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page25 “你對我,戒備心是不是

第二十五章 page25 “你對我,戒備心是不是

第二十五章page25“你對我,戒備心是不是太低了點”

聞於野問的話,一句比一句更越位,許薈耳朵在他視線里無聲燒紅。

好半天,才小聲反駁了句,“你不要把話說得這麼引人誤會。”

雖然他們是“合法夫妻”,但她也的確是不好意思。

“你倆站那幹什麼,下樓吃飯了。”

不知何時,顏荔去而復返,站在樓梯口招呼道。

聽到這突然傳來的聲音,許薈無端被嚇了跳,下意識地和聞於野拉遠距離。

“還說沒躲。”

漆黑眉骨向上挑了下,聞於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這下確實很難抵賴。

“小姑娘,行行好吧。”

故地重遊,那些回憶里的畫面忽然就一擁而上,許薈慢慢紅了眼眶。

但許薈確實沒想好,她猶豫半晌后給出了個“還在考慮”的答案。

可她毫不在意,一直坐到太陽快落下去的時候,才對着壁畫好好告別,像她過去每次上學和父親乖乖揮手一樣,“我走啦。”

她父親喜歡畫畫,生前算是個不大不小的畫家,不過,性格有些傲,也不太合群,所以收入也就那樣,拿來養畫廊還行,但再多就沒有了。

許薈想了想,上前牽住他衣角,正正經經地解釋道,“剛剛是意外,不能算的。”

說白了,許薈就是不太確定聞於野對她的喜歡,以及她和聞於野之間的關係有沒有到同居這一步。

選擇權完完全全地給了她,也因此,她反而拿不下決定。

她坐在地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陪父親聊天,“你以前不是說要將畫廊留給我的嗎,你騙人,你都沒有把它親自交到我手上就先走了。”

“知道啦。”

許薈停下了腳步,聽他訴說著自己的遭遇,其中真真假假的,她分不清楚。

他抿唇“嗯”了聲,喉結輕滾,偏頭望向別處。

掛了電話后,許薈出門去了趟舊畫廊,自從父親去世后,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再去過。

老爺爺指着轉角處的小商店,嘴裏一個勁地應答着“好”。

聞於野垂首看她,視線無意交匯的瞬間,居然生出了自己被收買的錯覺。

對此,林洛嘉表示理解,“你想清楚告訴我就行,反正不用考慮我。”

總不能這個世界上人人都愛錢,不僅愛,還不許別人喜歡點看起來毫無意義的東西。

新年過後,許薈重新回到了她和林洛嘉一起租住的房子裏。

而最開始向她尋求幫助的老爺爺,人也已經消失不見。

她嗓音偏輕軟,說話時的幅度像羽毛在人心上撓,“再說,我本來就沒有要躲你的意思啊。”

她用手背擦着眼角滑落的淚水,自顧自地說道,“不過,有個人替我將畫廊拿回來了,那個人你認識的,我以前和你說過。”

那些在網絡上閱讀過的詐騙拐賣案例盡數浮現在腦海,許薈略微有些害怕地看了眼空蕩冷清的周邊環境,轉身往外跑去。

直到跑出了很遠很遠的路,她才敢停下來。

周女士覺得這樣的人太沒有出息,許薈卻不這樣想。

並約定道,“等他也很喜歡我的時候,我就帶他來看你,好不好”

她身後,有風穿堂而過,像是故人無聲應答。

頗具年代感的畫廊此刻空無一人,許薈說的所有話都沒有人應答。

慢慢收拾好心情,許薈獨自往車站走去。

其實,聞於野送她回家的路上有提過這件事,以商量的語氣,問她要不要一起住。

大片大片的明亮色彩,構成個花團錦簇的春天,最下邊寫着“獻給我最最親愛的女兒”。

正準備過馬路的時候,突然被個穿着破舊的老爺爺拉住,“我已經很久沒有吃飯了。”

連證都領了,甚至連家長都見過了,同居好像是再正常不過、水到渠成的一件事情。

“對了,現在我和他結婚了。”

可看着老人臉上縱橫交錯的皺紋,以及嘴角的乾裂時,她到底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你還記不記得,我高中畢業那年來找過你,跟你說,我有個喜歡的人,就是他。”

林洛嘉說她還要過段時間才會回來,兩人電話聊天時,許薈有被問到,“薈薈,你倆打算同居嗎”

畫廊里是滿面滿面的塗鴉牆,最中間的那副是父親送給許薈的。

這附近人煙很少,也沒什麼商店,暗沉沉的天色籠罩下,彷彿上帝遺落的畫卷一角。

“我給你買點吃的可以嗎”許薈輕聲詢問道。

進了商店之後,許薈挑選了些水和食物,可拿到前台付錢時,卻發現手機和錢包都不見了蹤影。

她似乎被騙了。

可眼下,沒了手機和錢包,她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回去。

天越來越黑,只道路盡頭亮了盞燈。

許薈只能硬着頭皮找了個學生模樣的男生借了手機。

手指停留在撥號鍵時,她才發現,自己下意識摁下的數字是聞於野的電話號碼。

嘟嘟——

電話撥通后,那邊響起很熟悉的一聲,“喂。”

毫無由來地,她今晚積蓄的害怕和委屈像是找到了突破口,有了可以訴說的地方。

許薈斷斷續續地描述着,“我我錢包丟了,手機也不見了……”

那邊很耐心,聽到藉手機的男生的補充“這個姐姐的意思應該是想讓你來接她”后,聞於野“嗯”了聲。

他語氣不似平時說話的冷淡,相反,在安撫好許薈的情緒后,還溫和請求道,“那能不能麻煩你陪一下這位姐姐,她有些害怕。”

男生聽話地應下了,當真陪着許薈坐在台階上等。

半個小時后。

空曠的街道上傳來聲鳴笛,車燈照亮了台階前邊的街道,許薈一抬頭,就看見聞於野從車上下來。

昏黃光線下,浮動着無數細小塵埃,足夠她看清男人漆黑眼睛裏那點不易察覺的擔心。

來不及脫的黑色西裝穿在身上,聞於野大步朝她走來,“有沒有事”

許薈很輕地搖了搖頭。

她蹲得有些久,有些不太能站起來,兩隻手無意伸出去時像是在索取擁抱。

聞於野沒多想,直接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許薈身體忽然一輕,可比失重感更明顯的,是亂了節拍的心跳。

她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原來有人可以等待是這麼值得慶幸的事。

將她放到副駕駛座上,聞於野低聲說了句,“在這等我。”

又回過頭去感謝那位藉手機的男生,得知男生家就住在附近時,又將人安全地送了回去,並和父母解釋了原因。

事情在他手裏得到解決,妥帖得挑不出絲毫差錯。

等聞於野上車后,許薈透過後視鏡偷看他側臉,忽然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更深一層的海域裏。

已經不僅是喜歡,她對聞於野,還產生了比喜歡更悄無聲息的依賴感。

如鯨入海,除了深陷,別無他選。

車內,聞於野出聲詢問道,“今晚去我家,還是你想找個酒店住”

聞言,許薈恍然回過神來,她鑰匙在錢包里,而林洛嘉又不在南川,所以今天晚上肯定是回不去了。

而聞於野給的兩個選擇里,她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

恰逢紅綠燈,男人偏頭看她,好看的眉目上劃過外邊絢爛多紛的霓虹燈光,“那以後呢”

“什麼”

許薈有些沒反應過來,隨即就聽見聞於野聲調散漫地重複了遍,“以後,要不要和我一起住”

“是我想住就能住,不想住了也可以決定走的意思嗎”許薈有些沒安全感地低低問道。

綠燈閃過,聞於野繼續行駛,他開得挺快,窗外景物飛速後退。

聽了她的話,面上瞧不出什麼特別的情緒,“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不太能摸准他這話的意思,原本就臉皮很薄的許薈瞬時心虛,開始打着退堂鼓,“要是你覺得不方便的話那就……”

話沒說完,她就慢慢低下了頭,沒什麼把握,也不覺得他會答應。

卻聽見道淺淡笑聲,“許薈,我沒說不行。”

連聞於野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有時候會對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將底線往後拉。

所以他這是,同意了

許薈唇角不自覺地彎起,“那你對我有沒有什麼別的要求”

“想走的時候給個理由。”

男人目不斜視,話說得寡淡,旋即又否認道,“不過,我應該不會讓你有這種想法。”

朦朧夜色里,許薈心跳忽而為之一動。

回到家后,聞於野就進了書房處理工作,許薈才知道,她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正在進行會議。

難怪,當時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沒有去打擾他,許薈坐在客廳里刷起了時事新聞,也因為聞於野,從前最不感興趣的財經板塊,現在也都會選擇性地看上兩眼。

卻沒成想,在家類似於八卦吃瓜性質的營銷號看到了聞於野的名字。

“聞氏集團內部糾紛,千億家產究竟花落誰手”

洋洋洒洒幾千字的文章,大肆分析了作為本市矚目的聞氏家族內部成員關係,以及最有可能的家產繼承人。

看着看着,許薈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這篇文章不僅喜歡將內容往八卦狗血那類引,而且把矛盾點完全安在了聞於野一個人身上,說些不負責任的捕風捉影之語。

大意就是聞於野此人商人逐利,手腕殘忍,為了爭奪家產全然不顧骨肉親情……

很明顯的春秋筆法,很明顯的顛倒黑白。

所以字裏行間才會有這麼強的煽動性。

然而,順着相關關鍵詞搜索后,看見的都是大差不差的評價。

就好像,有人鐵了心要抹黑他。

想通這其中關鍵后,許薈反而漸漸平靜下來,借用家中客機給人撥了個電話過去。

第二天晚上,許薈提前來到餐廳,不多時,對面坐了位打扮幹練的女士,她主動寒暄問候,“張阿姨,好久不見。”

這位是她父親的大學同學,私交頗深的那種,早年棄畫轉入傳媒行業,現在擔任財經周刊的主編。

張主編沒什麼別的嗜好,唯獨喜歡喝酒,和她吃飯,免不了要喝一些。

期間,張主編和藹笑道,“你啊,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這次找阿姨什麼事。”

“還真有一件小事找阿姨幫忙。”

許薈放下筷子,切入正題,“我想搭個橋,讓阿姨給人做篇採訪。”

“誰這麼大的面子找你當說客”

“您看了就知道了。”

許薈將整理好的資料遞過去,末了又小聲補充道,“他人很優秀的。”

飯後,許薈喝得有些多,聞於野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勉力支撐着報了個地址。

聞於野過來接她,推開門的瞬間,看見的就是她這麼個迷迷糊糊的模樣。

她朝他招手,朝他笑,半點不設防。

想到今早聽到的那通電話,她和林洛嘉說他人很好,很正派,聞於野忽然低笑了下。

他指腹擦過許薈的臉,輕哂道,“你對我,戒備心是不是太低了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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