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南渡市第二醫院神經內科的辦公室裏，關子瑜剛結束了上午的工作，整理着手裏的病人病例。
“關醫生，不趕緊回去吃飯嗎？”鄰桌的醫生見她不收拾東西，笑着問道。
關子瑜這才回過神來，勉強擠出個笑來：“奧，你們先走吧，我不急。”
“下班還不積極？行，那我們先撤了。”那醫生和關子瑜打了個招呼，離開了辦公室。
關子瑜靠在工位上捏了捏眉心，她最近閑下來的時候常常會走神，她已經兩個多月沒正兒八經的和劉燦說說話了，最近一次見劉燦還是在社區裏，她開着車，看到了劉燦坐在劉阿姨的電動車後座上，乖巧的讓人憐愛，小朋友好像比之前瘦了不少。
關子瑜歎了口氣，以自己家裏的條件，自己就算上班也能確保小朋友一生無憂的，而且小朋友平時也很乖，自理能力也不錯，關子瑜覺得自己應該能負擔得起小朋友後面的生活。
這二個多月她過的度日如年，尤其是週末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少做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她的父母都是能夠溝通的人，如果自己非小朋友不可，那家裏人會支持自己嗎？
關子瑜煩躁的將病例放在一邊，起身換了衣服，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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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阿姨最近這幾天接送劉燦，和另一位接送孩子的家長陳月萍熟了，陳月萍家裏的孩子是盲人，每天也得負責接送孩子，兩人說起了孩子的以後，都是互相發愁。
劉芳點了點頭，有點病急亂投醫的意思，女兒這兩個多月沉默寡言，要是能給女兒找個也有些殘疾的對象，在一起之後，女兒說不定就能開心起來，不再妄想關子瑜那樣的人。
關子瑜剛從醫院開車出來，見是劉燦給她打電話，立馬戴着藍牙耳機接起了電話。
“媽的，你他媽找死，死傻子，別讓老子抓住你。”陳文山身上全是菜湯，人倒是沒受傷，就是安假肢的地方被劉燦給踢疼了，待會兒還得調整。
第二天一早劉芳和沈含之請了一天假，換了衣服去送女兒上學，之後就跟着陳月萍去了一家飲品店，床邊的座位上做了一個戴着眼鏡長相斯文的男生，見陳月萍和劉芳過來了，趕忙起身，“二姑，阿姨，你們快坐，我點了飲料，你們快喝點。”
“不麻煩，你放心吧，我那侄子出了名的老實，要是成了的話，肯定會對小燦好的。”陳月萍立馬在手機上聯繫了起來。
“劉姐，我家裏有個侄子和你女兒倒是挺配的，人家還自考了本科學歷呢，現在在咱們這邊的社區工作，他人長得不錯，就是之前出了車禍，左小腿截肢了，但是戴上假肢，從外面看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你看要不要讓兩個孩子見見？”陳月萍趕忙說道。
劉燦往後退了退，拉開了呵他的距離，“不懂。”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小燦有智力殘疾，普通人怎麼可能接受得了，找身體殘疾的吧，我又心疼女兒。”劉芳不是沒看到，女兒這兩個多月的情況不是很好，就連話都少了，沒事的時候喜歡抱着那隻小棕熊發呆，問她話，她也只是說自己沒事，劉芳因為這件事偷偷哭過好多次了。
劉燦瞪着陳文山：“你幹嘛？”
劉芳把劉燦從學校裏接了出來，囑咐劉燦一會兒要和那個哥哥好好相處，劉燦只是機械性的點了點頭。
劉芳看了看面前的男生，長相文靜，看上去給人的第一印象不錯，男生名叫陳文山，在附近的社區工作，看上去就像陳月萍說的那樣，和正常人完全沒差別。
說着，陳文山就沖劉燦抱了過去，劉燦一邊哭着推他，一邊把手邊的盤子扣在了陳文山臉上，陳文山也急了，“艸，臭傻子給臉不要臉是吧。”
劉芳接了劉燦回家，晚上就收到了陳月萍的微信，說是明天上午送完劉燦，陳月萍帶她去見侄子。
陳文山還沒吃飯呢就挪到了劉燦那邊的外側，伸手去摟劉燦的肩膀，“沒想到你長得還挺不錯的，身材也不錯，妹妹，來，哥哥教教你怎麼談戀愛，先來親一個。”
劉芳這才鬆了口氣，把女兒抱進了懷裏。
“是啊，那些照顧人的機構再好，身邊沒有親人看着，說不準就會被裏面的人欺負，我也是發愁的不行，就是盼著女兒能找個搭伴過日子的人，那我也就放心了。”陳月萍歎了口氣說道。
“那好吧，麻煩你了。”
“現在有咱們這些大人在還好，要是以後呢？孩子們可怎麼辦啊？”劉芳歎了口氣，望着學校大門裏的孩子。
剛剛的男人身上很難聞，她現在身上還沾染著煙草的氣味，劉燦扶著一邊的欄桿幹嘔了起來，胃液都差點兒吐乾淨，還是覺得渾身難受。
劉燦只和關子瑜一起出去吃過飯，看着面前臉上帶笑的男人，劉燦只覺得有些不舒服。
他攬向劉燦的手被劉燦躲開了，但另一隻手卻摸到了劉燦的右臉臉側，陳文山調笑道：“害什麼羞啊？臉倒是還挺滑的，你這種傻子能被我看上是你的福氣懂不懂？要是真有了我孩子，我再考慮要不要和你交往。”
小朋友聽到關小姐三個字，紅了眼眶，媽媽最近總是偷偷的哭，她其實是知道的，劉燦不想讓媽媽傷心，點了點頭回道：“好。”
兩個人坐在一排，地方狹窄，陳文山安著假肢的地方被溫瑾踹疼了，他彎腰去戶小腿，劉燦使出了渾身力氣把桌子上的盤子往陳文山身上砸，使勁把陳文山推倒了。
劉芳坐到了女兒的身邊，開口道：“小燦，明天媽媽要去見一個哥哥，如果他人品還不錯的話，到時候安排你們見見面好不好？你這兩個月一直憋著也不是辦法，別再想關小姐了好不好？”
陳文山釋放了自己的資訊素，他的資訊素有一種濃重的煙草氣味。
等到了餐廳，陳文山要了一個雙人包間，簡單的點了幾個菜就讓服務員出去了。
“不懂正好，一會兒哥哥定個包間，好好教教你。”陳文山的視線就像是毒蛇一般死死的盯着劉燦，劉燦只覺得很不舒服。
“放心吧阿姨，一會兒吃了飯我打車送她回去。”陳文山笑着保證道。
劉燦狼狽的蹲在路邊，她看了看自己的小天才電話手錶，所以媽媽是不想要自己了嗎？要把自己推向別人？
“那要不讓那男孩子先見見你？你覺得沒問題了，再讓兩個孩子吃吃飯接觸一下。”陳月萍笑着說道。
劉芳深深的歎了口氣，視線看向了一邊抱着小熊發呆的女兒。
“呵，警惕心還挺強的，不幹嘛，你媽沒和你說嗎？這是讓咱們倆處物件，懂不懂？”陳文山戲謔著問道。
她明明聽了媽媽的話乖乖的跟着那個男的去吃飯了，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文山，小燦她比較怕生，你千萬照顧好小燦，一會兒就把小燦幫我送回來。”劉芳不放心的囑咐道。
劉燦忍住了幹嘔和腿軟的生理反應，哭着沖出了包廂，她大步往餐廳外面跑去，不顧別人異樣的目光，一直跑出了一條街，劉燦才找了一個地方蹲下`身子抱着自己嗚咽著哭泣。
劉燦有些搞不懂，媽媽為什麼要這麼做，她不想回家，只想見關子瑜。
劉芳對陳文山的印象還算是不錯，陳月萍提議讓兩個孩子下午的時候見見面，劉芳有些不放心，把時間改成了中午，讓陳文山中午吃完飯就把劉燦送回去，陳文山笑着答應了。
陳文山伸手去掐劉燦脖子，劉燦力氣哪兒可能有成年男alpha大，她不斷的伸腿踢著陳文山。
陳文山帶着劉燦往餐廳那邊走去，等走出了劉芳她們的視線，陳文山的目光就打量起了身邊的劉燦，伸手去牽劉燦的手，被劉燦甩開了。
劉芳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小燦性格比較靦腆，讓他們見面，小燦會害怕的。”
劉燦把電話清單打開，給關子瑜打去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關子瑜就聽到了劉燦的嗚咽聲，關子瑜心一下子提了起來，趕忙問道：“小燦？你現在在哪兒呢？發生什麼了？我馬上過去。”
“我也不知道，姐姐，我不認識這裏，好難受，姐姐你幫幫我。”小朋友聽到了關子瑜的聲音，哭的更凶了。
關子瑜緩了口氣，冷靜下來對劉燦說道：“小燦你先別急，看看周圍有沒有人，問一下周圍的人你現在的位置。”
小朋友淚眼汪汪的看着周圍，有個女omega過來幫忙，詢問劉燦需不需要幫助，劉燦把小天才手錶遞了過去。
“小姐你好，我妹妹走丟了，你能告訴我她現在的具體位置嗎？我現在馬上過去接她。”關子瑜趕忙問道。
“奧，她現在在南橋街這邊，後面是李記樒汁烤肉，你別急，我在旁邊陪着她。”那omega趕忙說道。
“好，謝謝你，我十分鐘之內就到。”關子瑜怕小朋友害怕，一直沒掛電話，汽車掉頭開往了小姑娘那邊。
十分鐘之後，她就見小姑娘扶著路邊的欄桿四處張望，旁邊還有個omega跟她站在一起。
關子瑜趕忙把車停好，下車就跑向了劉燦，劉燦見關子瑜來了，哭着撲進了關子瑜懷裏，哭的更傷心了：“嗚嗚嗚，姐姐，我害怕，我好難受。”
關子瑜被小朋友哭的鼻子都酸了，她趕忙和剛剛陪着劉燦的女人道謝，這才攬著小朋友上了車。
關子瑜拿了紙抽給小朋友擦眼淚，又給小朋友把安全帶系好了，她敏銳的聞到了小朋友身上有別的alpha濃重的氣味，打開了車裏的通風，柔聲問道：“小燦，到底是怎麼回事？可不可以和我說說？”
“今天媽媽讓我和一個男的一起去吃飯，那個男的說是媽媽讓他和我處對象，吃飯的時候，他就坐到了我身邊，想要摟我、摸我臉，嗚嗚嗚，他還用手掐我脖子，我拼了命才跑出來的姐姐，你說媽媽是不是不想要我了姐姐，嗚嗚嗚，我沒有家了。”小朋友坐在副駕上哭的傷心。
關子瑜氣的臉色都脹紅了，恨不得能回去替小朋友好好出氣。
她深吸了幾口氣安慰著小朋友：“別怕，你還有我呢，咱們先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小朋友攥著紙巾抽抽噎噎的坐在那裏，時不時的擦一擦眼淚，她偷偷拿餘光瞟著關子瑜，生怕關子瑜也不要她了。
關子瑜把車開到了她自己平時午休經常來的小公寓裏，說是小公寓裏，其實面積也有九十多平。
下了車，關子瑜摟着嗚咽不停的小朋友，一手攬著小朋友的後腰護著，一手拿了紙巾幫小朋友擦眼淚。
“乖，不怕，有我在呢，沒人能傷害你。”關子瑜輕撫著小朋友柔聲哄著。
一直到進了公寓的門，劉燦都還在哭，她身上說不出的難受，臭臭的煙草味，還有剛剛那個男人摸到她臉一下，都讓她覺得不舒服。
“姐姐，我身上好難聞，嗚嗚嗚，他還摸了我右臉一下，好噁心，嗚嗚嗚~”小朋友緊緊抱着關子瑜哭的傷心。
關子瑜輕輕撫著小朋友的後背，柔聲安撫著：“不怕，咱們馬上就洗澡，洗了澡就沒味道了。”
關子瑜現在就是後悔，早知道小朋友會出這種事，她早就應該去找小朋友，，好在小朋友機靈跑了出來，不然關子瑜就得自責死。
“姐姐，你都不來看我，我好想你。”小朋友眼淚汪汪的看向關子瑜，滿眼都是委屈。
關子瑜柔聲哄著：“對不起，是我錯了，應該早點去找你的，對不起，別生姐姐氣好不好？”
“嗯。”小朋友乖巧的把臉埋進了關子瑜懷裏。
“好啦，去洗個澡吧，一會兒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關子瑜給小朋友拿了換洗的衣服，又告訴了小朋友，衛生間的淋浴開關是哪個，水溫倒是不用再調，花灑是恆溫的。
等小朋友進了衛生間，關子瑜的臉色冷了下來，這次好在是在餐廳裏，不然alpha和omega的體力懸殊，要是那男的直接把小朋友帶回家或者帶去酒店了，關子瑜都不敢多想。
她和醫院請了假，小朋友受了驚嚇，關子瑜準備下午陪着小朋友。
另一邊，陳文山好不容易在餐廳服務生的攙扶下坐了起來，把身上的飯菜清理乾淨了，他額間青筋暴起，眼鏡的一邊也被摔爛了。
陳文山沒好氣的拿着手機結了賬，又給劉芳打去了電話。
“小陳，是不是你送劉燦回來了，我出去接她。”劉芳這會兒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陳文山冷笑了一聲：“我送她？她差點兒把我給送走了，你那個傻子女兒你自己看好吧，她弄了我一身菜湯，自己跑了，這次算我晦氣，我也不用你賠，就你那傻子女兒，活該當一輩子傻子。”
劉芳幾乎是楞在了原地，渾身的血液都快凍僵了，剛剛還彬彬有禮的男人，轉眼間就變了樣子。
劉芳眼眶發紅慌亂的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小燦現在在哪兒呢？你個混蛋，你是不是對小燦做什麼了？”
“我對她做什麼？我呸，她一個傻子，她配讓老子做什麼，我睡她都嫌髒了我，真是晦氣。”陳文山說着也不等劉芳再說什麼，掛斷了電話，直接拉黑了劉芳。
陳文山之前就有過兩任女朋友，不過之前他都一直瞞着人家他有殘疾的事實，女朋友很快都和他分手了，後面他二姑時常會給他介紹特殊學校的omega，起初他是深惡痛絕的，自己雖然也是殘疾人，但是仍舊看不起智力殘疾的，可後來他就慢慢察覺到樂趣了，可以免費騙炮，智障回家後也和家裏人說不清楚他到底做了什麼。
而且國內的不少家庭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明知道怎麼回事兒，硬是把事情壓下去了，陳文山也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劉芳這次卻是急壞了，給陳月萍打電話，陳月萍那邊已經提前拉黑了她，劉芳想起來女兒身上帶了電話手錶，趕忙給女兒打去了電話。
小朋友打了三遍沐浴乳才勉強這蓋住身上令人作嘔的煙熏味，右臉和脖頸那裏都搓紅了，還是覺得有難聞的煙味。
她手錶放在外面的洗手池那邊，小朋友從裏面的洗澡區域出來之後，拿了自己的手錶，見是媽媽打來了電話，小朋友瞬間就紅了眼睛，她並沒有接起電話，今天那個男人是媽媽讓自己去見的，小朋友有些討厭媽媽了，並不想接電話。
她把電話調成了靜音，一邊哭一邊回去繼續洗澡。
隨着一遍一遍的電話響起，劉芳急着想要報警，員警那邊說時間太短，不具備立案的條件，沒辦法，劉芳跌跌撞撞的上了二樓，去敲沈含之她們的門。
沈含之捏了捏小兔子的臉側，這才起身過去開門，就見門外的劉芳已經慌得六神無主了，“劉阿姨，你這是怎麼了？”
“沈總，我求求你幫幫我，幫我找找小燦，都怪我，我輕信別人的話，還以為真的給小燦找了一個能託付終身的人，那畜生不知道對小燦做了什麼，他說小燦自己走了，我再問他，他已經把我拉黑了，剛剛報警，員警說不到報警的時間，不能立案。”劉芳幾乎要哭的暈了過去。
小兔子聽了也急了，趕忙下了床去扶劉阿姨。
“劉阿姨您別急，給小燦打過電話了嗎？”沈含之冷靜下來問道。
“打了好幾個都沒人接。”劉芳滿臉都是淚水，她這次是真糊塗，只見過一次面的人就讓女兒去見了，最近這一年遇到的都是像關子瑜、沈含之這樣的好人，她根本沒想過會遇到陳文山這樣的畜生。
“小瑾，你再打電話試試，還是沒人接的話我讓人去查周邊的監控，你是在哪兒讓人把小燦帶走的還記得嗎？”沈含之趕忙說道。
“記得，就是在學校門口。”劉芳趕忙回道。
沈含之點了點頭，一直打不通電話的話，她只能讓保鏢們沿街一路查過去，雖然費點事，但是應該能找到人。
溫瑾這邊已經給劉燦打去了電話，劉燦剛換好了衣服準備出去，見是溫瑾打來的電話，劉燦接了起來。
“劉燦，你現在在哪兒呢？有沒有事，劉阿姨都急瘋了，你剛剛怎麼不接電話？”溫瑾趕忙問道。
劉芳見電話接通了，趕忙快步走了過去，溫瑾把手機開了免提，就聽到那邊劉燦的聲音。
“我在關姐姐這裏，媽媽不要我了，把我交給一個壞人，那個壞人欺負我，還掐我脖子，我不要媽媽，不要媽媽，媽媽是壞人。”劉燦說着哭了起來。
“小燦，媽媽沒有不要你，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以後保證不會再讓你去了，你原諒媽媽一次好不好，你現在在哪兒，我馬上過去接你好不好？你別怕，我馬上就過去，別怕。”劉芳哭着對電話裏的劉燦說道。
“不要，我不回去，不要媽媽，不要媽媽，你不要來找我。”
關子瑜在衛生間外面聽到裏面的動靜很大，小朋友似乎是哭了，趕忙敲門問道：“小燦，你怎麼了？洗完澡了嗎？給姐姐開下門好不好？”
小朋友聽話的過去開門，撲到了關子瑜懷裏小聲嗚咽，可憐巴巴的一邊哭一邊看向關子瑜，“姐姐，我不想回去。”
“好，不想回去就不回去。”關子瑜安撫著劉燦，聽到電話裏劉芳還在語無倫次的說着什麼，關子瑜臉色更加難看了，劉燦現在不能再受刺激了。
關子瑜知道這件事劉芳出於母親的角度來說，可能確實是出於好意，可是對小朋友造成了傷害也是真的，至少這件事會成為小朋友的心理陰影，現在劉芳還在不斷哭訴，關子瑜臉色冷了下來，拿過小朋友的小天才手錶對着手錶說了起來。
“劉阿姨，這件事情您做的的確有問題，小燦她心智本來就只有六七歲，您把她交給一個成年男alpha，好在是那男alpha帶小燦去的是餐廳，如果是酒店或者家裏呢？是不是現在哭都哭不出眼淚了？您別在電話那邊咄咄相逼了可以嗎？小燦她現在不想見您，您就讓她靜一靜吧，難道非得把小燦逼得病情加重嗎？”
“我沒有要逼她，我不是這個意思，不是這個意思。”劉芳從女兒小的開始，撫養女兒長大就是她的生活裏所有的希望，沒想到現在女兒居然不想見她，她知道這次讓女兒傷心了，可是沒想到女兒會這麼排斥她，劉芳有些崩潰的軟倒在了地上。
關子瑜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即便是有再好的教養，她在這件事情上也做不到心平氣和，緩了半天氣，關子瑜才低聲說了句：“抱歉，但是我還要說，小燦現在不想見您，給她些時間恢復吧，我會照顧好小燦的，沈總，劉阿姨那邊交給你們了，她現在狀態不好，我先掛電話了。”
“好，你把劉燦照顧好就好，其他的就不用擔心了。”怕引起劉燦的應激反應，沈含之掛斷了電話，和溫瑾一起扶起了劉阿姨。
“我真的沒想到會這樣，真的沒想到，她是我的命，我怎麼可能捨得。”劉阿姨哭的泣不成聲。
溫瑾拿了紙巾在一邊幫着劉芳擦眼淚，沈含之倒了杯溫水給劉阿姨。
沈含之坐在椅子上想了幾秒，問道：“劉阿姨，你有那個男alpha的姓名還有照片嗎？”
劉阿姨擦了擦眼淚，哽咽著開口：“有的，有的。”
說着劉阿姨找出了自己手機裏的照片，“就是他，看着像個人，怎麼做出來的事情卻像是畜生，他叫陳文山，在特殊學校附近的社區工作。”
沈含之點了點頭，“有姓名和照片就好說，這種人身上肯定不只一處黑點，他還是個事業單位的工作人員，我妹妹不能讓人白白欺負了，至少得讓他丟了工作。”
沈含之說着拿着劉芳的手機把陳文山的照片發到了自己手機上，之後沈含之又把照片發給了周丹青，讓周丹青儘快派人去查。
做完了這些，沈含之又安慰道：“劉阿姨，你也別太難過了，小燦她就是一時生氣，過幾天也就好了，這幾天你就在家等我消息吧，這個陳文山，我肯定不能讓他好過了。”
被沈含之安慰了一番，劉芳身上才算是有了點力氣，剛才聽到女兒不想見她，劉芳身上就跟被抽空了力氣一樣，人都軟了。
“謝謝，都怪我太相信別人了，都怪我，這一年過得太順利了，你和小瑾人又都那麼好，我真是太大意了，都怪我。”
“壞人頭上也不會寫着壞人兩個字，您也別太自責，現在看來，子瑜對小燦肯定也是有感情的，以後她們兩個之間的事情，我看您還是別插手了。”
沈含之趕忙又繼續說道：“當然，我不是對您有意見，只不過感情這種事很難說，小燦遇到危險沒有給我和小瑾打電話，反而是給子瑜打了電話，說明小燦潛意識裏很在乎、信任子瑜，子瑜她也是個有責任感的人，我相信這一年的相處您也清楚她的為人，或許她們兩個真的能成也說不定，咱們就別去摻和了。”
劉芳歎了口氣，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