身子,“親愛的,你已經晾我好幾天了。難道你親口說考慮合作,是誆我的?”
不到一周時間,從前揮金如土的鄭映僑卻因為一筆尋常珠寶生意坐不住了。
青黛心裏有了數。她上身仰在辦公椅里,伸手噠噠往電腦鍵盤上敲了幾個字,略帶歉意道,”抱歉。最近很忙。”
“…”鄭映僑無聲看她。
忙?他可完全看不出來。
他只看見了紀青黛的敷衍。
他名下海外產業已岌岌可危,而紀青黛…是他當下唯一可以抓住的。
鄭映僑是混血,黑色瞳孔里仔細看還透出幽幽的藍,像鬼火一樣,“紀青黛,當年的賬…”
青黛似乎嘆了一口很淺的氣,她抬眼,“我可以同意合作。”
“…”鄭映僑沒直接回答,狐疑地看她。
青黛唇邊翹起冷嘲的弧度,“既然你知道用EL來威脅我,那你就該知道EL是我最後的底牌。”
“所以,EL的紀總和你鄭映僑不會有半分關係。”
“是我——紀青黛,以個人名義選擇和你合作。”
“哼哼。”鄭映僑撥弄桌上的擺件,傷心地揪緊眉心,“與EL的人脈資源、資本和市場完全割席。用你個人名義跟我合作…親愛的,你是不是在想,這樣才能更好地把我拉下地獄?”
“載舟覆舟一念間,你敢搭着我過河么?”青黛不反駁,她眼中恨意明顯,鋒利又漂亮,“怎麼樣?要繼續談嗎?”
“哈。”鄭映僑忽然笑起來,“哈哈哈哈。”
聽到青黛發狠,他的笑聲才真切幾分,“要賺錢,有什麼不敢的?”
鄭映僑的目光在青黛臉上遊走,宛若在看一塊閃閃發光的黃金,“比起國外動輒砍手卸腳的蠻橫生意手段,你要溫柔多了,親愛的。”
隨着他的動作,左手手肘內側露出一道蜿蜒不平整的傷疤,只一眼,就能窺見當時的兇險。
青黛內心沒什麼感覺,反而冷嗤聲更重。
一個要錢不要命的瘋子。
“祝你沒機會領教到我的蠻橫。”青黛盯着電腦上的行程表,“找個時間,我要去親眼看看那批珠寶。”
“我要確認,它合法正規。”
“真是的…還不信我?”鄭映僑從上衣口袋抽出一張名片,刻意壓上青黛的電腦,往她身前推,“電話,地址。”
“那就V國見。”
總裁辦的門合上的那刻,鄭映僑笑意加深,有種假惺惺的蜜意,他點開手下人對話框,“Ivan,紀到V國后,全程盯緊。”
“這筆生意必須成功。”
“不要讓她有搗亂的機會。”
……
五天後,上位商圈內小範圍地傳開了EL總裁紀青黛的消息。
貌似是因為她在一個不知名的小項目上砸了大半身價,她個人資金已經被牢牢套緊,現下竟已拿不出什麼現錢。
再往下發展,EL的最大股東或將易主。
駱西樓聽到消息的時候,漩渦中心的主人公正在陽台澆兩盆“大富”和“大貴”。
“…”駱西樓單手解開圍裙,拿起手機讓助理去準備好他名下所有可流動資產。
青黛蹲着澆水,專心致志地觀察發財樹。看見另側有片枯葉,她小步小步地挪腳——直到撞上身後的熱源。
駱西樓低頭看她。
兩個人就算不說話,好似也在靜靜交流着。青黛放下噴水壺,坦白,“賠錢了。”
駱西樓的眼神在這一刻微微閃動,緊接着,一聲悶笑溢出,他說,“澆它,不如吻我。”
青黛好笑,狠狠地擰駱西樓的小腿。
駱西樓突然彎下腰,把人打橫抱起,“開個玩笑。菜做好了,吃飯。”
在室內,他只穿了件貼身的深色打底,青黛湊上去嗅嗅,駱西樓身上已經沒了苦橙葉的味道,只剩下兩人同款沐浴乳的乾淨香氣。
青黛聞着安心,摟着他的脖子問,“就這樣?你真不打算救我?我要破產了。”
駱西樓把人端到餐桌邊,沒有起身,就着俯身的姿勢看青黛。他開口,說得和今天吃哪道菜一樣自然,“現金,房子,股份…我能給的,都給你。”
青黛扶着他的肩膀,看明白了。駱西樓絕對看出自己壓根沒事,順勢逗自己呢。
她扭身,拿起桌上的筷子,夾起一隻油燜大蝦,“男人的一張嘴,騙人…”
“雖然小呆也在騙人,但我說的這句話…”駱西樓的唇忽然掠過青黛唇角,“是真的。”
“只要你說,我都照做。”
青黛安靜幾秒,主動說道,“過幾天我要去V國。”
她一挑眉,說得坦蕩,“去做我那賠錢生意。”
“你去嗎?西樓老闆?”
“嗯。”駱西樓在青黛對面位置落座。他意味深長,“等紀總賠完,我得去把我小呆撈回家。”
青黛一口咬下爆香的大蝦。
不得不說,前夫的手藝一點都沒倒退。
特別好吃。
她滿足地傻樂。
七八個小時的航班落地,V國。
青黛曾經在這裏待過一年多,但有些路線已經忘得一乾二淨。走出機場,她裹緊長及腳踝的黑色風衣,踩着高跟皮靴,湊近指示路牌看。
駱西樓一身墨綠色大衣,在脖子上潦草地繞了兩圈灰色羊絨圍巾,冷風一吹,他有些出神。
突然,懷裏鑽進來一根“冰棍”。
駱西樓回神,立馬將解下圍巾把人裹住,在碰到青黛冰涼的手時,他又開始解大衣扣子。
還沒脫下來,青黛就揪住兩邊衣領,摟緊了駱西樓的腰,她仰頭,“讓你吹吹這裏的風。”
兩人的臉上都模模糊糊地覆上了一層白霜似的晶瑩,青黛嚇他,“說不定…遙遠的風裏還能聽見我當年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