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曾經
第五章曾經
秦朝宸和傅雀枝坐在車上，秦朝宸去看傅雀枝的臉龐，用他從未關注的目光。
他想到一些事。
傅雀枝跟人很有距離，從小到大都是獨自一個人，不喜歡和其他人接觸。
“朝宸，你鄰居又考了全年級第一，好厲害啊。”
秦朝宸把自己的試卷塞進課桌里，“他一直都是這樣，沒什麼意思。”
在前面的模範生似乎是聽見了秦朝宸的話，他漆黑的眼眸看了一眼秦朝宸又轉過去了。
秦朝宸卻被這一眼看得惱火和尷尬，隨即又理直氣壯起來，把放在衣兜里的薄荷糖拆開糖紙放進口中，慢慢的品味。
“朝宸，你這次考得不錯，在班上進步了十名，年級上升了一百名。”賀澤好奇又羨慕：“你的家庭老師能讓我蹭蹭嗎？我可以交學費。”
“你蹭什麼蹭。”秦朝宸輕咳一聲：“他一對一輔導。”
賀澤只能望洋興嘆，“這年頭找到一個靠譜的家庭老師真難，你來我們班還是真的來聽課的。”
鑒於秦朝宸的表現良好，嘴巴又甜，十班的班主任還真允許他有空就來十班聽課。
秦朝宸在路過小賣部時隨手買了兩瓶汽水。
“你也想吃？”秦朝宸把衣兜翻了翻，不情不願把最後一顆薄荷糖拿了出來，兇巴巴的遞給傅雀枝。
賀澤：“跑那麼快做什麼，朝宸！！”
老師讓傅雀枝去黑板上寫解題思路。
“被班主任留下來問話了。”傅雀枝給秦朝宸講題。
放學回家的時候，秦朝宸飛快背着書包，跑出了教室，一口氣去了另一棟教學樓。
“你又吃薄荷糖了。”傅雀枝的語氣不是一個疑問句，他的語氣淡淡的，也沒帶半分火氣。
這邊的教學樓有很多空教室，需要找管理者要來鑰匙才能打開這邊的教室。秦朝宸靠在牆邊，他登上企鵝號，戳了戳一個黑白的頭像。
傅雀枝只好喝了幾口水繼續給秦朝宸講題。
傅雀枝一定不會要吧，他不喜歡吃甜食。
“喝水喝水。”秦朝宸見傅雀枝講得口乾舌燥，連忙把水眼巴巴的遞給傅雀枝。
傅雀枝講得比在課堂上的細緻和嚴謹，把高一和高二的知識點串起來在講，比老師講得更符合秦朝宸的情況，也比他上課在講台上講得更好。
上課後，秦朝宸把糖紙從桌子上收進來，老師上來講試卷的錯題，秦朝宸把自己的試卷擺好，用紅筆在上面勾勾畫畫，他的試卷選擇題和填空題只錯了兩道題，大腿做對了三道。他像是做賊一樣偷偷摸摸去看坐在第三排的傅雀枝。
秦朝宸氣鼓鼓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傅雀枝講題。
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交易，傅雀枝給秦朝宸補課，秦朝宸無條件幫傅雀枝一件事，其中還有扯不清的小條件，秦朝宸也忍氣吞聲的答應下來。
“在B點作一條輔助線……”他的嗓音清冷，身姿修長，手指握着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一個個數學公式。
“你這次來得好慢。”秦朝宸邊抱怨邊把書包放在桌子上，拿出了自己的練習本。
還沒等多久，傅雀枝同樣背着書包，拿鑰匙打開了空教室。
“現在聽課。”
傅雀枝心裏也是想拒絕，但看見秦朝宸不舍的眼神，他拿走了秦朝宸掌心裏的薄荷糖。
“這道題你會了嗎？”
秦朝宸湊近了一點，無意識撒嬌：“你再講細一點嘛。”
秦朝宸靠得太近了，近得傅雀枝能聞到秦朝宸身上薄荷糖的甜膩和清新，太近了，他只要一抬頭就能看見秦朝宸的鎖骨。
呼吸出滾燙的氣息也在靠近。
傅雀枝覺得有點熱，拉遠了一點距離：“那我再講一遍。”
等結束後秦朝宸終於把剩下的題弄懂了，他很高興連帶着看傅雀枝這個死對頭也順眼許多。
“傅雀枝，你不愧是年級第一！”
傅雀枝：“好好學。”
對於傅雀枝語句中的潛台詞秦朝宸也不想和他計較，他說了另一件事：“就是你能不能帶一帶賀澤，帶一個也是帶，帶兩個也是帶。”
傅雀枝的臉色微微冷了一下。
秦朝宸還在繼續說：“賀澤的成績比我好，你一定帶起來不費勁，傅雀枝這是一個好買賣……”秦朝宸越說越小聲。
傅雀枝：“我說的一對就是一對。”
“還是你覺得你有權利來決定我。”傅雀枝冷笑一聲，靠近秦朝宸把他推在牆壁上，望着秦朝宸的臉龐說：“秦朝宸你應該有點契約精神。”
“你不同意我又不會逼你。”秦朝宸鼻尖委屈的紅了，他差點跳起來，又惴惴不安：“你至於這麼，”他吸了吸鼻子：“我跟你就是不對付。”
秦朝宸的脖頸呈現粉色，臉上也紅了，不知道是氣得還是羞的，白皙如玉的臉上紅紅的，像是美麗細膩的白瓷。
傅雀枝神色一怔，突然發現有一滴水珠落在了地板上，砸出了一點小水珠，落在地上暈濕消失不見。
緊接着一雙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傳來秦朝宸氣急敗壞的聲音：“不準看！！你，你不準看！！”
傅雀枝的睫毛顫了顫，他沒有動，身體有些僵硬。突然悄悄地伸出一隻手，一滴水珠落在了他的手心裏。
傅雀枝像是被什麼燙了一下立馬收回了手，手心裏的感覺傳進了心裏，傅雀枝喉結滾動了一下，耳尖也爬上了一抹嫣紅，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吞了吞唾沫。
掌心裏出了汗水，連指尖都忍不住發麻。
彷彿一滴滾燙的油落在了澄澈的水杯里，迅速地在水杯里擴散，傅雀枝側臉垂下來幾縷頭髮，淡色的唇緊緊抿着。
*
“到家了。”傅雀枝解開安全帶。
秦朝宸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傅雀枝撐着身子去給他解開安全帶，傅雀枝身上淡淡的味道很清新，秦朝宸回過神來不自然的避了避。
傅雀枝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又放開了。
解一個安全帶的事，秦朝宸的脖子紅了。
在解開的過程中他大氣都不敢喘，解完后他的呼吸才恢復了正常逃一般的彈出了商務車，不停的大口大口的呼吸。
傅雀枝慢條斯理地走下車，關切道：“怎麼了？”
“你，你身上的是薄荷味。”秦朝宸仰着頭說，額發濕透了貼在他白皙的側臉上。
秦朝宸對薄荷的味道很敏[gǎn]，他從小到大最喜歡的一個味道，像是夏天清爽的味道。
傅雀枝心動了一下，燥熱起來，有灼熱的氣息在兩個人周圍縈繞，或許是太熱，汗水從額間溢出，傅雀枝沒有正面回答秦朝宸的話，他從衣兜里拿出一樣東西。
張開手心是一顆薄荷糖，薄荷糖在衣兜里糖紙的包裹下因為溫度微微有些軟化，掌心裏還有濡濕的汗珠。
他低聲說：“吃嗎？”
誰都不知道曾經秦朝宸給傅雀枝的一顆薄荷糖，他沒捨得吃一直放在房間的書架里好好珍藏，直到融化后留下了污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