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病弱女帝,乖戾攝政王哪裏逃10
男人如同獸類面對獵物似的蓄着力,那雙總是透着些戾氣的眼睛翻湧着沉沉的欲色,似乎壓抑到了極點一般,連帶着眼尾都紅了。
蘇雨恍若不知一般,像個稚子似的,柔軟的,不帶着一點兒繭子的手搔刮著男人的喉結,她道:“你這上頭,有顆紅痣,跟我腿上的一樣。”
聞言,宮時遷捉住她的手,用牙齒輕輕地咬着,在女帝覺得羞怯,忍不住縮了縮時,男人下口重了,帶着警告意味的讓她老實些。
宮時遷想起了張台芝的話,在那夜之後,南下之前,他去找了一趟張台芝,將自己與女子觸碰,卻不曾全身起紅疹的事告知,詢問他這是何故。
張台芝似乎比他本人還要驚愕,想了半天,最終以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為解釋。
目光再次落回到蘇雨臉上,女帝雖很是害羞,卻也沒有挪開直視着自己的視線,想到她腿側的小痣,宮時遷便情動不已。
長在那樣私密的位置,恐怕除了女帝之外,便唯獨只有他一人知曉。
“周進知道你有這麼一顆痣嗎?”攝政王以上犯下,竟是連陛下都不稱呼了。
壓上去時,順手撥亂了陛下穿戴齊整的衣服。
蘇雨皺起了秀氣的眉,不知道攝政王好好地提起周進做什麼,她面帶糾結的模樣落在男人眼中,便是帝王的不悅。
光是提一提周進的名字,陛下便不樂意了嗎?
就這麼喜歡他?那她跟自己這樣不清不楚地牽扯着,又是為了什麼?
“你怎麼……”蘇雨小聲地哭了起來,氣兒都有些喘不勻了。
宮時遷突然發難,她看着自己的腿被男人伸手撈過,掐出印子,連抗議聲都發不出來一聲,便被他的唇給堵了回去。
[陛下喜歡周進,卻求之不得,所以把我當成了他的替身了么?]
藉著道具,蘇雨聽見了他的心聲,一聲聲,帶着些委屈感。
[哼,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差,那種道貌岸然的假君子也能和我相提並論?!]
是是是,全天底下的男人都沒有你好,你就是最好的。
蘇雨吃力地伸手,慘兮兮地開口:“宮時遷,你抱抱朕。”
偏偏他還要不依不饒,假裝看不見似的,只顧着問他:“微臣好,還是周進好。”
女帝陛下的央求始終沒有得到回應,氣氛焦灼,一個處在上位者位置冷眼旁觀,勢必要得出個答案,而另外一個,明明是普天之下最為尊貴的人,此刻卻是落在了下風,身心都要被眼前這個人給撞碎了。
就是這樣。
蘇雨直哼唧。
一邊抿着唇,一邊聽宮時遷的心聲。
[哼什麼?跟小貓似的,陛下這是在不滿?]
[嬌氣死了。]
“你,你好,朕覺得宮時遷好,周進不好。”
攝政王終於滿意,他俯身在女帝的唇上吻了又吻:“陛下的嘴好甜。”
她被宮時遷抱着回寢殿的事兒,被好多人看見了,蘇雨乾脆閉着眼睛裝暈倒,而男人也很上道的跟旁人解釋。
“陛下體弱,竟暈倒在了御花園裏,幸好本王剛好路過那裏,否則……”稍稍停頓了一下后男人吩咐:“從今日起,御花園內多安排幾班宮人加強巡邏次數。”
“是。”宮人領了命令。
“陛下,微臣走了。”站在榻前,宮時遷直勾勾地盯着裝睡的某人,開口道。
蘇雨翻了個人,小聲嘀咕着:“你好煩。”
“快走快走,朕要睡了。”
宮時遷又道:“等會兒讓宮人進來,伺候陛下洗浴,那個不弄出來,會不舒服的。”
蘇雨又哼哼一聲:“還不是怪你。”
背對着宮時遷的蘇雨看不見男人臉上的表情,可那聲愉悅的輕笑聲卻是清晰地傳進了耳朵里。
[陛下不怕,微臣生不了孩子。]
這道心聲裏帶着濃濃的失落,頗為不甘,又有些自嘲。
蘇雨的心緊了緊,有些酸澀難忍,突然道:“朕……挺喜歡的,留着吧。”
“不是說要給你一個孩子嗎?朕是天子,天子的話怎能收回。”
“朕困了,攝政王請回去吧。”
[還是喜歡周進!]
蘇雨眼皮一顫,這人怎麼好賴話聽不明白呢。
她氣得咬手手。
宮時遷一走,蘇雨就撐着胳膊起身,穿好衣服把紅花叫了過來。
紅花臉上帶着點兒忐忑和憤怒之色,進來便跪下了。
她按照陛下交代的那般,去了合歡樹下,正要取花瓣時,卻是覺察到了不對,地上的土有些被人翻過的痕迹,她便讓那些太監動手去挖,結果挖出來一個巫蠱娃娃。
那娃娃穿着龍袍,即便沒有做臉,明眼人一看,也能知道娃娃代表着陛下。
“有人要害陛下。”紅花顫顫道:“陛下在前朝時,奴婢找夜裏值班的人盤問過,那人不小心睡了過去,這才讓賊人的奸計得逞,奴婢已經罰過她了。”
蘇雨看了她一眼,紅花明顯還沒有把話說完:“還有呢。”
她將自己的揣測說了出來:“會不會是新月公主的人。”
說著,便把自己撿到的東西拿了出來,是一個掉落的耳環,準確的來說……是黑竹取來,又假裝遺落的物件。
紅花記憶力很好,立馬說出這耳環看見過青燕佩戴過。
這一關,是蘇雨用來除掉青燕,以及試探紅花的忠心和本事的。
紅花的表現令她十分滿意,於是,她把捉拿審問青燕的活兒交給了紅花。
紅花咽了咽口水,出去之後才明白過來陛下的意思。
陛下把她當自己人,要重用了!
另一邊,見攝政王真把玄六門給出去的紅羽,單獨行動,日日夜夜監視着陛下,非要找出陛下得攝政王青睞的原因。
“陛下是聰明了,卻只是聰明了一下。”
他跑到黑竹跟前,把在偷聽到的事兒說了:“明明就可以借巫蠱娃娃一事兒直接把新月公主揪出來的。”
說罷,惆悵地將杯子裏的酒水一口悶。
黑竹聽了,腦子轉了幾道彎:“蠢?你仔細想想,新月公主前腳剛被陛下關在幽翠宮禁閉,後腳巫蠱娃娃便被翻了出來,你不覺得這有些太巧合了?”
“要知道前朝大臣對新月公主可是讚不絕口的,新月公主的母族在朝中也是有人在的,光憑藉一個巫蠱娃娃,就能把人除了?你這樣想未免也太過天真。”
“若陛下真這樣做了,反而落人口舌。”
聽完了他的分析,紅羽的嘴巴都快合不上了:“陛下……陛下真有這麼聰明?”
黑竹看都不想看他了,太笨了:“攝政王嚴選的,還能有假?”
不信陛下,總信攝政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