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眼神天真無邪,行為卻充滿了誘惑性。

謝臣蔚聽到了初夏的話,就找了個路邊可以停車的地方把車停了下來,他拿了一個麵包遞給初夏,問道:“你剛才說的話是認真的嗎?最多還有兩個多小時就到普羅旺斯了。所以現在是直接去機場嗎?”

飢腸轆轆的初夏咬了一口麵包,問道:“那你剛才說的壞消息和好消息是什麼?”

謝臣蔚覺得初夏有時候真是懂事得讓人心疼,早知道還不如直接把話說清楚了。“我說的壞消息是我剛剛才知道10月份的普羅旺斯薰衣草的花期已經過了,所以你可能看不到那種圖片上的紫色花海了。”

初夏愣了一下,然後問道:“就這樣嗎?”

謝臣蔚點頭:“對呀,否則你以為是什麼?”

初夏忽然笑了,問道:“那好消息是什麼?”

謝臣蔚回答道:“好消息就是普羅旺斯的秋天依然很美,除了薰衣草也有很多值得看的地方,對了,食物方面還有非常有名的馬賽魚湯和烤鱈魚。”

“啊!”初夏手中本來啃得很香的麵包忽然就不香了,“那我們還是去吧!”

“怎麼?聽到好吃的就不在乎功課拉下了嗎?”謝臣蔚伸手用力地揉了揉初夏的頭髮,把他本來早上就沒梳的頭弄得像個雞窩一樣,把初夏弄得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沒過一會兒,謝臣蔚就發現初夏的手中就提了一大袋的薰衣草精油和薰衣草香皂,看着初夏被太陽曬得紅撲撲的臉,還有因為買到喜歡的東西臉上異常興奮的神情,謝臣蔚話到嘴邊的比如「什麼網上都有啊,行李重不好拿」之類的話,也始終沒說出口。

走在小鎮的街道上,人並不是特別多,但是卻會不時地鑽出一隻又一隻流浪貓。謝臣蔚覺得初夏有特殊的吸貓體質,他經常被各種各樣的貓咪們碰瓷,這種現象更是誇張到從中國一直延續到南法來了。

不過讓初夏感覺有些意外的是,謝臣蔚這一次不僅沒有嘲笑他淚點低,而且還把他帶來了附近的周六市場購物散心。

他安安靜靜抬頭看着畫作,眼睛裏閃着動人的光亮,是一個孩子對世界保有最初的好奇的樣子。

初夏吃完麵包之後,又喝了幾口水,他不想再坐在後面了,因為他會覺得那樣是在把謝臣蔚當司機。

在普羅旺斯的阿爾勒地區,謝臣蔚又帶初夏去參觀了梵高的個人主題美術館,眾所周知,梵高在這裏居住了很久,他的大量作品比如《向日葵》、《鳶尾花》之類的名作,都是在這裏創作的,他也是在這裏精神失常,然後自己結束了短暫的生命去世的。

謝臣蔚很喜歡初夏在美術館看畫的樣子。

初夏看着眼前不停延伸的公路,隨口問道:“謝總,開車難學嗎?我想高考完去考駕照。”

今天他們入住的酒店是一座18世紀的私人住宅,是一幢巴洛克風格的別墅,兩三百年過去了,現在仍然給人一種非常奢華的感覺。

但是初夏在看完梵高的畫作之後,感受到那種過度明亮飽和的色彩,還有那溢出紙面的生命力和情感后,又回想起梵高非常悲劇的不被人理解的人生,共情能力很強的初夏還是忍不住哭了。

雖然十月份的普羅旺斯沒有了紫色的薰衣草,但是宛如梵高油畫裏的大片大片的金黃麥田也非常美,南法小鎮整齊乾淨的街道兩邊都種滿了高大的懸鈴木,被秋天浸染成了醉人的黃色,路上經常有一層厚厚的落葉,有一種屬於秋日的浪漫風情。

他們是在一個香草園裏吃的今天第一頓飯,花園裏飄散着薰衣草、薄荷和艾草的清香。餐桌上鋪着精緻的桌布,看起來特別文藝而古老的餐盤,還有服務態度友好的服務員,所有的一切都讓初夏感覺很驚喜。

謝臣蔚看了他一眼,回答道:“不難。你喜歡什麼車?”

每到這時,初夏總會停下腳步,蹲下來和攔截他的小流浪們玩兒一會兒,還會把背包裏帶着的零食分給這些小可憐吃。看着初夏逗貓的樣子,謝臣蔚總會想起自己曾經短暫擁有過的那隻貓,他還會忍不住在這時偷拍初夏很多的照片,出片率出奇得高。

食物上來之後,初夏才知道原來馬賽魚湯不是一種魚,而是四種,上菜時湯是湯,魚是魚,要蘸着特別濃郁的醬汁吃,烤鱈魚的味道也很鮮美特別。除此之外,初夏還在謝臣蔚的允許下,品嘗了一杯普羅旺斯當地的特產——桃紅葡萄酒。

看着市場上擺放着的各種琳琅滿目的特產小商品,初夏果然很快從低沉的情緒中走了出來。初夏轉了一圈,這也想買,那也想買,而且他還一直在用手機算着價錢,因為歐元和人民幣之間的兌換比率,讓他算得異常的慢。

當他坐到副駕上,謝臣蔚幫他繫上了安全帶,又對他說:“你玩兒的時候好好玩兒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回去之後,我會找秦沽給你開小灶的。”

初夏臉上立刻露出了很惶恐不安的表情,拒絕道:“我不要。”後來想想又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初夏一走進去都驚呆了,心想有錢人的鄉間生活都這麼豪華的嗎?因為這裏的房間就像是博物館一樣,到處都是鍍金的鏡子,印花布牆紙和銀線裝飾的傢具。

初夏喝完酒之後,整張臉都像是桃紅葡萄酒的顏色一樣,呈現出一種淡淡的粉紅色,整個人也是暈乎乎的,說話的時候反應比平常更慢了。

初夏點點頭,肉眼可見的放鬆了不少,他又對謝臣蔚露出了那種眼睛笑得彎彎的,會讓他的心跳緩慢加速的笑容。

初夏看着謝臣蔚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謝總,我的錢不夠了,我可以用你給我的卡付一點錢嗎?”

謝臣蔚還以為他要說什麼,立刻說道:“給你了就是你的了,以後這樣的事不用問。”

初夏說好,但是他還是補充道:“我以後會還的。”

他們買好了特產,走在回酒店的路上,小鎮街道路旁都是高大懸鈴木,風景是很美的,但是因為這裏是特殊的歷史遺址,是不允許開車的。然而因為初夏最近被使用過度的某些部位,他們也不適合騎自行車。

一路上,初夏一開始還堅持要自己提這些普羅旺斯特產,但是謝臣蔚看他提得實在太過吃力,手上都被袋子勒出了一道道紅痕,就還是主動幫他分擔了大部分的分量。

謝臣蔚一提上手,就感覺比平常練肌肉的啞鈴分量還重。謝臣蔚雖然忍住了吐槽初夏買的東西重,但是卻沒有忍住問道:“你買這麼多精油和香皂,是要分給所有認識的人嗎?”

初夏回答道:“不是啊,你算算,對我好的人那麼多,陳景林,秦沽,沈哲啊——”

看到說到沈哲,謝臣蔚臉上的表情立刻僵硬了起來,初夏笑着解釋道:“可是如果送了陳景林,不送沈哲,提起了不大好吧。”

見謝臣蔚還是一副不想理他的樣子,初夏又湊近一點,故意貼着他的臉問道:“你說對不對?”

初夏的主動親近讓謝臣蔚臉色稍稍緩和過來了,初夏又說道:“我本來十一答應我媽媽要回鄉下去看她的。她還說要做好多好吃的給我,結果我不是沒回去成嗎?家裏人,每個人都要有吧。”

看到初夏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了,臉上還有些內疚的表情,謝臣蔚用沒提東西的那隻手按住了初夏的肩膀,說道:“這個是應該送。但是這還有兩份呢?是你和我的嗎?”

初夏看着謝臣蔚,搖了搖頭。“有一份是你的,薰衣草精油有利於睡眠,你不是經常失眠嗎?以後你再失眠,就先用薰衣草香皂洗澡,再在太陽穴噴一點精油,就可以一覺睡到大天亮啦。”

謝臣蔚對他的回答心裏非常滿意,但是卻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說道:“我不需要,有你在我不會失眠的。”

初夏想說他明明那麼忙,經常出差又不可能每晚和他待在一起,而且如果真的是那樣,他也有點開始為自己的身體擔心了。

不過看着謝臣蔚如此篤定的樣子,初夏還是笑着說了好。

謝臣蔚想想不對,又問道:“初夏,你是不是算錯了,還多了一份呢。”

初夏搖頭很確定地表示沒有多。

看着初夏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謝臣蔚好像一瞬間明白了什麼,他愣了片刻之後,很快確認道:“所以有一份是給我母親的嗎?”

被猜中了心事的初夏有些害羞地點點頭,想了想又叮囑道:“薰衣草精油有鎮靜神經的作用,我好希望她以後不要老是那麼生氣了,中醫說老生氣很傷肝的。不過,你給她的時候不要說是我買的,你說是你自己買的就行了。”

謝臣蔚看着初夏,很難形容自己聽見這些話的感受。因為工作的關係,謝臣蔚出差去過很多國家的不同地方,他從來沒有產生過要給朋友家人帶當地特產的想法,因為他一直覺得這種行為很傻,他認為因為互聯網的存在,物流的發達,只要有錢,全世界的東西都能很方便地買到了。

但是他今天看着提在手上的這一大堆普羅旺斯特產,竟然後悔少買了一份。因為某人算來算去,竟然會把自己給算忘記了,他甚至產生了一種衝動——想要把初夏所有想要買的東西都買給他的衝動。

果然,想法很快就得到了實踐。在經過一家甜品店的時候,當看到初夏一臉羨慕地看着別的小朋友拿着的誘人雪糕時,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的模樣,謝臣蔚在明知他今天已經吃了一個雪糕的情況下,還允許他再買一個。

接着看到初夏在櫃枱前,在淡紫色的薰衣草蜂蜜味的雪糕,和淡綠色的薄荷栗子味雪糕之間舉棋不定的時候,謝臣蔚又破天荒的給他買了兩個。

當手拿兩個雪糕時,初夏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似地驚呆了。他好像是被巨大的幸福擊中了一樣,一會兒舔下這一個的雪糕,一會兒又怕另一個雪糕化了趕緊舔下另一個雪糕,他的眼神天真無邪,行為卻充滿了誘惑性。

當再次看到初夏吃雪糕時露出的粉紅色舌尖,還有掛在他嘴角一直沒有擦乾淨的奶漬時,謝臣蔚終於還是沒有抵抗住誘惑,把初夏一把拉到沒有人的小巷子裏,把他壓在牆角,壓着他的手和他親吻。

一直吻到初夏的心跳和血液急速升溫,再也無暇去顧及手中正在快速融化的美味的雪糕,手裏提着的那些南法特產也全部掉在了地上……

後來初夏回到酒店,還是忍不住覺得可惜,因為普羅旺斯的雪糕真的很不錯,以後不知什麼時候才有機會再吃到了。

謝臣蔚看着初夏異常嫣紅的嘴唇還有脖頸間很明顯的吻痕,點了點頭,表示他很同意。

雖然謝臣蔚表示既然來到了南法,已經距離意大利很近,問初夏要不要去一下文藝復興的發源地——弗洛倫薩,初夏卻想起謝臣蔚不止一次地背着他打電話臉上焦急的樣子,他堅決地表示還是回去吧,以後有時間可以再來。

謝臣蔚因為有初夏陪伴,他最近的睡眠一直都很好,他甚至覺得母親那邊太平靜了,然而以他對母親的了解,這平靜都感覺有點不太正常。

某天提前醒來的清晨,謝臣蔚忽然想起好久沒有看那個「夏木」博主的微博了。果然,不知名博主發了好多好多巴黎和普羅旺斯的風景照,其次最多的是美食照片,這些記錄看起來都很幸福,謝臣蔚還是覺得比較滿意的。

只是最近發的一條文字微博,似乎畫風有點不太一樣。“做的太多了,會不會體力不支生病啊?縱慾過度是不是不太好啊?”後面還發了一個一直流淚的表情包。

謝臣蔚看着一旁正陷入深度睡眠,還在不時打着小呼嚕的初夏,沒想到他才只有十九歲,竟然還有這方面的煩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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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純釣系小貓咪不想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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