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離婚，他凈身出戶
夜幕降臨，江禾舒給歡歡洗了澡，把她哄睡着后，打開手機。
她點開下午剛安裝的軟件，帶上耳機。
在屏幕上輕點幾下，一個讓江禾舒無比熟悉的房間出現在眼前。
今天她回去那一趟，在家裏安裝了十個針孔攝像頭。
目的就是拍到顧璟出軌的證據。
江禾舒調出客廳的監控，就看到了顧璟和江夏夏。
耳機里傳來江夏夏的聲音，“你就不能找個借口把江禾舒喊回來？她不在家，一點意思都沒有。”
顧璟在旁邊抽着煙，“我們都打電話讓她回來，她會懷疑。”
江夏夏撇嘴，“你就是太小心了，之前她在廚房做飯，咱倆在客廳都搞出聲音了，她都沒懷疑。”
聽到這話，江禾舒呼吸一窒，腦海里浮現之前的點點滴滴。
有一次，江夏夏說想吃小龍蝦，她在廚房處理着食物，聽到外面傳來江夏夏的哭聲。
她問怎麼了，江夏夏說電視劇里的女主太慘了，自己被劇情虐哭了。
當時她雖然覺得江夏夏的哭聲有些奇怪，但並未懷疑什麼。
還有一次，江夏夏在客廳用顫抖的聲音說顧璟打她，打得好疼……
江禾舒握緊手機，壓下心口的反胃，繼續看監控視頻。
江夏夏坐到顧璟懷裏，“姐夫，聽說你要當升職啦？”
“現在你年薪五十多萬，等升到總經理，不得翻個倍？”
見顧璟沒有否認，江夏夏便撒嬌道：“你給我的零花錢也翻個倍吧？一個月一萬，我根本不夠花。”
顧璟目光向下，意有別指道：“看你表現。”
三言兩語后，兩人在客廳里就搞了起來。
縱然江禾舒早有心理準備，可親眼看到這幅畫面，心臟還是傳來一陣滴血般的疼。
江禾舒終究是沒忍住，跑去衛生間吐了出來。
晚飯都被吐了出來，胃裏還在翻騰，生理眼淚順着臉頰往下流。
她閉上眼睛，胸口劇烈起伏，半響，她笑出聲來。
如果不是江夏夏，她還不知道顧璟的年薪五十多萬。
之前，顧璟說：“我每個月工資一萬五，每月應酬需要五千，我給你五千的零花錢，剩下五千用來家庭開銷。”
當時她很感動，顧璟給她零花錢，卻沒給自己留一分錢。
可事實上，顧璟騙了自己，他的工資平均下來每月四萬。
他每月給江夏夏一萬，給她這個妻子五千。
拿着這點錢，她要干保姆的活，還要挨陳茹和顧雪辱罵、刁難。
江禾舒笑着，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氣到渾身顫抖。
她到底哪裏對不起顧璟和江夏夏了？
他們憑什麼這麼欺辱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江禾舒擦掉眼淚，平靜地收拾好一片狼藉的衛生間。
再次看到手機里苟合的男女，她神色冷靜，眼底只剩下濃濃的厭惡和恨意。
她絕對不會放過這兩個人！
同一時間，酒店內——
助理低着腦袋，“裴總，還是沒能找到小小姐。”
落地窗前，男人端着咖啡站在那裏。
他身材挺拔，寬肩窄腰，氣質非凡，周身涌動着一股駭人的氣息。
裴晏放下咖啡，冷聲道：“繼續查！”
助理猶豫幾秒，“今天我們查車轟動比較大，您父親對此頗有成見。”
他說得委婉，但裴晏稍微一想，就能猜出他那位父親會說什麼話。
裴晏唇瓣稍稍扯動，眼中一片冰涼。
最好不要讓他查到女兒失蹤有他這位父親的手筆，否則……
男人氣息森寒恐怖，氣壓低到讓人背脊發毛。
助理低着腦袋，道：“不過我們又找到了一個線索，有人在商場，見過小小姐。”
他遞來一張照片，一個帶着帽子身材臃腫的人，抱着一個小女孩走進商場。
裴晏僅需一眼就認出這個女孩就是他失蹤三天的女兒。
他死死掐住照片上那個看不出男女的人，眸中覆上一層寒霜。
“立即聯繫商場負責人。”
——
第二天，江禾舒帶着歡歡來到一家律所。
嚴律師問：“你的訴求是什麼？”
江禾舒簡明扼要：“離婚，他凈身出戶。”
“前者百分之百能達到，後者很難。”嚴律師道。
單憑男方出軌，並不能讓他凈身出戶。
江禾舒笑了，“或許對別人來說很難，但對嚴律師你來說，難嗎？”
嚴律師專業打婚姻官司，知名度極其高，一般人都預約不到。
想着，江禾舒微微垂眼，纖長濃密的睫毛遮住了她眸中的情緒。
聊了兩個小時，江禾舒才抱着初醒的歡歡走出律所。
看到站在門口的人，她腳步微頓，隨後抬步上前。
江禾舒：“我請你喝杯咖啡？”
女人鼻樑上架着一副墨鏡，微風吹動她墨綠色的長裙，配上烈焰紅唇，十分張揚。
她道：“比起咖啡，我更喜歡喝奶茶。”
幾分鐘后，她們出現在奶茶店裏。
點了三杯奶茶，找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女人隨意摘掉墨鏡，露出她那雙有些銳利的丹鳳眼，她妝容精緻，氣場很足。
這不正是前天提醒江禾舒去停車場抓姦的女人嗎？
江禾舒把歡歡放在旁邊的沙發上，開門見山地問：“我們素不相識，你為什麼會幫我？”
她提醒自己抓姦可以說是好心，但她為什麼會幫自己預約到打婚姻官司幾乎百戰百勝的嚴律師？
還有，她從哪裏得來的自己的聯繫方式？
就在昨天上午，一個自稱名叫白英的女人給江禾舒發了一條信息。
白英道明自己的身份后，說：“我給你預約了律師，明天上午九點，博域律師事務所。”
這讓江禾舒忍不住懷疑白英接二連三幫自己的目的。
白英身子往後，姿態懶散地靠着沙發，沒先回答，而是看向抱着江禾舒胳膊的歡歡。
“如果不是知道你不能懷孕，還以為這是你女兒呢，長得跟你有幾分相似。”
江禾舒眉頭微蹙，白英怎麼知道自己不能懷孕？
似乎看出了江禾舒的想法，白英笑着開口：“我不僅知道你不能懷孕，還知道顧琛的出軌對象，是你妹妹。”
“小姨子和姐夫，嘖！可真噁心啊！”
“你調查我？”江禾舒下意識問。
白英不由地笑了起來，“這些需要調查？公司中高層的人員都知道好嗎？”
“我經常聽到他們聚在一起說：顧總監能力強，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他們都非常羨慕顧總監，說顧總監是當代男人的典範。擁有賢妻良母的妻子的同時，還有嬌嫩可人的小姨子陪伴左右。”
“這生活，爽啊！”
聽到這番話，江禾舒臉色發白，桌下的手指緊緊攥成拳頭。
她感到屈辱，更憤怒。
欣賞着江禾舒的臉色，白英用手撐住下巴。
她似乎有些失望，“我以為你聽到這些話會崩潰大哭。”
“畢竟，像你這種柔弱、依附男人活着的菟絲花，在得知自己的‘天’，自己的依靠倒下去時，會徹底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