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雪夜幸福的煙火(終章)
君如月意興闌珊地在碧落宮自己和夜流光寢殿後面的小花園裏的兩棵桂花樹之間扯起的一架鞦韆上盪着,後面不遠處站着手中捧了一盒子吃食的春捲兒。
“大小姐,你盪了這麼久累了沒?這盒子裏有你最喜歡的新口味的烤雞翅。”
“不想吃,奇怪得很,這幾天越來越不想吃東西。”
春卷搖了搖頭,接話道:“大小姐,少宮主這才走四五天,你就連最喜歡的新口味兒的烤雞翅也不想吃了,這麼下去,等到少宮主回來的時候一定會責罵奴婢沒有好好伺候大小姐,讓你瘦了。”
君如月也知道夜流光走之前曾經對春捲兒說,要是自己瘦了一兩可要打打春捲兒的板子的,於是嘆氣道:“哎,你放心,有我罩着你,不會讓你真被打屁股的。”
“可是這一回少宮主出去至少得一兩個月才回來,大小姐你不好好吃東西,等少宮主回來要是瘦多了,奴婢一定跑不掉的。我還是有點兒害怕。所以,大小姐你好歹吃點兒嘛。”春捲兒一邊說一邊把那食盒捧了過來。
君如月沒辦法只能停下來,揭開春捲兒手上的食盒蓋子,從裏面拿出一隻檸檬草莓串燒雞翅咬了一口,道:“好了吧,我現在吃了,你就別嘮叨了。”
春捲兒吐了吐舌頭,“這還差不多。大小姐其實我覺得你不用太擔心少宮主,我想這一回她一定會馬到功成的。你就在宮裏吃好喝好睡好,養得美美的,少宮主回來一定會很高興的。”
君如月又咬了口雞翅,想起夜流光走前兩人徹夜的歡愛,以及她跟自己承諾的到八月十五中秋月圓日一定和自己相見之語,心裏頭好不落寞。以前天天和她一起打打鬧鬧,從來沒有產生過這種孤寂無聊之感。所謂的相思刻骨這會兒她可算是體會到了。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聽到不遠處美女婆婆樂呵呵的聲音,“媳婦兒,你瞧一瞧誰來看你了?”
君如月循聲望過去,只見小公主羽紅妝和婆婆李秋水在一群宮女太監的簇擁下笑盈盈地向自己走了過來。於是她立馬站起來,向著她們走去。
“小公主,你怎麼來了?”
羽紅妝就拉了她手笑道:“我在宮裏獃著無聊,就想起姐姐你了,所以特意跟我父皇和母后說了,到你這裏來找你說說話,順便遊玩散心。”
“你能來太好了,我也覺得這日子過得沒意思透了呢。”
一旁的李秋水便說:“如今小公主來了,你也有伴兒了,這等流光回來的日子也能過得快點兒了。我們也能放心點兒了,不然整日見你愁眉苦臉的吃不下飯的樣子,連帶這我們也覺得那飯呀不好吃了。”
她這麼一說,眾人都鬨笑起來。君如月倒給笑得不好意思了。犟嘴道:“哪有……”
晚間,碧落宮舉行了盛大的宴會招待小公主。等到宴席畢,君如月就把羽紅妝帶到了自己寢殿內住下,兩個人正好有伴也可以說些悄悄話。
還別說,自從羽紅妝來了之後,君如月陪着她到處遊玩吃喝,日子也就象是長了翅膀一樣,睜眼閉眼一天天刷刷地飛過去了,很快日子就進了八月份,羽紅妝便帶着宮裏的人返京。因為花梨雪當日走的時候也跟她說得是最遲到八月十五一定返京來找她。君如月送走她以後,也是開始扳着指頭倒數計時,盼着夜流光早些回來。
望眼欲穿得等到八月十五,君如月沒有等來夜流光,卻等來了豆包。
“你說什麼?相公陪着小公主去了萬魔城?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這樣,我和碧落宮的護法還有數位高級弟子陪着少宮主,隨那魔教的少主花梨雪等人去到東海順利找到了上古神器昊天劍。然後花少主吃了我們魔教的那二十一天發作的黑曼陀羅,拿着昊天劍去帶着我們一起去了藏地古格的萬魔城收拾那些教內的叛徒。結果在用那昊天劍斬殺魔教的大祭司莫十七和大護法白冰時,被昊天劍的反噬力所傷,恰恰她體內又有我們碧落宮的那毒藥黑曼陀羅,因此傷得就有些重。等到重新肅清了魔教內的那些叛逆之人後,終於撐不住倒下了。所以委託少宮主去京城通知小公主,並幫忙把她接到萬魔城去。”
“所以,相公就派你回來通知我,她八月十五回不來,要過些日子才能回來了?”
“正是如此,少夫人。”
君如月聽完不耐地跺了跺腳,在屋子裏轉了兩圈兒,最後終於揮手讓豆包去歇着。要不是那藏地古格太遠,她就要豆包帶自己去了。不過轉念一想,那樣也太不現實了。如今只能耐心再等一等了。
“大小姐,要是沒有事,我就退下了。”春卷見到豆包回來了,那心早就飛走了。見豆包退下后,便連忙向君如月告退。
君如月抽一抽嘴角,春卷和豆包之間的jq她早就知道了,如今見自己這丫鬟魂不守的樣子,心裏不由得羨慕起她們兩個來了。因為夜流光走之前對她交了底,原來豆包也是女孩兒,和春捲兒差不多大小。其實君如月不知道的是,春卷和豆包早就開始女女雙修了,那修鍊秘籍還是豆包去找夜流光借的呢。
“好吧,你下去歇着吧,順便好好陪一陪豆包,她跟着少宮主出去辛苦了。”君如月囑咐道。
春捲兒紅了臉,低頭卻步往外頭退,心想,“是要好好陪她,上次練到了女女雙修十二式,還有三十六式沒有練,這可得抓緊……”
等到春捲兒退下后,君如月走到窗口,望着浩瀚星空,想得都是夜流光的眼神和她的笑臉,嘆氣,“哎,也不知道她陪着小公主走到哪裏了?但願那花梨雪沒有事……”
轉眼秋去冬來,眼看着天氣一日比一日冷,在第一場小雪紛紛揚揚下起來的時候,大護法月圓回了碧落宮,帶來了夜流光的消息。
“少宮主叫屬下先回來報信,請少夫人隨着屬下去順州,她在那裏等你。”月圓躬身拱手道。
“去順州,那是哪裏?”君如月雖然搞不懂為什麼要去一個自己從未聽說過的地方,可是此刻既然大護法這麼說了,她巴不得立刻啟程趕往順州。
月圓答:“順州城在燕京城西二百里地,十分繁華富庶,是個不錯的地方。有燕北小江南之稱。”
“這麼說來,那魔教少主花梨雪的傷可是徹底好了?是不是小公主也要去那裏?”
月圓搖頭,“這個屬下卻是不知道了。”
“好吧,那我們明日就去順州城!”君如月最終道。
——
十二月初六日,順州城內,處處張燈結綵,景泰公主府內,更是鑼鼓喧天,人聲喧闐。在正殿順秀殿中,大周皇帝羽承泰和皇后董婉眉,以及十一王爺羽重熙等許多皇室宗親都來參加二公主羽紅妝和江南世家大族薛家的大公子薛利樺的婚禮。
見駙馬薛利樺風姿絕世,容貌俊美,對自己女兒又萬般體貼,皇帝等人總算是放心了。這個媒還是碧落宮的少宮主和少夫人一起保的。皇帝和皇后從兩人嘴中得知,自己的小公主正是去臨安碧落宮遊玩散心,在西湖的畫舫上和這位薛公子一見鍾情,繼而才有了這樁姻緣。應女兒所請,皇帝把離京城不遠的順州划給了自己最最寵愛的小公主羽紅妝,在順州城內趕着建了景泰公主府,讓薛利樺尚主,做了羽紅妝的駙馬。
當日宴畢,皇帝等回宮,駙馬薛利樺送走了皇帝等人,便興沖沖地走進了佈置好的洞房。進去后,卻見到了夜流光和君如月,以及春卷和豆包,原來她們是來鬧她這假薛公主,真花梨雪的洞房的。羽紅妝頂着紅蓋頭,坐在喜床上,早被她們鬧了一回,羞得臉都紅了。
花梨雪見到這些人就咳了咳說:“你們別逗紅妝了,她還小……”
“你既然知道她還小,怎麼捨得一會兒跟她洞房?我看你就是好**這一口……”君如月笑得十分猥瑣。
“啊……這個,紅妝及笈了,也不小了……”花梨雪大概也知道君如月說的那話的意思,便又連忙分辨道。
“哈哈哈哈!”君如月仰頭大笑,十分高興看到花梨雪局促的樣子。
她這麼一笑,夜流光等人也跟着大笑起來。一邊主持婚禮的全福夫人劉氏見狀卻不忍心新郎和新娘被調侃,她可是皇后專門請來的定國公夫人,也主持過不少皇室宗親的婚禮。便去拿了喜秤來請花梨雪挑開喜帕,又撒了帳,讓兩人喝了合巹酒,最後把鬧洞房的夜流光等人都轟了出去,闔上了洞房的門。
等到屋子裏只剩下花梨雪和羽紅妝兩人,兩個人便看着對方抿唇無聲地一笑。
“娘子,你還吃東西么?”花梨雪手中拿着筷子指着小桌上的飯菜笑着問。
羽紅妝搖搖頭,道:“我不想吃了,相公,你想吃啥就多吃點兒。”
花梨雪將手中筷子放下,走到羽紅妝身邊兒,一彎腰將她抱起來,湊到她耳邊吹氣道:“我現在,就想吃你……”
羽紅妝耳畔被她這氣一激,早酥軟了身子,身上過了電。等到進到鴛帳中,兩人脫了衣服裸裎相見,好一番激吻愛撫之後,花梨雪便輕輕巧巧要了小公主的身子,終於成了實打實的夫妻。
“娘子,還好么?痛么?”從羽紅妝身上下來,花梨雪擁着她小小的身子愛憐地親着她眼睫問她。
羽紅妝只覺方才她手指進入自己的身子裏時,雖然有點痛,但更多的確是被滿足的快感,如同飛上了天堂一般,食髓知味,以後怕是一輩子都要想她這麼對自己了。
好容易從浪潮中下來,閉着眼呢喃道:“不怎麼痛,挺好的。”
花梨雪就喜歡她這實誠,便撲哧笑出聲打趣她,“既如此,那一會兒,我們再那樣一次好不好?”
本來以為小公主會嬌嗔着拒絕,她還小,似乎第一夜不該頻繁行房恩愛。誰知道羽紅妝默了一會兒,突然睜眼嬌羞地點了點頭,說了個“好”字。
這有點兒出乎花梨雪的意料,但是娘子的話就是聖旨,又豈能不滿足她呢?再說自己還沒吃夠她呢。於是便湊上去輕輕吻住她粉唇,曼聲道:“行,那麼我們就再來一次……”
不一會兒鴛帳的那大紅色的絲綢流蘇帳幔就抖動起來,從帳內傳出小公主**蝕骨的吟唱,以及花梨雪的急促的喘息和挑逗的話語……
而在兩人所在的寢殿的西配殿中,春卷和豆包正在練習雙修第十六式,兩個人練得氣喘吁吁,春捲兒覺得自己的腰都要斷了,有點兒擔心真要修鍊到四十八式,自己會不會殘廢。此刻在東配殿中的夜流光和君如月已經大戰了三回合,這會兒夜流光正擁着她,一邊喂她吃果脯一邊低聲說些情意綿綿的話。
殿外,雪下得越發大了,落下來簌簌有聲。順州城內,遷移來此的數萬魔教的教眾湊了錢買了許多煙花來放,忖着皚皚白雪分外好看。偶爾有一朵大的爆開,照亮了半個城的夜空,也照亮了公主府的宮殿,從窗扇外照進來,映亮了幸福的人兒的眸子。
——全文完(2o14年四月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