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報道
第七十八章報道
◎霸凌◎
天璣大學,建模系，院長辦公室
所有建模系的老師都齊聚一堂,商討關於十字開學的事。
“如果消息沒有假,十字今年應該是要開學了，很有可能，這樣一個天才任務將會到我們學校學習,”院長把十字的評論區以及周君然的聊天截圖擺出來，“請大家務必打起精神,認真教學。”
“在學生中注意疑似十字的人,如果可以,邀請她繼續在我們學校深造。”
頂尖的人才，在哪裏都吃香都受重視，眾位教授也跟着點頭。
唐教授對十字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她涉及的專業面太廣了，根本不像是年輕人,而且其精神力強大,也不一定會選擇建模系：“如果不在我們學校呢？”
“那就糟糕了，”院長如臨大敵，“十字跑到別的大學去,明年下季末的軍事比賽,我們學校就很危險。”
“想要繼續保持建模系top1的位置，我們就需要在一年內,培養出能夠跟十字抗衡的學生。”
“諸位誰能做到？”
不僅是天璣大學，聯邦有建模系的大學只有三個，其他兩個分別是天璇和天權大學。而現在，三所大學的建模系，都掀起了一陣“尋找十字”的潮流。
是功法起作用了，江書嵐也為江星河高興：“那你多研究一下，有什麼不懂的來問我。”
“活着出來了。”金澤現在就恨不得現在就把尾巴放出來透透氣，之前到首都星都沒有這麼擁擠過，果然還是私人飛船更舒服。
“康庄大道？”辦公桌最邊上,一個頭髮花白眼神銳利的老太太嗤笑，她師弟當年不一樣被所有人譽為不世出的天才，結果呢，“是隨隨便便就會被發配到罪犯星的大道？”
*
江書嵐終於到了天璣星，這裏的繁華程度根本不亞於首都星。
飛船從太空擦過大氣層，緩緩降落到地面，還在半空，江書嵐就能看到許多飛船在旁邊跟着起飛或降落。
顧涵意邊跟江書嵐往酒店走，辦理入住手續，又看了看一人一兔道：“你開學也帶着他們的話，要不要在學校周邊買套房？建模系的住宿條件好像還行，但是再帶一個人肯定住着不舒服。”
泊船站更是無與倫比的巨大，卻離大陸還有一個海峽的距離，像是在海上單獨開闢了一塊大陸，專門用來放飛船的一樣。
江書嵐檢查了一下江星河的情況，發現他已經醒了，從包里拿出儲存箱把他放了出來。
也許因為開學，周圍的人流量是巨大的，兩個人賭了一路車，才終於在晚上抵達了酒店。
不說培養學生，在座的老師估計很多人都不一定有十字厲害。辦公室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最後院長才清了清嗓子，做出總結：“總之，大家用心上好每一節課，儘力培養每一個學生，閑余時刻，再關注十字是否在我們學校，散會。”
突然又多一個生物，還是毛絨絨的，金澤瞬間坐起來，趕緊變回可愛小正太的模樣，湊到江書嵐身邊賣萌：“主人這是什麼東西？”
兔小小抓着他的衣服爬到肩膀上坐下，也是憋的夠嗆。
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個二維碼，交給兩人：“小姐們如果對□□感興趣，可以掃這個，我們這邊提供二十四小時服務。”
看着憑空出現的機械人，金澤有點新奇，但他太累了，一種從心理上散發而出的疲憊讓他只是掀起眼皮看了江星河一眼，又歪頭躺平。
前台工作的帥哥服務員聞言看了看兩個人，輕描淡寫的奢侈，都是大家族的小姐呢。
顧涵意見怪不怪地收下，繼續推薦：“這邊的房子基本上都是被人買下或租下的沒有空餘的，我對面有個學姐剛好畢業，你如果想要我可以幫你聯繫。”
“跟緊我。”顧涵意拉着她的手腕，兩個人在大部隊的推搡下，跟着下了飛船。
泊船站內部的大概有幾十米，江書嵐仰起頭才能看到頂，周圍有各種綠色的箭頭指示方向，江書嵐拉着金澤，跟顧涵意一起往外走。
他一走，其他教授講師也熱絡起來，三三兩兩討論着十字到他們學校的可能性。
聯邦有錢人不少，也樂意為了這些花錢，尤其是天璣大學附近的房子，來讀書的少爺小姐，差不多人手一套房，畢業再轉賣，也不在意盈虧。只是房源緊缺，需要有點關係才能買到而已。
房間裏傳來廣播聲，告知各位旅客已經到達目的地。
他的主人總是有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出來，但是這個生物的威脅格外大，居然還是毛絨絨的大貓！
金澤看看貓，又看看江書嵐，嘴一癟，生氣：“明明我才是最早跟主人契約的，你是哪裏跑出來的？”
緬因貓驕傲地抬起腦袋：“當然，我可是最早跟着主人的，也是主人最喜歡的小可愛！”
*
剛到房間，一人一蛇一兔徹底放飛了，沙發三項各佔一邊，毫無形象的躺屍，金澤直接變蛇彎彎繞繞盤成一坨。
他的觀點被院長駁回：“十字的建模天賦是大家有目共矚的,她怎麼可能放棄一條康庄大道去選擇其他專業？”
“我的意思是,十字有可能不會選擇建模專業。”唐教授發現他們都理解歪了。
“送三分飯到我房間。”上去前，江書嵐先點了飯。
飛船降落，泊船站早就打開了專屬通道，等它進去，隨後天花板閉合，跟周圍的牆壁竟是完全吻合，沒有半分裂隙。
“這是，”江書嵐頓了一下，總不能給別人介紹是百科全書吧，取名道：“這是江小擺，我們新的家人。”
江書嵐又想到之前買墳位的事，點頭應下，要她自己去找也確實麻煩，不如順勢承了顧涵意的人情。
江星河很興奮，兩隻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宇宙深處的星球炸裂發出絢爛的光火，跟大狗狗一樣樂呵呵地蹭着自己的主人：“主人，我的數據庫里多了好多東西！”
“你們修鍊有什麼不懂都可以問它，小擺可厲害了是不是？”
雖然我也不一定懂，江書嵐在心裏想着，把百科全書的實體緬因貓放出來：“問它也可以。”
江小擺說著，跳到了江書嵐的沙發前，渾身毛絨絨的看得江書嵐心痒痒，伸手上去擼了一把。
她的資歷很深，以前的事在場的基本上都知道，院長被她噎住，辦公室靜默了片刻，又繞路去討論其他開學事宜。
半空有各種交通標誌，懸浮車按照軌跡在空中穿梭，如過江之鯉，成群結隊密密麻麻。
而十字的身份，也最終成迷。
所有人都相信，他們能很快定位到十字的現實身份，但是他們想不到今年路子野的新生不止一個，根本無從下手猜測。
他要說契約，百科全書還真有點心虛，它一開始契約的是原主，後面才跟江書嵐重新簽訂的契約。
但是這個時候，能退讓嗎？那必然不能，江小擺仰頭斜視他：“我跟主人對話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山窩窩待着呢。”
“我可是看着主人這麼收服你的。”
金澤不信，眼巴巴地看着江書嵐，希望她能回答。
這怎麼好說呢，江書嵐感覺自己擼貓擼錯了，收回手，但也點頭：“確實。”
甚至如果不是江小擺說金澤有神獸血脈，她估計直接會弄死金澤。
這事說出來就太傷小孩心了，江書嵐選擇自己承擔所有：“不管契約先後，你們都是我的家人，一家人要和諧相處對吧？”
“就像伍家那樣？”金澤很會變通，實在是伍家的氣氛太好了，讓他一條獸都覺得很舒服。
“對。”
江小擺知道主人的意思，雖然對這條不學無術天天就知道打遊戲的蠢蛇不屑，但也消停下來沒有說話。
反正他有實體了，以後誰都別想爭過他，主人最喜歡的小可愛只能是它——偉大的百科全書客戶精靈！
金澤把伍家一換算到他們身上，對江小擺的接受度也高了不少，不就是後面來的沒有安全感的弟弟嘛，他能包容的。
看金澤坐回去了，江小擺還有些發愣，怎麼這就把主人讓給他了？
江書嵐伸手揉着貓頭，笑意盈盈地看着百科全書：“怎麼了？”
緬因貓眯起眼睛，什麼想法都被拋之於腦後，慢心眼只有主人看着它，還給它擼毛，好快樂！
[江書嵐]醒來之前百科全書一個書在識海里漂泊了快半個月，那個時候它一直希望着主人能夠多看看它，跟它聊一聊天，但是江書嵐從來都只把它當沒有感情沒有智慧的程序用，讓百科全書傷心了好久。
現在夢想成真，江小擺的尾巴都開心地翹了起來，它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書，不接受反駁！
江書嵐在擼貓，江星河在擼江書嵐。
他指節分明的手在頭上旋轉，指腹應該被加熱了，按在頭上暖乎乎的，像是周圍都被棉花糖包裹，飄飄然舒服如天堂，江書嵐閉眼享受着這一切，也終於知道為什麼貓貓愛被人擼了。
門鈴被敲響，在江書嵐起身前，江星河先行去開門：“你好，有什麼事嗎？”
來送餐的是個白髮帥哥，推着餐車職業笑容在看到江星河那一刻僵住，但他很快反應過來：“這是你們要的三份晚餐。”
入住這個房間的女孩只有兩個人，但是點了三份飯，按照酒店的暗語就是需要特殊服務的，但是現在裏面居然還有一個男人？！
服務員內心吐槽，原來有錢人好這口，但是據說那位小姐不缺錢，這樣的話，多一個人，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江星河警惕地看了看服務員，他有一種雄性的直覺，這人沒什麼好心思，於是一手把推車拖了進來，反手把門關上：“好的，謝謝。”
房門砰的一聲關上，讓原本還在心猿意馬的服務員臉色一僵，他們這一行不想給別人分一杯能理解，問題是能不能把推車還他？裏面還很多道具呢，可貴了。
江星河發現了餐車裏暗藏的玄機，指尖微頓，他的程序里是有性這個東西的，裏面的道具他也都認識，要用他也會用。
但是要把它們跟主人說嗎？要把它們用在主人身上嗎？一般的機械人不會想像，但是江星河不是一般人，他的CPU高熱了一瞬間。
主人不會喜歡的。
僅僅只是這個理由，江星河瞬間把帘布放下，將幾套道具掩藏得嚴嚴實實。而後非常賢惠地把飯在餐桌上放好，招呼金澤過去吃，他卻額外夾了一碗端到江書嵐面前：“主人請慢用。”
“星河，有你真好。”這是江書嵐發自內心的感慨。
江星河笑着，認真道：“有主人才是星河的幸運。”
江書嵐看着他眼裏的認真，心跳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但很快她搖了搖頭把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腦袋，笑道：“我們都是幸運的。”
江星河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靈智剛生，哪裏知道那麼多情情愛愛的事，最多只是因為機械人的程序設定，所以對她格外熱情罷了。
他什麼都不懂，江書嵐更不能對他有什麼企圖了。這要是趁人之危，她都要看不起自己。
捏起一塊水果送到江書嵐嘴邊，江星河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不知道為什麼，他剛剛明明感覺到不一樣的氣氛，就像是兩個人終於靠近了一點，但是很快主人跟他的距離又遠了起來。
如悠然的夢，恍瞬即逝。
江星河不明白為什麼，只能把這種感覺在核心數據里記下來，準備回頭聯繫秦父的時候問一問。
吃飽喝足，一夜好夢。
*
顧涵意的動作很快，第二天江書嵐就住進了她對門，精裝修的公寓裏面。房子不貴，江書嵐買地也毫不心疼。
新家到手，把生靈草擺出來，江書嵐開始了打坐修鍊。
江星河跟着一起修鍊，順勢把房間裏的生靈草照顧着，生靈草的漲勢卻很是不錯，連江小擺都有被驚住，沒想到這個器靈的木屬性親和力這麼高。
可惜這邊沒有靈根檢驗的工具，不然還能測一測他的靈根如何。
兩天後，江書嵐睜開眼，滿眼欣喜，她築基大圓滿了，相當於聯邦的a級精神力。築基大圓滿覆蓋了a和a兩個檔次，她現在應該算a，等日後修為凝實了就能到a。
江星河也到了練氣初期，除了金澤以外，全員都在努力修仙。
至於為什麼除金澤，因為江書嵐給他找了個小學上。現在的金澤每天早八晚五生活充實的很，再也不會有覺得遊戲不好玩的時候了。
鬧鐘響起，江書嵐洗漱換衣，今天要去報道。
顧涵意已經在門外等着了，她們買的房子就在學校附近，只有一條街的距離。
天璣大學很大，顧涵意帶着江書嵐在裏面租了個滑輪車，有點像二十一世紀小孩玩的，但是版型要大一碼，給18歲的成年人當交通工具剛好。
各個系有不一樣的報名地點，江書嵐一路看過去，到處都排着長長的隊伍，周圍穿漢服的人很多，如果不是建築風格還是聯邦的，江書嵐差點以為她又穿越了。
往裏面走，是軍事學院，隊伍有十幾排，長長的如蜿蜒的長蛇，一圈又一圈的。
顧涵意把她繼續往裏面帶，一個迎新處在操場上立着，前面只有兩個人在登記。
“這是建模系？”江書嵐震驚。
“是的。”顧涵意點頭，兩個人去邊上把滑板車停好，慢慢走上前。
前面那個來報道的人剛好也在登記。
“名字？”
“林歸。”
“精神力潛力？”
“s”
登記處的學長抬頭，疑惑：“s級？怎麼不去機甲系？”
雖然聯邦有規定，s級潛力的必須進入戰鬥學院，但建模系在戰鬥學院真的並不吃香，除非是體質太差實在當不了機甲戰士，對指揮系又沒興趣的，才會來建模系。
那個女孩一頭短髮，臉小小的，深情很淡漠，沒有一絲來上學該有的情緒，她給人的感覺很偏僻，像是把自己包裹在自己的世界裏，跟周圍隔絕開來。
她太頭，淡道：“我來自罪犯星。”
登記的學長沉默了片刻，臉上的錯愕明晃晃地露了出來，半晌才道：“以後加油。”
林歸輕聲嗯了一聲，不咸不淡，轉身拿着學生卡走了，沒有給其他人多一個眼神。
江書嵐側目，卻聽那學長小聲嘀咕：“罪犯星的都能到建模系來，也算是燒了高香。”
他抬頭看向江書嵐：“名字？”
“江書嵐。”
“精神力潛力？”
“a”
聞言登記的人抬頭看了一眼，眼神帶着欣賞：“還不錯，很厲害。”
“好好學，將來肯定大有作為。”
江書嵐接過學生卡，抿嘴輕輕點了下頭，林歸s級都沒有得他一句大有作為，還真是……
去教室的路上，顧涵意發現她的興緻沒有一開始的高，思考了兩秒問道：“你覺得不公平？”
江書嵐反問：“你覺得公平？”
“但聯邦就是這樣，”顧涵意聳肩，“罪犯星的人，能出來讀書已經是很多人爭取的結果了。”
“你要是可憐她，以後可以多關照她一下。”
顧涵意道：“你們是同班。”
建模系每年招生人都不多，今年能開滿兩個班已經是比較多的一年了。
“不過，我看她挺驕傲的，應該不需要你的可憐。”顧涵意又道，跟在其他人面前的虛假溫柔不一樣，她在江書嵐這裏一直都有些刻薄尖銳。
江書嵐也不客氣：“我還什麼都沒說呢，好話賴話全給你說完了。”
“我這不是多方面考慮嗎？”
顧涵意給江書嵐帶到建模系的固定教室，也閃人了，把時間留給江書嵐去跟班上的人熟悉。
電子黑板上寫着等下開班會幾個字，江書嵐找了個後排的位置坐下，林歸恰好在她前面兩排，也是靠牆角的位置。
中間又進來一群人，看着像是之前就認識的，幾個人掃視着教室里的人，相互討論着，有說有笑的。
其實不僅是老師，學生之間也在尋找疑似十字的人——雖然大多數學生並不相信十字真的會來上學。
那幾個人視線落在林歸身上，小聲交談了幾句，為首的女孩整理衣服，大步對着江書嵐這個角落走來，後面的人看了忙跟了上來。
“你就是林歸？”那女孩穿着漢服，應該是焰瀾最新款的，她雙手叉腰上上下下把林歸打量了一番，不屑一笑，“也不怎麼樣嘛。”
邊上一個男生笑着接話：“聽說還是s級的精神力潛力呢，我看也就一般，沒有文心半分厲害。”
“你們不要命了，人家可是來自罪犯星的人，”有女孩笑道，“據說可是黑暗建模師最多的地方，也真不怕她晚上做個黑暗建模丟你房間裏，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南文心捂着肚子嗤笑：“那她可得灰溜溜地滾回她的罪犯星了，人家還剛出來呢，怎麼捨得做這種事呢？”
“你說對吧？林歸？”
林歸在桌子下的手掐在一起，她來學校之前就想過會遭到這種事情，但是沒有想到來的這麼快。
桌下的手鬆開，林歸瞥了他們幾個一眼，沒有說話，木木地看着黑板上的字，等待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我問你話呢？”南文心突然變臉，上前一步惡狠狠地瞪着林歸，她身邊的人也跟着上前，好像只要她動手，他們就會跟上。
“剛開學，你們這是做什麼？”林歸前面的女孩轉頭，終於忍不住了，跟着站了起來。
教室里的其他人也都默默關注着這邊的動態，但是沒有一個人出手幫忙。
江書嵐皺眉，果然霸凌這事哪裏都有。
只見為首的女孩冷笑，看着那個出頭的：“怎麼，你要幫她說話？”
“她可是罪犯星出來的人，你也敢幫她說話？”
她轉身，看向班裏其他同學，手指指着林歸：“你們真的願意跟一個罪犯星出來的人做同學嗎？我們這可是建模系！將來出去，可都是要救人的，一個罪犯的後代，也配在這裏？”
“她將來要是犯什麼事，又被送回罪犯星，跟着他蒙羞的可是我們天璣大學！”
被她注視的人，眼神閃爍，看向林歸的眼神也開始不友善起來。
南文心轉身，勾唇盯着幫林歸說話的女孩：“即使這樣，你也覺得我們過分？”
那女孩本就內向，被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質問，也有一絲退縮，她看了看林歸的表情，支支吾吾道：“我還是覺得，不能用上一輩的事，來看待一個沒有犯罪的人。”
“你知道她沒有犯罪？從泥裏面出來的豬，哪個能幹凈？”南文心嘲諷，“罪犯星什麼環境大家都知道，誰敢保證她沒有為了生存做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
江書嵐皺眉，末世之後，很多沒有覺醒異能的普通人為了生存，也經常在基地里坑騙剛到基地的人，也有出賣自己的□□換取食物的人，但是這能完全說是他們的錯嗎？
若是大環境好，很多人根本不必被逼到那個地步吧。
江書嵐看向林歸，不知道她是否會辯解，至少林歸跟她說的是，她只接過一單黑暗建模的單子。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林歸勾唇，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她說：“那在花園裏跑出來的烏鴉，現在做的事就很乾凈了嗎？”
南文心現在做的事就是校園霸凌，要說乾淨自然不能算。只是烏鴉跟豬這個對比詞還是讓周圍的同學失笑。
部分同學也開始幫林歸說話：“都是還沒發生的事，文心你也別太過了，剛開學呢，大家都和氣一點。”
“學校不知道為什麼招收一個罪犯星來的建模新生都不算過，我這就算過了？”南文心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個說話的同學，表情就差直說：你什麼腦子了。
江書嵐皺眉：“如果你對學校的決定有不滿，應該去找院領導反應，而不是帶眾霸凌一個同班同學。”
她的話相對於其他人來說是格外銳利的了，如一柄利劍跟擺在的矛相撞，火光四射。
南文心沒想到有人敢這麼跟她說話，氣得臉都皺了起來：“你誰啊，我只是把這件事挑出來而已，這就算霸凌嗎？”
“你要不要看看——”什麼是真正的霸凌？
話還沒說出口，身邊的人把她拉住，小聲道：“文心，她是江書嵐。”
“江書嵐怎麼了，江書嵐就可以——”南文心愣住，看着身邊的小夥伴。
小夥伴用力點頭，眼神示意：就是前兩天火的那個江書嵐！那個a級建模師江書嵐！
南文心的話卡在喉嚨里，說出來也不好，咽下去更尷尬，看了看周圍的同學，只能暫時放過林歸。
“算你運氣好，既然江書嵐都幫你說話，那我就暫時放過——”
她話還沒說完，門口一個穿着軍官制服的人突然閃現，他的聲音中氣十足跟打雷一樣在所有人耳邊落下：“怎麼回事？”
所有人都驚住，轉頭看向門口，是一個臉色很黑的軍官。
那個穿着制服的人上前一大步，走到講台上：“所有人都有，坐下。”
他的氣勢很兇，凶到無比掀起林歸的南文心逗立馬坐在了林歸旁邊的座位上，動作之迅速，讓江書嵐都大為驚訝。
“給個人來說一下情況，剛剛怎麼回事？開學就搞霸凌是吧？這就是天璣大學學生的素質嗎？”
被教官注視的人默默低頭，在心裏念叨：不要問我我不知道，不要問我我不知道……
“沒有人說話是吧？”教官看他們裝死，直接開始點名，隨手一指，恰好指到南文心的小跟班，“你來說。”
“我，我，我不知道！”小跟班也慌了，他肯定不能把南文心爆出去啊。
教官指向林歸前方的女孩：“那你來說。”
“我，我也不知道。”女孩起身，低着頭小聲道。
“大聲點，聽不清！”
女孩嚇得人都一跳，聲音已然帶了哭腔：“我真不知道。”
教官也沒想到自己直接給人嚇哭了，無措了一瞬間，但更多的事恨鐵不成鋼：“你們都是軍事學院的學子，哭哭啼啼像什麼樣？”
“都不知道是吧？”
“所有人都有，起立！”
江書嵐心裏一沉，果然就聽那教官道：“去操場跑十圈回來。”
“十圈？！”周圍的人交頭接耳，躁動着。
但是教官可沒什麼好脾氣：“還不去嗎？十五圈。”
有了一個加罰，其他人都乖乖閉嘴，起身沖了出去。
南文心回頭瞪了林歸一眼：“都怪你！果然是個掃把星！”
“那個女同學，你二十圈！”教官看着南文心，面無表情道。
江書嵐看着南文心瞬間垮下就快要哭的表情，只想笑，但是要忍住，不然還不知道這教官要搞什麼事。
人類經歷過黑暗時代，整體素質都有提高，後面又有蟲族不斷騷擾，聯邦人整體素質是都不錯的。
十五圈看着很多，但是要跑下來也勉強都行。
原主的身體被破壞藥劑掏空，江書嵐後面修鍊也只是彌補了一點，她是魂修，對練體沒有很重視，比起普通聯邦學生來她跑得更為吃力一點。
但是就當鍛煉身體了，江書嵐想着，原本她也是想到大學來把體質素質提上去一點，現在的懲罰剛好迎合了她的想法。
江書嵐一邊跑，一邊調動着靈力洗滌經脈，完全把這當成了修鍊。
教官也在暗中觀察着他們的身體素質，把他認為可以的人重點標記出來。他的視線落在江書嵐身上，微頓。
皺眉，這個女同學看着很虛，跑起來卻格外穩，但是又能感覺到，十五圈對她來說並不是簡單的事。
她像一個老練的教練，算着自己的狀態，調整了步伐，鍛煉着自己的體質。
真是有趣。教官把她也列入重點觀察名單里。
十五圈說快不快說慢不慢，教官在操場上等他們陸陸續續跑完，皮鞋踩着茂密的綠草，圍着一群人繞了兩圈：“現在總有人知道怎麼回事嗎？”
“不知道再去跑十圈總能想起來了吧。”
所有人剛跑完，正坐在草地上氣喘吁吁，聽到這個消息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但是這事要怎麼說，得罪南文心嗎？那可是精神力潛力s級的人，還是南家的小公主。
開學就敢做出這樣的事，誰知道之後四年會幹出什麼了。
沒有一個人敢先站出來。
教官眉頭緊皺：“我數三十下，看你們能不能想起來。”
“三十、二十九、二十八……一十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