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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霜,星河流轉。
在經過一些小巷子時,靡靡之音隱約可聞。
“你好了?”
“娘子,有一刻啦。”
“嘁……區區一刻。”
城北小院。
“呵,到頭來是女帝的伎倆。”
“不不不,這只是我的猜測。”
“我覺得你的推斷很合理,庫房記錄的票號是假的,管事的又是女帝心腹,那這事肯定跟女帝脫不了干係!”
身穿襦裙的女賊坐在床邊,脹鼓的圓月似玉碗倒扣,對女帝的手段嗤之以鼻。
識相的江無疾沒再接話茬,而是轉問道:“你今天怎麼樣,有查到什麼嗎?”
之前女賊答應要幫忙一起查案,因此下午按照江無疾的吩咐,偷摸着去那死去銀刀家裏轉了一圈。
“未有異常之處,就是苦了他那剛過門的媳婦,哀痛欲絕,要不是街坊鄰居攔着,她怕是要找楊洪山報仇。”
“真是可惜,好好一個美嬌娘,年紀輕輕就成了寡婦。”
江無疾點頭“哎”了聲,心中難免有些唏噓。
按照他的推測,銀票如果真的是楊洪山偷的,那死於其刀下的銀刀十有八九是同夥。
正如女賊所說,殺人滅口。
思索之餘,無意間的抬眸。
皎潔的月光透過紙窗灑在女賊身上,平添了幾分謐靜之美。
“……”
“……”
四目相對,氣氛逐漸怪異。
最後還是女賊先忍不住,開口問道:“你今晚不巡夜?”
“哦,我不是去見洛王了嘛,頭兒就沒給我安排事。”江無疾如實說道。
“那,那我找家客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言語間,女賊白皙的臉頰出現了些許紅暈,準備往外走。
然就在她要起身時,江無疾先一步開口。
“別別別,今晚你得睡這兒。”
“?!”
“淫賊,你莫要得寸進尺!”
女賊咬起銀牙,做出一副要拔劍砍人的模樣。
見此情形,江無疾連忙解釋道:“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對外你是我未過門的媳婦,我……”
“呸!誰是你媳婦?”
“哎,都說對外啦。”
“……”
見女賊鬆開劍柄雙手抱胸,江無疾才繼續往下說。
“今晚我雖在家,但別的執刀人在巡夜,萬一發生昨晚那檔子事……”
女賊:“昨夜無事發生!”
江無疾:“對對對,昨夜無事發生。”
“哼!”
“我就是擔心,萬一他們來我家,發現你不在,那不就穿幫了嗎?”
聞言,女賊黛眉微蹙:“這……”
雖然她不想承認,但事情的發展已經脫離了她的預料。
如今對於奉天司那些人來說,她就是江無疾的小媳婦。
萬一有巡夜的執刀人串門,她要是不在,還真不好解釋。
眼下銀票一案已有眉目,淫賊大抵是不會被流放,現在抽身離去,豈不是白白浪費在奉天司發展暗樁的機會?
而且,就算不發展暗樁,季大俠的事還需要淫賊去打探……
思前想後,女賊發現自己今晚真的只能睡這小破屋,貝齒不覺間咬住了紅唇。
睡這?萬一這淫賊……明年的今天,怕不是孩子都會爬了哦~
見女賊不說話,江無疾輕咳一聲,開始苦口婆心。
“女俠行走江湖,想必知道細節決定成敗這個道理。”
“如今案子未結,任何風吹草動都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女俠,你知道的,這事也不是我故意為之,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昨晚闖進來……”
“怪誰?!”女賊抬頭,一雙桃花眸含着薄霧與怒意,更多的是道不盡委屈。
“怪我怪我,總之,希望女俠能委屈一下。”
“委屈……那,那以後難道都要……”
“那倒不用,等案子結了風頭過去,我與同僚說你回娘家探親即可。”
江無疾沒想占女賊便宜,只是昨晚被林玉書他們搞怕了。
萬一來個梅開二度什麼的,自己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女賊雖然沒有答應,桃花眸子裏的水霧也沒散去,但在江無疾語循循善誘下,算是默許了。
接下來,兩人又為誰睡床誰睡地這件事犯難。
最後為了安全起見,只能擠在一張床上。
小木床很窄,窄到兩人緊貼在一起。
江無疾背對女賊,而女賊背對着淫賊有種莫名的擔憂,萬一淫賊翻身,那刀柄豈不是……於是她只能正對着。
如此一來,原本想好好睡覺的江無疾,難免被後背上的柔膩壓的心猿意馬。
再加上二流武者的五感異於常人,不說完全,但也基本上能感覺到圓月山水畫下的點睛之筆。
女賊自然注意到不妥之處,於是就扭動身子想着遠離一些,結果因為空間限制,扭一扭變成了磨一磨。
人沒躲開,反而好像還腫了……
被弄的毫無睡意的江無疾主動出聲。
“別動了,明天我去買張大點的床。”
“嗯……你,你能不能出去點?”女賊囁喏回應。
江無疾:“再出去就掉地上了。”
“你壓我頭髮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夜風陣陣,寂寂無聲,直至翌日清晨。
“窣窣。”
“dua
gdua
g~”
“嗯~”
“……”
“嗯……嗯?嗯?!”
“女俠饒命!”
“我殺了你!”
“嘭!”
一道人影衝出門外,急急套上奉天司衙服,帶着幾分狼狽逃離小院。
屋內,女賊蜷縮在床腳,臉頰紅的像晚霞,一對桃花眸子滿含水霧。
江無疾是去過海邊的人,所以最開始才會把女賊當成……甚至還以為開了間情,趣房。
因此昨晚入睡之後,擁擠的環境下自然而然就伸手攬住了女賊。
而女賊因為中了楊洪山的毒,這幾日都很虛弱,故而睡的比較死。
小破屋漏風,後半夜難免寒涼,有個大火爐似的在身邊,她下意識的就往裏鑽。
睡的從未有過的香……
直到清晨時分。
江無疾鬼使神差的將手伸進山水畫,輕撫畫上滿月。
若只是畫中撈月也就算了,偏偏還捻了幾下,這不就過分了嗎?
毫無經驗的女賊從異樣的感覺中醒來,迷迷糊糊覺得挺舒服,就是有點癢。
緊接着,猛然發現……
最後,江無疾落荒而逃。
屋內,女賊捂着被子,心中複雜。
“我是來救季大俠的,怎麼,怎麼就……”
“在奉天司發展暗樁,太難了,真的太難了,嗚嗚嗚……”
咽嗚之餘,女賊忽覺不適,仔細查看。
“?”
“這是什麼破地方,破地方,破地方啊,怎麼還漏雨?”
“咦?這……草席好像不是雨水打濕的,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