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番外四

第七十章 番外四

第七十章番外四

淅淅瀝瀝的雨連着下了幾天,杭州的氣溫涼爽了一些,草坪上的水珠都在閃着光。

婚禮前兩天夏光去了靈隱寺一趟,當初朱魚生病的時候她來這邊祈禱如果朱魚病能好她願意信佛,後來也確實做到了,每逢初一十五大事出行都會來這裏上柱香,臨走再捐筆香油錢。

婚禮的場地本來想訂在室內,但這幾天天氣氣溫都不錯,兩人一合計,乾脆改在室外,婚紗準備了很多套,穿起來方便的不方便的都有,不耽誤美也不耽誤玩。

她倆的社交圈子都不算廣,請柬沒印太多,發起來綽綽有餘,夏光主要就是昔日好友和一些比較合得來的工作夥伴,西湊八湊,倒能湊成幾桌。

只有一封請柬,擱在角落始終發不出去。

婚禮前一天,夏光朱魚齊齊失眠。

兩人約定的是先辦婚禮,然後去國外領證,儀式感這東西無關痛癢,但該有時還真是要有,夏光本以為自己會在領證時很興奮,沒想到在婚禮前夕就已經興奮的睡不着。

興奮什麼呢,她和朱魚都已經在一起過了那麼多年,彼此都把對方視作生命的一部分,哪怕沒有法律承認的關係,她們也不會把外界的桎梏當回事。

床頭柜上,曇花在黑暗中悄然綻放。

現場演奏的鋼琴聲從舒緩到高昂,方楊生一句“有請親娘入場”,花路的另一邊,朱魚挽着顧雁白的胳膊緩緩走到夏光的身邊,巧笑倩兮,眉目溫柔。

夏光在微信上早已把婚禮地址發給了宋舒幼,結果一如她們預料的石沉大海,毫無音訊。

朱魚吻了下她耳畔:“那要不,咱們再等等。”

婚禮從白天一直進行到半夜,朱魚在一群小女生的的起鬨下扔捧花,她心情格外好,精力也旺盛,力氣一大就把捧花扔的格外遠,被包裹成束的白玫瑰躍過人群,牢牢落在了一個人的手裏。

時間一晃來到婚禮當天,草坪聚滿了兩人的共同好友,準確說是夏光的好友,不過幾年下來早已也成了朱魚強大的“娘家人”。

朱魚去換了件方便走動的裙子,再回來時看到夏光在和方楊生喝酒,單從外表看,這兩個人哪裏有三十五歲的樣子,清爽氣簡直從骨子裏透了出來,她覺得這畫面很好看,也覺得這畫面少了個人。

眾人目光朝後看,只見一名穿了滿身潮牌大半夜戴墨鏡的年輕人出現在他們身後,胡淼一拍腦門結結巴巴:“這不是那個!是那個誰來着!”

夏光嗅了口沁人清香,說:“婚前恐懼症,恐懼的怕不是婚姻吧,而是期盼已久的美好擺在眼前,反而不敢觸碰了。”

等人來到,方楊生念婚禮誓詞,兩個“我願意”以後,新人接吻,婚禮氣氛進入縞潮。

朱魚趴她胸口咯咯直笑,笑完回抱住她依偎半天,什麼都不說,就很美好。

朱魚從後面輕輕攬住她的腰,溫柔道:“姐姐,你說咱們是不是也和別人一樣有了婚前恐懼症?”

然後轉頭忙自己的了。

曇花養了五年,從一個花骨朵變成了三個花骨朵,綻放起來香氣比之前更醉人,空調溫度開的正好,不至於太冷,但裹在棉被裏很舒服。

戒指夏光早準備好了,朱魚這小財迷除了翡翠就數愛金子,別人結婚送鑽戒,她倆結婚夏光絞盡腦汁才把金戒指設計的不那麼有“財大氣粗”的氣質。

夏光翻個身將人摟緊懷裏,斬釘截鐵說:“不要,遇見你是我覺得自己經歷的最棒的事情,有什麼好等的,反正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顧雁白甩給他一大把領帶:“挑挑那天要戴哪根。”

胡淼早已和他的小女朋友開枝散葉,右手抱着孩子左手攬着老婆,看到夏光身穿魚尾婚紗出現在視線中的那刻差點老淚縱橫,頗有種自家豬終於會拱白菜的喜悅感,還不忘低頭跟老婆叨叨:“五年前一開始我就覺得她倆不簡單,你看我猜的沒錯吧!”

當時方楊生掛掉電話還跟顧雁白說笑:“沒想到我們幾人中最先結婚的那個也已經三十四了,你能不能手腳麻利點,也讓我在六十大壽前品嘗一下婚姻的苦?”

婚禮過程上她倆都不太喜歡繁瑣,也沒有專門去請司儀,給方楊生打個電話通知一下就完事了。

方楊生摸了摸鼻子,又好氣又好笑。

方楊生早已過去一拳掄在了對方的肩膀上:“你他媽還知道回來!”

年輕人將墨鏡摘下來,露出一張清秀的面孔。

宋舒幼沒心沒肺的朝朱魚一笑,繼而將目光落在了朱魚身旁的夏光身上,十分沒正行的來了句:“兒砸,爸爸來給你隨份子了!”

夏光面不改色:“滾。”

眼裏卻有淚花在閃。

“別介啊,”宋舒幼說,“我從咱國家的另一頭翻山越嶺來給你隨份子你好歹管我頓飽飯不是?”

宋舒幼這五年間沒出國,而是腦子一抽跑到山上隱居去了,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想,把網一掐六根清凈。

直到下山買鹽連上網付款看到夏光給她發的消息,她才想起來自己的好大兒奔四的年紀還未成家,現在終於鐵樹開花份子錢是必須要隨的,於是把自己當年穿的一身行頭翻出來洗洗晒晒糊身上,下了山居然也沒落伍,可見自己的眼光是一直走在時尚前沿的。

等到後半夜,來往賓客大多已經打道回府,只剩下夏光朱魚、方楊生顧雁白,以及從回來就一直被捶的宋舒幼。

她把捧花塞給了顧雁白,自己兩眼發綠奔向了被吃一半的澳洲波龍,邊啃邊吐槽自己這一路來的是多麼艱辛。

夏光邊點頭邊給她添菜:“二師兄一路辛苦了!”

“爬!”宋舒幼嗷嗷叫。

朱魚捂嘴笑。

宋舒幼來這一趟又坐大巴又坐火車又坐高鐵,比唐僧西天取經還不容易,幾個人都好奇她到底把自己關進哪個山旮旯里閉關修鍊了,她灌了一大口香檳長舒一口氣說:“來日方長,等我慢慢跟你們說吧。”

這句話一出來,所有人就都放心了。

她不會再走了。

今夜夏光沒醉,朱魚喝得有點多,被夏光背回家裏的時候老炫耀無名指的金戒指:“好看么,我老婆給我買的嘻嘻,你沒有。”

夏光:“我也有。”

迷迷糊糊魚:“哎?為什麼?”

夏光:“我就是你老婆。”

天上月兒彎彎,雨後夜晚清清涼涼。

方楊生和顧雁白把倆新人送到家后沒急着回家,而是沿着西湖溜達,顧雁白手裏一直拎着宋舒幼塞給他的捧花,不扔也不放下,不知道在想什麼。

方楊生:“你還記得吧,那時候你就是在這跟我表的白,那會兒天氣還特冷,你鼻尖凍的通紅。”

他說著說著,一下子傻笑出來:“當時我其實特想拿手給你暖暖,但我不敢。”

顧雁白依舊低頭看花,一理不理他。

“你說你喜歡了我十年,我當時表現得是不是特淡定,其實我心裏都亂死了,一個又愛又恨的人突然有天對自己表白,除了震驚之外還有痛快,就覺得,哎呀原來你顧雁白也有今天。”

在方楊生的傻笑中,顧雁白突然說:“那就讓你再痛快痛快吧。”

方楊說剛要張口說“你什麼意思”,就見顧雁白走到自己跟前單膝下跪,手中舉着朱魚扔給宋舒幼,宋舒幼又塞給他的捧花。

顧雁白想說點什麼,但張口就是詞窮,憋半天憋出來句:“看不出來嗎,老子在向你求婚。”

方楊生一拍腦門笑着罵了句“我操”,先是腳步一飄後退幾步,然後上前一把將人拉起來扯進懷裏,“班長,你這句‘老子’性感的我頭皮發麻。”

顧雁白沒想到這個貨的關注點如此清奇,當時就給氣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天下來被氣氛激的多巴胺上升,他現在也沒了平時老幹部做派的穩重和矜持,久違多年的毒舌屬性又被激發,惡狠狠地咬了下方楊生的耳垂說:“聽不懂人話?我在問你要不要嫁給我。”

“嫁嫁嫁,”方楊生也不嫌疼,低頭便去索吻,“反正我永遠是在上面那個。”

(全文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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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植物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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