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人的開胃菜
玉姐拍了拍手，又笑眯眯地對我說道：“弟弟，你也進來觀摩，這可是每個新人必看的‘開胃菜’呦！”
開胃菜？
光聽這變態的名字，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可即使我有一百個不願意，也只能硬着頭皮被她推進眼前的小黑屋。
這個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心腸又狠又毒，我想要在這裏活下去，絕對不能得罪她。
小黑屋沒有窗戶，只有一盞燈。
發黃的牆壁上掛着鐵鉤，刀棒，繩索，老虎鉗等工具，有些甚至都缺口了。
這哪裏是什麼小黑屋，簡直就是私人刑具房。
“新來的，看好嘍！”
狗腿子話音未落，我就看到一把鋒利的斧頭，砍在那個男生的大腿根上。
鮮血，噴涌而出。
直接把周圍的牆壁和地面給染紅了。
“啊！！！”
男生大喊一聲后，當場就疼暈死過去。
“帶出去包紮一下，然後關狗籠子裏，過幾天再卸另一條腿和胳膊……”
玉姐一臉嫌棄地吩咐着，然後又對我笑道：“弟弟，睜大眼睛看清楚哦，沒有業績就是這個下場，你可要聽話啦！”
“……”看着那條被砍落在血泊里的腿，我愣在原地，只覺得毛骨悚然。
太尼瑪殘忍了，活生生的人說砍就砍，砍完不管死活還要關進狗籠子裏去。
難道真的沒有人管，沒有王法嗎？
說好的中國人不騙中國人呢？
那為什麼，這裏基本上都是中國人加外國人？
我一定要逃出去，一定！！
“弟弟你不要怕，只要你聽話出業績，我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這裏的姑娘也隨便你挑！”
玉姐挽住我的胳膊，動作十分親密。
隨即，便把差點石化的我帶出小黑屋。
直到被她摁在那個男生的位置上坐下，我都沒緩過神來。
滿腦子全是剛才恐怖的畫面。
然後又想着該如何逃出去，或者搞個手機來報警，求救。
想到手機，突然記起被露露拿走了。
騙錢，她肯定騙不到。
萬一冒充我騙熟人來緬北，該怎麼辦？
我心裏那個恨啊，真想一巴掌抽死自己！
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相信那個賤女人的鬼話。
對了，我兒時的玩伴強子在哪裏？
他們當年一起私奔的，按道理也應該出現在這裏啊！
“弟弟，你在發什麼呆？我跟你說，你要好好學話術，不然我讓你嘗嘗我的厲害！”
玉姐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冷着臉把幾本翻爛的書扔在桌上。
是一些專業行騙的話術書，一環套一環，讓人防不勝防。
我抽了抽嘴角，沒吭聲，只是低頭假裝翻書。
“大家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來，這個月誰的業績不達標，就直接扔河裏去喂鯊魚！”
玉姐走到我身後，扯着女高音大吼道。
“明白了，主管。”
稀稀落落的聲音響起，軟綿綿的，沒一點力量感。
“知道就好，別總想着發信息求救，那樣會死的很難看。大頭，你帶帶他，人歸你這組了。”
玉姐又凶了一句，才踩着五六厘米的高跟鞋離開。
她走後，那個叫大頭的中年男人就來到我身邊說道：“新來的，自我介紹一下。”
我起身，看着眼前這個笑容猥瑣的禿頂男人，低聲道：“蔣平安，虛歲24歲，湖南人。”
“在這裏大家都用綽號，沒人用真名。你自己改個名字，然後跟着前輩們好好學習話術和技術，爭取這兩天開一單大的。
小子，我們一組不養廢物，一個禮拜內你不出業績，我就剁你小腿。
你要是能幹出大單，就可以住單間，吃香的喝辣的，還有女人玩，聽懂了嗎？”
大頭比我矮一截，說話時特意離我遠一點，這樣就不用仰視我。
看得出來，他對我的身高很有意見。
我隨口應道：“曉得了。”
大頭冷哼一聲點點頭，又去其他人身邊巡視了。
這裏面30個人，分成3組，然後10人一組，其中1人是組長。
加上主管玉姐，和猛哥那些狗腿子，我們這個電詐部門差不多50來個人。
整個園區大約有上千人，督導也有幾十個，不過背後大老闆很神秘，沒幾個人見過。
我們每個人的月業績必須達標30萬，否則就有一萬種方法等着被折磨。
當豬仔自身的價值被榨乾后，便會遭遇無情的販賣，和殺害。
死無全屍、曝屍荒野、深海餵魚的多了去，更別說什麼就地挖坑掩埋了。
因此，豬仔們為了活下去，只能埋頭苦幹去騙人，騙的錢越多待遇就越好。
業績特別突出的人，甚至還會有現金獎勵，更能讓大老闆私底下親自接見。
然後會給點人身自由，可以在園區內隨便溜達，就是不能出廠門口。
錢，也只能在園區的小賣部消費。
相當於羊毛出在羊身上，錢兜兜轉轉又進了大老闆或者當地軍閥親戚的口袋了。
關於這些，都是我旁邊的“恐龍”姐告訴我的。
之所以叫恐龍，是因為她實在是長得太普通了。
矮、胖、黑全占，臉上還都是青春痘，頭髮也油膩得要命，完全讓男人提不起興趣。
也幸好她長成這樣，才能留下來坐着敲鍵盤，不然小命早就被霍霍完了。
能坐在這裏安靜敲鍵盤的，全都是相貌普通，身材臃腫的女人。
但是女的很少，只有七八個，看模樣都有三十來歲了。
男孩子大部分是我這樣的年齡，剩下的小部分都是中年男人。
“小瓶子，你長得好帥啊！看在我們是老鄉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千萬要防備玉姐，她吃人不吐骨頭滴。”
恐龍壓低聲音提醒我，還時不時瞟一眼門口，生怕玉姐有順風耳聽了去。
她也是湖南人，比我大五六歲，是一年前被漂亮閨蜜用高薪工作騙過來的。
“謝謝你提醒，我可看不上她。”
我握緊拳頭，又想起了從前清純可人的露露。
有句話說得沒錯，越是漂亮的女人越要人命，千萬不能信。
可惜，我已經以身試法上當了。
“小瓶子，我教你‘釣魚’吧。其實這個研究透了，很好騙國內那些大傻b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