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一個不留,要他們陪葬

第八十九章 一個不留,要他們陪葬

夜桑離一路上眼皮都跳個不停,心底的不安越來越大,她出示令牌,打算直接將宋裴雨一起帶往啞伯暗庫處。

剛經歷過宮變一事,防他顯得多此一舉,坦誠相待很有必要。

可誰知金刀衛的令牌竟然被攔了下來。

“皇城戒嚴,所有通行令牌皆得確認無誤才可進城,一旁等候吧!”

區區守城兵,竟然敢對手持金刀衛令牌的人如此不客氣,原因只有一個,攔的就是他。

夜桑離拿出鞭子,直接一鞭子將他抽飛,他身後瞬間出來黑壓壓一隊人,黑袍子蒙臉,有組織有紀律,看樣子與影滅門之人所帶之人一模一樣。

夜桑離冷哼一聲:“不想死的滾開,想死的我便成全你們。”

這群人恍若未聞,彷彿沒有感情的殺戮機器,眼神緊緊盯着她。

這麼一看,他更是確定了這些人的身份,見不得光的東西,只有死亡沒有後退。

夜桑離眸子一暗,看死人的眼神看向眾人,剛要大開殺戒,後方一批黑袍在一陣整齊的風嘯聲后,瞬間倒下。

“哥哥莫要多耽擱!這裏留給我,你趕快回去,宋凌雲那狗已經過去了。”

宋安然那熟悉的聲音傳來,夜桑離直接將宋裴雨馬上的麻袋拎走:“你留下幫她。”

着急趕路的夜桑離並沒有注意到,宋裴雨眼底的一絲異樣,說完直接鞭子一甩沖了過去。

宋安然身邊是那群從雲龍寨帶下來的李木等人,今時不同往日,已經初見氣勢,每人都配了臂弩和面具。

“小心些,保命為上。”

夜桑離說完,快速打馬衝刺,宋凌雲那蠢貨的能耐她不在意,擔心的是亂拳打死老師傅。

馬停在暗庫外時已累得口吐白沫,夜桑離顧不得那麼多,拎着麻袋下馬,鼻尖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她彷彿又回到了那日侯府的屍山血海。

直接一個跳躍進了院子,夜桑離四處觀望,沒瞧見熟面孔,心底里憋住的那股氣還沒來不及出來,便被裏面飛出的一個飛爪逼得往地上一滾,麻袋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悶哼。

“你回來了?快來見見啞伯。”

門裏面傳出谷落天帶絲內疚的聲音。

夜桑離將麻袋拎起來,走了進去,縱使心裏有所預料,但見到啞伯孱弱地躺在床上時,一貫冷心冷情的她眼淚不斷滾落。

那無聲的落淚,令谷落天本就內疚的心裏,萬般不是滋味。

他張了張嘴,發現根本不知道要說什麼,只好立於一旁。

夜桑離用手背擦去眼淚,輕聲喚道:“啞伯,我回來了,正式認識一下,我是夜桑離。”

啞伯原本就是谷洛天用千年老參吊著命,為了等夜桑離一面,盡量讓自己毫無波動,接近瀕死狀態。

聞言他睜開了眼睛,卻已經無法發出腹語。

夜桑離看着啞伯腹部那滲血的窟窿,勉強扯起嘴角,將發簪取下環上了手腕,那一頭青絲散落下來。

“我是么女夜桑離啊,啞伯您上回手軟了,這回我替您清理門戶,將他逐出師門,從今往後,您只有青諾一個徒兒,青諾過來。”

夜桑離頭也沒回,緊緊盯着啞伯的情況,察覺青諾走了過來,才讓開位置:“看好你師傅。”

夜桑離不去看谷落天,即便感受到他滿眼的驚訝和渾身的歉意,她直接將麻袋拎到床前半丈遠,拿出飛刀割開口子,往地上一推。

渾身狼狽的影從麻袋裏冒出頭來,夜桑離拿了白布將手筋腳筋盡斷的影掛成跪下的姿勢,隨即走到啞伯床前。

“啞伯,都怪我,將這畜生帶到這來,才會讓他跑了后泄露這地方,如今害您……”

啞伯突然掙紮起來,他朝青諾搖了搖頭,看了夜桑離一眼,再恨恨瞪了影一眼,閉上了眼睛。

“師傅是讓哥……姐姐不用自責,不想再看見這個人,隨姐姐怎麼處置是嗎?”

青諾邊說邊看向啞伯,啞伯聞言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弧線,那是他這張不能做大動作的臉,所能做出的笑臉。

夜桑離見啞伯情況不妙,雖然不舍,但不想啞伯死不瞑目,直接五柄飛刀齊出,沒再看影一眼。

啞伯突然就釋然了,眼睛緩緩閉上。

這一刻,夜桑離反倒哭不出來,她從戒指里拿出一堆原本打算拿來包紮用的白布,撕扯成細長條,與青諾一人一條,綁到額前。

再扯開一條寬長條,對摺,拿出為縫合傷口準備的細針,稍稍縫了幾針,披在頭上,隨即朝谷落天道。

“多謝,請回吧,這幾日怕是不便招待。”

谷落天見到眼前陌生又熟悉的人,心裏的愧疚感更深。

“你若怪我儘管打我,是我沒保護好啞伯。”

“不是的,師傅是為了救我。”

青諾對眼前這個似乎對姐姐有所圖的男人沒什麼好感,但他實事求是的性格,還是將事實複述了一遍。

夜桑離轉頭看他:“虧得有你,在這麼多人的情況下護下了澈王和青諾,啞伯是意外,不怪你,我自會找人報仇。”

“那你還讓我走?”

谷落天眸子一暗,有些生氣。

“那你便當成自己家,無人招待,自便,幫我去採買些身後事所需的東西。”

夜桑離將一包銀子丟給他。

谷落天臉色緩了緩,將銀子丟還給她:“放心交給我。”

守孝守了三天,夜桑離打算早些將啞伯入土為安,非常時期不講究太多。

谷落天原打算去找些人抬棺,隨即又匆匆進了門。

“大隊人馬快到了,至少幾千精銳。”

“你趕緊離開,他們要找的是我。”

夜桑離趕緊喊上青諾,帶上鳳塵絕進到暗庫之中。

出來時谷落天已經穿了一套防護裝備,她抬眸看向他。

“看不起誰呢,少啰嗦,趕緊換裝備。”

谷落天臭屁狂拽地催了她一道。

夜桑離瞬間換上鎧甲,一個口哨召出來坐騎,率先沖了出去。

谷落天眸子一亮,彷彿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奈何武器不夠拉風,缺個坐騎,他跑上去,直接打下一個,搶了坐騎就沖了上去。

夜桑離瞅准躲在後頭的宋凌雲,眸子如刀,將長槍耍得飛起,身側的精銳竟一度近不了身。

宋凌雲一瞧慌了慌神,拿起弓箭瞄準夜桑離,夜桑離直接一個飛起,掌心一抖,拿出一張弓,一張一合便穿透了宋凌雲的心臟。

再度落回馬上時,剛好避開了宋凌雲射出的那一箭。

宋凌雲是此次帶兵者,他這一死,剩下的精銳瞬間亂了套。

谷落天殺起人來,野得不得了,夜桑離直接拿長槍甩了一圈,收割了妄圖靠近她的精銳士兵。

“想死還是想活?”

眾人面面相覷,卻還是一波波圍了上來,兩人已經衝到了中間,靠近暗庫邊上的部分人,已經調轉了身子朝暗庫衝進去。

夜桑離發現時,已經有幾個人沖了進去,她朝谷落天道。

“一個不留,我要他們陪葬。”

隨即槍花四起,朝院子衝去,快到時直接棄馬從院牆跳了進去。

看清時,啞伯的棺木已經被劈得散了架。

夜桑離眼尾通紅,這三日來沒掉過一滴淚,在看到棺木散架的那一刻,她想殺人——虐殺。

她不敢用毒,怕波及啞伯,直接拿飛刀爆頭,一次五個。

剩下的幾個一愣,嚇得四處亂竄,這衝擊力太大,是人都得瘋。

夜桑離往門口一站,堵住了去路,關門打狗。

半個時辰后,兩人背靠背坐在屍堆中,誰也沒說話。

夜桑離隱隱有種突破的跡象,就在臨界點,突然一陣更激烈的馬蹄聲傳來。

“還行嗎?”

夜桑離拿出一顆凝神丹吞下,順手給了谷落天一顆。

“刺激!”

兩人剛要起身備戰,一聲熟悉的喊聲傳來。

“獨狼,還活着嗎?”

“閉嘴。”

正是莽牛和蘇祺安,還有身後一群獸營的夥伴。

夜桑離起身,朝眾人揮了揮手。

蘇祺安看着滿地的屍體,氣道:“要死不死去戰場上,這些狗東西。”

莽牛一臉懵逼看着蘇祺安罵狗,可見氣的不輕。

獸營眾人二話不說,自助上前將屍體堆到一起,要放火時,夜桑離直接上前放了一把雀焚。

就在剛才,她突破了,得了雀焚技能,雀焚——除了土地,焚盡世間一切。

她改變了想法,將啞伯火化,以免再節外生枝,加強暗庫,將啞伯的骨灰留在裏面。

處理好一切,將鳳塵絕和青諾接出來時,鳳塵絕的情況好像有些異樣。

青諾全程跟在啞伯身邊,對他的情況也算是知根知底,他探了探鳳塵絕的脈。

“師傅說過,這種脈象的話,最多還能維持幾日。”

夜桑離臉色一片頹敗。

谷落天欲言又止,他是攔截了兩種靈藥,可另一種確實沒找到,但他不敢說。

他拿出無憂閣接到的東西交給她。

正是宋安然和宋裴雨搜來的通敵證據。

當晚夜桑離便拿着所有的東西從鳳塵絕所說的那條密道進宮,找到了太后,讓太后聯絡信得過的朝中要臣。

將所有通敵證據交給他們,其中的通敵者,連陛下都有份,剎那間朝野暗潮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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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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