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7章 一碗毒酒能說明什麼
陸皇后含笑道:“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就是覺得有些乏力罷了。”
“嗯,那嗜睡蠱對身體沒什麼損傷,你休息兩日,便就能恢復過來。”
洛輕姝沒說的是,要不是自己送過來的藥物讓那蠱蟲也陷入了沉睡,一旦它的身體在陸皇後腦中爆開,就是大羅神仙過來也救不回她。
陸皇后笑了笑,沒說話。
有些事情,她比誰都清楚。
那人就是奔着讓她死亡去的。
他的心裏已經徹底沒了她,而找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讓她悄然無息死去,就是他的最終目的。
可惜,她命大遇見了洛輕姝,死不了了。
就是沒想到那人居然如此狠心,會對她下蠱!
聽見蠱這個字眼兒,她內心的震驚是無法比擬的。
但最近幾年她已經學會了偽裝,哪怕心裏再震驚,臉上卻是絲毫不顯的,只是隨即而來的痛楚幾乎要將她整個人淹沒了去。
“娘娘,無論作何抉擇,都要想清楚前因後果。
我覺得你是一個堅強又睿智的娘娘,當初選擇喝下那碗毒酒,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一碗毒酒能說明什麼?
不管你是死是活,那人都不會相信於你。
而且你昏迷的這些時日,歐陽青很擔心你。
緊接着,歐陽衡也出了事。
他當時有多害怕,估計我不說,皇後娘娘也能想像的到。”
洛輕姝的話讓陸皇后的臉上登時便露出了哀戚之色。
“我以為,只要我死了,她就能放過我的兩個孩兒。
沒想到.......”
沒想到衡兒終究是糟了那人的荼毒。
“有時候死,並不是解決事情的最佳方式。
那人已經喪心病狂,他不但沒能放過你和小衡兒,就是歐陽青,都中了傀儡蠱。”
“什麼!”
一聽此言,陸皇后立馬變坐直了身子,絕美的面頰上滿是不敢置信和恐慌。
“青兒和衡兒可是他的孩子啊,他怎麼能.......”
“陸皇后。”
左右殿中沒有外人,洛輕姝便將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那個媚貴妃對老皇帝根本就不是真心的。
她的目的,是想要幫着孤獨明掌控整個上陵國以達到孤獨明的野心。
他們的目標,是整個上陵國。
而阻礙他前進步伐的,便是歐陽青。
這不,你的昏迷以及小衡兒也遭到毒手,讓他精神有些崩潰,這才遭到了別人的暗算。
不過你放心,那傀儡蠱我已經幫他取出來了,他的身體並未受到太大的傷害。”
一聽取出來了,陸皇后慘白的臉色這才好了些許。
隨即,她便潸然淚下。
“終是.......我的愚蠢,差點害了我的兩個孩子.......”
陸皇后很痛苦。
“宮中女人的處境本就艱難,你用自己的善心去理解她們,幫襯她們。
但有些人,生來就不是善類。
你迫於壓力將那些女人給位份的給位份,該送進宮的送進宮。
但到頭來,害你無法洗脫冤屈的,便是他們。
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即便是你再後悔也已無法挽回。
但人只要活着,就該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打回去才是真理。”
洛輕姝語氣平靜,陸皇后聽得很是解氣,但那嘴角揚起的,確實旁人無法察覺的苦笑。
她水性楊花的名聲估計已經在那人心中根深蒂固了。
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她的兩個孩兒會被她牽連。
如果此時傳出她與人私通,衡兒不是皇族血脈的傳言,她根本就在上陵國無法立足,更會連累到青兒的名聲,會讓他腹背受敵,無法繼任下一任國主之位。
到了那時,她和兩個孩兒的性命還能保得住嗎?
當初義無反顧喝下那毒酒,就是為了用自己的一條命保全兩個孩兒能夠安然度日。
可是她到底是低估了那人的狠心與執拗。
他到底還是忘記了他和她之間多年的情分,毫不顧忌對她和她的孩兒下了毒手。
“當然,你們都是無辜的。
所謂清者自清,怪只怪那些人的手段太下作,你一時之間也是亂了方寸,這才做下了錯事。
不過,一切都還來得及。
明日就是你自證清白的時候。
希望皇後娘娘能夠卸下所有的心理負擔,讓那些人的陰謀詭計粉碎於青天白日之下。
有些事情你必須全盤托出,歐陽青那邊才不會覺得被動,而你,也會成為歐陽青的助力,讓他們的陰謀無所遁形。”
歐陽青可以說是她和夜司辰以及傲臨國的盟友。
盟友有難,她自是會為歐陽青早做打算。
有些事情已然發生,那就擺在明面上大家一起努力。
陸皇后臉上有了一絲動容,隨即便打定了主意。
“夜王妃,讓你看笑話了。
你放心,我也不是那般愚鈍之人,不知道好賴,也不知道如何做才能讓我的青兒擺脫困境。
待明日,我定會去參加他的壽宴,讓一切大白於天下。”
那些人只不過就是信口雌黃,手裏根本就沒有一點證據。
可就是那樣的信口雌黃,就讓那人查都不查就信了那讒言,差點讓自己和兩個孩兒命喪黃泉。
哪怕是為了兩個孩子,她都要堅強起來,與那些魑魅魍魎戰鬥到底。
打定主意后,陸皇后將所有的事情都對洛輕姝和盤托出。
“自從嫁進宮裏,我從未與外人接觸過。
也就家人有時會進宮看望於我,但大都是家裏的一些女眷。
但那日,那媚貴妃卻一口咬定我與禁衛軍頭領何煥年有染,還說.......衡兒是我和何煥年的孩子。
蒼天可鑒,我與那何煥年以前雖認識,但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交集。
但那妖妃調鹽加醋,說不止一次看見何煥年在我的寢宮出入過。
誰人不知,那何煥年可是陛下的心腹,他除了忠誠於陛下,根本就不會對任何人所屈服。
可是那日,何煥年居然親口承認與我是舊識,一直對我情根深種,我對他也舊情未了。
你不知道,當時這些話對我來說是多麼的難堪與不可置信。
我父親當年是江南襄城巡撫,何煥年的祖籍也在襄城。
不過他家是富商,父輩之間倒是有點來往,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